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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第130章规定


里屋传出雅雅稚嫩的“啊啊”叫声。苟爱琴快步进到里屋,陈技术员紧随其后。

        苟爱琴上了床,坐着抱起雅雅,小孩红扑扑的小脸惹人爱,陈技术员站在床边,忍不住用手指轻轻在小脸上划了一下,小孩就冲她笑起来。她不无感慨地说“这么可爱的小孩,不为别的,就单为孩子想想,唉,这文昌德也真是的。”

        “你坐吧。”苟爱琴把身子往里挪挪,手拍着旁边的一块空地儿。说:“这也不能全怪他,我也是没办法,没生孩子前吧,基本还行,生了孩子后,忙工作,忙小孩,那有时间和精力想那事,逐渐对那失去了兴趣,甚至是厌恶,要么没感觉,要么就是不舒服的感觉,完后有时肚子也会不舒服,还想吐。为了少做,我是能躲就躲,不能躲就找理由,累啊,心情不好啊,痛啊,像抱着个火药桶,一点就炸了。唉,真不知这日子何时到头。”她表现出一脸的无奈。

        陈技术员不解,有的人为了追求“x”福,付出了一生的代价,有的人却在为此痛苦;她想可能还是那事的阴影挥之不去。她又有些糊涂:这到底是心理刺激生理,还是生理影响着心理。

        “你感觉是不是身体有病?有没有到医院看过。”

        “没有,这怎么看嘛。”想想又补充道:“有时小便带血丝,这是病吧?”说完突然把雅雅放到床上,下地对陈技术员说:“你来,把鼻子捂上。”说着往屋角走去,那里放着那个高高的画着水仙花的痰盂,她慢慢把盖子往一边移,从月牙形的豁口看进去,半盆淡黄色的液体表面漂浮着一条条血丝。

        “这不行,你这是有病,这文昌德。”她突然感到了一种做女人的悲哀,一股维护妇女权益的意识油然而生。

        陈技术员来到了厂医务室,刚上班,看病的人还不太多,她来到女大夫翁大夫身后,对着她的耳朵,耳语一阵。

        翁大夫转头仰脸说:“这可不行,不行就是不行,我跟你去看看。”

        她们来到文昌德家,门虚掩着,她们径直走到里间,陈技术员说:“我叫翁大夫给你看看,有病治病,其他的都是扯淡。”

        苟爱琴连忙起身,忙不迭地对着面前的两个人点头致谢说:“谢谢,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翁大夫对苟爱琴做了问诊,然后她打开她的出诊箱,戴上医用手套,陈技术员抱着小孩退到中间屋,过一会儿只听她对苟爱琴说:“你到医务室来一趟,我给你开医疗单,到人民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要搞清楚是尿道出血还是□□出血,或是肾脏方面的疾病,先查个尿常规。”

        “好的,谢谢。”苟爱琴边起身边致谢。

        “你对自己太不负责任了,这么久了,赶紧抓紧时间治疗吧。”她边说边从里屋走了出来。陈技术员把小孩交给苟爱琴,赶上翁大夫和她一起走出来,陈技术员问:“你看是?”

        “肾病、尿路感染、□□炎症,都有可能,反正那个事现在是不能干了。”她转身回医务室去,嘴里嘟囔着:“这男人真是不管女人死活。”

        陈技术员将情况给任书记汇报了,不料他却不以为然地说:“你们这城里的女人就是娇气,见点红就不能了,乡下的婆娘不管那个,人家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

        “这是翁大夫的意见,我们是不是得尊重科学。”

        “这事得以男人为主,都尊重科学去了,那男人咋办。”

        “那你说咋解决?”

        要他做决定时,政策意识又回到了他身上,他沉思一会儿,说:“你通知一下:下午四点,交接班的时候把他俩叫来,再叫上医务室的大夫和厂工会的温主任,一块商量个解决办法。”

        陈技术员来到医务室,翁大夫不去,说:“陈大夫你去吧,情况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要我去,我非得把文昌德大骂一顿不可。”

        她又来到厂工会,将女工委员会的温主任请来。

        陈医生来了,任书记很高兴,说:“正好三男对三女,公平。事儿嘛,陈技术员已经给你们说了,我们车间也是头回遇上这么个事,”

        “你这老革命遇上了新问题。”陈医生打趣地说。

        “是啊,所以才请你们这些权威部门来出个主意。”

        陈技术员到家通知的时候,苟爱琴大发雷霆,说:“我不去,这事也有上会讨论的,丢死人了。”

        陈技术员回来一说,书记也有些为难,略一沉思,也意识到两人在场确实尴尬,说:“干脆让他俩都别参加了,我们讨论完了把结果告诉他们就行了。”于是说:“那文昌德你也去吧。”

        文昌德心有不甘地出去了。

        “这就对了,他俩坐在这儿让我们怎么说嘛。”陈医生说。

        讨论结果形成决议:根据婚姻法的有关条款,充分考虑了苟爱琴的身体状况,经三方协商,特做如下规定:两人平时分室而居,文昌德住中间屋,但夫妻生活还是要过的,一个月至少三回。

        按规定基本也就一旬一次,想想也好笑,搞得像安排生产任务似的,还分个上、中、下旬。干这事也有下指标的,真是稀奇稀奇真稀奇。可在那个万象更新的年代,谁又能料到还会有什么更稀奇的事发生呢。

        为了增加这个“规定”的权威性,任书记先签字,然后要他们两个签。陈医生拿起笔在眼前晃了晃,说:“我这个大夫只有在处方上签字的权利,这……,”

        “这也是处方,治得是人的心病。”任书记说。

        苟爱琴虽然嘴上说不来开会,可急切想知道结果的心情使她抱着小孩早早的就来到了车间,在外面等着。

        会议结束,她和文昌德两个就赶紧到了办公室。

        任书记向他俩宣布了这个“规定”,还郑重其事地要他们两个在上面签字。

        苟爱琴草草的看了一眼那张纸,就签了字,然后他把小孩塞给文昌德,就出去了。刚走过车间办公室门口不远处的洗床旁,就听到两个女工在嘀咕,一个说:还不是小姨子的事闹的,另一个说:她不是说那是本事吗?这个说:嘿,还不是煮熟了的鸭子嘴硬。苟爱琴气炸了肺,恨得牙根痒痒,心里说:哼,让你一次也捞不着。

        文昌德倒是还在那儿咬文嚼字。说搞了半天就这么个结果。

        任书记拍着他的肩膀说:“先按这个办吧,女人要哄,老是干仗可不行。”

        后来的日子,文昌德从任书记说的这个“哄”字上入手。他每天都要琢磨怎么从白天站着一步一步的做起,以达到能够晚上到里屋躺着的目标。

        苟爱琴到医院看病。大夫让她控制房事。她让大夫开个证明。大夫说我们只是建议,能不能没有这个权利来定。

        文昌德则扳着指头算着日子,还要察言观色,做好吃的,又讲好听的,制造气氛,女方就是不买账,到了晚上,里间依然房门关死。有一次当文昌德坐在里屋床上,用嘴在苟爱琴的后脖颈上轻轻蹭着的时候,苟爱琴猛地站起来,指着文昌德说:你出去,按规定你是住外屋的。

        文昌德则理直气壮的说:你搞搞清楚好匆啦,我现在是坐在里屋,而不是躺在里屋。

        这个规定也真是好使,谁都可以拿来当尚方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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