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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第176章冷彩莲发飙


苟爱琴左手掐着腰眼,右手指着冷彩莲,套用当年冷彩莲就文昌德向车间汇报之事质问文昌德的话,大声地问:“你偷了没?你说,你偷了没?”此时的她,并不是想窝囊冷彩莲,她是打心眼里就认定是她拿了,所以她现在是理直气壮地说话,而且还有一种想借人多势众迫她就范讨回手表的奢望,那声调就出奇的高,那口气也咄咄逼人。

        人们从车间的各个角落往这边挪着,有人小声说:“真是穷疯了。”

        这话像一根刺扎在了冷彩莲的心上,她气得浑身发抖,抓起一个焊好的手把抡起来,说:“看我不砸烂你的狗头。”

        今日一大清早,苟爱琴起来准备洗脸,顺手把腕上的表摘下来,不知是因为要晚上起来照看女儿,看时间方便,还是因为它承载着太多的记忆,总之她是爱不释手,除了洗东西,一般情况下,她总是戴在手上。

        早上她提个桶到自来水管接水,没关房门,就几步路,平时也不关,苟爱琴提回水,自己迅速地洗完脸,把小孩从床上拉起来,穿戴好,拉个湿毛巾把那小脸给擦了一把,喂完奶就匆匆送托儿所了。

        然后她就飞快地赶到了车间,干了一拨活,觉摸着快到喂奶时间了,她抬手一看,手表没戴,这心里就一惊,她想起是放在厨房案板上了,于是她没上托儿所而是直接奔了家,房门是锁着的,可打开房门一看,正对着门的案板上没有那闪闪发亮的手表,她惊呆了,赶紧又到里屋,把床上及她所能想到的可能放表的地方通通翻过。

        当确认丢失之后,她到保卫科报了案,说她提水前放在案板上,上班走时关上了门,就提趟水的功夫,表就没了,这一会儿,她只发现冷彩莲一个人上了趟厕所,前面说过冷彩莲和苟爱琴是紧邻,厕所在房档头,水管在这排房中间,苟爱琴住的是靠厕所那边,所以冷彩莲上厕所来回都要经过苟爱琴的家门口。

        她提水回来时,看到冷彩莲正从厕所出来往回走,但她往厕所去的那一趟她没看到,应该是她正背对这边在水管接水的时候。

        因为是那么金贵的一只表,厂子报了案。

        派出所的干警很快来到了厂里,他们在屋子周围查看,窗玻璃用画报贴着,破损之处看不到那个放表的地方,他们又站在窗台上斜着身子扒着门框透过门顶上的两块玻璃往下看,还是看不到。

        刘科长说可能是身子斜着的缘故,干警说莫非贼还到隔壁家去借个凳子或是自带梯子?说得大家都笑了,然后他们又屋前屋后地检查,门窗没有被撬的痕迹,据失主的说法,如果上班走时关了门的话,发案时间必然极短,所以认为是内部人作案。

        这也正对了苟爱琴的心思,她想,如果是冷彩莲拿了,领导做做工作,说不定她还能给还回来,如果真是犒劳了外面的贼娃子,那可就真的是泥牛入海了。

        对刘科长来说,他当然希望是外面人作案,这个皮球就可踢出去了,所以尽管在听了苟爱琴的报案后,他也认为有可能是内部人所为,但考虑到苟爱琴和冷彩莲有过过忌,觉着有泄私愤的嫌疑,所以认为是外面人作案的可能更大一些,但现在派出所做出了这样的结论,他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但他还是比较慎重,没有大张旗鼓地到车间去找冷彩莲,而是在中午下班前他就坐到了生产区大门的门卫室里,等冷彩莲一走近,他就叫住了她,让他到到保卫科去一趟,然后他快步在前面走。

        冷彩莲在后面跟着,脑子里也闪过不祥之感,但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亏心事你怕啥?要不就是臭小子在点上惹了事?不会,自己的儿子老实着呢,莫非让我当个什么,官,她不敢想,这是人事科的事。可当个治安员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突然就脚下生风,见了人还时不时地打个招呼。

        一进保卫科,看到刘科长那张严肃的脸,她觉着不是那么回事了。

        刘科长让她坐,可见不是一句半句就能说完的事,而且还半天不开口,她纳闷地看着他,他终于艰难地开了口:“你今早上班前上厕所了吗”

        她更加疑惑,说:“咋的这上厕所也要跟你个爷们汇报”

        刘科长被呛了一下,心有不悦说:“正常情况下当然不要,可在特殊情况下,”他看她一眼又说:“你打人家门前过,而人家门又大开着,手表就放在门口的案板上,人家人又不在,就那么一会儿工夫,人家的表就没了。”

        她一下子怔住了,好像失足从悬崖上掉下去,只觉得身子发飘,眼前发黑,气愤地说:“谁,谁,谁这么烂舌头的?”

        “你先别管是谁,组织上有权保护当事人。”

        “谁来保护我这个受害人?”她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政策攻心,好话说尽,硬话说绝,她依然不承认,刘科长也觉着不那么对劲,眼看着到了上班时间,只好叫她先回去。

        “人活脸,树活皮”从古到今,人们都是很看重脸面的,骂人的话:“丢脸”、“死不要脸”、“厚颜无耻”、“撕破面皮”、“邪恶的嘴脸”、“打人不打脸”等等,都在这个“脸”字上做文章,赋予了人类脸面以崇高的地位,可现在命运却嘲弄了她一把,把个最最“丢脸”的“偷“字按在了她的身上,她气鼓鼓地回了家。

        家里人已经吃完了饭,老头问她,她说了个大概,老头叹息一声上班去了。

        她拿起桌上的一个冷馒头,咬一口,恨得咬一下嘴唇,满脑子想着怎么对付那个狗(苟)东西。自从那次吵架后,她就人前人后都把她叫狗东西了,因为两人已不说话了,所以不存在当面称呼的问题,她就这么边想边吃,一个冷馒头在不知不觉中被胡乱地啃了下去,连口热水都没喝她就匆匆赶到了车间。

        建国正好赶过来,他跨前一步想制止冷彩莲,但已经获得了动量的物体并没有因为打击对象的改变而停止运动,而是按着它自身的运动规迹完成着“砸烂狗头”的使命,只是这是建国的头,好在他反应还算快,脑袋往旁边一躲,手把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啊”的叫了一声,捂着膀子就蹲了下来。

        冷彩莲呆住了,人们嘈杂起来,车间干部也往这边赶,此时冷彩莲已经拥着建国走到了车间中间的人行道上,后面还跟着徐师傅。

        任书记问:“砸得咋样?”

        建国咧着嘴摇摇头说:“不要紧。”

        任书记回过头大声喊:“干活,干活,在车间里打架,成什么体统。”然后他也赶到了医务室。

        建国的肩部红肿一片,陈大夫正在给他擦药,一边嘴里说着:“这多悬,差一点就打到脑袋上了。”

        冷彩莲拿着建国的衣服,站在旁边,嘴里不断念叨:“俺该死!俺真该死!”

        没人理她,陈大夫上完药又横七竖八地缠着绷带,完了他开了一张单子,说:“明天到红卫医院去拍个片子,看有没有骨裂。”

        任书记说:“不会吧,那手把是铁皮做的,不太重。”

        “亏得是铁皮做的。”陈大夫自言自语地说。

        “就是铁疙瘩做的,也打不坏俺建国,有老天爷保佑,俺建国是好人。”冷彩莲接话,这是她的期待,也是她的祈祷,当然还包含着对自己过失的减压。

        “老天爷保佑你不保佑有啥用,几十岁的人了,做事也不过过脑子。”任书记生气地说。

        建国忙说:“没事,没事,我师傅也是生气,那事搁谁能不生气。”

        一帮人簇拥着建国出了医务室。

        万晓阳赶来了,问:“这是怎么啦?”

        “没事。”

        “怎么搞的?”

        “回、回、回去再说。”建国拉住她,不让再问下去。

        整个晚上,建国痛得皱着眉头,咬着牙,他不得不控制自己,就这万晓阳还不停地唠叨,说他这是自找的,没事找事。

        他时不时还要装出不要紧的样子,拖着受伤的胳臂帮着做饭,到了半夜,他更痛的难以忍受,好在万晓阳上班去了,他不用再掩饰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哼着。这时他已经顾不上想下午这个屋里有没有秘密,整个心思都花在他的胳膊会不会有事上了,他担心的是,要是这个胳臂坏了,今后这日子怎么过?迷糊中,有人敲门,是冷彩莲,她是来陪他去医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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