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秩序 军法
张应元进来后不像贺人龙那么激动，而是温和有礼的向李如音问了一声好。
“张大人请坐。”人家给她脸她李如音也不能不兜着，把张应元让到旁边入座。
“小姐深夜招张某前来所谓何事？”张应元坐下后朝着李如音问道。
“我这人直爽，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此一战张大人亲见，不知有何看法？”
“火器犀利，士气高涨。势不可挡。”
“看来张大人评价很高啊，那你来我帐下效力，你看如何啊？”
“能为小姐效劳张某不胜荣幸，可张某家眷都在京中，若是投降恐他们遭遇不测。”
“原来是在担心家眷，张大人真乃大丈夫也。不过不用担心，我在大战后就派人前往京中打探消息，顺便接张大人家眷。算日子应该不日即到。”
“什么？你已派人前去接我家眷？”张应元心说：你这是早有预谋啊。
“怎么，不信？”
“不敢，且小姐没必要骗我。即如此，张某原为小姐效犬马之力劳。”说完跪在李如音面前。
“张大人快请起，那以后就有劳张大人了。”李如音站起来虚扶了一下张应元。
“原为小姐效劳。”
“张大人这几日先休息，以后我自有安排。”
“是，小姐不必如此客气，对某直呼其名便好”
李如音没说话，冲他点点头。张应元起身离开了房间。
李如音又忽悠来一个人才，不禁满心欢喜。一个人在那念叨“人才是越多越好啊。”
拂晓之际李如音靠着椅背上眯了一会，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多了。
因她睡觉的姿势不对，这时只觉得浑身疼痛。站起来走到院中活动手脚。边做广播体操边把王宝叫过来询问城中战况如何。
王宝看着李如音这奇怪的运动，心中疑惑可什么都不敢问。李如音在训练他们的时候就是特权阶级。经常是日上三竿才来。而且是只说不做的。现在站在这又伸胳膊又踢腿的是干嘛呢？
“早晨八点半南线率先回报已控制南部区域。九点多时北线西线也回报已经控制。刚才宋队长回报东线也基本控制。”
“蔡合那里有消息吗？”李如音听城内已经控制住，关心起她的后勤来了。在蔡伯诚惶诚恐的请求中，李如音也对他直呼其名了。
“刚才快马来报，已过槐树林，按他们的速度半小时后就该进城了。”
“嗯，进城后让蔡合来见我。再去通知李信来我这里。”
“是”王宝说完给旁边的一个手下使了个眼神，小伙子忙领命而去。
因为有对讲机可以直接和李信联系，所以他来的很快。进门后看到李如音正在吃饭，稍显拘谨的说：“小姐在用饭，那我一会再来。”
“不用了，我已经吃完了。我找你来是有事情要你帮忙。”说着擦了擦嘴离开了饭桌。
李信忙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去了书房。院子的西厢房原来不知是谁的卧室，现在被李如音改成了书房。三间大开间，一进门中堂挂着字画，李如音也不懂这个，让人在库房随便找来的。字画下方放了条几，两侧是太师椅。正中间放了个圆桌，北侧用博古架隔开，里面的书柜上放满了各色书籍。靠窗的地方是书桌，上面文房四宝摆放齐全。南面也用博古架做了隔断，里面放着床榻，累了可以稍事休息。
李如音进去后就在书桌后坐下。李信则站着她的对面。先开口道：“小姐有事尽管吩咐。”
“你来这里也好多天了，此次战役更是亲历，你对这支队伍有何看法。”李如音说完看李信面带犹豫，又开口鼓励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我即开口询问就是要听实话的。”
“队伍训练方法奇特，成效显著。纪律严明。武器精良，杀伤力极大。若数量上再多几倍的话恐无人能挡。”
“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是肺腑之言了。”
“小姐询问李信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闻你曾经是书院学子，考取过功名？”
“是，李信自幼读书，曾考取过秀才。”李信不明白这话题是怎么跳到这来的，可还是恭敬的回答。
“即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那我问你，我们如今刚打下开封，当务之急该干什么呢？”
李信犹豫了一下，不明白李如音问他这个是什么意思，见李如音盯着他看还在等他回答，只好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看史书记载一般占领城池后，应先张贴安民告示，以抚民心。恢复城中秩序。”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做了。”
“啊，什么？”李信一下有点蒙。
“知道你武艺高超，想要从军，可我这里全是一帮大老粗，实在是无人可用。且除了这个还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队伍人员众多，难免监管不力。还有城中刚刚易主，难免有人有什么不良心思趁火打劫。我想让你成立一个执法队，不仅监管队伍纪律连带城中秩序也归你管。执法队员你可以从队员中挑选也可另行招募。他们的待遇和从前一样。至于书写张贴榜文，你就得自己去找人手帮忙了。或从民间招募或从原来的官吏中挑选都可。”
李信听完李如音的话站着那里低头思考，李如音也不催他。他想着自己就是被人冤枉下了大狱的，也见过那些反贼的队伍，打着义军的名号，行抢劫之事实，致使百姓雪上加霜。他太明白军纪的重要性了。若管束不力会带来多大的祸患。大约想了有五六多分钟，李信下定决心抬起头来说：“小姐如此信任我，我一定尽力把事情办好。”
看他同意了，李如音也挺高兴，心道：还好不是一根筋。又开口对他说：“张贴榜文的事要抓紧，至于执法队我让张石头先借你一队人先用着。过了这几天你再挑选人手。”
“是”李信看李如音已经把事情都给他安排好了，也不再多说什么，敬了个礼后转身去办事了。这小子这段时间把李如音从现代部队照搬来的军礼给学会了。
李信走后没多久，蔡和就到了。一进门恭敬的给李如音行礼，她忙把人扶起来“说过了不用如此多礼，”
“那怎么行，礼不可废啊”
李如音看他坚持也没再说什么，随后问道：“路上顺利吗？大哥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蔡合一一的回道：“一路还算顺利，只是有几人没经验，粮袋没捆紧。有两辆车在路上散了架，没什么要紧的。江公子一进城就带着那帮大夫还有学徒去救治伤员了。让老奴嘱咐您春燥要多喝水，注意休息。杭白菊能清热泻火，特让老奴带给你，”说着把一个小包交给她。
“嗯，我知道，你休息一下让王宝带你去见开封知府万宏图，让他协助你把开封的人口、田地、库存等情况弄清楚。”语气轻快，眉眼带笑。
“是，老奴马上去办。”
“不急，休息一下再去。”
蔡合走出门后表情一凛，心道：看来以后要更加和江公子交好才是，每次一提到江公子小姐都眼含笑意心情极好的样子。
夜晚的开封府衙，空旷的大厅里李信正在伏案书写。桌子上的油灯被风吹得忽明忽暗，让人感觉阴森森的。红娘子进来时看见守在门口的是李如音的近卫队。
一进门就问李信：“李大哥，我听说小姐不让你在军队里了。是真的吗？还有门口站岗的怎么是小姐的亲卫队啊？”
李信抬头看来她一眼又低头继续书写：“你听谁说的？是不在军队了，小姐另外有事给我。”说完看了看门口站岗的人又继续道：“这些人是小姐先借给我的，过段时间就重回小姐那去了。”
“为什么让你干别的？”说完靠近李信悄悄的问道：“是不是小姐要打压你？”
“你这都从哪听来的？别在那瞎想，小姐让我组建执法队，以后军纪和各地的治安就都归我管了，还有安抚百姓维护秩序，没看我正在这奋笔疾书呢吗。”
“哦，”红娘子看着李信书桌上的一沓告示又说道：“怎么就你一个在这里写？这得写到什么时候去。李大哥你晚饭吃了吗？”
李信看她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拿手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说：“有人帮忙的，你别担心我。晚饭我也吃过了。你呢？今天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事。”
红娘子看他关心自己十分高兴：“哪有什么危险啊？每个三人小组里就有一杆□□，再厉害的高手也一枪放到了。受伤的那些都是太大意了，刀剑哪有子弹快啊。就是弓箭也完全不能比。”说到这个红娘子就更加兴奋了。双眼都闪着金光“李大哥你说，小姐从哪弄来的这些□□？有些像朝廷的火铳，可威力却是火铳完全不能比的。而且开枪时完全没有烟啊。数枪齐发时威力赶上大炮了。对了，还有那什么对讲机，几里地的距离啊，居然可以通话。这不成顺风耳了吗？”女人啊什么时候都是爱八卦的。
“不该问的别问，再说了，你就是去问，小姐也会拿仙女那套忽悠你。”其实李信心中对这些跨时代的东西也是充满疑问的。只是他明白这么大的秘密李如音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你是说小姐不是仙女？那这些东西哪来的？还有那些吃不完的粮食。”
“是不是仙女不重要，东西从何而来也不重要。只要她是真心为民咱们就帮着她。其他的不要计较。”
“我知道，不会贸然去问的。李大哥你真是的，对我也太不放心了。”
“是我对你不放心吗？一个姑娘家联合几个百姓就敢杀了县令去劫大牢。忘了你初见小姐时的莽撞了。如不是小姐最后没事，且为人宽容，咱们俩能被这些人活吞了。李慕晨的枪法你是亲见的，两里外的弓箭手一枪爆头。这些亲卫队的也都个个不差，尤其几个队长。你在小姐面前行事小心点。”
“哦，我知道了，不会再冒失了。”
李信看她萎靡的样子好笑，冲她笑笑“傻丫头，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别总是让我替你担心。”
“就是有你动脑子了，我就不用了吗。”红娘子见李信笑了，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
李信看她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满脸的不赞同。但也明白本性难移，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一天一夜没好好休息，快去睡吧，我忙完这些也去休息了。”
“好吧，那我先走了。”红娘子见李信这里的确没事，遂放心的走了。
李如音一夜好眠，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洗漱后正在吃早点。青山进来回报，：“小姐，刘癞子从京城回来了。现在门外等候。”
“让他去书房等我。”李如音一听刘癞子回来，忙放下筷子。换了一件外衣去书房。
刘癞子站在李如音的书桌前，看着这个还未成年的小女孩。心想：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离开不到十日，小姐身上的气势更足了。若说以前还有一些强作镇定，那现在就是真正的霸气侧漏，气场十足。脸上虽带着笑可怎么让人心里发毛呢。
“回小姐，属下从张至发的管家那打探到消息，朝廷此次又下旨郑崇俭责令他尽快把咱们剿灭。算日子圣旨快到郑崇俭的手里了。只是不知他此次会派谁前来。或许他亲自前来也未可知。”
李如音听完他的话，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不省心的朝廷。果然不出所料，要把她这个祸患消灭在萌芽吗？没那么容易，我有空间在手还怕你们吗。
“知道了，这两趟辛苦了，去找蔡和领赏吧，好好犒劳犒劳你那帮弟兄。”
“谢小姐，为小姐赴汤蹈火属下在所不辞。”刘癞子一听有赏脸都笑成朵菊花了。虽然李如音给的活动经费足够多，可谁也不嫌银子烫手不是。
“属下此次把张应元的家室也都带回来了，小姐看安排在哪？”
“还顺利吗？
刘癞子听见李如音的话一会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顺利，属下去的早，朝廷并不知张应元是死了还是投敌，并未捉拿他的家眷。”
“让蔡和给张应元安排住处，家眷也给他送去。”
“是，那属下告退。”
刘癞子走后，李如音让王宝通知和尚慕晨他们前来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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