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城内 少年
她出了空间。趁人不备低着头混在进城的队伍里慢慢的向城里走去。
进城后躲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闪身进了空间，换了一套漂亮的衣物。桃红色的夹袄上绣着百蝶穿花，鲜艳的蝴蝶振翅欲飞。配上葱绿的裤子，同色的绣鞋上绣着两只橘黄的小猫。又在头发上绑上了串着透明珠子的五彩发带。脖子上戴了一个这时期流行的金项圈。这回变成了富贵人家的小姐了。
出了空间后慢慢的向城里的闹市走去，高大的牌楼上写着《大栅栏》，这就是城里的商业街了。路两面的的店铺门口沿街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糖葫芦，吹糖人，用布做成的各色玩偶、胭脂水粉、古董器具、各色丝线、混沌挑子、面食担子应有尽有。
“混沌了。好吃的混沌了。”
“各色丝线多买便宜了”
“糖人，吹糖人了”
“冰糖葫芦”大街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非常热闹，若不是清楚的知道，现在已是大明末期，还以为是古代的盛世呢。这里没有一个讨饭的，应该是不让那些流民和叫花子进入的。
李如音从街道的一头一直逛到了另一头。中间吃了一碗以前最爱的混沌，味道一般。心想还没我妈妈做的好吃。想也是，在古代调料不多，这是又是给平民吃的，味道肯定不怎么样。
到下午时她也累了。大街上众人看她的异样眼神，也让她不舒服。甚至有个摆摊大妈问她是不是和家人走散了，家在哪里要送她回去。热情洋溢的让人害怕。
她想看来想要扮作富家千金，身边没几个仆人是不行的。正想向人打听买卖人口的人市在哪里，旁边卖糖人的大爷，蹲下身来小声的问她：“小姑娘，跟家人走散了吗？记不记得家在哪里？快回家去吧，小心被拐子拐走了，虽说现在卖人的多，不怎么值钱，可你这样的大户人家，养的好的孩子，还是好卖的，”
说完看她不吭声又继续说道：“是不记得路了吗？要不要老汉我送你回啊”
“谢谢，你知道人市在哪吗？跟着的下人丢了，我要再买几个。”
啊!什么？大爷听她说完一脸懵逼。现在的孩子这么厉害了吗？几岁的小娃娃都能买人了吗？
“不知道吗？”李如音看大爷不说话继续问道。
“哦，街道出去左转，两条街就到了。不过现在难民多，很多在大街上插上草标，就自卖自身了。”大爷看她似有不悦忙回答道。
其实李如音没不高兴。只是周围异样的目光，让她有点烦躁。
“多谢”李如音向大爷点了下头，扭头走了。
人市离这里挺远，到时天色都暗了下来。一路上看到街上的人大多形色匆匆，身上所穿衣物少有没补丁的。路上聚集了许多乞丐，个个骨瘦如柴满脸菜色。也有很多向大爷说的那样插着草标在自卖自身。可如今这情况，普通百姓自己都要活不了了，就更没有多余的银钱买别人了。
达官贵人家里，自有官家人伢子上门去。这路边的几乎就无人问津了。
李如音有心想帮帮他们，又怕不知底细惹来麻烦。还是到人伢子那去买吧。
“让你白吃饭，让你不值钱，老子买了你真是到了大霉。既然卖不出去，干脆打死你算了，”恶狠狠的咒骂声夹杂着鞭子抽打的“啪啪”声。让人听了心里猛的发颤。
李如音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大汉手里拿着一根拇指粗细的皮鞭，不停的抽打跪在地上的人。站在大汉身后的女人想要阻止，被大汉一瞪又赶紧缩了缩脖子向后退了两步。
地上跪着的人看身形应该是个少年。不太高，瘦骨嶙峋的。这么冷的天气只穿了一身洗的泛白的单薄衣裤，低着头一动不动。嘴里也未发出任何声音，若不是看他挺直的脊背还以为是个死人呢。
随着大汉手里的皮鞭落在身上。本就单薄的衣裤，更是裂开了一道道的口子。鲜血顺着口子流出，很快浸湿了衣物。他却低着头仿若未觉，依旧未动分毫。
大汉身后的女人，看她一直盯着地上的人看。开口问道：“小姐是要买仆人吗？要男还是要女？咱们这里奴仆众多，都是已经□□好的买上就得用。”说完把她身后的几个人往前拽了拽。
李如音这才发现，女人身后还站着几个人。一样的身形单薄，满脸菜色。
“他多少银钱？”李如音指着地上的少年问道。
打人的大汉看她问，楞了一下。马上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说道：“小姐要买仆人，这里的尽管挑，成年男丁三两纹银，女子二两。”说完两眼放光的看着她。
“我看着很像是冤大头吗？城外流民里三两纹银能买一大家子了。”
“小姐不能这么说啊!流民原都是穷苦百姓，活不下去了才卖身的。都没经过□□，怎么能跟我这□□好的比呢。更何况这里还有几个是原来大户人家的世仆，都是懂规矩的。看小姐也是出生富贵，买些流民怎么用啊？您说是不，”
说完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不过小姐要买的多的话，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买人也可以打折，哎，李如音叹了口气小声说道：“真是人命如草芥的乱世啊。”
“你们几个还不赶快给小姐行礼”话音未落手里的鞭子虚空甩了一下，“啪”站着的那些人齐刷刷的跪下行礼，好像慢了鞭子就会落到身上。也许他们都挨过打也说不定。
李如音看着这些，不幸生在乱世的可怜人。老天给她空间就是要她去帮别人吧。
她数了数这里，加原来挨打的那个共十一人四女七男。除一男一女年龄稍大外剩下的都成年了“这里所有人我都要了，二十三两可以吗？”说完看着大汉等他回答。
“都…都要吗？”大汉激动的脸色发红。
“不行吗？”
“当然可以啊，二十三两纹银您都带走”大汉终于反应过来，怕李如音反悔赶忙说道。
李如音从空间了拿出了三锭十两重的银锭交给大汉。大汉满脸笑容的接过交给了身后的女人“还不快去给小姐拿这些人的卖身文书。”女子喜滋滋的接过扭身进了屋内。
一会功夫女子走了出来，将手里一包碎银和一叠纸交到她的手上。“小姐拿好，这是找你的银子和这些人的卖身契，您拿好了。”
这些人又齐齐的向李如音行了礼口称“小姐万安”这就是正式认主了。然后站着一旁等着她领他们走。个个都面露喜色，两个较小的女孩，甚至都哭了出来。可能感觉她会是个好主人吧。只有刚才挨打的少年没动，不知是被打蒙了，还是站不起来。应该不是不舍得吧？
大汉看他的反应刚想举鞭又打。可能想起来这些人，已经卖给李如音了。手劲稍偏鞭子落在了地上。“还不赶快给你的主人行礼，好容易有人肯买你了，如此没眼色真想被打死吗？”
地上的少年终于动了，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李如音。李如音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
干枯的头发，是营养不良的表现。可他五官也太漂亮了些。白皙细腻的肌肤泛着不健康的红晕，微微张开的嘴唇像玫瑰花瓣一样漂亮。挺直的鼻梁真正的鼻若悬胆。长眉入鬓，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
本该是艳若桃李的长相可脸上的疤痕生生破坏了这一切。长长的疤痕划断了整个左脸。凹凸不平的伤疤，像一条丑陋的蜈蚣。而他的眼神，那是怎样的眼神啊!冷清，淡然，仿若看透一切世情的漠然，又好像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听见大汉的话，好像刚反应过来眼珠转了转。复又低头给李如音行礼口陈“小姐万安”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咚”的一声，好像要印在人的心里。
听得她说：“起来，我们走，”才晃悠悠的往起站，李如音这才发现他不知是饿的还是身上的伤很重，竟站不起来。旁边李如音刚买下的那些人中，有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已经伸手去扶。可他自己也是骨瘦如柴，勉强扶起来差点两人同时跌倒。
李如音对着那些人中，一个稍微强壮点的男人说道：“你把他背上我们走”
年轻男子有点不太情愿，可也不敢当众违抗。只好不情不愿的走过去，把少年背在了背上。因为用力过猛，少年身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可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天快要黑了气温越来越低，得马上找个过夜的地方。
根据来时的记忆，这里不远处就有家客栈。李如音赶快领着这些人向客栈走去。
客栈老板看到这一行人都有点发懵。直到看到李如音手里的银子时，才满脸堆笑的给她们安排了房间。
下人们都安排了大通铺，男女分开。李如音要了一间上房。让老板做一些好消化的食物给其他人。让他们吃完了好好休息。
这时人群中年龄稍大的女人，带着那两个刚才哭泣的小女孩给她行礼：“小姐不要人贴身侍候吗？”两个女孩子也规矩的行礼，一看就像训练有素的。
李如音想跟他们还不熟还是不要了。而且她一时也不习惯让人服侍。就说道：“不用了，你们吃饱了先去休息，以后再说。”
几人也不纠缠，规矩的行礼后退下了。
其他人都好说，不知是懂规矩还是吃了苦头，大都低眉顺眼的站着一旁，等着安排并未提出其他要求。可受伤的少年就麻烦了。一直以来的失血，已经让他昏迷且发着高烧，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刚才进店时被粗鲁的放在凳子上，也没让他醒来。连哼都未哼。再不治疗估计要活不了了。
店家现在也发现了他。一身单薄的旧衣，被鞭子打得到处都是口子，血不太流了可还在缓慢的往外渗着。衣物被血染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这人可不能住在这里。要是死在店里，我的店就没法开下去了。还是快把他扔了吧。”店家着急的说道。
“不会死的，麻烦店家让小二哥去请个大夫来”李如音空间里的现代消炎药，治疗他这点外伤不成问题，可谁知他有没有其他内伤呢？而且她也不会处理。还是找个大夫保险。
“现在这时间哪还请得到大夫啊。而且看他的样子应该活不了了，别浪费银钱了，还是赶快仍了吧。”店家一脸为李如音着想的样子。
李如音拿出一袋银子仍在桌子上：“麻烦老板了，只管去请，若死在店里我就把这家店买下。”
老板看她一副人傻钱多的样子也不再劝，吩咐了跑堂的小二叫他去请大夫。
她又让老板开一个单间，老板说“你们不如去住梨花院吧，除正房外还有东西厢房带耳房，住着宽敞还方便照顾，另还有独立的角门，直通街外要做什么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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