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此为防盗章,24小时后替换,已购v章达50%后会立即自动替换“大嫂为了向母亲贺寿,怕是路上都没好好歇息。”吴氏热情洋溢的迎上前。
洛老夫人瞧她风尘仆仆也道:“很不必这么急。”
心里门清,大媳妇这么急着过来大半是为了洛婉如。洛婉如伤了江翎月的脸,这事瞧着是了结了,两家互不追究。但是以南宁侯夫人那性子,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她病着,洛婉如不好回京,大媳妇哪里坐得住。
何氏笑盈盈道:“好几年没向母亲亲口贺寿了,哪能错过这个机会,就是老爷要不是实在抽不开身,都想亲自过来。临行前还叮嘱我,待您身子好一些就接您进京,他都和李御医说好了。”
洛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你们有心了。”
“这都是应当的。”说完,何氏就看向洛婉如,触及女儿额上刺眼的纱布,心头一刺。
被母亲一看,洛婉如眼眶瞬间湿了,哽咽:“娘!”说着就乳燕归巢般扑进何氏怀里:“娘!”
洛老夫人叹了一口气:“你也累了一路,赶紧去洗把脸,好歹精神些。”不打发了,怕是二孙女得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哭起来。
何氏搂着洛婉如歉然的看一圈:“这丫头被我宠坏了,跟个孩子似的,让你们见笑了。”
“孩子想娘,天经地义。”
何氏笑着对诸人点了点头:“那我先下去收拾,收拾妥当了再来陪各位。”
众人忙道不急,让她慢慢来。
何氏一走,洛琳琅才有机会问洛婉兮:“好端端的,你怎么就落水了呢?”
洛婉兮含笑道:“一场意外,不要紧。”
看她模样的确无碍,洛琳琅便有了心思揶揄:“幸好天回暖了,否则有你罪受的,话说回来你们可真是亲姐弟,出事都赶一块了?”
洛婉兮暗忖*比天灾更防不胜防,口中道:“看来改天得去庙里一趟。”
“那感情好,几时去,咱们做个伴。”
洛婉兮道:“我得瞧瞧,现在定不了。”
“那你定后通知我一声。”洛琳琅语气一变,压低了声音道:“我觉得大伯母比几年前更威严了,我都不敢看她眼睛。”
洛婉兮顿了顿,之前对上何氏视线那一刹那,她没来由的毛了下。
见洛婉兮不说话,洛琳琅马上就后悔了,好端端她提这个干嘛。洛婉兮以后少不得与何氏打交道。
“大伯母管着偌大一个府邸,又要为伯父应酬各位诰命夫人,自然气势过人。”
洛琳琅胡乱应了一声后岔开了话题。
洛婉兮配合她转移话题,心里却忍不住想何氏和洛婉如在说什么,会不会涉及她。
清芷院内,何氏略略梳洗后听儿女说了近况,洛婉如泪流满面,满腹说不尽道不完的委屈。
洛郅既心疼妹妹又恼她不懂事,在母亲面前也没掩饰。
何氏眼看着兄妹俩要吵起来,赶紧打发了洛郅,又训斥洛婉如:“你就是这么跟你大哥说话的!”
洛婉如理亏,吸了吸鼻子没说话。
见她如此,何氏再大的火也灭了,拉了她的手道:“你大哥也是为了你好,你啊,就是被我惯坏了。”说着心疼的摩了摩纱布:“遇上个不按理出牌的,可不就遭罪了。”
说的洛婉如又流起泪来,洛婉如抓紧何氏的手,声泪俱下:“娘,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何氏心里一紧,眼眶微微泛红。
洛婉如大哭起来,哭得何氏眼底起了雾气。
何氏替她拭了拭泪:“别怕,有娘在。”
洛婉如哭声略收,想起了被她遗忘的王婆子:“娘,王婆子被洛婉兮抓了。”
何氏不明所以。
洛婉如咬住唇,有些难以启齿。
这时候何妈妈向前走了一步,福了一福后,言简意赅的将事情说了。
听罢何氏面无表情,女儿和许清扬的事,她去年就发现了。
她并不赞成,和堂妹的未婚夫搅和在一块,何氏都不敢想被人知道后,女儿的下场。可任她怎么说,洛婉如都不死心,她又不敢闹得动静太大,唯恐被丈夫知晓。
于是两人就这么藕断丝连着,这次洛婉如前来临安,目的不纯,她岂不知,她倒是阻止了,可洛婉如歪缠丈夫,丈夫
同意了,自己又不能告诉他真相。
要知道这一趟南下,洛婉如会遭罪,自己说什么也不会答应。
可现在后悔晚了。何氏目光凝在洛婉如额头上的纱布上。何妈妈就是她放在洛婉如身边看着她的,何妈妈临阵变卦的原因她清楚。
有这么一道疤在,洛婉如婚事难了,许清扬不失为一个好人选,前提是运作得当。
何氏沉吟片刻,目光锐利如剑直直射向何妈妈:“你应该考虑过这种情况。”
洛婉如先惊后喜,目光期盼的望着何妈妈。
何妈妈看一眼何氏,有些事她并不想洛婉如知道,免得污了她的耳。
何氏淡淡道:“但说无妨。”
何妈妈低下头恭声道:“姑娘放心,王婆子不会说的。”
“万一呢?”洛婉如心急如焚。
“她开不了口。”何妈妈委婉道。
洛婉如愣了下:“什么叫……”声音越来越低,她的脸渐渐白了。
自己有什么值得洛婉如琢磨的,洛婉兮已经不止一次的从这位堂姐身上察觉若有似无的敌意,思来想去都一筹莫展。虽是堂姐妹,但是两人素无交集,更无利益纠葛。可这位堂姐就抓着她不放了,并且只针对她。
洛婉兮眸光凝了凝,现在又多了白暮霖,他们俩有何共同之处?
片刻后,洛婉兮开口:“且看着吧,你们留意那边。”若是那边想做什么,自己也好提前做准备,省得被打个措手不及,除此以外,她也无能为力了。
柳枝和桃枝应诺。
“姑娘,表姑娘来了。”小丫鬟进来通报。
洛婉兮立时道:“还不请进来?”
白奚妍进来后道:“我想采点新鲜的桃花,表妹要不要一块?”
“要做桃花肉?”洛婉兮问。
白奚妍轻轻点了点头,这是她大哥最爱的一道菜,也是她仅会做的几道比较好的菜之一。时下女儿家都要学几道菜肴和糕点,好坏不拘,能做即可,如此出嫁后到了夫家,偶尔可以为长辈夫婿洗手作羹汤以示孝顺贤惠。
她于这道上天分不高,勉勉强强学会了几个菜,不像洛婉兮,明明两人一块学的,她一点即通,一学即会,做出来的菜肴色香味俱全。
洛婉兮笑:“那表哥今儿有口福了。”每次白奚妍做这道菜,哪怕味道一般,但白暮霖都会吃完,并且不吝夸赞,是位疼妹妹的好兄长。
白奚妍也想到了这一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去桃花坞那儿摘,那儿的桃花开得好?”洛婉兮道。
两人相携出了陶然居,说笑着前往桃花坞,林中桃花开的如火如荼,煌煌赫赫。本是跟来凑热闹的洛婉兮不由兴起,脑中瞬间掠过几分有关桃花的菜谱,想着明天自己也可以下厨做几道菜孝敬孝敬祖母,顺便哄哄洛邺,小家伙读书习武也挺累的。
清芷园内的洛婉如得知洛婉兮在桃花坞后,心念一动,对暮秋耳语了一番。
洛婉兮和白奚妍采了半篮子觉得差不多正想回去就见洛婉如出现在不远处:“听说你们在这儿摘桃花,我也来凑个热闹,我正想学着书上的方子酿桃花酒。”又鼓了鼓腮帮子,半真半假道:“你们出来玩都不找我。”
提出采桃花的白奚妍臊红了脸,她和洛婉兮亲近,习惯了做什么都问问她。可洛婉如……她觉得这位京城来的二表姐有些高高在上不易亲近,遂压根没想到这一茬。眼下被她玩笑着指出来,顿时觉得无颜以对,又不知道敢怎么解释。
洛婉兮轻笑:“我们摘桃花是为了做菜,原打算给堂姐一个惊喜,故没邀你。”
洛婉如看一眼面色赧然的白奚妍,再看一眼神情自若的洛婉兮:“原来如此啊,听你这么一说我对晚上都迫不及待了。”
“几个家常菜罢了,比不得厨娘手艺,到时候二姐可不要嫌弃。”
洛婉如笑眯眯道:“怎么会呢!”
就这样,三人开始摘桃花,洛婉兮和白奚妍虽然够了,但也不好开口说自己要回去了,否则就显得两人排斥洛婉如了。
洛婉如指了指近湖的方向:“我觉得湖边的桃花更好,我们去那边?”虽是疑问句,她人已经往那边去。
洛婉兮、白奚妍便跟上。
边走洛婉如边问:“你们平日里怎么打发时间?绣花,采花,下厨?没什么事是不是不能出门吗?那我可受不了!”她在京城时三五不时就能出门,不是上香祈福就是去别人做客,婚丧嫁娶各种宴,琴棋书画各种会,一个月少则五六场,多则十几场。可她到老宅都小半个月了,拢共就出了两次门。一次是拜访族中长辈,另一次就是去南宁侯府,至此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由觉得临安女孩闺阁无聊,信了临来前母亲的警告,南边繁文缛节众多,她肯定习惯不了。
洛婉兮似乎没听出她话中的同情和隐隐的得意,含笑道:“差不多。”人家一开始就给你下了定论,何必反驳她呢,反正你说了对方也未必信。
洛婉如不免同情:“待会儿我去求求祖母,求她老人家允许我们出去玩,就明天好不好?临安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白奚妍眉头轻轻一皱,看一眼洛婉兮,她依然微微含笑,却没回应洛婉如。白奚妍看着还在说着要去吃遍临安美食的洛婉如,眉头都快打结了。后天就是三舅死忌,看洛婉如一无所知的模样,白奚妍终是忍不住打断了喋喋不休的洛婉如:“咱们赶紧摘完桃花回去吧,我那菜要花时间腌料。”
洛婉如愣了下,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奚妍,在她印象里这个表妹一直都很安静,安静的都有些软弱可欺了。
白奚妍被她看的脸色微微一白,嘴唇蠕蠕,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洛婉兮声音淡淡的:“我看二姐的花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我和表姐要回去准备晚宴了。”
以姚黄的性子肯定提醒过洛婉如,而她显然当做耳旁风过去了。她父母于洛婉如而言不过是死了好多年并不熟悉的叔婶,她没资格强求人家上心。同样她们不过是堂姐妹,洛婉如也没资格要求她忍着糟心在这陪她浪费时间。
洛婉如又是一怔,满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回事,之前还好端端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纳闷的同时还有怒气,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气,越想越是生气,洛婉如也沉了脸:“你们什么意思,把话说清了!”洛婉如直直的看着洛婉兮,一脸愠怒。
洛婉兮也抬眼盯着她,她的眸色极深,深得近乎漆黑,而不是常见的棕色,被她这么定定的锁着。洛婉如没来由的脊背一凉,之前油然而生的怒气好似随风而去,吹得一丝不剩,取而代之的心虚,恍惚间洛婉如觉得自己那点心思已经被对方看的一清二楚。
“这是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男声将洛婉如从那种古怪的情绪中拉了回来,她如梦初醒一般撇过脸看向旁边:“大哥。”声音中含着委屈和依赖。
洛婉如几步大跨向洛郅,走了几步才发现他身旁的白暮霖,脚步略略一顿。
洛郅并没有留意都这一点,他望着满脸不自在的洛婉如,又问了一遍:“怎么了?”他和白暮霖在附近的凉亭里闲话,表兄弟俩差了四岁,不过都是读书人,洛郅十分喜欢这位天资聪颖又刻苦好学的表弟,许久不见,少不得要考校他功课。
相谈正欢之际,远远瞧着这边气氛不对,这才赶了过来,就听见洛婉如那句质问的话,听着看着倒像是自己妹妹被人欺负了。可洛婉兮和白奚妍欺负妹妹?作为亲大哥,洛郅都有些怀疑。
白奚妍犹豫了下,可她生性柔顺良善,十分不擅长告状这一项。
洛婉兮也没开口,自述委屈显得掉价,柳枝正想做一忠仆,刚张嘴就被另一忠仆截了胡。
一脸委屈不平的暮秋屈身一福,道:“回大少爷,姑娘听说四姑娘表姑娘在这摘桃花,想和两位姑娘亲近,便也来了说要酿桃花酒。”
洛婉兮眉头轻挑,这丫头好一张利嘴,这话听着活脱脱就是她和白奚妍孤立洛婉如,而洛婉如完全是一心想和妹妹搞好关系的可怜姐姐。
暮秋继续道:“三位姑娘便一块摘桃花,一开始有说有笑挺好的。姑娘正说着来了这么久还没在临安城好好玩过,便约两位姑娘明天出门玩,不知怎么的的,表姑娘一下子打断了姑娘的话,四姑娘还说要回去,可姑娘才来了没多久。”
在暮秋说出明天出门玩时,洛郅脸色骤然一沉,可低着头回话的暮秋毫无所觉,径自往下说。然而一直注意着洛郅还等兄长替她做主的洛婉如看得明明白白,不止是洛郅脸色难看,就连白暮霖都摆起了脸。
洛婉如心里沉了沉,再傻也知道出事了,但是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洛郅拧着眉不满的望着茫然的洛婉如:“后天是三叔忌日!”
洛婉如唰的白了脸。
“闭眼,不许看!”凶巴巴的声音色厉内荏。
凌渊眼波微动,忽觉一阵凉风佛面而过,眼前丽影随风摇晃,逐渐模糊,旋即消散在空中,眼前只剩了一堵冷冰冰的粉墙,墙角挤挤挨挨的爬山虎随风摇摆。
凌渊眸光一冷,周遭诸人立刻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冷意,不经意间撞进他眼底,只见里面仿若深不见底的深潭,丁点光亮都没有,黑漆漆阴森森,十分瘆人,吓得赶紧低头。
一墙之隔的另一处,洛婉兮一边安抚方寸大乱的白奚妍,放眼逡巡一圈,发现不远处有一院子:“去那儿。”净房被打点过,排不上,强抢对方要一口咬定自己不舒服要用,倒显得她们仗势欺人。
“那院子锁了!”白奚妍心急如焚。
洛婉兮冷声道:“那就砸了,事急从权。”她就不信南宁侯府有脸追究。
白奚妍怔了下,暮秋一愣,低头看着浑身哆嗦的洛婉如。
洛婉兮扬声:“还不赶紧扶二姐过去。”
暮秋一个激灵回过神,立马和另一个丫鬟搀扶起冷汗如雨下的洛婉如,洛婉如几乎被两人夹着走,她缩成一团似乎极力在忍耐着什么。
墙后边的动静刚消失,凌渊便跨步离开,边走还在想,是不是所有唤婉兮的女孩都有一股子虎劲。
奉南宁侯之名送凌渊去正厅的武达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攸关生死前途的大事,南宁侯需要时间消化。凌渊十分善解人意的拒绝了南宁侯亲送的建议,遂南宁侯派了他。
可他万不想会遇上这么一件事,他是听明白了,这定是自家小主子捉弄人呢!否则哪能出现客人要更衣却没地去的窘事。
武达并不觉得自己能听明白的事,凌阁老能不明白。这,这到底有违待客之道,不知凌阁老心里会怎么想。
武达暗暗咋舌,十分想不明白,凌阁老怎么就突然对听小姑娘壁角产生了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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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波折,总算是找到了净房。待洛婉如进去后,一行人大松一口气,可才吸了一口气,顿时面如土色,不约而同快步出了屋,院子里的牡丹姹紫嫣红,馥郁芳香,众人才觉活过来了。
白奚妍和洛婉兮面面相觑,一个忧心忡忡之中带着不好意思,另一个面无表情心里倒颇为快意,恶人自有恶人磨。
洛婉兮:“这事得和祖母五婶说一声,不能吃哑巴亏。”
白奚妍赞同,否则南宁侯府还当他们好欺负,保不准下次更过分。这么捉弄人委实太过了,要是真在人前出了糗,遇上个面皮薄的想不开自寻短见都有可能。就是这样,她估摸着洛婉如见到她们也得尴尬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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