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虽然那天芷翎师姐跟她说的那么简单，但是杲瑨心里很清楚，学生会面试选拔的结果不会那么快就出来。
所以杲瑨把心安生生的放在自己的肚子里，继续该上课怎么就上课，该怎么放学就怎么放学，该怎么和别人相处就怎么和别人相处，依旧是毫不在乎别人眼光的继续和懿玦走得极近，依旧和璠槿手拉着手去上厕所、跑操、上室外课。
只不过这周还有一件除了学生会选拔外更让这群初中的新鲜人关心的事情发生，而且这件事的影响还会一直持续至之后的几周。
那就是这周之内，上周考完的月考的各科成绩就会陆续出来。
其实对于这次月考的判卷，老师们的速度算是很慢了，但是这并不妨碍这群孩子们对于自己的估分，毕竟老师们在周末休息回来后就一直陆续不停地讲卷子，只不过老师们在讲题的时候，学生们都是拿着手里的原试题页听的，没有自己明确的答案进行对照。
不过这倒是给杲瑨提供了方便，杲瑨不喜欢估分，所以她自己的卷子上连一点答案都没有留，对比其他同学拿着的写满了答案的卷子，她的卷子真的干净的像是考场上新发的一样。
在老师们上课讲卷子的时候，杲瑨就直接用红笔在卷子上记下标准答案，这样在课间别的同学问她错了几道题的时候，她就有借口说，她没有记答案，所以不知道。
如果别人不信，她就可以给人家看她满满的都是红色正确答案的卷子了。
不过，这只是对于别人的说法，杲瑨自己心里对于自己答的答案还是有数的，就算她没有记在卷子上，她看到选择题还是能记起她选了什么，看到大题也能回忆起她大概写了什么样的答案。
所以，对于马上要下来的月考成绩，杲瑨她并不怎么担心，她自认为她考得还不错。
最后等答案的卷子陆陆续续的分发下来，她总了总考试的这语文、数学、英语、历史、政治、地理、生物一共七科，总分为700分满分的月考，她应该是考了655分。
紧接着，在试卷全部分发完那天下午，临近放学的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这次月考的确切成绩和名次也下来了。杲瑨看了看传到自己和璠槿这一桌的成绩单，发现自己确实没有算错，655分的成绩，考得应该算得上还不错，不过以这个成绩年级里只能排到31名，着实有点让她惊讶。
毕竟初中不比小学，什么都能拿到98、99甚至100分，有时候，你觉得考了个96分已经是很不错的了，然后发现，全班有三分之二的人在你之上，身下的三分之一和你的分一样，等于说，你就是最低分。
初中不是这样的，就一科语文来说，语文这一科，你要是能够拿到90分以上，基本上你可以说得上是整个班里相当不错，非常靠前的了。
历史、政治这类的也一样，论述的大题没有人能答得滴水不漏，肯定是要被扣分的，除非你保证选择题全对，不然根本不能保证自己能上96分，有时候，就算是选择题全对了，也不能保证能上96分。
至于地理、生物这种的，我们在小学甚少接触的学科，虽然答案不像历史、政治那样灵活，如果学得好的话，可以拿到98、99这样的高分甚至是满分都不是问题，但前提是你要学得好啊！对于这种上了初中才接触的学科，而且现在才学习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大部分学生都是还没有完全入门呢。
所以在杲瑨刚算出自己考了655分的时候，她还是挺高兴的，她想着基于上述所说的这种情况，虽然老师估量着她们刚进初中学习没多久的水平，出题出得比较简单基础，700分满分，考得高的应该平均分也不过在95到96之间，而且这样的人也不会太多，她估摸着自己的这个平均分93到94之间的成绩，怎么也能排在年级里很靠前的位置了，没想到自己才只到31名的位置。
这时的杲瑨才第一次认识到，七中这个地方还真的是藏龙卧虎，也才第一次主动思考路爸爸从她刚一入初中时就一直对她说的那些让她不要太过于自信的话的深意。
晚上回家的时候杲瑨就显得情绪有些低迷。
懿玦看着杲瑨从教室里飘一样的走了出来，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飘过，理都没理他一下，赶紧跟上她的步伐。
可是走了一段，懿玦还是实在没忍住好奇的，悄悄指着杲瑨问了问走在她身后的璠槿：“她怎么了？没考好啊？”
璠槿闻言后，差点没捶胸顿足：“她考得还不好啊！她要考得不好，我们班里剩下的五十多号人就都不用活了！”
“她考了多少分啊？”
“655。”
“那不还不错吗？”
“对啊！”
“她在你们班排多少啊？”
“第五。”
“那年级呢？二十几啊？”
“31。”
“那不也挺好的吗？她在那忧郁啥呢？”
“可不就是吗？所以我也不知道啊！”
这时走在前面的杲瑨突然停住，转过身对着后面的两人说：“别以为我没看见啊！你俩在我后面背着我嘀咕啥呢？！”
两人一边摆手说着“没有，没有”“能背着你嘀咕啊”，一边相视一眼互相安慰着“没事，多忍忍，她心情不好”，然后赶紧跟上前面杲瑨的脚步。
这时的杲瑨，似乎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了一点，忽然转头问着旁边的懿玦：“你这回月考考了多少分啊？”
懿玦一时摸不清楚杲瑨问他分数的意思，支支吾吾、犹犹豫豫地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倒是把一旁的璠槿弄得急的不行，对着他挤眉弄眼，跟他暗示道“赶紧说，紧着她还不高兴呢，一会她又急了！”
终于懿玦还是在杲瑨越来越不善的目光中，小声地说出来一个数字：“663。”
“多少？”
“663。”
“那你在年级里排多少啊？”
“正好第十。”
懿玦说完就看着听完他的分数和年级名次就再不说话的杲瑨，有些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这时三人已经走到了校门口，本来璠槿是要去取车子回家的，但是因为担心杲瑨，所以一直跟杲瑨和懿玦两人走到了校门口。
闻言正在沉思的杲瑨抬起头，看了一眼旁边目露担忧的懿玦和璠槿两人，赶紧对璠槿说道：“没事，没事，我没事。你怎么走到这了呢？你不是要去车棚取车子吗？你快回家吧，我没事。”
璠槿闻言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杲瑨的表情，确定她是真的没事，终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转回头去取车子回家了。
杲瑨和懿玦沉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在快到家的时候，杲瑨突然问道：“你知道，咱们年级第一考了多少分吗？”
懿玦老实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杲瑨又问道：“那你知道，年级第一是谁吗？”
懿玦又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那……”
“别问了，我也不知道年级第一是哪个班的。”
“不是，我是想问你，你们班第一是谁啊？是那个付安琪吗？”
“不是，是个男生，叫戚飒。”
“他考了多少分啊？”
“他好像考了680，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年级第三。”
“哦，那那个付安琪考了多少分啊？”
“没印象了，应该是660多吧，跟我差不多好像。”
“哦，那你……”
“行了，别问了。我就问你，你到底今天怎么了？”
“没怎么啊？我就问问嘛。”
“你平常没这么多问题的。你到底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你不整天说我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我还整天说你是话唠呢？你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我这不一直跟你说话呢吗？”
“你那是跟我说话吗？你一直在问我白痴问题好不好。”
杲瑨被懿玦说得有些委屈，嘟着嘴又不说话了。
看着这样的杲瑨，最终还是懿玦妥协了，缓和了一下语气，温和的诱导杲瑨说出她今天反常的原因：“好了，我不对，我不应该跟你发火，我道歉还不行吗？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杲瑨低着头，两只手的手指搅在一起，不安地扭动着：“就，成绩的事嘛。”
“成绩怎么了？不是挺好的吗？我都听你那个同桌张璠槿说了，655，班里第五，年级31，考得这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了就，至于这样半死不活的。”
“我一开始也觉得自己考得还行啊，可是我这个成绩才排到年级里31，就觉得心里挺不舒服的。”
“哎呀，我说路杲瑨，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这样啊，你可从来没这么较真过成绩。这回这是怎么了？”
“就是排名没达到心理预期的程度，有点郁闷。”
“不是，我说啊。你这已经不是在小学了好吗？你搞搞清楚，您老人家现在这是在初中，而且这地还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七中。你就不兴人家这里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比您老人家更优秀，更出色，学习更好的人啦。什么都得是你最出色，你最扎眼，你最受关注你才高兴呢？！”
听着懿玦的语气里多了丝不悦，杲瑨赶紧解释道：“不是，我知道七中这里面都是各个学校的尖子生汇聚到一起，我也没想着我能那么轻易的就比过其他人，就是吧，我本来以为自己考得还挺好的，刚知道自己考了655的时候，我还挺得意的，我也没想着我能拿到太靠前的名次，但我算着拿个20名左右还是不成问题的吧，结果才31，我就……”
没想到听到这里的懿玦更生气了：“然后你就不舒服了是吧？！我跟你说啊，路杲瑨，你就是太自信了！哪有什么多的事都能按着你的意愿办呢，你是上帝耶稣啊，还是如来佛祖啊，你咋那么神呢！我跟你说，要是你真有那么神，我看大家都不用上班上学了，全来拜你得了呗，你还有钱拿，多好。”
“我知道我是有点自信过头了，我爸之前也说过我了，我这不正想着改呢嘛。”
“就你今天这样还是想着改呢，我看你是……算了，我也不说你了，我说你你也听不进去。咱还是快点回家，然后让路爸给你做思想工作吧，哎呀我的妈啊！这跟你叨叨的这一路，渴死我了！回去先得让路妈赶紧给我倒点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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