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海若有些意外的,稍微抬了下眉,他曾经找了十几年也没有找到的神力,突然就自己冒出来了,还一下就冒出来两个。
怎么,跳楼价大甩卖?
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他的神力怎么会觉醒出意识,还变成了人。
走在后面的冯伊凡,见他突然停下来,就忍不住问道:“海若,你怎么不走了。”
海若走到男人面前:“这好像是我的位置。”
他感觉男人身体僵硬一瞬,略无措地站起来,抱歉说着:“不好意思。”
闻言,冯伊凡心里奇怪着,正想开口,就听见海若忽然轻笑一声,“是我看错了,这不是我的位置。”
后排的威伦特悄悄捏了把汗,这人鱼也太胆大了吧,连陛下都敢捉弄。
顶着对方炽烈的目光,海若从容淡定的在他旁边的位子坐下。
敏锐的感觉到男人侵略性的目光,海若肩膀上的小人鱼不高兴了,小手叉腰,重重地“哼”了一声。
墨斯一低头,和冬崽对视上了。
小人鱼撅起小嘴巴,气鼓鼓的。
墨斯脸上的线条绷得很直,嘴唇抿成一条线,语气略带生硬,“他是你的小人鱼?”
海若没有选择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他,“不像吗?”
“不像。”墨斯不假思索道。
冬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控诉道:“坏蛋。”
海若伸出手指揉揉小家伙的头发,唇边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不许骂人。”
“好哦。”冬崽委屈巴巴的,低头咬起小手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陆陆续续坐满了人,后面有两个小情侣,亲昵地坐在一起,并时不时低声交谈着。
唯有旁边的威伦特苦不堪言。
墨斯垂眸,眸底漆黑,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他脸上,总有股不真实感,甚至想伸手碰一碰,确认一下,他真的出现了,活生生的,会呼吸会说话的。
他控制不住的将眼前的他,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对比起来。
眼睛、嘴唇、下巴,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海若似有所感,稍稍偏头,就对上一双冷凝深沉的眼睛,四目相对的瞬间,海若心底微微一动,对方看着他时,那眼神专注的,像是永远也不会移开一样。
这让海若有种异样的感觉。
两人相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男人嘴唇微动,他说:“我叫墨斯。”
等不到海若的回答,墨斯无意识地皱着眉,“你呢。”
虽然墨斯已经从录屏里得知海若的名字,但他仍很想听他亲口说一次。
“我啊,”海若微笑,语速很慢,“我叫海若。”
这时,舞台上亮起一簇光,演唱会即将开始。
霓虹灯浮光掠影般从他的脸上晃过,在他脸上增添了一抹瑰丽的色彩,漂亮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他竖起食指比在唇边,“嘘,别说话,专心听歌。”
飘渺空灵的歌声随之响起,缓慢的前奏曲结束后,曲调突然一变,少年用清亮的嗓音轻轻哼唱起童谣,曲调愉悦,节奏轻快。
迦尔的歌声感染很强,绕是海若,也不由自主地弯起唇角。
小人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舞台,垂下来的小尾巴,跟着曲调一晃一晃的,也沉浸在人鱼的歌声里,无法自拔。
“呜呜~太好听了。”一旁的冯伊凡感动不行,哭得稀里哗啦的。
纯净的音乐,就宛如一场华美的盛宴,谢幕后,观众们久久不能回神,半晌后,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海若忽然能理解,为什么就连很多排斥人鱼的人类,也会如此喜欢迦尔。
演唱会结束,台下的观众陆续散场,vip座就只剩下他们几个。
冯伊凡还心心念念着,想要跟迦尔合照,“海若,要不我们去后台看看吧,万一迦尔没走呢。”
墨斯看着海若,忽然开口:“我能联系你吗?”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就像在搭讪。
冯伊凡竖起耳朵偷听。
海若抬手时,袖子滑落,露出一截白皙劲瘦的手腕,他抬起空荡荡的手腕,在他面前晃了晃,“我没有通讯器。”
墨斯视线落在他的手腕上,很白,细长精巧,他眼眸微深,飞快念了一串数字,“这是我的通讯号。”
“哥哥。”远远听到一声呼唤,金发少年蹬蹬蹬跑上台阶,冲着海若笑吟吟道,“哥哥,你真的来听我唱歌了!”
冯伊凡瞪大眼睛,说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道:“你、你、你?!”
“迦尔!”
“是我。”迦尔满心满眼里就只有海若,“哥哥,我刚才唱得好听吗?”
海若点了点头,“还不错。”
仅仅只是一句“不错”,就让迦尔激动得脸都红了,金色双眸亮晶晶的,“哥哥,我下次再给你唱歌,不要门票的那种。”
这下,冯伊凡终于反应过来,大喊道:“你是奥兰多!”
他懊恼地拍头,他不是合格的粉丝,居然连自己爱豆都认不出来。
“是啊。”迦尔敷衍地应了声,转头看海若,讨好说:“哥哥,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都是我经纪人,一定要让我遮住脸。”
凯雷德一上来就听到小祖宗在抱怨他,那嗓音哟,又软又甜,仿佛在撒娇,他哪曾见过这小祖宗这么卖萌过。
凯雷德一脸见了鬼似的表情。
再一看他脸红红的,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凯德雷心道不好,这小祖宗该不会遇到梦中情鱼了吧。
忽然,迦尔感觉一道冰冷的目光,他才注意到旁边有人,看到墨斯的瞬间,如果这时他是人鱼模样,那此时他浑身的鳞片都炸起来的。
迦尔瞪着眼,脸上写着警惕与排斥,“这家伙是谁?!”
“你的粉丝吧。”冯伊凡不确定说。
才不是,迦尔在心里否定,哪有粉丝看偶像会是这种眼神,那双眼里充满了敌意,看仇人还差不多。
墨斯淡淡开口:“不是。”
看到一见面就针锋相对的两人,海若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应该啊,他们的力量同出一源,就算没有记忆,也能感觉得到才对,哪会像现在一样,互相敌视。
迦尔上来抱住他的手臂,瞪了墨斯一眼,故意说:“哥哥,我们走吧,这里好黑,我害怕。”
一旁的凯雷德眼神都变了,他家小祖宗说自己怕黑?!
这恐怕是他本年度听到的,最搞笑的一个笑话了。
被碰到手臂的一瞬间,海若皱着眉想避开,但最终还是没有动。
如果是别人靠他这么近,早就被他丢出去了,但一想到这是迦尔,他的神力之一,他们曾经相伴过数亿年的时光,海若便没有半分不自在。
海若下意识回头。
只见墨斯站在昏暗处,沉默不语,一双黑眸犹似寒潭,薄唇微抿,瞧着有几分可怜。
这时,迦尔注意到了他肩膀上的小人鱼,眼睛一亮,“哥哥,这条小人鱼哪来的。”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张气鼓鼓的小脸蛋,“哈,还气鼓鼓的,真好玩。”
“别闹他。”海若拍开他不安分的爪子,“惹哭了你哄他。”
那边他们已经走下了台阶,隐约还能听见迦尔轻快的声音,“哥哥,他不是你的小鱼崽吧,哪里捡来的?”
墨斯神色微动,随即,他听见另一道清朗的嗓音响起,“不是。”
后面的话变得模糊不清。
墨斯站在原地,静静看着海若渐渐走远,直到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他才沉声开口:“威伦特。”
“是,陛下。”
墨斯说:“帮我做几件事。”
从空中花园出来,眼叫着迦尔要跟着坐上悬浮车,凯雷德赶紧上来,拦住他,“迦尔,你这是去哪里?”
迦尔摆摆手,“我去哥哥那里,你自己玩去吧。”
凯雷德不放心地提醒他,“你注意点。”
既然演唱会都开完了,凯雷德彻底撒手不管了,他爱去哪就去哪,只要别被人拍到上热搜就行。
迦尔就显得不耐烦,额前的碎发凌乱张扬,挑起的眉眼桀骜不驯,他一眼扫过去,“我知道了,你好啰嗦。”
海若冷不丁地开口,声音无波无澜的,“你在人类世界生活这么多年,还没有学会什么叫礼貌吗?”
这时,肩膀上的小人鱼抬起小手,朝着凯雷德挥挥。
那小模样乖巧极了。
迦尔耷拉着脑袋,“对不起哥哥。”
海若没有看他,“你要跟我说对不起?”
迦尔扭过头,老老实实道歉,“对不起凯雷德,我没有说你烦的意思。”
凯雷德看得一脸稀奇,第一次见小祖宗这么听话的,他连忙说:“没关系的。”
他跟迦尔相处那么久,还能不了解迦尔性格吗,他家小祖宗就是嘴硬心软,别看他平时总是嫌自己啰嗦,很不耐烦的样子,但一般他说的话,还能得的进去。
人鱼嘛,任性一点是正常的。
迦尔冲他敷衍地挥了下手,“我去哥哥那里了,你回去吧。”
凯雷德又忍不住啰嗦几句,“哎,你通讯器要开着,有事我打电话给你记得接。”
“行啦行啦。”迦尔原想不耐烦地挑眉,余光瞥见海若正看着他,他立即语气一转,别别扭扭说,“我知道了,有事通讯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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