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何去何从
“电？怎么想给手机充电了？”丰旷笑眯眯问道。
“那是当然的了，”石坚给丰旷添上水，笑着说道，“怎么样，丰老，有还是没有，您给个话。”
丰旷喝了口水，点了点头道：“有，不过你用不了。”
“怎么？”石坚问道。
“我倒是可以做出伏打电池来，但那玩意电压低电量也少，给手充电就别想了。不过，”丰旷解释道，“如果你技术好的话，还是有办法的。”
石坚一头雾水，不解地问道：“要什么技术？”
“电工技术，你要是懂的话，我们就可以把那台太阳能发电机修好。”丰旷的目光也带着渴望。
“太阳能发电机？在哪里？”石坚的兴趣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就在我们住的地方，那里原来是一个移动基站，是为了增强山区手机信号设置的，供电设备就是太阳能发电机，不过现在早就用不了了。”丰旷说道。
石坚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太阳能发电机这个消息让他十分的激动，不过怎么维修他也是一窍不通。石坚看向丰旷，遗憾地说道：“你们都没有修好，我恐怕更不行了。”
“我们一个学化学的，一个是陆战队的，隔行如隔山啊。”丰旷叹气道。
“我也一样，我是学机械制造的，对电懂得也不多，可惜了，好东西啊。”石坚也叹起气来。
“那个太阳能发电机组我们用了十多年，后来出了故障，我们也没有弄明白，只好闲置了。”丰旷说道。
“唉，可惜了。”石坚也是没有办法，此事只好作罢了。
丰旷看着石坚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还有一处可能会得到电，就是太危险了。”
陈琼一听，马上喝道：“老疯子！”
丰旷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没事，只是和他说一下，我又不是让他去。”
石坚有点诧异，这是什么地方能让陈琼阻止丰旷告诉自己，便开口问道：“是啊，说来听听，要是太危险我也不会去的。”
陈琼便“哼”了一声，坐在那里，闷不作声。
丰旷说道：“你这边的临山镇里好像没有发电站，不过在南边一百多公里的地方，那里的山上有很多风力发电机。”
石坚疑惑地道：“现在还能用？”
“能不能用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三年前我们去那边时，风车还在运转，也许还可以用。”丰旷解释道。
石坚的眼睛又亮了起来，说道：“这个可是好东西啊，可是有什么危险呢？”
“危险当然是有了，而且不少，”丰旷的表情严肃了起来，“那个发是站附近有大约三十只丧尸，我们俩个也老了，犯不着去和它们拼命。”
石坚立刻不说话了，三十只，他可没有那个能力去应付。
丰旷见石坚不出声，也不去唆使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包来，石坚看了过去，竟然是一个烟袋，里面装的都是旱烟，他的烟瘾也被勾了上来，便讪笑道：“丰老，发一根烟怎么样。”
丰旷看出石坚也是一个烟民，便道：“怎么？旱烟也要？”
石坚一笑，说道：“这都多久没闻到烟味了，怎么能不要呢？”说着，伸手去接。
丰旷没有像石坚想像的那样使用纸来卷烟，而是又拿出一个烟斗递了过来，看烟斗的手工应该是自己做的。石坚虽然是烟民，可是不论是旱烟还是烟斗他都没有抽过，不过现在见到有烟抽，他也顾不得旱烟的辛辣了，接过丰旷的烟斗，装上烟，点燃之后深吸了一口，一股异常呛人的气体一下灌入石坚的肺中，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丰旷笑道：“我说小子，这东西可不是谁都能享受得了的，干脆别浪费了，还给我。”
石坚好不容易见到了烟，哪能这么快就还给他，便说道：“没事，我适应一下就好了。”说着又吸了一口，不过这次要少得多了。
石坚吐出一个烟圈，看着那烟雾在空中翻腾，惬意地道：“我说丰老、陈老，你们连烟都有啊，这日子在末世简直太幸福了。”
丰旷道：“老残废原来是护林员，住在山里一间小木屋里，除了定时有人送给养外，自己也得种点地什么的，烟叶就是他种的。当时我们被丧尸追踪到了他那里，逃脱之后丧尸也退回去了，那些作物虽然被破坏了，但是也都留下了种子，不过那个木屋是彻底毁了，还好后来找到了那个基站，不然也和你们一样，得自己搭建房屋了。”
这话又提起了石坚的兴趣，问道：“怎么基站还有房子呢？”
“你这不是废话吗？基站得有机房吧，得有人看守设备吧，没有房子你让人和机器都风吹雨淋的啊。”丰旷不屑地道。
“人？也变异了？”石坚问道。
“当然了，也不是谁都像老残废被遗忘了，结果被遗忘反倒成了好事，这叫什么事啊？”丰旷发着牢骚。
“行了，你们总比我们强，至少还用过电，再看我们这屋里黑的，点了柴油灯也不顶什么大事。”石坚也是牢骚满腹。
“知足吧，小子，你少遭多少罪怎么不说呢，我们也就用了二十多年的电罢了。”丰旷挥手说道。
“丰老……”石坚的话刚一出口就被丰旷给打断了。
“行了，别总丰老、陈老的了，你小子比我们出生还早呢，干脆叫老丰、老陈得了，是不是啊，老残废？”丰旷转头问陈琼。
陈琼点了点头，说道：“我看行。”
石坚从善如流地改口道：“那行，不过你们也别总是小子、小子的啦，还是叫我名字吧。”
丰旷无可无不可地道：“行吧，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石坚问道：“老丰，你们那里住的地方大不大？”
丰旷道：“比你这里要大多了，要我说还是你们去我们那里搭伙好了。”
石坚楞了一下，讪笑着道：“这事再说，怎么也得等到雪停了的，主要是我这里的东西也不少，要是都不要了怪可惜的。”
丰旷看着石坚，微笑不语，石坚让他看得心中有些发毛，便站了起来道：“老丰你们先喝茶，我出去一下。”
丰旷和陈琼点点头，石坚转身走了出去，方便一下后，叼着烟斗在想着以后该如何安排。说实在的，他不是很想去丰旷和陈琼那里，一方面他不能因为现在短暂的相处就对丰旷和陈琼完全放心，另一方面则是主导权的问题，如果他们能留在这里，势必要以石坚为主，可是自己要是到达他们那里，又该是谁来做主？
石坚当然不想放弃主导权，但是丰旷和陈琼如果也要主导权的话，至少在武力上石坚是无法和他们竞争的。这个问题一直隐在石坚的内心深处，开始并没有意识到，当丰旷提出让他们三人搬过去的时候，这个问题也随之浮出了水面，让他不得不去面对。
石坚站在外面抽完烟斗里剩下的烟，站在被树林明显减小了力度的寒风里，他的思路也更加清晰，忽然，石坚仰头大笑起来，仿佛天上的云彩都散开了一般。
“我为什么非得要主导权？总共就五个人，我就开始想争主导权了，更何况独木尚且不成林，仅有的五个人类难道也要因为一个主导权分崩离析，真特么的好笑！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该我主导的自然就是我的，不该我的我也不去强求。如果我为了一个空有虚名的主导权失去向丰旷和陈琼学习的机会，那么这个什么主导权不要也罢！”石坚默默在心中说道。
拉开门，石坚走进屋内，一边跺脚一边道：“老丰、老陈，两边的情况你们比我了解，咱们在哪里住的事你们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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