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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奇怪的人 作者:


  第一集简介

  陈修远只是个没钱的普通富二代,在生活中屡屡碰壁的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用游戏来麻痹自己。莫名其妙穿越到异界的他接连碰到生存危机,稍有不慎就会扑街,这个战五渣的穿越者该如何让自己活下来呢?

  智与武第1章奇怪的人作者:笔王星

  陈修远是个富家子弟,但陈修远其实很穷,他一个月的生活费除了吃饭之外只够上网的,连游戏点卡都不舍得买,因为他的爸爸也很穷,他们家的一家之主是爷爷。

  他的爷爷是个从穷苦拼搏到有一份不错家当的老板,爸爸却是虎父犬子的典型,一直没什么作为,所有人都不怀疑爸爸如果离开爷爷就无法养活他们夫妻二人加上两个孩子,所以他必须跟爷爷住在一起,一家五口实际的家主是爷爷。

  爸爸和爷爷关系很不好,连带着他们跟爷爷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当然,他知道这怪不得爸爸,就算没有爸爸的原因,爷爷跟别人的关系也好不到哪去。因为爷爷不但喜欢骂人,拿别人的缺点跟自己的优点以及成就比,还喜欢给人讲故事,他的故事精彩归精彩,但是反反复复歌颂自己的故事听个几百遍,每次一到三四个小时,任谁都会厌烦的。

  而爷爷处理问题的方式就更叫人郁闷了,因为当了几十年老板,由一个文盲打拼下很多大学生都无法挣到的家业,他觉得自己非常非常的了不起,嘴巴总说自己没什么本事,羡慕那些大学生,话说过几句然后又会转回歌颂自己是多么的努力拼搏。说上几个小时后,再训斥你,大家要互相理解,努力拼搏,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于是找他处理问题的人总是一脸懵逼的回来,除了被灌了几个小时的心灵鸡汤外,一无所获。久而久之,大家除非非他不可的情况找他汇报之外,其余的时间只能默默忍受,平时也躲着他走。

  他觉得自己的父亲挺窝囊,为了那看似富足的生活忍气吞声几十年,要是他,宁可出去做个普通的职员,过个温饱却自由的生活,也不要这样事事都无权做主,连妈妈都看不起他。

  陈修远今年二十六岁了,前两年他大学毕业,享受了几年悠闲放松的大学生活后,拿着几张看似很正规,实际没什么用的证书或是文凭丢进某个犄角旮旯里,然后他就出去找工作。

  不过东西一多就不值钱,大学生也一样,全世界大学非常的普及,每年毕业的大学生数以千万,光中国每年就有超过五百万的大学毕业生加上不知道多少院士、博士流入社会。几十年下来,有大学以上文凭的人超过了总人口的百分之四十,连院士、博士找不到工作的都比比皆是,更不用说他了。

  曾经意气风发的他想要凭自己的学历和知识去找份工作,拼搏自己的未来,但是他的爷爷是个想把所有亲人都绑在自己身边的人,何况这个孙子还是大学生,当然要在自己家的产业里工作啦。他直接开了三倍的月薪,还给孙子买了辆车,吃住全包。

  刚开始他还对爷爷的价码选择无视,一心想靠自己的实力打出一番天地。但是现实很快给他沉重一击:

  面对市面上无数的招聘,他有些迷茫了,自己学了十几门课程,好像没有一门可以在这些职位上用到,那些职位有很多销售、传菜、服务员就是搬运之类跟学历和知识毫无关系的,他觉得这些工作一点也体现不了自己的价值,而且自己多年生活宽裕,家务都不经常做,做这些毫无技术性的工作一点前途都没有。

  还有很多就是专业性特别强,如编程、专业维护、安装、维修等的工作,学校里却是要么根本学不到,要么只有这些专业课中的学霸才会做的工作,自己学的是经管系的课程,这些工作好像也做不来。

  另外还有招聘司机,他倒是有驾照,不过给人开车似乎也没什么前途,倒是有听说李嘉诚和马云几个大佬的司机赚了不少钱,退休还有很大的红包,还有王均瑶的司机逆袭上位,但那毕竟是个案,没听说谁给人当司机发家致富的。再说谁知道给哪个老板当司机能有前途?说不定哪天喝酒自己还要顶上去,那些成为酒桌烈士的司机可比人生赢家多多了。自己不爱喝酒,干这些似乎也挺不合适。

  他挠挠头,又去网络上的招聘网站,挑了几天,愣是没有既是自己专业,又看起来有前途的工作。很正常,一眼就能管得过来的小店不需要专职的管理,大的工厂和公司也不会请一个新手学徒来做管理,现在不是七八十年代,大学生跟热带丛林里的蚂蚁一样多,已经没有哪个老板会稀罕这些没有丝毫实际工作经验,还眼高手低的大学生了。

  最后随便找了个电子城的销售,想自己玩电脑什么的也有十几年了,学学怎么维护也能合格吧。

  三个月后,他倒是适应那里的工作,做的也算顺手,只是那微薄的薪水连他的车子都养不起,再看看那些竞争激烈,连老板们都唉声叹气生意不好做的环境,他只得黯然退出。

  举目四望,他感到深深的迷惘,自己虽然喜欢打游戏,却也学了那么多东西,到底哪一个能用呢?

  他想起了高考之后,爸爸让成绩一般的他出来创业,他的理论是:‘上了大学,人就会变得又懒又清高,到时候高不成低不就的反而更难创业。’在他眼中,只有兴趣才是内在的驱动力,他拿自己举例子,没有人引导他走向文学方面的道路,但就凭他对文学的热爱,他的几部小说还是很有名气的,在网络小说界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大神。

  但是爸爸的意见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连同自己和姐姐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要知道,这个社会大学生已经超过四成,他只有高中学历的话会被人看不起。

  现在想来,全家这么多人,只有爸爸是对的。这让陈修远想起阿汤哥演的‘少数派报告’那部电影,原来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而这少数人往往是比较沉默的。

  没能抵御住诱惑的陈修远终于跟爸爸一样妥协了,他安慰自己:在哪不能大展拳脚?

  直到两年后的今天,他才认清了现实,自己只能在富足的颓废与困顿的拼搏之间选择一个,而爸爸选择了前者,所以他被自己看不起。

  ‘那么自己呢?’他自嘲。想想自己上学上到24岁,学过的科目自己都数不清,但是成绩都只能算中等。毕业两年,现在好像除了小学语文数学英语外,其他好像就没什么用了,自己爱好的游戏、电影以及各种历史科教,读过几百本课外书似乎都对自己的前途没什么帮助。

  回到家,陈修远丢开包包,走到书房,往空着的办公椅上一靠,两腿架在电脑桌上。

  “咋啦?没精打采的,这么早回来,请假啦?”正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打字的陈爸问道。

  “爸,店里上班好无聊啊。”陈修远虽然有点看不起爸爸,但跟爸爸关系非常亲近,说话跟朋友一样随意,两人经常开玩笑互损。陈爸是个内向的人,喜欢文学、心理学和战争史,这也是他几十年来跟爷爷一起住养成的心性与爱好。

  “那你可以去创业啊,就算失败了回家里也有饭吃。我知道,你又清高又怕苦,难道想去炒股?”陈爸毫不犹豫的顶了回去。

  陈修远撇撇嘴:“算了,我心脏不好,受不住那刺激。还有什么不苦不累又赚钱,还不会亏损的行当吗?”

  “有啊。”陈爸的学识挺渊博,立刻回答,“就是比较伤自尊,你干不干?”

  “真的,有多伤自尊?”陈修远当然有兴趣。

  “给富婆做小白脸,只要你答应,一身名牌马上给你量身定做,车子换辆土豪的,天天住豪宅。怎么样?想干的话我找人帮忙给你找一个。”陈爸认真的看着儿子,顺带瞟了一眼他的裤裆。

  陈修远嘴角抽搐了一下:“我的尊严是吃得消,就怕老二临阵退缩啊。”

  “这好办,老爸赞助你一箱汇仁肾宝,保证你看见施瓦辛格都如狼似虎。”陈爸的解决方案一套一套的。

  “算了,我还是在爷爷店里呆着吧。”陈修远泄气了。

  “你啊,到底对什么感兴趣?你爸我再差,也有写作的爱好,坚持个十几年,现在可以写小说赚钱。”陈爸把文本关掉,写小说需要安静的环境和灵感,旁边有人说事时是没法写作的,“要不要开黑玩两把?虐完别人心情就好了。”

  “好啊。”陈修远去泡咖啡,陈爸帮他开机,父子两人组队开黑。

  两人都玩了十几年游戏,互相配合倒也默契,虽然没有职业选手的实力,虐个路人还是十拿九稳的。两路大军互相配合,开图、骚扰、侦查、打野、造兵、进攻,早已形成了一定的套路。

  “爸,我要进攻了,你弩手出来了没?”

  “出来了,给你指挥,我在造投石机。小心我的英雄,别弄死了。”

  “放心吧。”

  “你啥时候去相亲啊,你都26了,等我买个药。”

  “你不也28才找老妈吗?你自个出钱,我要升基地,我再玩两年。”

  “你找个农村的呗,乡下女孩贤惠,会做家务。哇靠,这么多兵,完了,碰到大神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撤退吧。”

  “再说吧,我觉得两个人最重要是有情趣,相亲的女的要了解一段才知道,不过那些媒婆才一周就催人结婚,真没劲。”

  “喂,我的英雄快死了,我要回城,你也走吧。情趣什么的谁能保证,没根基有个屁的情趣。你有自己的事业才是真的,不管怎么样,有个根基在那过的不会那么辛苦。”

  “别跑啊,死了就死了,反正你的英雄是辅助,你把兵都带走我怎么打啊。”陈修远急了,坚持了一会,“算了,我也回城。”

  “谁叫你不留两个撑血的货给我,完了,死了这么多兵,没戏了,跟你说多少次,要审时度势,打不过就要第一时间撤退,别脑袋发热就硬肛,回城卷一本才多少钱。”

  “还说我,你咋侦查的?被人克着打。”陈修远不服,他也知道自己是强词夺理。陈爸是个多面手,自己缺什么都能给补足,只是没有职业选手的水平,自己跟他争论不过是发泄无名火罢了。

  “谁知道,人家把兵都藏外面,再说人家控制比我们强,不克也打不过,刚开始占点便宜就要走,有兵在手才有机会。”陈爸就是这点好,玩游戏很认真,却不会计较。

  在大神面前,两人的水准是不够看的,很快就被人反攻,两人艰难的守了一波后再难以出门,果断GG,换其他人虐。

  “还是姐姐好,嫁个好人家,只要做好家庭主妇就好了。”陈修远有时很羡慕女人,在他看来,女人做家庭主妇虽然辛苦,但处理的都是重复性的问题,有什么问题也能内部消化,不会犯一点小错就被□□半天。

  “男人有男人的好,女人有女人的好,负责的方向不一样罢了。你姐在姐夫家要管的事情多了,上有老下有小,每天都停不下来。这女人一辈子被名声压着,遇到什么事都要做和事佬,出去玩几天还得瞻前顾后,就怕出点什么事解释不清楚,哪里好了。”陈爸对他的想法嗤之以鼻,“这个社会对男女宽容程度不同,浪子回头跟老妓从良得到的结果会一样吗。”

  “也是。”陈修远对爸爸这一点非常的佩服,无论碰到什么事,从内外时局到历史战争,再到公司运营或是玩游戏,他总能第一时间点到问题的几个关键,这或许和他性格内向,有很多时间思考有关,“再来一把。”

  两人继续开黑,不过今天点背,连续三把都被虐得不要不要的,陈修远因为心情烦躁,每一把都发挥得越来越烂,虽然陈爸对此无所谓,他玩了几十年游戏,输赢早就看淡了,享受的是玩的过程,陈修远却觉得自己这个猪队友实在当得郁闷。

  “不玩了,我去兜兜风。”陈修远恼怒的一拍桌面,拿起手机就走。

  “你不吃饭啦?”陈爸耸耸肩,打开文本继续写作。

  “不吃了,你跟老妈说下。”今天下午他本来就是请假,在家却排解不开,郁闷的陈修远只能出门去散散心。

  “心情不好,车开慢点。”

  “知道了。”

  天顶山是一座离市区并不远的山,山不算特别高,却因为位置相对独立的关系给人一种一望无垠,一览众山小的舒畅感觉。

  一圈圈的盘山路修得很好,大片的桦木林、竹林把整座山装点得郁郁葱葱,欣欣向荣,山顶是一大片空地,停上一两百辆车都没有问题,很多车友平时都在聚在这里,大家看看风景,聊聊天,有的还弄点音响,跳舞、野餐,远离都市的喧嚣,又不用跑得太远,有时还有人封路在这里赛车。

  现在还只是下午,偌大的空地只有他孤零零的一辆车,平时这里只有晚上才热闹,这种时候这里没人也很正常。陈修远并不常来,只是在心情非常郁闷的时候才到这里。

  躺在敞篷车里,陈修远百无聊赖的看着天空上的云朵,这是他散心的方式,找个地方静静的看着风景一两个小时,再玩会游戏,心情就会变得平和起来。

  日头渐渐偏西,热力早已在山顶退去,明亮的霞光映照着天上的云层,反射出各种不同的形状。今天的云很奇怪,好像一圈一圈的在打着转,而且似乎变得越来越厚,一阵凉风在山顶呼啸而过,将剩余不多的热量一并带走。

  陈修远打了个冷战,心里嘀咕不会是刮台风了吧,这时放在CD盒上的智能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过手机举到面前。

  原来是条短信,屏幕是上显示一连串号码,一看就是广告,下面是‘气象局紧急通知,福建地区受XX现象影响,会有……’

  会有什么下面是省略号,陈修远瞟了一眼就拨到相机,切换到视频,因为此时头顶上的云层正起着神奇的变化,他要拍摄下来发朋友圈和□□。

  只见天上的云层越来越厚实,却越来越集中,似乎它们都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云层下面像是被削平了,上面则像是一个渐渐增厚的圆柱体。刚开始像个倒过来的扁平蛋糕,然后越来越厚实变成了一个水桶状,巨大的体积就像如来的五指山,渐渐移到修远所在山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啧啧,好壮观,想不到自己能这么近距离拍到这种景象,最后一定要配个声,再露个脸。’陈修远喜滋滋的固定住双手,眼睛死死盯着画面中不停旋转增厚的云层。

  厚密的云层越来越壮观,天色却暗得很快,好像有人缓缓拉上遮光的窗帘似的,陈修远感觉手机屏幕都快拍不到东西了,心说现在拍自己也看不清人了,还是赶紧说句台词吧,他想了想,大喊道:“哪位道友在此渡劫!”

  过了三秒,他关掉拍摄,哈哈大笑起来,点开微信准备先发到家里的群,不过他才笑了两声就戛然而止,头顶上的云层中开始串动紫色的电流,就像是七八条龙在云层中流窜,异常壮观。陈修远头皮发麻,看着情形就算不打雷,暴雨很快也要下来了,他连忙跳起身,发动车子,按动车篷按钮。

  车子刚发动,天上飞速流窜的雷霆就仿佛受到了指引,一道水塔粗的紫色闪电轰然劈在陈修远的身上,粗大的电流甚至将他和汽车完全笼罩起来,谁也没有看见,那一道雷霆不是一闪即逝,巨大而凝实的能量从地面传导出去,把方圆三十米的草都化为了飞灰。但是水泥地并不是电的优良导体,绝大部分的雷霆膨胀成了雷电球,庞大而急速的能量将空间都产生了水波状的扭曲,一道乌黑的裂缝凭空产生又立刻消失。

  这道气势磅礴的雷霆从出现到消失总共不到两秒时间,过度凝聚的能量打破了空间的壁垒,宣泄到了虚无的次级空间中,连带着消失的是处于凝聚的雷霆中间的陈修远。

  震耳欲聋的雷声让整个城市都感觉震动了一下,市区里的人纷纷加快了脚步,虽然很多人都是开车,但是大家都知道车子都是铁做的,而铁会导电。虽说电影里闪电侠或者什么的超级英雄都是雷电造就出来的,不过轮到自己时却没有人想去试试自己会不会变成闪电侠或是汽车侠之类的。

  不久后大雨开始倾泻,道路上的人和车飞快的减少,半个小时后,路上的车和人就减少了大半。

  瓢泼的大雨下了一整天,山上的雨水干得快,当他的汽车被发现时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那辆汽车成了一堆焦黑的破烂,起初大家觉得车主真是倒霉,把车子停这里,结果被哪个手贱的人烧毁了。

  ******

  “啊!”陈修远大叫一声,一个鲤鱼打挺又落回床上,不过叫声立刻止住了,原来是个梦,他刚刚梦到自己被雷给劈中了。他尴尬的躺平,心虚的看向四周有没有人看到这么丢脸的一幕。

  小时候他也被电打过,无论是物理课的试验、手机充电器漏电还是冬□□服上噼噼啪啪的静电都尝过,每次被电击感觉都疼得他大叫的跳起来。就跟梦到从高处坠落会吓得跳起来一样,梦见被雷击他也会条件反射的大叫。

  在四周看了一圈,这里是个宽敞的帐篷,帐篷还挺大,够三四个人睡,摸了摸,原来是防水的毡布做的,非常的粗糙简陋。身上的T恤……连牛仔裤都不见了,现在他浑身光溜溜的躺在一块毡毯上,只有胯间一块陈旧的粗布盖着。

  他困惑的挠头,这是啥地方,自己的车呢?手机呢?坏了,自己不会失忆了吧?

  飞快的回想了一遍自己的家人、工作、上过的学校,又回想了一下爸、妈、爷爷、姐姐以及店里的电话号码,记忆好像没什么问题。该不会是被坏人打劫还是拐卖了吧,妈的,连内裤都给我剥了,还有这么不道德的绑匪!不知道他们要多少钱才肯放我走,这次只能求爷爷帮忙了。

  为什么就我一个人,要绑架什么的不会就绑我一个人吧,我又不是什么总裁、大佬或者省级领导的儿子,绑一个吃一辈子。

  陈修远想喊,但立刻止住了,自己现在手脚自由,如果是被绑了,不如趁机逃出去。拿起那块有点异味的粗布,他皱皱眉头,把它裹在腰间,然后兜档扎好,蹑手蹑脚的走到帐篷门边,轻轻掀开一个角。

  只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象就让他惊呆了。

  这外面分明是个热带丛林,一眼望去,几十棵参天巨树拔地而起,只见树干不见树冠,中间还有很多同样郁郁葱葱的数人合抱的大树,几乎每棵树的树枝树干都挂着藤蔓,一片片的草丛灌木在地面上连成片,一阵风吹过,头顶很远的地方连成片的树冠沙沙作响。

  地上满是枯叶,帐篷的四周挖了一圈排水沟,而更远的地方有几个人正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圈子,他们正在野炊,其中一男一女的正在做饭,其他人则自做各的,等着吃饭。

  陈修远掀开帐篷走了出来,他四处张望着向那几个人走去,他并非不想多观察一会他们再决定怎么行动,实在是刚刚掀开帐篷那些人的脸就都转过来了。

  看了一会,这个地方确确实实是处于热带丛林之中,一眼望不到头,听树叶的声响也非常的遥远,他根本跑不出去,面前的这几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绑匪的样子,因为他们看起来太古怪了,就像是几个cosplay的人跑到这里。

  不过他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不管是cosplay还是真实的装扮都比土著要好,至少大家都是文明人,不用担心他们把自己宰了吃了。

  这些人一共六个,不需要介绍,他就能看出他们中有战士、弓箭手、魔法师、牧师,还有应该是剑士和盗贼或是游侠之类的。他们身上的衣服和武器装备的款式虽然没有实地看过,但盾牌、斧头、魔法杖和弓箭之类东西却是无论古今中外,电视剧还是博物馆里的基本结构却都是一样的,看多了cos的玩具和电视电影,他一眼就能看出,至少斧头、盾牌、弓箭、匕首这些东西都是真货,尤其是那个坐在那都跟熊一样高大的战士身上的锁子甲和兵器满是磨损的斑驳。

  这六个人里,那个高雅端庄的女剑士看起来地位最高,她约莫18到20岁,容貌清丽秀气,细齿红唇,身材凹凸有致,神色恬淡带着不容亵渎的高傲,身上穿着定制的皮制猎装,款式繁复,手工精细。她坐在唯一的折叠椅上,坐姿自然优雅,一头金红色的大波浪长发一丝不苟的束在身侧,跟其他人满身脏旧的形象一比,女剑士看起来就是个出门旅行的千金大小姐。

  其次的是那个美少女魔法师。她年龄看起来比千金小姐还小一些,容貌精致,她的眸子是淡蓝色的,非常漂亮,就跟一个洋娃娃一样,让人有种想要纳入怀中怜爱的冲动。一身冰蓝色长袍的料子上乘,一根魔法杖随意的插在身边的草地上,顶端是一块蓝宝石,有婴儿拳头大小。此时她正毫无形象的蹲在那口锅前,手里拿着一口碗准备盛饭。看她毫不介意的样子不像是个魔法师,倒像是有钱人家养的女仆。

  一个身上穿着一身花纹繁多的制式皮甲的冷脸帅大叔坐在一旁沉默不语,不过陈修远看他的样子更像是大使馆或者五星级酒店门口的门童,出现在这里的话应该是护卫之类的角色,他一脸利落的络腮胡子可能长时间没有整理,有些长的部分跟原先的线条产生了明显了区别,抱着胸靠在树上身形也保持挺拔,腰间插着一把宽大的剑鞘,背后背着一张弓和一壶箭。

  其他三个人的服装与武器就显得有些寒酸了,那个牧师是个十六七岁的腼腆少年,手上抱着一本有些陈旧的书,虽然看不见上面的字,不过陈修远自动在上面脑补了两个大字:‘圣经’,衣服的料子很一般,想来家里不怎么有钱。他背靠在一棵大树上,正襟危坐,一丝不苟的样子很像个脑子僵化的学究。

  一个如施瓦辛格一样彪悍的大个子战士,他头发和胡子都很长,皮肤黝黑,穿着厚重的盔甲,像个外国版的张飞。此时正拿着一块磨刀石一遍遍的磨着一把单手大斧,沉默的等着吃饭,显然对他这个不速之客不感兴趣。那把外观不起眼的大斧有磨盘大,看起来挺沉的,陈修远估计自己两只手拿着都费劲,不过对这个大个子来说只是单手斧,因为那被握得黝黑的握柄只有他的小臂长,只够他的一只大手抓的,也不知道他有多大力气。

  跟他差不多的是那个窃贼模样的家伙,他皮肤一样黝黑,只是瘦的多,眼睛微眯,一看就是个喜欢看人钱包和值钱货的家伙。

  两人的装备磨损严重,有很多污垢,虽然谈不上蓬头垢面,但是胡乱整理的及肩头发和乱七八糟的胡子,身上的盔甲磨损同样严重,而且从款式来说锁子甲跟其他衣物互相重叠,好像穷人看见便宜的衣服就捡来穿的感觉,陈修远是南方人,身边所有人都是每天洗澡,家里是做服装生意的,衣服上有个线头都能轻松看出来,更别说脏成这样的。

  三个穷人和两个美丽的少女以及那个帅大叔呆在一起怎么都有种强烈的违和感。

  看出这些讯息,陈修远心中的中二之魂熊熊燃烧,觉得自己仿佛化身为柯南,食指轻轻一甩不存在的刘海,对他们下了定论:‘真相只有一个,他们这六个人的队伍应该是三个不同阶层的人组成。’

  不过他心里也奇怪,就算这些人要体验古人那种生活方式来森林探险还是什么的,为啥有穿得跟魔法师似的,至少背个行军包啊,你说你这个牧师就抱本书,连个医药箱都不带。

  陈修远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他。

  陈修远1.7米的个头,不算高也不算矮,黑色的短发剪得非常干净(当然了,刚剪的头,一次50元呢),黑色的眼珠,脸庞还算英俊,因为从小生活就无忧无虑,他看起来最多只有二十岁。光溜溜的他身材匀称,身体还算强壮,只是肌肉不显,也就比那个少年牧师强壮一些。

  不过他身上能看到的信息实在太少了。

  陈修远挺尴尬,自己光溜溜的面对他们实在不是个事,“那个,你们还有没有多余的衣服?”

  六个人互相看了,正当他以为他们语言不通时,窃贼模样的那个人回答:“没有。你是谁,从哪来的,为什么会在这里?”

  对方一开口,陈修远愣了一下,对方说的话不是普通话,也不是他会的任何一种方言,他的英语早在大学毕业后就全部还给学校了,而那点可怜的日语只能看岛国动作片时有用,不过自己居然听得懂对方的话,而对方的回答表明他们也能听懂自己说的话。

  “我叫陈修远,来自福建,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听到对方问自己问题,虽然有些质问的味道,陈修远还是放了一半心下来,自己不是落在绑匪手里,“怎么来这里就不知道了,我也纳闷呢,这是哪呢?”

  “福建?没听说过,这里是安哥拉森林。小子,你几岁了?是什么职业的?”

  陈修远正想回答自己是个销售,话到嘴边就卡了一下,变成了:“我家里是经商的,我是个业务员。”

  那个冷脸大叔插嘴:“我们救了你,还照顾了你两天,你最好能在我们离开安哥拉森林前证明你值得我们浪费这么多时间救你,否则根据大陆通行法令,你将成为克里特伯爵家族的奴隶。”

  大叔的语气平平淡淡,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只是这个话听在陈修远耳朵里就让他非常不爽,中国废除奴隶多少年了,虽然人跟人的地位有不同,但实际上除了监狱里的人外,其他人都有相当程度的自由。他脸色变了变,很快就把火压下去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面前这六个人如果想弄死他非常容易。

  “呵呵,哪个大陆的通行法令?亚欧大陆还是非洲大陆,南美洲大陆?北美洲大陆?不会是南极大陆吧?”他语气中的讥讽意味显露无疑。

  冷脸大叔没有接话,看得出他是懒得回答,就跟一个拳击手懒得跟小孩计较一样,到时候他肯定会用武力来教育陈修远接受这个事实。

  “小姐,煮好了,吃饭吧。”魔法师少女端着一碗粥一样的东西给女剑士,那个碗居然是有着精美花纹的银碗,里面还有一把银勺。

  等少女自己也装了一碗,其他人才围拢过来,各自拿一个金属容器装了一碗。女仆左看右看,有些歉意的跟那个少年牧师说:“没有碗了,你快点吃,把罐子借他吧。”

  少年牧师忸怩了半天不吭声,陈修远也不想讨没趣,不过既然人家不排斥让他吃锅里的东西,找容器的事自然要他自己解决。这些人中似乎只有这个女仆比较好说话,他问道:“这里附近有河吗?”

  “有,往这走一会就到了。”魔法女仆指了个方向。

  陈修远平时空闲时间很多,无聊时喜欢看动物世界、战争史还有荒野求生之类的节目,虽然没实际操作过,但是他还是知道很多东西该怎么做。

  按她说的方向走了一会,果然找到一条小溪,他想洗个澡的愿望落空了,反正身上就条破布,无所谓脏不脏了。他在小溪边抛了些比较粘的土,又找了一片鼠标垫大小的石板一起端了回来。先把土揉一遍,剔除杂质,然后揉面团一样揉成球,把多余的水分挤掉,这样土就不容易变形,接着抓了一小块按一个底,接着一边抓泥土,一边一圈圈的弄成一个碗的形状。把碗捏好,走到篝火旁,“你们煮完了吧,借下火。”

  说完自顾自的把锅端到一边,把碗放在火焰旁烤,一边捡枯叶枯枝丢进火中,过了一会把整个碗都放进火里烧,等火候差不多了,拿两根细树枝夹起那个碗放到石板上晾,最后又拿到小溪里洗完拿回来。端起锅给自己倒了一碗粥,用树枝当筷子吃了起来。

  所有人看着他像变魔术一样把一团泥土就这么做成了一个碗,还有一对细树枝做餐具,虽然那个碗难看了点,但确实很实用。不过这点本事并不能引起他们太多兴趣,看完后他们就各做各的了。

  锅里的粥应该是燕麦粥之类的东西,等陈修远把碗做好也就剩半碗了,见其他人不理他,他只能自己去找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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