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自欺欺人
“你有那么多人监视我,我能出什么事。”夏琉璃说这话的时候也没什么底气,“更何况,我不想成为你的把柄,”同时也不想让你成为我的软肋。夏琉璃把最后的半句话咽了回去,这种话还是不说为好,以免引火自焚。
“可我真正想要的是你的一句回应,你懂吗?”杨广把她身子挪正,“你这样子,让我如何心安?”
夏琉璃抬头看了看他,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你终是不信我罢了。”
杨广见她不信,拿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听。”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一下变得暧昧起来,这时,顾影怜在门口喊道:“娘子,现在已经是戌时三刻,您该起了。”
“噢。”夏琉璃急忙应道,推开杨广从床上起来,杨广看着那双推开他的手脸上有些不悦,伸手将夏琉璃拉了回来,“你在躲什么?”
“我……”夏琉璃一时间哑口无言。“以前我是说过不合适,可现在时机刚好。”说着,低下头来要亲她,“现在真不合适。”夏琉璃推脱着,“嗯?”杨广一点都不信。
“我……我今日葵水来了。”夏琉璃急忙跑了出去。
“真可怕。”夏琉璃一边跑一边喘着气,跑了一半觉得不对劲,这里是她家,她跑什么?该走的人是他啊。想着,又往回跑,回到房里,发现杨广四平八稳的躺在她床上,俨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态,问道:“你干嘛睡我床上。”
“难道我不该睡这里吗?”杨广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不该。”夏琉璃走上前去,“你不能这样,你是有家室的人,不该如此。”夏琉璃终于说出了那句藏在心里已久的话。
杨广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道:“我是隋英,你是隋夫人,不该如此又该如何?”
“不该自欺欺人。”夏琉璃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一直自欺欺人的是你。”杨广走到她面前看了她一眼,最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殿下翻墙走了,不追吗?”顾影怜站在门口问道。
夏琉璃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不自欺欺人又能怎样呢?
忘尘阁内,泰尔辛正在擦拭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拉达尔在一旁道:“还请殿下三思。”
泰尔辛道:“不成功便成仁,我们没有多少机会了。”
拉达尔道:“可把全部身家押在一个女人身上,小人认为还是有失妥当。”
“隋英,”泰尔辛挥了挥手中的匕首,“现如今,大兴城中还有几人敢娶夏流的妹妹?我倒是听说,晋王以前名字里面也有个英字。”
拉达尔听他这么一说,焕然大悟:“难怪她身边会有那么多高手,原来她是晋王的人。可晋王会跟我们合作吗?”
泰尔辛目光看向远方,“就看我们的诚意够不够了。”
中午,夏琉璃和上官弘在书房里看地陵的藏宝图,上官弘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道:“孔雀公主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闻,只是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孔雀之眼,会不会是盗墓贼编的?”
夏琉璃道:“若真的是人人都知道,那墓不得早就被人掏空了。”
上官弘问道:“那我们要去盗墓?掘人坟墓那可是要断子绝孙的。”
“我当然不会去盗墓,”夏琉璃看了一眼他,作为一个连看到棺材都一晚上睡不着觉的人会去盗墓?打死都不去。“我就是想知道里面是不是真的有这个东西。”
上官弘看了看她,“听说昨日殿下来了,你怎么不直接问他?”
“这不在我计划之内,而且我也没打算要。”夏琉璃卷起了地图,昨天晚上她已经想好了,等暗卫营的情况稳定下来后,她就来个大变活人,从此以后,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到她这个人。
“不过,我觉得既然送上门来了,不妨就收下,”上官弘想了想道:“近日来府中各类开销巨大,若没有其他的收益,恐难以坚持下去,殿下虽然有钱,但空缺大了,一时半会儿,也难以补上。”
夏琉璃看了看他,又把地图铺开了,“你听说过摸金校尉吗?”
“《为袁绍檄豫州》中曾提起过摸金校尉这一词,但我认为多半不靠谱,汉朝人最是讲贤良中正,当官都是以举荐,即便是挖了,也不会明目张胆设官职。”
“有没有办法找到林玉新的朋友?”
“他们一家不都是被灭门了吗?”
“总会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夏琉璃把那地图描了一份,又叫来临风,把地图交给他,“先找几个专门干这行的人去探探底,另外叫玄水堂的弟兄们准备一下,明日出发去地陵。”
临风接过地图问道:“咱们先去了,那三皇子那边怎么交代?”
夏琉璃道:“他的事情我来负责,你只管先去做便是。”
“是。”
上官弘见临风出去办事了,问道:“那我呢?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夏琉璃道:“你当然是要守家了,若是咱们人都出去了,这么大家业谁来管?”
“可我也想尽一份力。”上官弘有些无奈。
“不过是去取个东西,没必要全军出动,你就好好在家等我们的好消息。”
城中某处不起眼的小酒馆门口,两位年轻的男子正恭送一位贵客。
泰尔辛对他恭敬行了一礼:“一切就仰仗隋兄了。”
杨广虚扶他一把:“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
“你要准备出远门了吗?”青龙寺里,徐惠娘看着望着远方山峰一言不发的夏琉璃问道。
“是有这个打算。”夏琉璃淡淡回道。
“那你还会回来吗?”徐惠娘又问道。
“运气好的话,会。”夏琉璃冲她微微一笑。
“那我等你回来。”徐惠娘也回以微笑。
送别了徐惠娘,夏琉璃来了忘尘阁,泰尔辛没想到夏琉璃会这么快来找他,满心欢喜的出来迎接,“真没想到你会主动来找我。”
“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夏琉璃拿出半块玉佩给他,“我对你的江山不感兴趣,但是我需要钱,孔雀之眼可以给你,但里面的金银财宝,你一分不能拿。”
“你们之前不是这样说的,明明说好了里面的财宝一人一半,现在又说要全部,不是出尔反尔吗?”拉达尔在一旁气愤的说着,中原人果然不能信。
“我们?”夏琉璃狐疑的看着他,问道:“不知阁下所指何人?”
“就是……”拉达尔话说到一半被泰尔辛拉了回去,“这是晋王的意思吗?”
“晋王。”夏琉璃看了一眼泰尔辛,嘴角浮起一丝不屑,“晋王是个王爷,我只是个平民,你们眼里装的是江山,而我的眼里只有金钱。殿下既然选择了晋王,那我们便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你们是什么意思?”泰尔辛有点生气了。
“方才内子的话还请殿下不必放在心上,一切就按咱们之前说好了的谈。”杨广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哼。”夏琉璃看着杨广走进来,甩了甩袖子,“既然晋王都这么说了,那就按晋王的意思,不过还请三皇子眼睛擦亮些,我是我,晋王是晋王,晋王的意思并不代表是我的意思。”
泰尔辛看着夏琉璃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杨广,有些搞不明白,这两人不是一伙的吗?
“内子不懂事,让三皇子见笑了。”杨广脸上依旧是平静的笑容,心里却气得快要炸了。
“没事。”泰尔辛尴尬的笑笑,“不知殿下准备何时出发?”
杨广道:“随时都可以。”
泰尔辛道:“那好,我这就让人准备,明日即可出发。”
“啪!”一道杯子落地的声音突然响起,夏琉璃抬头看了一眼眼前怒发冲冠的杨广,依旧一言不发。
“别给我当哑巴,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就那么想跟我划清界限吗?”杨广双目通红的看着她。
“对啊。”夏琉璃面色平静的看着他,不管再努力,她跟他都不会有结果的,倒不如早些断了这份孽缘。
“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你。”杨广看着她这副样子,血压一下飙到最高点,朝门口喊道:“拿上来!”
临风端着一杯酒从门口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夏琉璃看了那杯酒,好熟悉的情节,仿佛经历过很多遍的样子,“喝了它你就自由了。”杨广冷冷的说道。
“愿殿下说话算话。”夏琉璃看着那杯酒,没有丝毫的犹豫,伸手接过那杯毒酒,欲一饮而尽,却被杨广抢下了,“你到底在想什么!”杨广近乎发狂一般的在她身旁咆哮,夏琉璃只是微微笑了笑,想什么,她到底在想什么?究根结底,她不过也是个懦夫而已。
“你太让我失望了。”杨广失望而去,他就不明白她到底在执着什么?宁愿死也不愿意向他低头。
九月的寒风在屋顶上呼呼的刮着,夏琉璃坐在地上抱着双腿靠在床边默默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原本以为自己是那种为了爱情可以奋不顾身的人,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如果没有投入感情,她就不会害怕隋亡的那一天,如果没有投入感情,她就不会担心杨广最后结局如何,如果没有投入感情,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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