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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同你回府


  齐子钰勉强笑了一下,挣了挣胳膊,边揽顺势将手松了开来。

  边则青惊得眼珠子要跳出来,他摸了摸下巴想道,边揽鬼上身了?刚刚还叫他不要多事,这会儿怎么又自己插上了手。

  齐子钰目光扫了一扫边揽被她染白的上臂衣衫,嘴角蠕动了两下,想要道歉,片刻又噤声止住了话头,这种场面还是装傻充愣为好。

  她实在有点害怕与他说话,说起来他俩还真有一段不怎么愉快的过往回忆,早些年她住在外祖丘家,那时候边揽也寄居于丘府。

  戏里书里都是些青梅竹马的故事,可事实哪里是这样。印象中他总是被人欺负,受的伤都在身上,再加他倔强要强,旁人从不知道。

  当年自己年幼,过得是众星捧月的日子,有些事记不太清,只隐约记得自己也是欺负人大军中的一员。

  两人再见已是相隔许久。

  期间发生了不少事,从继妹的出生到她被接回楚家。继母面和心狠,她差点被捧杀。从嫁入郑家再到楚家覆灭,她悲怆无助,心灰意凉。

  真的是许久,久到她都快要忘了这个人,他却突然出现将她劫走……

  齐子钰觉得边揽一定是想要报复她或者看她的笑话,又或者她只是与三皇子换取利益的一点儿筹码。

  她不敢靠近他不敢同他说话,有两次竟还意外的看到他杀人的画面,面若修罗,双眼眦睚欲裂,从来干净的衣衫沾满了鲜血……

  齐子钰微微低着头,边揽着眼望去只见到到她乌黑的发丝与头上的嵌碧绿翠石的细银簪花。

  两人皆是寂寂无言,沉默的气氛将空气都凝固。

  好在这一头六欢已经拿来了伤药,而另一边齐子仪也已袅袅上前。

  齐子仪盈盈屈膝朝着边揽行了个礼,幕篱地下檀口轻启,声音沉稳:“多谢侠士救护家妹,不知侠士何处居身,改日我齐家定登门道谢。”

  “不必。”边揽抬了抬眉毛。

  那边两人说着话,这边齐子钰已由六欢扶着上了金疮药,略止了止血。

  二伯母总算反应过来,从马车上下了来。

  王三草草询问了赵家仆役,将前因后果略一理顺,便朝着二伯母李氏躬身道:“夫人可否遣一奴仆与我等走一趟衙门,此事还须的有一个善了。”

  李氏点了点头,指了指身边的一个看起来伶俐的小厮,示意他与王捕头走这一趟。

  一时事罢,街上的人群不再聚集,李氏这才好像意识到边揽存在似的,转身望向他言道:“今日之事还要多谢侠士,侠士若是无事,不如在府上小住几日,齐府必然以礼相待。”

  齐子钰:“……”

  齐子仪:“……”

  偷偷探出头张望的齐沛是面色桃红,心中隐有期盼,这公子样貌俊朗,若是到府上自然能有机会接触。

  边则青也是一愣,他连忙上前两步笑道:“不必了,我们还有要事……”

  他话音未完,边揽略有些低沉的声音却将他的话语打断:“我们的事不急,既然夫人盛情邀请,自然不好推脱。”

  “咳,咳。”边则青半句话呛在喉咙里,脸憋的有些红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李氏哑然,她后知后觉的感到自己这话说的不太合适,贸然将人请到府上实在不妥,况且也不知底细,论起来不过是个一面之缘的人。

  她心中叫苦,说起来她不过是客气两句,没想到对面的人就这样顺了杆子往上爬了。

  齐子钰倒是瞥了一眼旁边连连咳嗽的边则青,少年英气的眉眼似乎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见过,眉骨上有一道短短的疤,将他的面容染上了一点凌厉。

  只短短的一眼她便收回视线,余光看到边揽似乎还在看她,略略一讪:哪又曾见过呢,可不就是有些边揽的影子么,想是待一起久了难免有些气质相通。

  齐子仪有些无奈,二伯母总是语出惊人,她只好帮着描补:“二伯母忘了,接近年关府上可是忙的不可开交,有客上门,怕是那些下人们忙不过来,到时候可别是怠慢了。”

  她说的情切,烟眉轻拢,语调和缓。

  李氏顺了台阶就想下,连声称是。

  没想到边揽眉眼淡扫,沉只声道:“无妨。”

  齐子仪的这些话,不过是主人家委婉回客的措辞,换作别人只怕这会便改了口告辞了,眼前的人这样说,摆明了是装傻。齐子仪怔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边揽回头招了林踪,又看向边则青。

  边则青这会儿倒是看出边揽的意图来了,他笑嘻嘻,冲李氏与齐子仪道:“那便在你府上叨扰两日了,多谢款待。”上来将话堵了个死,不让齐子仪再说出别的来。

  齐子钰看这两人将齐子仪堵了个无话可说,忍不住悄悄的朝天翻了个白眼……果然依旧无耻得很。

  这样一闹鲁家自然是去不成了,齐子钰的伤更是不能耽搁,齐子仪早就遣了人去告知鲁逢月。

  几人只好掉转了回府去,齐子钰也有些烦躁,见不到郑北阙,原先的计划这下子可算是失了一半,她还得重作打算。

  只是不知道齐老太爷那边情况如何。

  听说新皇前几日借着祭祀贪污之事接连斥责罢免了金侍郎,通议许大夫,抄了两人的府邸,之后参两人其他罪行的折子又纷至沓来。

  两人原先皆是儒学学究,曾提议重注史书,这样的提议可不就是踩住了新皇的痛脚了,他这皇位来的路子不对,他心中有鬼,这样的话无异于提醒他弑父杀君的罪行。

  齐子钰也摸不清这些罪名是否属实,只是观新皇的雷利之势,恐怕是蓄谋已久。

  想来朝廷不就便会有一番清洗,之前的两年新皇根基尚薄,有些势力还动不得,到如今终于是要忍不住了么。

  此番换上的人只怕能稳居高位多年了,齐老太爷怕是早也收到这消息了,怪不得这般着急,若是他自己难以起复,那就要寄希望于大儿子与三子之间了,大儿子性子太过板正,不知变通怕是难有所寄。

  故而此番齐子钰不过抛了根直钩下去,齐老太爷就这样痛快的咬了钩,实在是时机太好的缘故。

  至于郑北阙这头齐子钰原是另有打算,黄至庭这人太过油滑,她想着必要给他一迎头痛击,打到他再也无法起来。这就得靠郑北阙的能力了,她想要将祸水东引,把那金印之事栽在黄至庭头上。

  再依着郑北阙的性子,黄至庭再无翻身的可能。

  只不过现在这样一闹,倒只能暂时先将此事放一放了。

  一路胡思乱想倒也行的很快,不消多时,马车回到了齐府,自侧门而入通过甬道,进了前院。

  边揽几人在门前下马,抬脚而入。

  齐念吓得不轻,缩在角落里,齐子钰也不理她,自己跳下了车。

  这会儿她的名声想来是更臭了,不过齐子钰并不放在心上,眼下只一心想着回院子。

  她有些害怕面对边揽,索性便采取躲着的策略,一下车就有软轿可坐,她受了伤,给老夫人请安倒还是其次,找了大夫来看才是首要之事。

  她拿帕子捂着伤口,并不觉得多疼,从前在外再重的伤都熬了过来,缺医少药,这点痛于她确实不算得什么了。

  她才想进轿子就被人叫住,她转过身,一个白釉细口矮瓷瓶就落入怀中。

  边揽负手而立,黑色的衣边轻轻浮动,一看便是他掷出的。

  齐子钰傻了眼,这大庭广众之下,也算不得私相授受,可他为什么要给她这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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