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空手套白狼

　　叽里咕噜和白舒真解释了一通，直到孟晓兮讲到口干舌燥他才明白一二，孟晓兮真的开始怀疑，就他这情商和悟性，当初是怎么从一条小白蛇修炼成人型的？孟晓兮打着哈欠，斜眼看正在埋头沉思的白舒真，问道，“你认识白素贞吗？”都是蛇精，又都姓白，该不会是他老祖宗吧。

　　“白素贞？她是谁？怎的和我一个名字？这应该算是抄袭吧！”白舒真貌似还一心沉醉在如何消化那个票中，显然对她的问题兴致缺缺，头都不抬一下的问道。

　　“她也是一条法力无边的白蛇精呢！”孟晓兮无语，谁抄袭谁的名字还不一定呢。

　　“是吗？族谱上好像没见过这名字。”白舒真抬起头努力回忆着，不过回想起之前在爷爷家看到的白氏族谱足足有两箱之多，被他遗漏掉几个倒也不足为奇了。

　　“那小青呢？还有法海，许仙呢？你可听说过？”孟晓兮继续追问道，难道他们之间真的一点关系都没吗？名字属性什么的真的纯属巧合？

　　“哦~你说发海啊，”白舒真转着眼珠子想了半响，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撩起袍子坐下，“渤海里头的乌龟精嘛，认识。三百年前，我去渤海游玩的时候和那缩头乌龟打过几次照面，那老头子抠门得很，不过是要他海里的一颗夜明珠而已，死活不肯给，还和我打了十天十夜，想想就窝火。哼哼，你猜后来怎么着？这老乌龟不舍得给我，到后来还不是被他的鲤鱼老婆统统卷走了，被戴了那么多年的绿帽子还尚不自知，堂堂一海之主竟然还比不上区区一只螃蟹精？你说可笑不可笑？”白舒真翻着白眼数落着，说到后来竟然笑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疯癫了一般。

　　真的是够了。。孟晓兮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人家老婆跑了你还笑得出来？没人性。”什么心态啊！还能不能有点同情心了！孟晓兮喵呜了一声换个姿势继续睡。

　　白舒真咯噔一下无言以对，想想自己这么嘲笑他貌似确实有点过了，可谁叫那老乌龟这么小气巴拉的，不管他了，可是。。“好端端的你怎么问起发海了？”她一个肉体凡胎的，没理由还认识渤海之主了！

　　“哦，也没什么，就是电视剧看多了求证下。”既然知道此发海非彼发海，孟晓兮也就没什么兴致再追问了，免得又扯出什么绿帽子红帽子的故事来。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变成了喵咪以后，她就格外贪睡，这不，眼下就困得哈欠连连了。

　　“电视剧？”

　　“就是。。。”孟晓兮环顾四周，她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婆婆的宅子里除了电灯，居然没有任何电器，这也太环保了吧。不过这八荒村虽然大，可是离城市太远，又荒无人烟的。想来除了眼前这条化石蛇，她也没什么朋友了吧，这得有多寂寞啊！孟晓兮看着神婆紧闭的房门，不禁潸然泪下。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白舒真捧着孟晓兮的脑袋，不停地翻弄着她的眼皮查看，都说猫儿流泪多半是因为眼睛染疾了。

　　孟晓兮眼皮被拨弄得生疼，猫腰一跃，灵活地从白舒真的魔爪下逃出来，窝在墙角不停地眨着干涩的眼睛。“我没事，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什么事电视剧吧。”

　　知道她没事后白舒真才放下心来，突然想起刚才还在奋力研究的发财梦，跪坐在床上一脸期待地看着孟晓兮，“那我们现在就去买彩票吧！”作为一个千年蛇妖，怎么能在财力上输给一个区区凡人呢！这可是关乎到妖精的尊严问题，必须掰回来。想着想着就感觉浑身充满了斗志，一想到眼前都是自己赚的金银财宝，那个叫慕叶的男人都只能抬头仰望他，膜拜他，白舒真就务必得意，甚至嘚瑟到华袍下的白色尾巴都钻出来了就没留意。

　　一个妖孽古风男子小狗一般版趴着摇尾巴卖萌，还不时地仰头怪笑，这画面实在是不忍直视，都说蛇可怕，那一定是因为你还没见过它发了疯癫的样子！孟晓兮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后腿，这种情况下，果断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安全。

　　白舒真笑过瘾之后，瞧见孟晓兮整个身体已经缩在墙角后面，还不时警惕地看着自己，长尾一甩，就把她的小身子卷到跟前，修长的食指轻点她的鼻尖，“小东西，你要去哪儿？”

　　“呵呵。。”孟晓兮娇躯一抖，干笑几声，白舒真虽是笑着，可是他的瞳孔收缩变成了绿色，渗透着邪恶的光芒，嘴角的獠牙冒出尖尖一角，变成猫身之后，动物的本能被激发了出来，她已经闻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太可怕了！

　　孟晓兮吞一口口水，颤抖着嗓子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这不是，想去，去问问婆婆，她有没有钱嘛，投，投资也要本金不是。”

　　“对哦，花花都活了大半辈子了，应该有不少私房钱吧，我去问她拿。”

　　谁知道他还没进出，神婆就已经拿了一个小木盒出来了。小木盒上搁着一张旧得泛黄的纸张，一看就是从若干年前的小学生练习本上撕下来的，还有一只不到3厘米的铅笔头。

　　孟晓兮和白舒真互相对视了一眼，她这是要干嘛？

　　神婆面无表情的把小木盒搁在案几上，拉了把椅子坐下，咳了两声，看了一眼白舒真，向孟晓兮招了招手，孟晓兮楞了一下，看她这架势，婆婆这是完全把自己当成宠物猫了啊！犹疑了一下。不由自己地迈开步子轻身一跳，伏在神婆大腿上。孟晓兮哭笑不得，心里却是无比憋屈，寄猫篱下，居然还得继承它与生俱来的脾性啊。

　　神婆粗糙干扁的两根手指有一个没一下的抚着孟晓兮的皮毛，对白舒真说道，“钱可以给你，但是你得先立个字据。”

　　“字据？”哦，借条嘛，“你说吧，怎么写？”白舒真拿过纸笔坐下，短小的铅笔头握在手里十分别扭，忍不住抱怨了几声，“我说花花，你就不能整个长点笔吗？这叫我怎么写啊？”

　　神婆抚摸孟晓兮的手一顿，看着白舒真的眼神变得阴郁起来。

　　花花的脸，六月的天，毫无任何预兆的就是狂风暴雨，可是这也刮得忒莫名其妙了吧。视线落在她被斩断的手上，白舒真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花花的手在她小时候就被斩断了，自然是再也拿不起笔了，手里的这只想来应该是她读书时留下的。那么多年过去了，她还依旧保留着这些学习文具，可想而知她对于上学还是很渴望的。不由地握在手里的铅笔头变得十分沉重起来。“说吧，要我怎么写借条？”

　　神婆拍拍盒子，目光狡黠地看着白舒真，“这盒子里是我毕生的积蓄，想要拿去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别说一个了，十个我也答应你。”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十个穷光蛋呢！就算是不平等条约，他也只能接受啊！

　　“十天之内，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得还给我。如果你失败了，你就得负责我余生的一切生活问题，老身的棺材本都给你了，你可不能不管老身的死活。要是你走了狗屎运成功了，那就按照百倍还我，反正等你有钱了也不在乎这点小钱了。”

　　孟晓兮一听，差点笑出声来，婆婆这明摆着就是霸王条款啊。

　　白舒真好看的眉毛绞成了麻花，这臭丫头还真是精明得狠，不管成功与否，她都是稳赚不赔。“那我总得先知道这盒子里一共有多少吧？”说着就要去开盒子，可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就给她白打工了吧。

　　神婆眼疾手快地揽过盒子，压在手下，“交易本就是冒险，如果你不敢，那就算了，老婆子我睡觉去了。”说着就要起身回去。

　　“唉，别别别啊，花花，我答应你。”还不容易有本金送上门来，错过了可上哪儿找去啊，算了，也不管多少了，有总比没有好吧。“我写还不成吗？”

　　看着白舒真认命的模样，一脸苦兮兮地攥着笔头埋头写起来，神婆就觉得心里无比舒爽，这白眼蛇在她这儿白吃白喝了几十年，今儿可得抓住时机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真是的，好歹是相识了大半辈子的老朋友了，居然这么势利！简直就是人精！白舒真内心暗暗腹诽，却又不敢发作，只得忍气吞声地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一通，才递给神婆，“诺，你瞧瞧，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神婆接过借条，也不看一眼，抱起孟晓兮搁在案几上，白一眼白舒真，“你帮老婆子掌掌眼，看看这小尾巴蛇有没有坑我。”

　　“我会坑人？笑话！”白舒真气得七窍冒烟，他像是这么没诚信的蛇妖吗？“你看，你认真看，看我有没有骗她这个不识字的老太婆。”她还是当年那个花花吗？真的是越老越不可爱了，居然敢质疑他的蛇品？简直可恶至极！

　　看来白舒真是真的被气炸了，脸色发白，连手指都在发抖，再看一眼神婆，两个都不是好惹的人啊，只得硬着头皮看起借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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