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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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曼……”死寂的只闻呼吸的大厅里,同时响起几个男人飘渺慌乱的低唤……
不管是四九城的,还是那些外来的,这些个自喻为“为祸世间”小半辈子的祸害,一干少爷们,看着如此猝不及防的一幕,具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撒?
要是搁往常,这今儿的事儿,能算大事儿?再惊悚的都见过无数回了——这眼前的就是再小不过的芝麻小事儿一件!
可今天情况另当别论,不一样撒,那当事人是谁?具是八旗嫡系,“京城几大名少”,还是和自己一起胡天胡地的哥们不是?那看待的眼光,心里的出发点能一样?
不能只当热闹看吧?
毕竟都相互认识小十几年了——
你说——这今儿个好好的接风“大宴”哇!刘大少怎么会来?谁邀请的他?或者说不请自来?
瞧瞧这位,明显就是来找茬滴,专门和那几个过不去的哇?难道是“早有预谋?”嗯,有这个可能!
为了弟弟吧?
哎——老天不长眼啊!
具惋惜感叹!这突至的“一幕”——他们压根儿就没往这处想哇!
着实令人心惊撒——
看看那几个昔日任何情况都处变不惊,谈笑风生,眼里永远淡漠疏离的“名少”们!
再看看他们现在?一个个大男人,惊魂未定,满眼通红,惊惶,那泪一滴滴往下掉哇!那一声声,声嘶力竭的质问——
咳,他们何时见过他们这样儿?惊天动地的头一回啊!
此刻,他们喊出口得那声“殊曼”声音虚弱的仿佛只有自己能听见——
四个男人,恨不得下一秒就奔到那声嘶嘶喊,悲绝痛哭的人儿身边——可,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几步的距离,却仿佛相隔千里!
她何时在他们面前落过泪啊?
就算他死了,直到下葬,她都没哭过啊,生生的把心里所有的悲痛都压制住,不让他们看见,面对所有人,都在笑,一直笑——
终于到了她身边,那白衫上的红艳,更加刺目!
让几人男人心恨得,睚眦欲裂哇……
转过头,两眼赤红,愤怒的瞪像那个一直在笑的“罪魁祸首”牙关紧咬,手握成拳,骨节嘎吱作响,真……恨不得将他撕碎——
心在滴血,为他伤害自己深爱的人儿,也为那段已经逝去,完全陌生远离的“友情”!
刘斐玄——和赋修李卿几人一起长大,几人的关系,和刘斐然一样无二!
青葱少年时,他们一起勾肩搭背,胡闹,喝酒,打架,祸害一众清纯少女——
昔日很铁的哥们——和在一起并称“风流六剑客!”
而现在相见却是彼此敌对,冷眼视之!
一切皆因刘斐然的逝去——
刘斐玄打小性情深沉阴郁,和刘斐然一样令人难以看透,虽他的性格脾气,李卿几人不能完全摸透,但多少是了解几分的。
刘斐玄有多在乎和他们几人之间的情谊,就有多么恨他们!不——也许更甚——在友情彻底消失后,他的恨意将会变本加厉!
他更恨害死了刘斐然,毁了这段美好友情的殊曼,他们共同爱的女人——
几个男人望着变得如此狠心,决绝,残忍的男人——
心里滋生的恨与狠,非常强烈,不下于刘斐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哇!
可,心里再恨,再狠,能如何?恨与狠无法施展啊!
不是因为他们还顾念昔日的“友情,”这几个混账,现在还能在乎这些?为了殊曼孽障,即使和父母决裂,亲兄弟反目都能做的出来,何况乎“友情?”那就是狗屁!
这几个都是扒着门框子狠的主儿,心枯的怕了,个个就是他妈的地道的混世魔王哇!
他们在乎的,这一辈子,命里仅仅在乎的,就“殊曼”这么个孽障了——
一切,只因他是斐然打小敬重,一直非常亲近的“同胞”哥哥,毕竟死者为大!并且,还有一点,他还拥有一张和斐然相同的脸!
看着那相同的面容,他们能下的去手?——
“宝贝儿,我们现在去医院,你的伤口需要止血,好么?”赋修整个身体都是僵的,呼吸困难,心哽住,小声的询问怀里的人儿,那只抬起的左手,带着颤抖抚摸人儿苍白的脸——
“碎片只是割破了皮肤,并未刺入身体。”殊曼摇摇头,淡淡的说,眼里的迷茫,疯狂,哀痛,在瞬间退却,恢复冷静、清明,理智。
在众人惊诧的视线里——
此刻,赋修怀中,看上去非常虚弱,脸色苍白的人儿,双眼直直盯着站在离她仅两米的男人——
没有说话,只是就那么望着,望着男人张狂的笑脸——
人儿唇角微弯,凝结出一抹浅淡明媚的笑;那双眼睛漆黑闪亮,从深处汨汨流淌出艳丽的毒液,扩散在空气里,似乎又浅淡的香味儿。
那眼角的泪并未停止,一滴滴滚落,在脸颊流下斑斓清晰的痕迹——映衬着那笑颜,有惊心动魄的妖冶!
那笑中带泪的模样,不是我见犹怜,而是隐匿着一丝邪气,轻慢,非常矛盾,并且不适合此刻的环境气氛,可却是漂亮的惊人,攫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太漂亮好不好!
刘斐玄一脸张狂的笑还未来得及收敛,便对上殊曼晶亮眼,艳丽的笑。心猛地一怔,与殊曼对视的目光瞬间变得非常冰冷,心底恨意趋于疯狂!
他厌恶她的笑,有立刻冲上去撕碎她的冲动——
刚刚面前,上演的很是“深情”的一幕,真是令人恶心——
男人的心愤恨的已经扭曲,不过面上却很平静,笑容未变,冷冷的盯着殊曼看,静默不语——
房间里更加死寂,只有众人清浅的呼吸此起彼伏——对视中,刘斐玄坦然的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十几道探索的目光洗礼,他恍若未觉。那些在场,他熟识的,或者只有几面之缘的人,他们的疑惑、惊异、探索,与他无关——不,这正是他要的效果,因为一场精彩的“大剧”总是需要观众不是么?
那几个男人对那个女人心疼的呼唤,向他投来的愤恨的,噬人的目光,这些都令他愉悦至极,报复的快感蜂拥而至。
在死寂的气氛里,两人静默对视良久,都没有开口说话的迹象——
男人静立不动,睫毛都未颤动一下,唇微抿。眼神淡淡的看着对面的女人,看她白色的衣裙,被不断渗出的鲜血染得更加红艳。
殊曼静静的偎在赋修怀中,唇角的弧度越发深刻,望着男人的眼似笑非笑,意味不明。
也许是笑得太久,觉得乏味。也许是不想再与殊曼对视,也许是难以承受她身体皮肤散发出来的复杂味道——或许是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悸”突至!
刘斐玄收起脸上的张狂,轻慢。恢复惯有的淡然。视线离开殊曼的眼睛,转身走向大厅中央的水晶酒台。台面上,高脚杯垒砌而成,十几层高的酒塔。那一只只漂亮的琉璃高脚酒杯里,盛满淡褐色的格兰仕极品威士忌,散发着浓郁热烈的芬芳。无声的诱惑着所有爱酒之人。
而他,也是爱酒之人,并且此刻也需要一些烈性的刺激,来平息那个该死的女人,带给他内心不可忽视的震撼与焦躁。
不得不承认,烈性的威士忌,实在是好东西。不论何时都能令他快速冷静。也许能生出一缕“异样”的“激情”,激情中参杂着那个女人身上流出的鲜血的味道,那几个男人皮肤细胞散发出来的碎痛~
多好,多好——那将是一种很美好的享受呢!
修长白皙的手伸出,端起最顶端的那杯,凑近眼前,闭上眼,轻抿一口,感觉酒液顺喉而下,一滴滴,一丝丝,一缕缕,融汇进胃里,就好像他此刻的心情,逐渐抽细,最终化为一抹尖锐。
接下来,将会有更“不可思议”或者“惊悚”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呵呵……那时,你们该是怎样精彩——哦——不,也许该叫“破碎”亦或是“崩溃”的表情呢?
男人转身而去,殊曼淡淡一笑,轻轻阖上眼。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体里血液一滴滴流失,像正在流失的生命征兆。皮肤上传来阵阵火辣刺痛,紧接而来的疲乏,无力感,瞬间席卷整个身体与意识。
殊曼觉得自己此刻就似一个风中零落的破布娃娃,飘摇,残破,不能完整——
最近这十几天,她经常产生心脏一揪的搐痛,脑海里猛的掠过一个个残破的影象,想认真看清,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了!
她正在一点点遗忘生命里所有经历的事情。都无所谓吧,最想记住的已经永别再无相见之期。
那么记忆有何用?不如忘记,不如忘记,直至归去,直至归去——
她知道,是那颗药开始起效,并且已经开始控制她的身体,也许在不久后,也能控制她的神智与意识——
也许那样也是好的吧,所以她一直在等待那天的到来——
一个个无眠的夜里。她孤独地坐在四顾芒野的房间里,盯着墙上那副黑白静止的画不动。那里面始终是有他的,多好啊!她的斐然啊,带着温和如风的浅笑,与她对视,蓦地,房间里便充斥着满满的阳光的味道。
可是只是短暂的一秒,那些暖暖的味道就消失无踪,一切只是她的幻觉么?
呵呵,又只剩她自己了,孤独寥落的拥抱自己瘦弱冰冷身体!孤独,是的——无以抛洒的孤独包裹着殊曼整个身体。
至爱的他在心间,脑海,却不能再陪在她身边了,不能拥吻了啊!
我想他,我想斐然啊,想得钻心的疼,却悲哀地落不下一滴水、眼泪——那种无力、无法、无望,——
殊曼说:我感觉不到疼,不会悲伤,呵呵——一切都是自欺欺人罢了,我怎能不会痛呢?
我没有眼泪,哭不出来啊!所以想哭的时侯,心疼的厉害的时候,就放她出来,让她代替我哭。这是我们的协议。
就像今天,刚才哭的悲痛欲绝的,是她,不是殊曼——
殊曼的眼泪是看不见的,只往心里流,不会留下可耻的痕迹——
有人说,在这个道德浅薄的世界里,衣服比皮肤来得有价值,物质比骨头来德有分量,而人类的灵魂却是必须用刀、钻子和斧头剖开身体,挖出内脏才能找得到的东西。
殊曼有非常通透的感知,知道即使用这样的方式,她还是无法找到灵魂的皈依——
她累了,非常累,非常累,可怎么也休息不了,脑海里翻腾着各种情绪,表面却心如止水,多糟糕,这样的可怜,整个空洞洞的大房子里只有那张黑白的画儿看着——
通常这个时候,她会把自己关在没有开灯,阴暗的房间。与心里住着的她默然对望,看着她漆黑晶亮的眼睛,不停的流出透明的液体,像一颗颗晶亮璀璨的宝石。
殊曼觉得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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