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9
“不能再打球？”皱眉。“确定吗？”
点头。
不能打球？那幸村的最后一场比赛是怎么来的？
没有敲门，直接走进去。
自从接下了照顾幸村的任务，我就见到了很多平常根本无法见到的幸村的样子。但是……
这么崩溃的样子，我的确是第一次见。
真田也在里面。见到我微微点头。
幸村的情绪波动大，是可以理解的。医生说那种话，几乎就是给他判了死刑。
……
我就是不知道真田那一巴掌是怎么忍心的……
阻止，还是迟了一步。
我唯独不赞成打人。
我现在不敢说话，只能皱眉，一言不发。
‘你出去一下。’
如果再打第二回我就想疯了。
他能被我劝出去真是上帝保佑。
“幸村。我回来了。”
“……”
“幸村。”
“出去，不要进来！”
“……”不说话，但是也没有离开。
“我让你出去！”
“……我不会走。我也不能走。”进前两步。站在他病床边。
“你不是说我一定可以好起来的吗？”
“对。”
“你不是说我一定可以回到赛场去的吗？”
“对。”
“可是我再也回不去了！”
“我没有欺骗你。”
“可是……医生说我再也无法回到赛场上了！”
“……”
“冰华，你出去吧。”
“我拒绝。”
“我让你出去！”说着伸手准备把我推向一边，却因为手甩的太高，直接打倒我脸上。
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病房。
左手缩到背后。
我从不会让别人打我脸。如果有人这么做，我一定跟他拼命。因为对我来说，打我的脸就等于是打掉了我的自尊。
他呆在那。手还没有收回去。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被打。起码在这个世界，有意识的情况下，是第一次。
“满意了吗？”把想揍面前人的意识压下去。“冷静下来了？”
“冰华……对不起。”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
“世界上最难的是活着，最容易的是死去，你连活着都做到了，还有什么做不到？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接受复健，我可以一直陪着你，一直到你可以站起来，可以握拍，可以打球的那天。我会一直在的。不管你是难过了还是绝望了。我都在。所以我不明白你还要担心什么，医生说你不行你就不行？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他根本就是个庸医！”长吁一口气。“幸村，也许你因为医生这么说，不会像以前一样信任我，但是，我希望你，最后再信我一次，我会让你重返赛场。最迟一定让你站在全国大赛的决赛场上。”深吸一口气。“拜托，幸村，最后再信我一次。我作为你的朋友，永远不会害你。”
“……我真的可以，回到赛场上吗……”
“你没有斗志，我也就没有办法，只要你有想要回到赛场上的心，只要你愿意接受复健，只要你树立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为了回到赛场上，不论什么苦都能吃的信念，我就有办法，让你重新回到赛场上。”直视他的双眼。“让我看到，你想要回到赛场上的意志。让我帮你。我会陪你到最后。如果……如果我失败了，我今生今世，不再碰网球！”
……
……
他不说话。只是呆呆的，在那里坐着。
在他意识清醒，不发病的时候，我也不敢动他。
看他那个样子，真的想抱住他。
但是……我不能。我做不到。
还没碰到他胳膊，我的手就开始抖。根本无法近前。
遗憾，无奈。
“对不起，冰华，让你那么为我操心。”
“想要报答我就答应我。”在这件事上，完全没有讨论回转余地。
“我答应你。”
牵动嘴角。
脸还在痛。
“脸很疼吧？对不起。”
“真田打你一次，你打我一次，如果我再打真田一次就扯平了。”
门外一群人看着真田，黑线了。
“但是鉴于你们部的真田实在……气场太强，所以，我这回也只能吃闷亏了。”摸摸脸。“过会用冷水冷敷一下再回去。我刚下飞机，刚开手机你们部里人就给我打电话了。还没来得及回去倒时差。”
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
“这是给你的礼物。德国的笔还是挺好用的。”
“谢谢。”
“对了，还有件事。”把礼物拿给他。“幸村，你要记住一点。我极其厌恶别人甩我巴掌。这次是因为特殊情况。如果普通人这么做，我会发飙。”我没说我会生气，而是说我会发飙。这两个词完全不是一个意思。他懂的。
碧色的眼里满是认真与不容置疑。
“抱歉。”
“不要对我说抱歉，应该对你的队友说。他们都很担心。不过幸村，从现在开始，可能你不大愿意，但是为了你的身体能够快速恢复，你必须从现在开始吃营养品。”
“都交给你了。”从旁边柜子里的钱包里拿出银行卡。
“好。那我先回家倒个时差再过来。”顿了一下。“要不你先帮我想个理由跟我妈糊弄过去？我顶着个伤回去我自己都没办法解释。”
“……抱歉。”
“回去了。明天见。”
营养品啊……最有名的不就是那个吗……
……
“我回来了~~”
……
……
第二日
一打开门，所有人都在。
看来他们很闲。
“冰华。午……你手里的是什么？”
“能让你快速恢复身体机能的东西。”
话说这里竟然跟平行世界一样。能找到真好。
“安利纽崔莱。”瓶瓶罐罐全部拿出来，竟然堆了满床都是。
“这什么啊！！”切原一副看到鬼的表情。
“让你家部长能快点好起来的东西。”
蛋白粉，钙镁片，铁质叶酸，倍力健，VC,VB,VE，松果菊，金杏叶，蒜素……真的是满床都是啊……
是个人看到都够变脸的了。
唯一能看出来门道的只有柳生。
“幸村，全部吃完，无理由不纠结。当然——这一顿也塞不下。慢慢吃，不急。”
“可是……是不是太多了点？”幸村苦笑。
“我赞成风斩的建议。”柳生抬眼镜。“幸村，这些东西的确对你的身体恢复会起到很大作用。”
他们部里的都发话了，我就更不要操心了。
哦也~
“吃药时间我在车上已经做好了记录，所以到时间我会提醒你的。这不需要你操心，只不过……”看了一眼好大罐子的蛋白粉……“这个东西的味道我不大喜欢，所以吃这个东西的时候还要麻烦你自己弄了。”
他苦笑。
“最近术后还没多长时间，暂时不要进行活动，以吃这些东西为主，把身体机能提升了，你才有力气去做复健训练。”
“但是有必要吃那么多么？”丸井左手VC，右手铁质叶酸。看样子很是无奈。
“VB促进新陈代谢，VC抗氧化，松果菊加快免疫系统的恢复速度，倍力健提供人体必备营养素，银杏叶改善神经之间信号传递，积雪草抗疲劳改善记忆力，VE防止VA,VC氧化，营养价值较高，蛋白质是人体根本无法缺少的东西，类胡萝卜素调节免疫活性，蒜素增强免疫系统，铁加强造血增强人体能量代谢，请问哪个不要？”
某立刻闭嘴。
“正常吃饭也是要的，这些东西也要记得吃。不然好的不快赶不上全国大赛。”这个理由最有用。
“我知道了，冰华。”
“时间表贴墙上了，自己照着做。”
“好。”
复健啊……各种痛苦……
“那我去医生那要训练表。顺便把那个说你没办法重回赛场的医生给臭一顿。”
“有什么事都跟我说，我会尽量满足的。”
“我想尽快出院。我要赶上全国大赛。”
“我知道了。”
······
一天一天的过去，完全严格按照医生的嘱咐。老医生的看我的脸色也好点。
幸村看起来挺听话。但是……
我手机坏了么？怎么每天早晨闹铃都不响呢？
“幸村，最近恢复地怎么样？”
“正在恢复中。”我拿着饭盒站在门口。
立海大的人在里面。
“部长，你快点恢复啊。”是切原赤也的声音。
“恩。”
“能赶上全国大赛吗？”真田不大确定的问。
“不知道，冰华没跟我说啊。医生和护士也没告诉我~”幸村的声音有一丝无奈。
“幸村……我们都希望你能尽快回来，全国大赛……”
“我知道，不过……我现在不能加训练。冰华看的很严哪~”
“可是……”
“这几天我把她的闹钟停掉了，如果闹钟不响会起晚一些，我可以做更多的训练，这样就可以尽快恢复。”
我咬牙切齿。
我说最近怎么闹钟总是不响呢，明明braveheart（作注：出自《通灵王》）这个音乐的声音那么大，而且我又打了响铃，怎么会闹不醒我呢？我还以为是我手机坏了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
就为了想出院就……
身边一个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
“不好意思，这个借我。”顺了他的扫帚，把头子给拔了。
“喂，你……”
“谢谢。”下一秒，踹门进去。（请注意我的动词。）
砰的一声巨响。
“不远从神奈川跑来东京，大家辛苦~”我微笑。虽然嘴角在抽。
左手掂着饭盒，右手……拿着棍子？
“冰华，你拿棍子干什么？”
“没事，只是稍稍问候一下各位。我还以为我手机坏了呢，原来是人工制造坏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说幸·村·君，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么？”我咬牙+切齿。“我都准备把手机拿去修了。”
“不好意思啊~”他笑的有点……底气不足。
“这是午饭。还有，我想跟真田君以及各位谈一谈。”
“那冰华，你要不要把棍子放一下？”幸村早已看出我不怀好意。
“放一下怎么显出我的诚意呢？你说是吧？！”明显口气硬了很多。
“你想干什么？”切原赤也都明显能感觉到我的不怀好意。
“我想请问各位……”把饭盒放在柜子上。“你们知道幸村的身体状况吗？你们知道他每天能做多少训练吗？你知道他现在应该做什么训练吗？你知道他现在的恢复状况如何么？你知道他现在应该如何训练才能效率高吗？你知道他怎么训练才能事半功倍吗？”我一句一句，再加上手里拿着棍子，谁都不敢惹我，连真田都被我逼的向后退。“你知道他可以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吗？你知道他现在吃什么菜对身体有好处么？你知道他现在每天应该摄取多少营养吗？你知道……”
一句一句的你知道愣是把他们给逼出了门口。
“说话！知道还是不知道！”
全体摇头。
我气沉丹田。
“都不知道来这里指手画脚干什么！没事出什么馊主意！还嫌幸村恢复地不够慢是不是！！你当多加训练量就能好的快么！你当是吃饭啊吃多就饱了？饱了再吃还嫌撑呢！你当幸村饭桶是不是！”身后的幸村汗一把。
“我们……”
“不知道都给我闭嘴！等知道了再到我面前说话！现在，立刻，马上，麻利地，滚出去！在我告诉你们幸村好之前，都别出现在我和幸村的面前！！听到没有！！！”
“你……”
切原的嘴被仁王捂上。
“我什么！”双眼冒火马上就要变身成怪兽哥斯拉……
拎起棍子。
切原赤也立刻躲到真田后面。
“从今天开始，你们，都不许出现在这个医院内！出去！！！！”
柳看了真田一眼。
“幸村就麻烦你了。”然后带着一大帮迅速撤退。
气的我差点背过气去。
楼下
“呀咧呀咧……女生生气真是太可怕了……”仁王想想有些后怕。
“那种女人……简直就是怪物么！！”切原缩缩脑袋。
“我们太在意幸村恢复地速度，忘记了幸村的能力是有限的。她照顾的那么辛苦，我们再说这种话等于破坏她的成果，当然会生气了。”柳生看看楼上。
“幸村会被骂的可能性……100%。”柳感叹一句。
“怎么可能？那个女的……”切原白了一眼。
“幸村精市如果你下次再把我闹钟调静音我就把你从三楼丢出去！！！”
全体默了。
连训幸村的做得到的女生……我们还是不惹了。
所有人迅速撤退。
“不好意思啊，冰华。”幸村头上难得挂了冷汗。
“不好意思？没这回事没这回事，你太客气了~”拿出小本子。“对了，上次的那些计划还没读完，我继续啊，上次读到哪了？”
幸村的脸，彻底黑的看不到了……
……
……
“对，今天就到这里。进行下一项，今天你需要补充的是……”
他的训练量开始逐渐增加，身体也渐渐恢复了。
“今天就到这里。休息吧。中午饭已经预定好了。”笑笑。“下午就是我的训练了，今天下午是二级风，25-30℃。比较热，所以3点的时候再训练，应该没问题吧？”
“突然觉得冰华你……向莲二那边进化了。”
啪叽。
看看手里断掉的原子笔。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一定没错，在他面前说什么都错！
“吃饭。”
幸村在后面笑的……灰常YD。
三天后……
拖着一大堆的东西来到选拔赛地点。
唉……网球包这个东西真难带！！
幸亏是先来的。
其实那么热的天，还是想穿短袖……
但是……我这四个负重该怎么解释？
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经理。你怎么……”樱乃看着我这一身，始终看着有些别扭。
“我觉得这样很好。”短袖上衣，下面是长裤。左右两边的负重全部被毛巾包起来。
“为什么要把毛巾系在胳膊上？”
“这样帮忙的时候就可可以直接擦汗不用再从口袋里拿手帕，很方便。来这里帮忙要更努力才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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