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身体上的累，竟然能让我想哭。觉得心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但是为什么委屈，我自己都不知道，就仅仅是想哭。
为什么会想哭……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必须要快点回去才行。
抹掉眼泪，用冷水洗脸。然后一脸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回去。
他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冰华，吃点东西吧。”
点点头。他要起身。
“不了，我自己去买。”扬了扬钱包。
“我请你吧。”
顿了一下。
“不用了。”说完拿着钱包去买吃的。
一份套餐。
本来想点面条的，但是如果面条想吃出形象很不容易。所以还是吃米饭。
然后是雷打不动的午睡。
上午累的跟狗黑子似的，沾枕头就着。
14：30
话说我这个人有个很不好的习惯，然后到了这边之后依然没改变——
那就是在我睡觉的时候，别人问我什么，对我说什么，我听见是能听见，但是都会下意识按着潜意识的想法回答。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起来了就忘了，根本不记得以前睡觉的时候别人跟我说过什么。
比如……
暑假某日
老妈：“XX，我去上班了。”
我：“嗯……”
老妈：“我有一件衣服放洗衣机上了，起来之后别忘了帮我洗掉，一件衣服放洗衣机里搅太浪费了。”
我：“嗯……”
老妈：“别忘了啊！洗过以后晾起来。”
我：“嗯……”
……
当日中午
老妈：“XX，我不是说让你把衣服洗掉么？”
我：？？？“你什么时候说的？”
老妈：“不就今天早晨。你答应的好好的。忘了？”
我：“……你说了么？”
……
以上
所以……
“冰华，起来了。”她自己定好的响铃结果还按掉没醒……
摆摆手，困死了。
“说好下午要训练的。”幸村晃着依然睡的很熟的人。
“……累死了……不去……”这完全是下意识回答，因为真的很累。
“冰华？起来训练！”幸村皱眉。
她不像是说一下就会放弃的人。
“说了不去……起不来……累死了……”继续挥挥手，抱着枕头。
“那你要放弃么？”幸村皱眉。语气严肃起来。
“累死了……过一会的……”←完全没有感觉到气场睡的很死的某人……
“你确定要放弃网球？！”幸村的手不自觉握拳。
网球？
我这个人对自己在意的某些关键词一听到就会清醒。
比如……部长，比如……网球……
所以很多人在我睡着的时候打电话在说了半天我都没清醒的情况下冷不丁来一句——你家部长海报进新的了。
我立刻就醒了。
揉揉眼睛。
“网……球？”
虽然全身都在酸痛，但是还是爬起来了。
睡眼惺忪的看着周围。
这里是……
突然幸村好严肃的一张脸摆我面前。
把我吓得靠在墙上抱着被子。
“幸……村？什，什么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绝对知道他发火了！！！
“你要放弃网球？”他冷不丁来一句。
“没有的事！”我立刻接下一句。
“你刚刚……”
我刚刚？
脸色一变。该不会我老毛病犯了吧？
不给我妈洗衣服事小，惹到他事大好不好！！
“那个……幸村，你，别，别生气。”声音小小的，生怕他一生气外面一道雷P下来神马的……
他蹲在这里估计他在喊我起床……
“那个……你刚刚在喊我起床是不是？”抱着被子我都没敢撒手。
“对。”他脸色稍微缓和一点。
“然后……然后……我是不是说我很累然后不想训练之类的话？”因为一睁眼真的没什么印象，所以只有靠猜的。
这个问句让他一愣。
“你不知道你说过什么吗？”
我特想仰天长啸。
我知道个P哦！！
连连摇头。
“那个……”我都感觉我声音都在打颤。“我有个毛病，睡觉的时候虽然能听见别人说话，但是都不经过大脑考虑直接说的……然后醒了就会不记得……所以……所以……”我现在好想变成一个网球神马的缩到拐角窝着去！！
幸村看着面前抱着毯子缩成一团的女孩子。
眼里的是害怕。
“那个……”垂下眼帘。还是别与他对视的好。“如果你要喊我的话，你先说网球，再说别的……不然的话我估计又……”手紧紧的抓住毯子。“其实……幸村你也不用那么生气的……”声音越来越小。“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能说了解，但是也能感觉出来，网球在你心中地位独一无二，所以在答应你的时候，我就彻底死了学到一半就放弃的心。所以……非常抱歉。”
……
两个人都不说话，病房冷清的诡异。
“抱歉，吓到你了吧？”
我现在如果点头我觉得我还是在找死。
“没有没有。我睡觉会乱说话，醒了就好了。”把毯子三两下叠好。“我去洗漱一下准备训练。幸村你先去下面等我，我马上就下去。”站起来，把他也扶起来。然后连头的没回就奔去洗手间洗漱梳头换衣服然后背着网球包跑下楼。
……
整个一下午的训练，我就没敢抬头看过幸村一眼。他说什么一声，话音还没落我就去执行了，一下午就说了一个字‘是’，没再敢说第二句话，早晨好歹可能还敢抱怨两声，下午我是一句话都不多说了。
直到傍晚五点半，训练才算结束。
累的我连话都懒得说。
靠在椅背上，真的累的想吐。
下午前一个小时依然在挥拍。然后就是练体能。
那些什么俯卧撑仰卧起坐蛙跳横向移动引体向上把我折腾的一句话都没有。
俯卧撑标准的我最多做五个，不标准的大概二十个，仰卧起坐不管标准不标准，最多五个，多一个都没有，蛙跳神马的……我最多跳五米就挂了，横向移动……第一次做，才发现我跳了不到十五次腿就开始痛。
我不知道他是有意这么折腾我还是实在需要，但是我觉得吧……
五十个还要标准的仰卧起坐俯卧撑，一百次的横向移动，五十米的蛙跳。还要做够五组，这是要我老命。
真的心里委屈。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
但是我不能开口。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把流下来的眼泪抹掉。然后继续训练。
整套运动服弄得到处是灰，上衣彻底湿透。
“还好吗？”幸村看着躺在长椅上的女孩。
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长发的刘海一绺一绺地搭在额头上。眼睑耷拉着，碧色眼睛里满是疲惫。一看就是运动过度。
但是她的体力实在太差了。
不好，我能说么？
我真的一句话都懒得说。只是摇头。
“可能这对你来说，运动量大了些，不过你要学会适应。”
点头。
他递过来一张纸。
上面写着训练计划。
扫了一眼，跟今天的训练差不多，挥拍，体能，跑步。
“下个星期我要验收成果。”
继续点头。
“快点回去吧。早点休息，你明天还要早训。”
扶着椅子站起来，还晃了两下。
站都站不稳了都。
“怎么了吗？”看我望着他。他问我。
向他一个标准九十度的鞠躬。
嗓子干的说不出话了。缺水缺的连唾液都分泌不出来。
“……多谢指教。”轻轻的声音，仿佛一吹就散。
幸村点点头，没说话。
“我送你上去。”不管如何，我都要先把他送去病房。
他同意了，先一步走在我前面。
把他送到病房。跟小护士打招呼，然后离开医院。
全身酸痛的一点都不想动。
走着走着，眼泪掉下来。
第一次弄得那么狼狈……
擦掉眼泪。
这才是王者立海大，不是吗？我见到的，只不过是最表面的部分而已。
……
回到家，在热水里泡了好久才起身。老妈老爸今天回来，不过回来的比较晚。我连晚饭都没吃，直接躺倒睡觉。
以防万一我还定了五个闹铃！！
第二日
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
全身都不能动，动一动都会痛。
手颤巍巍地推开滑盖。
09：30
我直接从床上滚到地上去了。
九点半了？！
连忙爬起来。
全身的所有关节肌肉没有不痛的，就是被拆掉再重装的感觉。
那么大的Braveheart都没把我吵醒？！
连忙换衣服收拾东西往学校赶。
“冰华？你醒了吗？”老妈打开门。
“老妈你怎么不喊我啊，都九点半了！”连忙套上校服裙子和上衣。把干净的运动服塞到包里。
“喊了啊，可是你怎么都没醒。所以就我跟老师请假了。”
这假还真好请……
“把饭吃了再去学校吧。”
一路冲到楼下，差点没一脚踏空直接滚下去==|||
把面包鸡蛋塞嘴里，喝下牛奶，甩掉拖鞋拎着书包一路狂奔。
星期六早晨精力不集中，星期一还翘了早训，我这个经理还要不要做了！！！
一路冲到班级正好下课。
“冰华，你来了啊！老师说你不舒服，家里人请假了。”
两个腿酸痛，跟断掉差不多……其实还不如断掉呢……
两个腿都跟瘸了似的……
扶着桌子坐在椅子上。趴倒。
“冰华，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什么……”一到了学校就下意识的没表情了。
“对了，下节课体育课。”
体育……课？！
“你说什么？！”
碧好像很讶异。
“我说下节课体育课。”
“要跑步吗？”
她更奇怪了。
“当然要跑啊。”
我特想翻白眼昏死过去。
“怎么了？你不舒服？”她微微蹙眉。“对了。今天是网球课呢。”
她两眼冒星星。
“……你对网球有兴趣？”
“不二君打网球好帅！”
“……&……&￥……&&”我就知道。
话说如果挥拍的话我应该不会再错了吧？昨天光挥拍我就挥了不止两千下……当然要加上那些不标准的。
下午的三百次挥拍，后面两百幸村几乎都没怎么开口就过了。幸村那边如果能过掉，肯定就没问题了。
但是……
拿起一支笔。
手在抖。手握不住笔。
“走吧，去换衣服。”应该……最多就会痛一个星期吧？
回想起第一次我连跆拳道的时候，第一个星期爬楼，只要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我都手脚并用爬上去的。但是第一个星期一过，就不会痛了。
这也一样吧？
只要熬过这一个星期，下个星期就不会难过了。
拿着木质的球拍，果然没有幸村挑出来的拍子好用。
“今天教大家网球！首先是挥拍！站好队，双脚分开……”
老师讲的我不清楚，但是只要照着幸村说的做就没问题了吧？
我果断相信幸村的。
看着右臂上的护腕。
今天早上匆忙套在手上的，没想到还真有用。
球拍很重。女生们通常挥拍三十次就开始小声抱怨。
老师没教多少东西就让自由活动了。
从口袋里掏出训练的菜单。
跑步10000米，挥拍1000，体能照原来的来。还有还有拉伸韧带之类的项目。
我明白，这一个星期如果做下来，我的基础就算差不多了。
既然自由活动了，那就先把能做的做了吧！
躲在运动场的角落里，挥拍。
一次又一次，球拍划过空气带过一丝风声。
1000次的挥拍，刚好练到下课。
其他的什么……找个没人的地方做就好了。
反正在这个世界，没人的荒废掉的网球场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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