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危在旦夕

　　对于毛戏水为什么得病，没有人知道情况，只有毛戏水自己知道。

　　那就是受了方家老宅里面那个局的影响，以及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超出了此刻的毛戏水身体所能承受的范围。

　　只是待了一会儿，看了一些东西，就落得个如此下场，可见这个局有多么的可怕。

　　期间，方外为毛戏水找了香港当时最富有盛名的中医，甚至不惜一掷千金，也想要把毛戏水的病给治好。

　　本来以为找来全香港最好的医生之后，毛戏水的病会有所眉目。

　　但是让方外秦奋等人想不到的是，那位医生看到毛戏水此刻的状态，然后为他号了号脉相，脸色瞬间变得愁眉不展，然后摇了摇头，说了五个字：“准备后事吧。”

　　“汪大夫，连您都治不好我朋友的病吗？”方外一脸急切地问道。

　　“我行医数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怪病，刚才我为他把脉的时候，居然发现脉相全无，这让我怎么看啊？”

　　中医看病讲究望闻问切，但是没有脉相，也就是查不出病因了。

　　所谓的脉相就是心脏跳动，从而向全身输血，导致动脉有规律的膨胀。而脉相全无，即是说毛戏水的心脏此刻已经失去了供血的效用，或者说是非常微弱。

　　这可是绝症的体现啊！

　　“老毛！”秦奋在床头拉着毛戏水的手，长叹一声，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方外也是一脸的无奈和愧疚。要不是自己带着他去老宅，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情况呢？

　　摇了摇头，方外只得送走了那位汪大夫。

　　毛戏水此刻的脸色惨白，就跟抹了一层白面粉一样，嘴唇发紫，气虚微弱，只见他张了张口，说了一番话。

　　“把我扶起来。”毛戏水在秦奋的耳边吃力地说道。

　　“你现在这样子，还是继续躺着吧，我马上为你找方子治你的病。”秦奋也是情急之下有些思绪短路，外加语无伦次。

　　连享有盛誉的汪大夫都无能为力，他能找到什么好方法呢？

　　“没事，扶我起来，我自己能治。”毛戏水说道。

　　“什么？”起先，秦奋没有听清楚毛戏水的话，等他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后，秦奋这才半信半疑地问道，“你自己能治？”

　　毛戏水吃力地点了点头：“快扶我起来吧。”

　　此刻秦奋哪里还敢耽搁，连忙小心翼翼地将毛戏水给扶了起来。

　　毛戏水浑身使不上劲，坐起来之后显得有些摇摇欲坠，秦奋连忙用手拖住他的后背。

　　盘腿坐在床上，毛戏水右手握拳，大拇指顶住自己的丹田部位，左手呈上翻之势放在腿上，舌顶上颚，然后开始有规律的呼吸。

　　这是茅山术当中的一种呼吸吐纳法，能够调理身体，修身养性，最重要的是能够压邪去病。

　　此刻毛戏水所在的位置是在医院的独立病房中，他的手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针管。

　　毛戏水嫌这些针管碍事，想让方外帮自己拔掉，因为他知道这些价值不菲的液体对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有半点用处。

　　可是他想这么做，护士却不同意，连忙阻止了方外的举动。

　　这时候毛戏水睁开眼睛，他的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脸色无比凶恶，对护士说了一句话，直接把那名外表清纯，有点婴儿肥的护士给震住了：“我的病，你们不会治也治不好。”

　　说罢，自己动手直接拔除了身上的输液管。

　　“我……”护士被毛戏水那恐怖的表情给吓了一跳，本能的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的思路已经变得一片空白。

　　“三天之内不要来烦我，出去，不然死了你们医院负责。”毛戏水说道，他现在的心情很差，为什么呢？因为他快挂了。

　　自己都是一个快死的人了，只想要一个安静一点的环境来利用道家的呼吸吐纳法治愈身体。

　　护士眼眶含泪，几乎是带着哭腔跑了出去，房中只剩下毛戏水、秦奋和方外三人。

　　“小秦，帮我把我爷爷的笔记拿来，方外先生，麻烦你替我去抓几服药。”毛戏水闭着眼睛，吃力地说道。

　　“戏水小师傅，你真的能治好自己吗？”处于担心，方外问道。

　　毛戏水再次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毛戏水说的几副药材不难到手，甚至可以说是很容易就能买到，这让方外有些惊讶，心想：看现在戏水小师傅的样子，这些调理气虚，还有治愈跌打损伤的药会有效果？

　　不过既然是毛戏水指明的几副药材，方外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迅速夺门而出，以最快的速度去开了。

　　“小秦，把书翻到第一百零三页，看看上面的内容，待会等方外回来之后，你照着上面第三个方法的步骤去做，记住，加一滴自己的处男之血。”毛戏水说完，便专心郅治地入定了。

　　此刻的秦奋脸色一红，刚想跟平时一样跟毛戏水来上一句：你娘的才是处男。不过立马联想到毛戏水现在的状态，深知此刻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连忙翻看起了第一百零三页上面所记载的内容。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个一听就是带着火气的脚步声。估计是刚才跑出去的那名护士去告状叫来了其他医生。

　　“这里是医院，哪里有人到了医院不看医生非要自己治病的？”语气之中饱含怒火，但是声音非常甜美清脆。

　　即使没有睁开眼睛，毛戏水也能判断出这个女医生很漂亮。

　　不过此刻的他根本没有心思去想这些道道，反而眉头一皱。

　　女人啊……

　　心里叹息一声，毛戏水缓缓睁开眼睛，果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

　　二十五六岁，身高一米七，鹅蛋脸，长发，五官挺精致的，皮肤很细腻很白。

　　这是毛戏水看到这名女医生之后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同时还衍生出来另一种情绪：很无奈。

　　在这种危险关头，自己如果没有一个安静的环境来调整身体，很有可能会气虚而竭，可是就在这种节骨眼上，却总是跑出来一两个人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这样的人怎么不让毛戏水心生无奈？

　　毛戏水此刻的心里又急又气，强行提起一口气，却是气若游丝地对秦奋说道：“小秦，收拾……行李，咱们，出院！”

　　“什么？出院？”那名女医生来劲了，声音陡然拔高了三分，“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状态？还出院？我看你还没走出这个病房估计就要晕过去，给我乖乖躺好！”

　　“那你……出去。”毛戏水微眯着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我为什么要出去？我来这里就是为你看病的！”

　　毛戏水心里那个气啊，让她走，她偏偏就是不走，当下竭尽全力提起一口气，然后奋力说道：“走！”

　　一声怒喝，毛戏水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软倒在床上。

　　刚才他是强行提起一口气。

　　那位女医生被毛戏水一顿大喝，心里生气，胸部控制不住地急速起伏，却又因为毛戏水现在生命垂危，不敢说太重的话去刺激他，只得瞪着眼睛，跺了跺脚，最后不得已甩门而出，只留下一句话。

　　“你想急着去死那就去死吧，我不管了！”

　　方外的效率很快，已经从医院药材库里买到了毛戏水开的药材，然后他问出了一个让毛戏水很着急的问题：“吞服还是水服？要不要煮？或者就这么直接吃？”

　　如果毛戏水现在还有吐血的力气，一定会毫不吝啬的呕血三升啊，但是奈何他已经虚弱到没有力气了，仅剩的一点点力气也已经用在了维持姿势以及呼吸吐纳上面。

　　“交，交给……小秦。”毛戏水说了四个字，喘了三口气。

　　秦奋深知毛戏水此刻的状态，不敢再问他问题，虽然书中有些地方的内容他看不懂，但是机智的他很快找到了应对的方法。

　　“方外先生，帮我买一个炉鼎以及一本新华字典。”

　　“干什么？”方外一脸的疑惑。

　　而后，只听秦奋匆忙间说出两个字：“炼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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