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没用了
‘奥黛丽·霍尔身边有非凡力量’
阴沉诡异的自画像上，墨色的字迹蠕动：
‘我不知道’
贝尔斯一阵沉默。
这画像没用了，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在给那位霍尔小姐上课时，他总是有种被注视的感觉。
非常微弱，而且似乎不含恶意，贝尔斯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了。
毕竟这种事情也常有，他和原本那位贝尔斯的神经都异常敏感，有时坐在家里都会产生“被注视”的感觉。
贝尔斯觉得那完全是错觉。
说到底，作为伯爵千金，身边有非凡者保护也很正常吧？
或许他感受到的注视感就来自于那些非凡者保镖？
这样占卜不出结果也说得通了，毕竟“莫里的自画像”只有相当于序列9的占卜能力，遇到中高序列的能力很容易被干扰。
字迹再次自己变化：
‘她和你似乎有某种联系’
“联系？”
贝尔斯皱紧眉头，在画像上书写：
‘我和奥黛丽·霍尔有师生之外的联系。’
‘我不知道。’
……这画像真的没用了。
贝尔斯粗暴地把画像塞回箱子，忽视了上面新出现的‘你又要逃跑了吗？’，准备盖上箱盖。
一双蓝眼睛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surprise！”
贝尔斯手一抖，包裹着铁皮的箱盖直接砸在了右手上。
“嗷！”
穿墙而来的艾琳也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想检查他的手指：“对不起对不起虽然我确实想吓吓你……”
贝尔斯迅速抬起一点箱子盖，把手指抽出来，皮肤上已经浮现出紫黑色的淤青。
“你怎么进来的？非凡能力？”贝尔斯小心活动着手指，闷声问。
“呃，是的，是‘学徒’的‘开门’。”
“哦，那可真令人羡慕，随便偷窥别人隐私相当方便呢。”
贝尔斯似乎专心检查手指，看也不看艾琳一眼。
艾琳感觉有点慌。
“开门”的能力真的很好玩，她一时上头，又想从贝尔斯那张阴沉沉的脸上看到“吓了一跳”的表情，想也不想就直接穿墙进到贝尔斯房间了……
冷静下来思考一下，又不是以前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宿舍姐妹，这样做似乎……不，就是很失礼。
“我错了我反省对不起贝尔斯大人请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哎？”
艾琳的身体晃了一下。
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贝尔斯注意到这边，顺手扶了一把，想到了什么：“你今天用了多少次‘学徒’的非凡能力？”
“嗯？也就七八次‘开门’，艾丽娅姑姑还教了我一些神秘学知识，开启灵视之类的？”
贝尔斯差点给气笑了，连阴阳怪气的心情都没有了：“你最好原地坐下冥想恢复灵性，否则你可能会成为第一个在序列9就因为灵性枯竭把自己作死的亚伯拉罕！”
“其实家族历史上也有过……”艾琳嘟嘟囔囔。
“嗯？”
艾琳拉过椅子一坐，二话不说闭上眼睛开始在脑中勾勒自己的冥想画面。
也没花多长时间，就跟新手村不到10级的小号一样，本来就那么几百的蓝条，消耗的快，满的也快。
艾琳重新睁开眼睛时，发现贝尔斯已经把画全部收拾好，箱子也不见了，大概是塞到了床底下。
“一点声音都没有，你怎么做到的？”
”是你冥想太专注了，不过这是好事。”
贝尔斯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手里是刚刚翻开的书。
“老李，我刚才是撞到你什么秘密了吗？”
贝尔斯脸色一黑。
艾琳这会儿反倒不怂了：“我做错了，不应该随便闯进你的房间，等下请告诉我应该做什么补偿。但在那之前，我得先确定，你刚才那么生气是单纯因为我擅自闯进来，还是别的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乐乐。”
艾琳眨眨眼睛：“我明白了，大概。”
“我刚才也不该像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贝尔斯看起来情绪不太高，“太掉份了，至于补偿，帮我搜集一下阴影猎手的眼球和长者之树的树根的消息可以吗？”
“换一个，这种程度的互帮互助本来就是免费的。”
贝尔斯总算笑了一下：“那今天晚饭去金葡萄餐厅，我想吃费内波特菜了。”
艾琳计算了一下自己的剩余财产：“好吧，海鲜披萨万岁。”
另一边，贝克兰德东区，幸运儿酒吧背面的小巷里。
奥黛丽全身都裹在深色的斗篷里，兜帽下是一张黑发绿眼的脸——嗯，参考了塔罗会的同僚“星星”先生。
索斯特在另一名红手套队员的搀扶下坐起来，脸上坚硬的黑毛正在缓缓消退，虽然神态萎靡，但至少已经暂时脱离的失控的危机。
失控的主因是灵性枯竭，加上对手使用了影响精神的非凡物品，对于奥黛丽来说，这并不难挽回。
一名“战神”序列的非凡者巴克·库克窃取了“愚者”教会的重要封印物，一路逃入贝克兰德，奥黛丽追到贝克兰德，因为不想引起其他教会的注意，搜查进度难免慢了下来。
作为一位游走于现实与虚幻之间的“织梦人”，奥黛丽有不被任何正神教会注意到的自信，但不知道是不是“黑夜”途径和“战神”途径关系实在是太差了，反正在巴克·库克在进入贝克兰德不久，就被“值夜者”注意到了，并且飞速移交给了红手套。
被盗走的是“骑士之剑”，一份由序列三“银骑士”非凡特性制成的封印物，对“愚者”教会来说有相当重要的意义。
对于巴克·库克为什么盗走“骑士之剑”，奥黛丽大概有两个猜测：
其一，持有“骑士之剑”，序列4的“猎魔人”巴克·库克将有接近序列3的实力，这足以让他在大部分地方横着走了，对于晋升无望的人来说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虽然代价是与“愚者”教会的势力结仇。
其二，便是寻找天使级别的力量将“骑士之剑”粉碎，还原成非凡特性，用作魔药主材料，晋升序列3！
如果是前者，巴克·库克跑到贝克兰德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毕竟这里官方势力强大，还有和“愚者”教会关系微妙的“黑夜女神”教会。
如果是后者，对奥黛丽来说就相当不妙了。她可能要面对一位战斗经验丰富的“银骑士”，或许还有一位天使！
而且，奥黛丽并不希望让“太阳”先生长辈留下的非凡特性和巴克·库克的非凡特性混杂在一起，所以需要在仪式举行前找到那家伙。
虽然正在四处“取材”的佛尔思在接到消息后也迅速赶来，稳妥起见，奥黛丽还是隐秘地向“黑夜女神”教会提出了合作。
当然是不过明路也不可能对外公开的合作，说实话，红手套们对这种隐秘的合作相当熟练，奥黛丽都没忍住多想了一下。
“索斯特先生，发生了什么？”奥黛丽问。
佛尔思站在她身旁，同样用身上巫师袍的大兜帽遮住了半脸。
索斯特一眼就看见奥黛丽那张仿佛某同事性转的脸，眼皮跳了一下，继续严肃正经地道：“我们偶然找到了巴克·库克的踪迹，原本想先确认一下情报，但他发现并直接攻击了我们。巴克·库克身边有一个‘怨灵’，以及，他的精神状况似乎不太对。”
索斯特身边的那名红手套补充道：“不过应该还没有失去太多理智，至少还知道迅速逃走，多亏了如此，我们才勉强活下来了。”
奥黛丽皱起眉头：“巴克·库克身边有一位‘怨灵’？”
“怨灵”是“囚犯”途径的序列5，据她所知，这个序列主要由“玫瑰学派”掌控。
能晋升到序列5，不太可能是背后没有任何势力的非凡者……
佛尔思露出牙疼的表情：“这件事情还有‘玫瑰学派’参与？”
她这段时间四处旅行，也多少了解了一些“玫瑰学派”的事情，总的来说，佛尔思希望有一双没见过那些“纵欲派”家伙的眼睛。
再怎么见多识广，也是被迫增加了许多不必要的知识。
奥黛丽看向佛尔思：“‘魔术师’小姐，能占卜出什么吗？”
“我试试。”佛尔思无奈上前一步，从宽大的巫师袍子里掏出水晶球。
作为原本就与灵界极其亲近的“学徒”途径非凡者，佛尔思甚至不需要什么复杂的仪式就能得到很多信息。
佛尔思的眼睛变得深邃空洞，水晶球中星图明灭，一幅幅画面浮现在她眼前：
穿着破旧夹克、带着猎鹿帽的高大男人匍匐于地，地上是用鲜血涂出的法阵，他似乎是在一个阴暗狭小的房间内，只有两根点燃的蜡烛发出幽幽的光……
全身包裹在黑色风衣之中，幽灵一般苍白消瘦的男人倚靠在墙角，脚边有一只皮毛光滑的黑猫跑过，他注视着接上衣着光鲜的行人，满眼阴沉……
佛尔思又借助星象略作推演，越发的感觉麻烦：“巴克·库克还在东区，他似乎真的和‘玫瑰学派’有什么联系，我看到他在进行血腥祭祀……至于那个‘怨灵’，他大概和巴克·库克分开了，他们身上都有能干扰占卜的东西，我只能确定大概的方向是北方。”
她看向两位红手套：“你们有留下他们身上的什么东西吗？这样或许能占卜出更多的信息。”
索斯特摇头：“很遗憾，他们十分谨慎。”
奥黛丽露出安抚的笑容：“不要紧，至少已经有线索了，东区的搜索请交给我们吧，至于北面，那似乎还是‘黑夜女神’教会的辖区？”
“我们会全力搜查，”索斯特郑重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任由一个可能怀有阴谋的‘玫瑰学派’成员潜伏在贝克兰德。”
少女用那张黑发绿眼、容貌姣好的脸露出了明媚的笑容：“感谢您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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