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是他！
那个前世暗杀她的人。
白阮阮冷冷地与男人对视。
没想到还真能再见到一次。
“皇上小心。”小德子与随从护在君夜九周边。
君夜九圈住白阮阮，低眸把玩她纤细的手指，丝毫没把这些人放入眼中。
“不要与君夜九周旋，抓住他怀中的女人，立即撤。”男人有勇有谋地说道。
只要抓到这个女人，君夜九必定会乖乖落于他们手中。
君夜九手指一顿，冷煞的眸子幽幽抬起：“你说什么？”
他们找、死！
白阮阮：“他说他们要抓我。”
看吧，两世他还是打不过君夜九，还是就会欺负她！
君夜九滚热的手掌，覆上白阮阮眼睛：“莫挽。”
一抹如鬼魅般的影子，突然出现在骏马旁：“皇上。”
君夜九平静的眼波下，暗藏锐利如鹰般的寒光，嗜血阴鸷：“一个不留。”
“给我上。”男子突发命令。
霎那间。
数道黑衣人直逼白阮阮而来。
白阮阮扒拉下君夜九手：“我要看看。”
看看上世杀死她的人，这世怎么死的。
“快快保护皇上皇后娘娘。”小德子张开双臂，护在君夜九马前。
前方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直冲小德子心脏位置飞来，小德子牙齿上下打颤，眼睛一闭，腿直打哆嗦：“皇上！来世小德子还伺候你。”
像他如此忠心的奴才不多了，皇上一定被他感动到了吧，他自己都很感动，唉，临死前能让皇上感动，值了。
白阮阮：“………”
小德子还是见识少了，也忘了君夜九深不可测的武功，更忘了他之前是如何血洗周边小国的。
这些人对于他来说，别说杀他，就是近身都不可能的。
所以前世只要她乖乖在君夜九身边，或是不跑出宫，根本不可能有人杀得到她。
“噗—”锋剑插入血肉里。
小德子两行清泪哗哗往下流，临死前，还能清晰听到自己血肉被插的声音，真的太恐怖了呜。
又噗地一声，血液喷涌而出的声音响起，热血洒地，小德子面前人笔直倒地。
小德子猛然睁开眼睛，眼前刚刚拿剑冲他来的人，正死不瞑目的躺在地上，他脚软直接坐地。
他、还、活、着！
不知什么时候，数道“影子”在黑衣人群中穿梭，根本看不清那“影子”是何形状，长什么样，只能看见一个又一个黑衣人，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倒地了。
白阮阮默默把君夜九手拉到自己眼上。
算了，还是别看了。
血红血红怪吓人的。
“皇上！”
这时姜洛策马扬着大刀飞奔而来。
君夜九眉头蹙起：“？”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等姜洛马奔到时，四周已是血腥一片，一个不剩。
姜洛：“…………”
到底是京都的马，不如他们草原的马，跑也太慢了。
白阮阮又要拉下君夜九手，偏偏这次怎么拉，都拉不下来，君夜九扣住她脑袋压入怀中，调转马头离开。
姜洛：“？？？”皇上怎么一副不认识他样子？
“可、可汗，京都不太安全，您还是早些回羌垯吧。”小德子结结巴巴道。
姜洛：“！”是不太安全的样子。
君夜九单手骑马，单手捂住白阮阮眼睛，带她离姜洛远远的才放下手。
白阮阮仰头，男人面具下眸光冰冷，明显不悦。
白阮阮蹭蹭他道：“别不高兴。”
君夜九低头，亲亲白阮阮柔软脸颊，抱住她：“不怕吗？”
白阮阮眨眨眼：“怕啊，很怕。”
那她怎么还敢看？！
“不过这不是有你在吗？你在我身后，我就突然不怕了。”
君夜九揽住她的手臂收紧，目视前方，突然加快马速。
他真是越来越喜欢她说话了，也越来越受不住了。
………
姜洛离京是在乞巧节的五天后走的。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姜洛看着被退回的贡品，无比纳闷。
“可汗，皇上的意思是羌垯以后不必再贡献贡品，这些也烦请您带回去。”小德子说道。
“不用再送贡品了？”姜洛眼睛一瞪。
“是的，皇上宅心仁厚，体恤羌垯边境遥远，送一趟贡品要费大量精力人力，以后不必送了，告辞。”说完，小德子转身离开。
姜洛在原地风中凌乱，不知所措。
完了，羌垯怕是要完了。
“皇上可是要………”旁边随从吞了吞口水：“可是要收了羌垯？”
但凡突然不要那个国家贡品了的，最后那些国家都被大京吞并了。
“羌垯与大京向来是盟友！”
话虽这样说，但姜洛还是心慌意乱，带着贡品原路返回了羌垯。
“皇上，羌垯王已经离京。”小德子禀报道。
君夜九摸摸自己袖口，摸摸自己衣领，再摸摸腰间香囊，随后展开双臂：“朕的这身衣服如何？”
小德子大白牙露出：“那定是顶顶好看的，皇后娘娘的针线活无人能比。”
“行了，下去吧。”
“是。”
“等等。”
小德子折回来：“皇上还有何吩咐？”
君夜九解开腰带，低眸幽幽道：“去告诉皇后一声。”
小德子：“………是。”
君夜九脱下新衣，小心翼翼叠好收起来。
他给羌垯王赐了婚，免了羌垯的贡品，从此羌垯王再无踏入京都可能，他们两人此生永不会再相见。
她就死心吧！
不仅仅除了人，他带来的东西，也别想留下一样。
别想！
她彻彻底底只属于他一人。
凤翎宫。
“皇后娘娘，羌垯王已离京，并且皇上免了羌垯的供奉，以后羌垯王都不会再来京都。”
白阮阮指尖逗弄君夜九送来的九尾狐，翘唇笑：“君夜九让你来告诉我的？”
“是的。”
“那你再去告诉他，说羌垯王走了，我总觉得心里少点什么，空荡荡的，让他忙完来见我。”
小德子嘴角抽搐：“是。”
皇后娘娘和皇上可真会玩。
晚上。
君夜九不高兴地走向凤翎宫。
羌垯王走了她很失落是吗………
婢女们：“参见皇上。”
都不需要君夜九开口，她们主动退下。
君夜九站在门外，凉凉地看着门里。
白阮阮抱着九尾迎上去：“怎么不进来？”
君夜九低眸看她，不语。
白阮阮伸手去摘他脸上面具，君夜九却往后退，避开她的手。
白阮阮：“？”
哦，闹脾气了。
白阮阮放下九尾狐，小家伙摇着它漂亮的九条九种颜色尾巴，跳出门槛跑了出去。
白阮阮把君夜九拽进去，啪一声关上门，将他抵在门上：“生气了？”
君夜九偏过头不看她。
白阮阮：“羌垯王走了，京都里突然少了个人，加上见不到你，心里特空荡荡的，现在见到你，我立马觉得心里暖暖的。”
君夜九：“………”
“面具给摘了吗？”白阮阮抬手再次去摘他面具。
她的手刚触上君夜九脸，男人猛然握住她腰肢，翻身将她压在门上，凶狠地吻上她唇瓣。
好凶。
白阮阮被咬生疼，推开他胸膛：“轻一点。”
下秒钟。
君夜九抱起她往里走：“今日群臣上奏奏折，皇后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他们说朕子嗣单薄。”
说完，他眼神偷瞄白阮阮，紧张地观察她面部细微变化：“朕这辈子后宫只会有皇后一人，不会有其他妃子。”
他将她放在榻上，单膝跪在她面前，拉着她的手轻轻揉捏，目不转睛盯她：“皇后怎么想？”
白阮阮摘下他面具，捧住男人的脸颊，她的指尖在他脸颊上，描绘着他轮廓。
君夜九一动不动，幽蓝的眸子密切关注她，心慌地等着她答案，像是一个等待宣判的死囚一般，明知不会有好的答案，却还是想亲耳听到她狠拒他，亲耳听到她说出伤人的话来伤害他。
两人距离很近，气息交缠，他可以很清晰地嗅到她身上软香。
白阮阮指尖描绘君夜九眼角：“你这双眼睛我很喜欢，你说我们的孩子能遗传到吗？你能让我生一个蓝色眸子的孩子吗？”
君夜九呼吸一窒，抓着白阮阮的手在颤抖，唇也在发颤，眼睫同样像蝴蝶的羽翼轻颤，“你、你再说一遍。”
她愿意给他生孩子？
“你能让我生一个蓝色眸子的孩子吗？”白阮阮摸了摸他又长又软的睫毛。
他的眼睛好看不说，还是个睫毛精，加上她的容貌，他们两人的孩子绝对是顶顶漂亮的。
蓝色眼睛的宝宝诶。
该会有多美！
君夜九顺势将白阮阮压在榻，双手撑在她脸颊两侧，发烫的呼吸洒在她脸上：“我可以。”
“我可以！！”
白阮阮失笑：“那你是喜欢皇子还是公主？男孩？女孩？”
君夜九俯身埋入她颈间，滚热的唇在她颈侧流连忘返：“都喜欢。”
只要是她生的都喜欢。
他抬手去扯她腰间衣带，白阮阮却按住他的手，不给动：“最想要皇子还是公主？”
“公主。”
白阮阮：“？”
“你的皇位………”
君夜九拨开她的手，强势挑开衣带，哑声：“公主也可以继承。”
“你唔唔……”
话语被吞噬。
………
在君夜九日夜不断耕耘之下，两个月后：
“恭喜皇后娘娘已有身孕。”
白阮阮深叹口气，终于能好好歇息了！！！
“下官这就去告诉皇上。”太医高兴道。
“本宫会告诉他。”
“那下官先退下了。”
白阮阮捏着九尾狐的小爪子，戳戳它的尾巴：“恭喜你，有身孕了。”
十分温驯的小家伙，翘着毛茸茸脑袋：“嗷嗷～”
“嗷嗷～”同时间，在外面刚晒饱太阳的小白狐，悠哉悠哉晃进来。
晚间。
白阮阮与君夜九散完步回来。
刚进凤翎宫，君夜九抱起她就奔榻。
白阮阮：“…………”
就，就很辛苦知道吗？
万千宠爱集于她一身，他没有妃子，做不到雨露均沾，都是她一个人………
大掌罩在白阮阮后脑勺，君夜九将她头上发钗全部摘下，随手就丢在地上，边亲吻她，边解她衣裳。
“君夜九你摔坏我的发钗了。”
有个钗子好漂亮，她好喜欢的。
“坏了，我再送给你。”
这个败家的。
君夜九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吻铺天盖地落下，在他要更进一步时，白阮阮勾唇道：“君夜九。”
“嗯？”
“我有身孕了。”
埋在她颈间的君夜九身形一顿，猛然抬头：“你说什么？”
白阮阮抱住他强劲有力的腰：“我有身孕了。”
“是吗………”
君夜九牢牢抱紧白阮阮，神情有点呆，温柔细腻的的吻，落在她额头，落在她眼睛，落在她鼻尖，一点点啄遍她整张脸，激动地无法用言语表达。
她有身孕了！！！
他好开心好开心。
这次是他疯了，真的开心疯了。
………
白阮阮怀的胎，胎位不太正，开始时每大一个月份，她就要多受一分罪，直到第七个月时才有所好转。
君夜九对她的照顾，已经不能用“好”“周到”来形容了。
她但凡皱一下眉，他都得找原因，是什么让她皱眉了。
有天白阮阮在画册上，看到一种生长于雪山悬崖峭壁上的七彩雪莲，她就只是多看了眼，多说了句，他就亲自去给她摘了来，回来时手臂上伤痕累累。
临近生产时。
君夜九登上了京都一座山神庙，庙很高，有三千台阶，听说磕过那三千台阶，上天就能听到祈愿者的愿望。
他一步一阶，一步一叩，心中唯一愿：愿他的皇后平安。
他甚至不敢贪心提到孩子。
傍晚，天边出现了罕见极美的彩霞，彩霞倒影于碧水中，水也变得灵动飘逸起来。
小德子在庙外急得来回踱步，双手直搓。
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皇后这胎那么精心养护，到最后还是胎位不正，稍有不慎………
“来了来了！”
小德子突然眼睛大亮，伸手接过飞来的飞鸽，打开书信筒，看到上面的报信，心头大石落下，急忙跑进去：“皇上皇上，皇后娘娘平安诞下胎儿！！”
君夜九腿一软，膝盖磕在地上。
“皇上小心。”小德子都跟着痛，叩了三千台阶的皇上，膝盖本就不忍直视了。
“平安？”他抓住小德子手，再三确认。
“平安、平安！生了个蓝色眼睛的孩子。”
“男孩女孩？”
小德子笑得嘴巴都咧到了耳后：“是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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