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秋风紧。
是夜,月牙儿弯弯。
西沟村西头,坐落一户人家,三间瓦房,窗户透着橘色亮光。
红烛摇曳,薄纱帐下,香气袅绕,美人如玉。
雪白的肌肤,映衬着一双水眸中的波光潋滟,娇媚无比,风情万种。
乌黑秀丽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纤纤细手轻轻的撩拨着垂落到胸前的发丝。
那一身雪白的衣服紧贴着她曼妙的身体曲线而动弹,隐隐露出的雪白肌肤,若隐若现的凸显出了其中那一道道深沟的轮廓。
一张俏脸,粉颊含羞带怒,明眸中流转着异彩涟漪,樱桃小口微张,吐气如兰:“我竟没死?”
她明明被状元郎李伯成和丹阳县主烧死了。
但是为什么现在会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她云瑶又活了?
一双明亮的眼珠子忽闪忽闪的转动着,一时间也猜不透其中的原委,就只能将疑惑压在心底,侧过头看向那个躺在自己身侧的男子。
"这是"
那人剑眉星目,鼻若悬胆,不过那双狭长的凤眼,却是充满了威慑,让人不敢直视。
他闭着双眼,长睫毛遮住眼睑,而此刻,正是他睡得最熟的时候。
此人正是她前世夫君,许绍辉。
看到此刻的许绍辉,她不禁有些失神,瞧他的模样,还是当年初嫁与他的样子。
想到此,云瑶心内一惊。
难不成,她不但没死,还回到了与许绍辉新婚的那晚?
云瑶家在平安镇,是镇里数一数二的娇俏美人,人们都说她这模样,那是要进宫做娘娘的。
如此捧着云瑶心气儿也高,眼瞧着都要十九了,还没说下亲。
家里养了个老姑娘,嫂子周氏自然不乐意。再加上周氏怀了孩子,心烦气躁,看她怎么着都不顺眼,就托人给她说亲。
十里八村的媒婆给她说了一个又一个,周遭的男人都看了遍,她愣是一个都瞧不上。
媒婆都气的撂下话:“我倒是瞧瞧她能嫁个什么样的!”
自此之后,再也不管她云瑶的事儿!
眼瞧着这又要在家养个一年半载,周氏就急得不行。
正好她兄弟媳妇说西沟村有个杀猪的外来户快三十了,还没媳妇。
说起来这把年纪还没娶亲,那说啥的都有!有说他许邵辉是恶鬼化成人形专吃人的!有说他是犯了事逃到西沟村的,还有说他是心里住着村东头王木匠家的女儿王香凝,就等王木匠松口把女儿嫁给他。
倒有另一说头说的有鼻子有眼。
许邵辉有个远房表妹,在那远在天边的京城嫁了人,男人是个病秧子,快不行了!他就等着熬到表妹男人死了,娶了她呢!
周氏倒是不在乎这些传言,一听有光棍,死灰一般的心又活了,日日在云家二老跟前念叨着,这许绍辉虽然是个杀猪的,可为人憨厚老实,没什么花花肠子,会挣钱。
云家二老本来不满意,她家一个如花的闺女怎么能嫁给一个屠夫呢!
云溪也是哭着喊着不愿意,她要嫁给那会说好听话会念诗的读书人!
可周氏在家作天作地,非要逼着云溪嫁给许绍辉。
因她肚子的孩子,蛮横起来,谁都要依着她,如此以来云溪实在是拗不过,只好答应了。
神奇的是,有那般多传说的许邵辉竟然也答应了。
可因许绍辉长得人高马大,健硕的身形,再加上是个杀猪的,云瑶怕他,烦他,不愿与他亲近!
后来就跟进京赶考在西沟村歇脚的李柏成私奔了。
李伯成高中状元,被皇帝赐婚,自然不敢将她的事儿抖落出来。就把她养在城外的庄子里。可她每日独守空房,饥渴难耐,自然心生怨怼,偷摸进城去李家门前转悠了几次,给李伯成上眼药。
李伯成厌弃极了她,自然没好话,还威胁她:“若再敢进城,就打断你的腿。”
云瑶自是不听,以为李伯成只是吓唬她。
心里想着过些日子她还要再来。
可刚巧不巧,她出城的时候就看到许绍辉在高头大马上,身穿金色铠甲,熠熠生光,如同天神一般。
那时云瑶才知,他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平西王。
说起许绍辉的青云之路,还要从他捉奸说起。
那天许绍辉卖完猪肉回家,就撞见她与那狗贼李伯成在床上缠绵,气的掀了桌子,一脚踹翻了李伯成,不知从哪儿抽出来一柄长剑,直指李伯成的喉咙。
云溪哭着跪在他脸边求他,他也不为所动,直到她冲过去护在李伯成前面,喊了声:“要杀他,先杀我!”
许绍辉这才扔了剑,提笔写了和离书来放她自由。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那握着砍刀杀猪的手,其实是会写字的。
之后许绍辉却用了短短1年功夫,从一个伙头兵,一路厮杀,青云直上成了得力的副将。
这还不算完,他更是在战时几次救当时的怀王,也就是后来的新帝与危难之中,深得新帝信任,后娶了当时怀王的嫡女,也就是后来的端淑公主。
云瑶知道了许绍辉就是平西王,她在李伯成这边过的不如意,又几次三番去平西王府上闹,就说哪怕做不了正室,做许绍辉的外室也是成的,正在孕中的端淑公主气的胎动不安,后来不知怎么的就难产死了,一尸两命。
新帝大怒,查到她头上来。
许绍辉气疯了,恨不得亲手杀了她告慰他妻儿的在天之灵。
新帝继位,皇室宗亲本就过的如履薄冰。
丹阳县主为表忠心,亲带着一队人马把她围在房内,一身赤红的衣裳犹如残阳嗜血,红唇一张一翕,只吐了一个字:“烧!”
而丹阳县主身后的李伯成自始至终都没有替她说半个字。
她大惊!
本来昨日托人送信告诉李伯成,自己怀了一月身孕,本想着李伯成看在孩子面上也会善待她,她就欣喜等着,可等来的确是一场烧死她们母子的大火。
在大火中,她似乎看到了刚跟许绍辉成婚那晚,她穿着一身嫁衣,坐在床上等他。如果她没有这么混账,跟许绍辉好好过日子,安安稳稳度过余生,也是极好的。
彻骨的寒意袭遍全身,让云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手紧紧握着那大红色的鸳鸯锦被,手心浮出一层又一层细密的汗水来。
回想前世凄苦,也是她咎由自取。
可她又活了,是上天听到她的忏悔了吗?
眼泪顺着眼角滚落,滴落在赤红锦被之上的鸳鸯眼里。
一旁的许绍辉,依旧安稳的睡着,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身边之人的变化一般。
云瑶心痛如绞。
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她怎么就辨识不出呢?
想到此,云瑶的心中五味陈杂。
她抬起头,凝望着眼前的人儿,这一世,她一定要牢牢抓住他,她的命,她的爱人都属于许绍辉。
"相公"她柔声呼唤着,伸出芊芊玉手,她抚摸上了他的眉宇。
许绍辉眉头皱了皱,嘴角轻轻动了动。
这个细微的表情,却让云瑶的心一阵狂跳。
她急忙收回手,眼中的神色更加慌乱,心里更加的害怕起来,若这只是一场梦,那她便再也见不到眼前之人了!
想到此,她更是心乱如麻,手足无措起来。
忍不住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股钻心的疼痛顿时传来,让她清醒过来。
眼前的一切依旧,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是真的,不是梦!
她轻轻地抚上他英俊无暇的容颜,心底泛起一阵阵涟漪,不知怎的,她的眼中渐渐湿润了,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缓缓落下。
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眉梢、眼窝,滑过他挺拔的鼻梁,滑过他性感的薄唇,落在了那双微抿着的薄唇上,那双薄唇。
上一世,她虽与许邵辉只做了两个月的夫妻,可他对自己是真的好。
这是重活一世她才知晓的道理。
她一直觉得许绍辉是个粗人,不会说好听话哄人,也不温柔,更不会抽时间陪自己,哪里像李伯成满腹诗书,与她谈论那些风流故事。
可他却给她买最好的料子做衣裳,那些城里贵妇人用的胭脂她都有。
每家每户过年才能吃得上的肉,她隔两三天都能吃上。
可她却痴傻到觉得他对她不好!
如今想起,当年真是她瞎了眼。
想到此处,她的泪水落得更凶了。
许绍辉眉头轻蹙,翻了一个身,一把揽过她纤弱的柳腰,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一只手紧紧地扣在了她的腰间。
他睁开了眼睛,漆黑深邃的眸子中闪烁着点点迷醉,一双浓密的剑眉微微扬起,似笑非笑的盯着怀里的人,语调慵懒:"哭什么?"
“你醒了!”云瑶低声说道,声音带着几分哭腔,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嗯。”许绍辉想起昨日自己与她亲近,她哭的梨花带雨,就像自己是要吃人的野兽,如此揽在她腰间的手,抽了回去,把身子往外挪了挪,背过身子,留给她一道冷漠疏离的背影。
“睡吧。”
见此,云瑶心底一酸,一颗心仿佛掉进了冰窖里,浑身瑟瑟发抖。
视线落到他的后背上,只见那宽厚的背脊上,一条条红色的抓痕触目惊心。
云瑶心中大骇,那是自己昨日新婚之夜,他要与自己亲热,把她压在床上,她拼死挣扎,在他后背上狠狠抓了几下,然后哭的要死要活的。
再想想方才他对自己的态度,想必是恼了自己,亦或者厌烦了自己。
想到此处,她的眼眶一红,一双眼眸中的光芒越来越黯淡,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儿。
云瑶强忍着心底的悲伤与苦涩,平躺着,想着自己的遭遇,眼泪就如同水珠子似的落了下来,流到了她的脖颈间,冰凉冰凉的。
许久,云瑶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身边的人也没有那浅浅的鼾声,甚至连重重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云瑶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男子。
他的侧面如刀削斧凿般英俊,棱角分明,鼻翼高蜓,薄唇微勾,透着一股傲气凛冽。
伸出手,掀开他的被子一角,身子蠕动着贴近他身子,手掌轻轻抚上他的胸膛。
柔柔的声音在许绍辉耳边响起:“相公,我怕。”
他的胸肌很硬。
感受到胸膛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许绍辉身体不禁绷了绷。
他的喉咙上下滑动了几下,缓缓转过身子,正好对上她的目光。
四目相对,云瑶一颗心扑通扑通剧烈的狂跳起来,她的身子向后挪动了两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双手不停的绞着衣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她那般害羞的模样,许绍辉心内欣喜不已。
"相公,妾身我"云瑶结结巴巴地道,一颗芳心怦怦乱跳,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许绍辉被她这么一撩拨,浑身燥热,眼睛不由地扫到她那玲珑的曲线,喉结一动,忍着心内的澎湃,说:“怎么了?”
闻言,云瑶咬着牙,一副豁出去的模样,鼓足勇气,道:"相公,妾身想想"
"想要?"许绍辉打断她的话。
云瑶羞赧的垂下头,轻轻颔首。
如果能怀个孩子,有孩子作为羁绊,即便他厌了自己,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不会丢下她不管。
许绍辉眼眸一暗,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一双幽深的凤眸中染上一层火光,"想要什么?"
"妾身想要跟你生娃娃!"云瑶一脸羞涩地说道,双手也情不自禁地环上了他的脖子,小嘴凑到了他的嘴边,轻轻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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