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挣扎
飞铲袭来，卷动周围空气，隐隐传来破空之声。
聂雨孤连忙侧身闪开，可玄初三阶的力量比聂雨孤想象中还要强上几分，自己明明已经躲开那致命一击。
只是右手手臂被飞铲周围涌动的玄气波及，但那燥热的玄气就像找到了宣泄口一样，全部向手臂上蔓延而来。
玄气席卷，聂雨孤那原本就布满补丁的袖子直接被彻底撕碎，碎屑如同小雪般纷飞落下。
聂雨孤一条粗壮紧致、颜色麦黄的手臂暴露在视野中。
“这就是玄者吗……”
聂雨孤内心低语着，心中烈火已经熊熊燃烧，既有对眼前男子的敌意，更多的则是对力量的渴望。
这时，男子一击落空，第二击已经接踵而至。
兴许是有了第一次的教训，男子没有再劈来，而是换了一个横扫的姿势。
玄气依旧汇集铲头，加上它本就是钢铁，杀伤力自然毋庸置疑。
而，聂雨孤赤手空拳，如何硬刚？
没挤出任何思考的时间，男子横扫的飞铲已经快到聂雨孤面前，风声鸣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聂雨孤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对方横扫的优势固然明显，那就是命中率高，自然是不会打歪。
但缺点亦然明显，伤害不足。
设想，直劈脑门的伤害和横扫而来的伤害，两者差距可谓天差地别。
聂雨孤也就是看出这一缺陷，直接硬冲上去。
“呵呵，被吓傻了？往老子刀尖跑？”看着聂雨孤不退反而往自己的方向跑来，男子冷笑连连。
可下一秒，冷笑的脸彻底僵住。
聂雨孤竟是丝毫不顾那横扫而来的飞铲，直接以肉身之躯硬抗。
飞铲毫不犹豫的砍向聂雨孤侧腰，而聂雨孤也一拳轰到男子脸上，瞬间面容扭曲，男子脸都被这一拳锤歪。
男子脸部剧痛，但手上没有停止动作，迅速放下手中铲子后。
一拳锤向聂雨孤，拳头从下而上，不偏不倚重重轰到聂雨孤下巴。
聂雨孤只觉一股强大聚力袭来，上下颚碰撞，发出砰的一声翠响。
整个人倒飞出去，直接仰躺在这片凌乱的浑土上。
“终究是个一阶的东西，怎么，会偷袭就觉得自己行了？还敢硬接老子一击，真是有够搞笑的。”
男子抚摸着自己那被锤得凹陷的右脸，冷笑说着。
说完也不忘捡起刚刚丢下的铲子，再次扬起走向聂雨孤。
而另一旁的聂雨孤被这一重击，齿部剧痛瞬间传遍全身，大脑一片混乱眩晕，差点昏死过去。
好在林溪的声音在脑海混沌中响起，“躺着等死!快起来！！”
一阵声嘶力竭的怒吼，就像是身处海底深渊突然抚照一道曙光，把他拉回现实。
聂雨孤猛的一睁眼，眼前，那把玄气弥漫的飞铲已经映入眼帘，疾驰而下，似乎下一秒就要劈裂他的脑袋。
几乎是本能反应，聂雨孤抬起就是一脚。
飞铲在半空中受挫，短暂停滞。
聂雨孤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强忍着昏厥，双手抓向那铲子，猛的向下一拉。
男子被这巨力倾倒，而聂雨孤顺势而上，彻底站起身来。
由不得大脑作出任何思考，聂雨孤如同饥饿的孤狼般本能的扑向猎物。。
一拳狠狠砸在男子太阳穴上，一声闷响，随后便是双眼、鼻子、脸颊，接连传来砰砰响声。
此时的聂雨孤仿佛是正在发病的夜魔，拳拳到肉的轰打着。
男子被聂雨孤压于身下，没有发力点的双手根本使不上多少劲，垂死的挣扎对于此刻疯癫聂雨孤来说，简直聊胜于无。
随着聂雨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式，对男子下巴轰出最后一拳。
上下颚发出相撞的爆响，口水混于血液一同从嘴角流出。
嘶吼声从起初的高昂变得低沉。
“你！！迟早不得好死！……”
发出最后几声低吟过后，声音永远沉寂下来……
荒山，枯林，浑土，杂草……
周围的黑色世界如同陨落般寂静，聂雨孤只能听到自己粗矿的喘息，以及心脏剧烈跳动，发出的砰砰声。
许久许久。
看着眼前那七窍流血，面容扭曲，双眼圆睁，显然临死前最后一秒都还在瞪着自己的尸体。
虽然聂雨孤的呼吸已经缓和，心跳也已经恢复，但心态又怎能平复？
“死了，你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吗？”
注视身下那被自己活活打死的男子，聂雨孤无助的自言自语着。
用那沾满血迹的手背擦了擦额头的热汗，双眼无神，面色死寂，聂雨孤仿佛是在经历一场自我的挣扎，久久沉思着。
一切动乱结束，林溪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
“没事的，谁都有第一次，习惯就好。”
林溪简单安慰道。
其实，道理谁都懂，只是自己经历时，需要时间相通罢了。
所以，林溪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留给聂雨孤足够的时间。
“既然是你死我活的赌约，那我也不用愧疚了。”
聂雨孤低语一声，右手抚过男子脸颊，把对方圆睁的双眼放下。
安息吧，没人替你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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