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踌躇
水南城，大许王朝三大古城之一。
所谓古城，用‘偏僻’二字形容倒更为实在。
虽是偏僻，但那也只是相对那些顶级大城而言，聂雨孤出生就在这，对于那些所谓大城自然是没有什么概念，只是以前还在街上讨饭时，偶尔躲在酒楼下能听到其上说书人讲道，总之就是五花八门、花里胡哨，谈吐间不难听出其中向往也憧憬。
而水南城的地域也算得上辽阔，家族势力更是盘根复杂。
此时，街道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楼阁商铺前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某处，酒楼靠窗角落。
聂雨孤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就好好喝个闷酒，既不高调，也不惹眼，身旁更没有小美人，就算有、也是在身体里啊，咋这样都能让地痞找上？
“狗东西发什么楞？赶紧跪下给爷磕个响的，态度诚恳点，兴许爷爷心情好就不和你计较。”
男子一身布衣，算得上五大三粗的身体正一只脚架在聂雨孤桌上，目光挑衅的说着。
聂雨孤则是平静的坐在一旁，依旧喝着杯中酒水，甚至都没看他一眼。
“老子问你话呢，乡下来的土包子，装傻老子能放过你？”
男子见聂雨孤没有回应、一脸的装逼样，心里自然是不自在，怒意更加展露，说着，架在桌上的脚猛的一跺，顿时桌面晃动，上面的几碟小菜跟着左右颤抖，洒出不少油水。
聂雨孤还是一脸淡然，慢慢放下了手中酒杯。
就在男子想动手抓住聂雨孤脖颈衣裳时，身体刚刚往聂雨孤的位置靠近一点。
聂雨孤瞬间起身，一把抓住男子肩头，顺势猛地向桌面上砸去。
砰的一声，男子脸颊与桌面发出亲密接触的响声。
男子刚想起身挣扎，可聂雨孤哪给他机会，膝盖直接踢在男子小腹上，顿时一口内脏汁水喷出。
男子还想开口，聂雨孤又是一拳砸在男子面门，刚要说出口的话，又被打入腹中。
“我特么叫你说话了？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数？”
聂雨孤说着，又是狠狠一拳轰在男子脸上，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本就脆弱的木桌，此时顿然崩溃瓦解。
男子就这样匍匐在地上，脸下面是菜盘和碎木桌，嘴里只发出了几声本能的痛叫。
显然是没被这样打过，男子双手撑着地面，还想要起身。
“老子叫你起来了？趴下！”
聂雨孤冷声说着，随即就是一脚用力踏在男子粗糙的侧脸上。
最后支撑着男子脸颊的瓷盘此刻彻底碎裂，四散的瓷器化作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划开男子脸上皮肉。
“爷！我错了，我狗眼看人低，爷，饶我一条狗命吧。”
男子如同一条垂死的野狗般趴在地上，脸上的血液混同油水流出，大口求饶道。
而此时的聂雨孤，一脸英气，长发与长袍一齐微微飘扬，破裂的衣衫露出一条肌肉曲线优美的手臂，脚踩着恶霸，捡起一旁散落的高脚酒壶一饮而尽。
就如同神经质的帅气公子哥一般。
打斗的动静本就不小，加上聂雨孤中看的相貌，顿时惹来了酒楼里里外外的目光，男的都看向聂雨孤脚下的恶霸、唏嘘不已，而女子们则是纷纷看着聂雨孤飘逸的身影、如痴如醉……
长饮入腹，直至杯中酒干涸，最后几滴从圆弧杯口滑下，聂雨孤这才把它扔下，对脚下男子说道：
“怎么？不是喜欢踩吗，多好的桌子啊，踩坏了，不可惜？！”
聂雨孤说着，脚狠狠地在男子脸上搓动着，鞋印在男子脸上勾勒，如果一副粗糙的水墨画，难看至极。
“是是是，爷教训的是，小的知道错了，这就给店家赔钱。”
聂雨孤越是用上几分力，男子脸部越是被下方刀尖般的瓷器撕扯，那还有一点之前的凶狠，只敢一脸卑微的求饶。
“嗯，还算有点觉悟。”
聂雨孤轻声说着，说完把男子脸上的脚收回，蹲下身，看着对方。
“说，谁叫你来惹我的，月家？还是阴阳寨？”
聂雨孤发问。
“不是，我那认识那些大家族的人啊，我就是个普通地痞，我要知道爷是玄宫的人，给我十个胆也不敢惹爷啊！”
男子颤颤巍巍的说着。
聂雨孤闻言脸色微变。
“说清楚。”
“我就是个普通家族的偏房，仗着有点实力能欺负欺负普通百姓和城外来的农民，看爷只有玄初二阶就心生歹意，想着捞点油水，可那知道爷是玄宫的弟子，下手还如此果决，实在是小的有眼无珠……真就捞到了一脸油水。”
玄宫，聂雨孤摸索着七八年前的记忆，依稀记得是学府之类的东西，那是的聂雨孤就是个乞丐，对里面自然是没什么印象，反正里面都是有钱人就对了。
“玄宫？”聂雨孤反问。
男子闻言也是一阵错愕，“啊？爷不是玄宫的人？那怎么可能……”
“叫你说玄宫！”聂雨孤打断了男子的感叹。
男子连忙调准矛头说道：“玄宫…玄宫，是大许王朝建设的学府，供水南城有资质的人修炼的，不过招收比较苛刻。”
没等聂雨孤询问，男子识趣的继续说道：
“玄宫只招收二十岁以下的弟子，每个年龄都要达到对应的玄阶，还要经过专门的测试才能通过。”
“什么时候都可以去？”聂雨孤打断问道。
“嗯，虽然如此，但玄宫的人还是不多，水南城百万人，能进玄宫的，除了那些大家族之外，其余不足几千人。”
没等男子说完，林溪的声音从脑海传来，“等什么，这免费刷级的地方不去白不去。”
“不是，有你了，我还要这些东西？你教的不比那些有用？”
聂雨孤脑海中回应，他对林溪的实力无疑是非常认可的，别的不说，光是觉醒神脉就让聂雨孤脱胎换骨，玄初一阶就能硬刚两个三阶，以后就更不用说了，而且林溪给他普及的东西都闻所未闻的，甚至是脱离这个世界的东西，显然是这些地方的小教师比不了的。
“话是怎么说没错，但人家好歹有钱有资源，不加入，你还想当个散修？！”
林溪对聂雨孤的阿谀奉承显然是欣慰的，但还是中肯的说道。
“不是，关键去那地方整天都要打打杀杀的，咱找个山洞闭关修炼个几年，出来直接吊打他们不行？”
“到时候有实力赚钱了，在城里买套院子，娶个美人，安居乐业，三妻四妾，岂不美哉……”
聂雨孤大言不惭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说着露出一脸的猥琐贱笑。
“……目关短浅！找个山洞？亏你想得出来，没资源、没经验你能修炼出个啥？还买套院子…你特么一辈走不出这个鬼地方！”林溪毫不掩饰的怒骂道。
“必须进，咸鱼都特么想翻身呢，你特么还真想躺平？你躺平、老子怎么办，老子可全压你身上了！”
……聂雨孤叹了一口气，无力挣扎。
一旁的男子也是无奈，这人咋一会傻笑一会叹气的，神经不好？可打架怎么这么凶？
“咳咳，带我去那什么玄宫。”
聂雨孤咳嗽两声，意识从脑海中剥离出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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