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只泡泡（小修）
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偏找苦命人。
时隔一月，艾尔莎终于又踏进了蝙蝠洞。还没进去，就见到蝙蝠洞里一片狼藉，估计是父子俩大打出手的时候弄乱的。
哎，阿福的工作量又增加了。
“布鲁斯少爷，你确定这件事不告诉艾尔莎小姐吗？她迟早要知道的。”阿福的声音传来，艾尔莎脚步顿住。
“不是现在，不是现在，阿福。我不能”布鲁斯脸埋在手心，语气疲惫。
艾尔莎下意识用泡泡遮掩住自己，她的变种能力早就恢复了正常，似乎还增强了。
“阿福，她应该离我远点。离哥谭远点。越远越好。”布鲁斯沉重的语气让她心惊。
“布鲁斯少爷我认为艾尔莎小姐没那么脆弱的，而且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完全的地方，您怎么能确定她离开哥谭就会安全呢”阿福叹气，把咖啡放在布鲁斯面前的桌子上。
“她刚刚失去一个孩子，现在杰森也，杰森于她，如同亲子。我要怎么告诉她。”
布鲁斯转过身，她这才看清他的脸，他像是老了好几岁，面容颓萎疲惫，眼眶还发红。
“杰森怎么了？”
艾尔莎的骤然出现，显然让蝙蝠洞的另两个人都大吃一惊。布鲁斯转头看向她，欲言又止。
“艾尔莎”
艾尔莎心中不详的预感更深了。她和布鲁斯在一起不久后，布鲁斯收养了才九岁的杰森，这五年多，她几乎是看着杰森长大，随着她和布鲁斯感情渐深，杰森也早被他们视若亲子。
有那么几秒钟，她竟感到天旋地转，伸手扶着旁边的墙才没倒下去。布鲁斯见状眉头更紧，三步作两步走过来扶着她坐下。
艾尔莎顺势紧紧抓住布鲁斯的胳膊，“杰森，杰森怎么了？告诉我！”
不详的预感如毒蛇般，阴冷窒息感缠绕在心口，她眼前已经模糊，抓着布鲁斯的手都在不自觉的颤抖，她紧紧盯着布鲁斯的眼睛，像是等待宣判的死刑犯。
“告诉我求你”她泪水断了线似的往下掉，恳求道。
布鲁斯没有说话，只是视线下意识投向旁边存放战衣的展柜。
艾尔莎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她张张嘴，明明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她的神情却似发出了最为惨烈的尖叫。
“不可能的，怎么会，我是在梦里吗？”她忽的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似乎要打醒自己。
布鲁斯连忙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腕。
展柜里赫然是一套破碎染着血的罗宾制服，看着这套战衣，仿佛就看到了当时她的孩子经历的惨烈景象。
“不要，为什么？杰森怎么了！”从喉咙中挤出的泣音嘶哑而绝望，她胡乱的揪扯自己的头发，似乎想用痛意把自己从这个噩梦中唤醒。
“艾尔莎，冷静点，呼吸！”
布鲁斯迅速扶住软下去的女人，一手制止她疯狂揪扯自己头发的手，任由她空闲下来的手胡乱的捶在自己胸口，肩膀。
他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
之前那场事故她身体到底是伤了元气。
这些天，负罪感折磨得他不怎么敢见她，阿福的劝导也不怎么管用，她估计又没好好吃饭，身形清减了不少。
布鲁斯的手一颤，他觉得自己不需用力就能握碎她几乎只剩骨头的架子，止不住的酸涩感萦绕在鼻尖喉头。
“谁？是谁做的？”艾尔莎眼中染上浓烈的恨意。
布鲁斯皱起眉，他确信，如果让她得知是谁做的，她绝对会去报复那人，不惜一切代价的报复。
“布鲁斯！告诉我！”她神情疯癫，呼吸急促，如同狂怒的母狮。
“艾尔莎，冷静点，那人已经被捕了。杰森的葬礼前天已经举办过了，如果你想他在公墓，我可以带你去。”布鲁斯试图岔开话题。
艾尔莎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是说他居然连杰森的葬礼都没告诉她，以至于她没参加，还是说为什么要把杰森葬在公墓而不是韦恩家族墓地，又或者那人到底是谁。
“what？”
也许是她的表情太过疑惑，布鲁斯解释道:“thatplaceiswasasecret，wealfredandihadthebodymovedtheresonoonecouldfinditdefileit”
艾尔莎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个笑话，她如同受伤的母狮，眼眶发红，神情狰狞，她想要质问，想要发泄，想要用最恶毒的语言伤人伤己，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在对上布鲁斯流泪的眼睛时卡住了。
他和她一样痛苦。
他们失去了他们的孩子，again。
“我想知道是谁做的。即使你不告诉我，我也迟早会查出来的。”
艾尔莎深吸一口气，似乎冷静下来，挥开布鲁斯试图搀着她的手，跌跌撞撞走到了那个展柜前，隔着玻璃摸上制服胸口的位置。
“我会知道的。然后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艾尔莎从展柜的倒影中对上了布鲁斯严肃的眼神，声音狠厉:“他必须付出代价。”
“他已经付出代价了。”布鲁斯抿紧唇。
“notenoughnotenough”艾尔莎喃喃道。
“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在哥谭杀掉一个人，也许你应该出去走走，走出哥谭，远离哥谭。”布鲁斯走上前，和她并肩站在一起，语气复杂。
被仇恨支配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不希望她变成那样的人，也许离开哥谭，她会好点。
“你让我离开哥谭，为了保护一个杀掉我们孩子的人？”艾尔莎攥紧了拳头，惊怒的看着他。
“不是为了他，是你，艾尔莎，你现在的情绪不稳定，你不是这种轻易取人性命的人。也许，等你冷静下来，会后悔，而且你不应该因为这种人让你自己的手染血。”布鲁斯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掰过她的身子，使她直面自己，表情严肃。
“我不会后悔！！”
“艾尔，没有人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去审判一个人。没有人有权利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至少我们没有这个权利。”蝙蝠侠严肃道。
“法律？joker的罪行足以他死上万次，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可法律给了他什么？一个安乐窝，来去自如阿卡姆，哈，他每次越狱，就有不知道多少人失去性命，甚至”
艾尔莎抚上自己的小腹，“上次我们失去这个孩子，数十人被他杀掉，他还只是被关进了阿卡姆。”
她不顾一切的反驳，甚至主动提起之前他们都避而不谈的话题，那个失去的孩子，刺痛他的同时也刺伤自己。
布鲁斯眉头紧紧皱起来，握着她肩膀的手不自觉加大力度，他没敢告诉她，上次他急着送她去医院，等他接到消息，才知道警察过去后，小丑已经不知去向。
小丑逃走了。
然后再抓到小丑，他已经带走了他另一个孩子的性命。
他失去了他的罗宾，他的儿子。
他的力道似乎要将她的肩骨捏碎，艾尔莎却感受不到痛似的，反手抓住布鲁斯的小臂。
“如果这就是法律给他的代价，那么我不会接受我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我没有那么高尚的品德，我选择成为义警是因为你而现在我可以成为罪犯，我只想让他，让他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血还血。”艾尔莎一字一顿，语气冰冷。
她漂亮的金发被刚刚的粗暴抓扯弄得凌乱不堪，额前几缕被不知是汗还是泪水打湿，黏在她脸侧眼角。
她抓着布鲁斯小臂的手加大了力气，指甲似乎都要陷进他的肉里，视线毫不闪躲地直直望进他钢蓝的眼眸。
“你可以接着做你的超级英雄，和你的法律一起去见鬼吧！如果你阻止我，你也会是我的敌人。”
艾尔莎知道，她是在逼蝙蝠侠做出选择，她也知道蝙蝠侠的选择会是什么。布鲁斯咬紧牙关，下颚紧绷，没有回答。
“你会阻止我吗？没有人能够阻拦我。”即使视线已经模糊，艾尔莎还是固执的睁大眼盯紧他，问声微不可闻。
“我会尝试。”布鲁斯垂下眼皮，遮住眸间情绪，抓着她肩膀的手也失了力气似的垂下，“我认为现在，你应该离哥谭远点。我会让阿福替你准备行李。”
“你知道这听起来像分手，对吧？”艾尔莎抬手抚上布鲁斯下巴，他这些天估计忙的日夜颠倒，下巴上有了微青的胡茬。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布鲁斯眉头紧皱，垂在身边的手紧攥成拳，反驳道。
“嘘不重要，如果你要阻止我，那我就是这个意思。”艾尔莎此刻的神情有着些许偏执的疯癫，她竖了一根手指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解释。
布鲁斯绷着张脸，不语。
“iloveyou”艾尔莎眼中的泪终于落下，明明无声，却似枕木惊桌，审判落下。
“iknow”布鲁斯下颚紧绷。
“我们完了。”艾尔莎轻抚过他发红的眼角。
“iknow”布鲁斯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在她轻柔滑过脸颊的手心沉醉几秒，这短暂的几秒，他只是布鲁斯韦恩再睁开眼他就又是那个为了哥谭可以付出一切的蝙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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