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只泡泡
艾尔莎骤然清醒，睁开了眼睛。
身边什么都没有，似乎刚刚的呼吸声和轻唤只是她的错觉。
…………
7楼某间
“妈妈，求求你，我不敢了，你放我进去！不要，妈妈！妈妈！”小女孩莉莉被关在阳台上，哭的声嘶力竭，拍打着阳台门。
现在还未天亮，外面漆黑一片。
她的母亲就站在门里，冷冷的看着她哭喊，一声不吭的走开，坐到沙发上放开电视。
莉莉哭累了似的，不再发出声音，她抽噎着抱紧自己，蜷缩在角落。
天还很冷，她只穿着单薄的睡衣，露在外面的小腿上满是淤青和红痕，胳膊上还有多个新新旧旧的烟头烫出的疤痕，脸上没什么明显的伤痕，只嘴唇冻得发紫。
一个小身影忽然浮现在她面前，来人朝她伸出手，稚嫩的声音传来，问道：“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好不好？”
莉莉看着眼前跟她差不多大的漂亮女孩，抿着唇点了点头，说：“好。”
莉莉母亲终于平静下来了似的，发现阳台上一点动静也没有了，皱着眉喊道：“莉莉？莉莉！”
她连忙打开阳台门，空无一人，她惊惶的望向阳台外，还好人不是掉下去了。
莉莉母亲跌跌撞撞跑出家门，撞见一个人就要问他看见自己女儿莉莉了吗。
很快一些热心的人都帮着她找，一群人喊着莉莉的名字，到处寻找，天大亮了，还未找到。
住在她隔壁的女生扶着她，把她送回家，一旁围着的人七嘴八舌的安慰着她。
哼歌的声音从阳台传来，莉莉母亲浑身有了力气似的，推开众人搀扶她的手，走向阳台，莉莉正抱着一个玩偶，低头哼着歌。
莉莉母亲一把把莉莉抱起来，哭问道：“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乱跑让人很担心！”
莉莉依旧哼着歌，听不见母亲说话似的，死死抱着手里的玩偶。
热心帮忙的人纷纷告辞离开，家里一下子冷清下来了似的，只剩下小女孩幽幽的哼歌声。
莉莉抱着玩偶，啪嗒啪嗒的笑着跑向墙壁，笑着问：“你来啦！”然后消失在墙壁前。
莉莉母亲颤抖着跌坐在地，一个小孩突然从她身边窜出，嘻嘻撞到她的肩膀，数不清的小孩不知道从哪里窜出笑着在房间里跑来跑去。
莉莉母亲没忍住发出一声泣音，小孩们忽然注意到她似的，一拥而上，扒腿搂胳膊，让她动弹不得。
一个小孩拿着剪刀，打扮布娃娃一样，把她的头发剪的狗啃似的，还有个小孩拿着蜡笔给她涂眼影和口红。
这些小孩无一不脸色青白，身体冰冷。
她发疯似的尖叫声，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听到。
隔壁房间
女生听着隔壁传来的小女孩的哼歌声和笑声，也忍不住勾了勾唇。
…………
就在其中一个小孩掰着她的下巴，要把那一把弹珠往她嘴里塞的时候，却突然被制止。
突然出现的小女孩，一头顺滑茂密的金发，钢蓝的眼睛，皮肤白皙的看不出是鬼，漂亮的不得了。
她抓住那个小孩的手腕，说：“不可以哦，妈妈说如果动手伤了跟你没有因果的人类，你会没有轮回的。”
明明看着漂亮单薄，年纪看着比在场的小孩鬼都要小，却没有一个小孩敢反驳她，都乖乖的散开了。
莉莉母亲得救似的松了一口气，却在与小女孩对视时，打了个激灵。
女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抬眼朝她身后不知与谁说话，严肃道：“你不能让那些小孩子动手，你应该自己来动手！”
身后巨大的阴影笼罩住瘫坐在地上的女人，她牙齿打着颤，战战兢兢往后看。
一个打扮怪异的男人站在她身后，男人穿了一身黑，带着礼帽，披着黑色披风，身上玲玲当当挂了一堆怪异的小玩具和猫猫头。
男人勾起嘴角，说：“那些孩子只是想和她玩会儿罢了。”
小女孩却一脸不信你的鬼话的模样。
女人终于反应过来似的，发出凄厉的尖叫声，！连滚带爬的跑到门的位置，试图逃跑。
门似乎被焊死了，丝毫没有能被打开的可能性，女人哭着瘫坐在门边，不断求饶着，说：“求求你们放过我，求求你们，不要，放过我。”
小女孩转头冷冷盯着女人，冷声道：“莉莉之前也是这样求你的，你不配做妈妈。”
男人撑开披风，小孩们从房间的各个角落跑了过去，消失在他披风里，小女孩也不知从哪找到莉莉，牵着她的手走进了披风。
男人从背后拽出一根猫尾巴，手一捋，猫尾巴就变成了一个小喇叭，他挂着假笑说：“你的确不配做一个妈妈。”
他喇叭里吹的，赫然是莉莉先前一直在哼着的调子。
听着这调子，女人手脚不受控制的动弹起来，包包长长的带子被她挂在门锁上，手麻利的打几个死结，把自己脑袋套进去。
由于窒息感，她的脚不断在地上蹬弹着，明明稍微站起来就能自救，却只能清醒着等待死亡。
门被敲响，年轻女人的声音传来，“布登女士，您在家吗？我是莉莉幼儿园的老师，来问问她今天怎么没来学校？”
女人眼睛充血，挣扎着用背部在门上撞了几下。
门外的人听到声音，转动几下门锁，疑惑问：“您在家吗？”
没有回应，年轻女人嘟囔着：“有声音还装作不在家”叹了口气离开了。
女人停止挣扎，血色的眼睛瞪大，歪着脑袋没了呼吸。
她对面的男人把手里的喇叭一收，伸手在她额前一抓，竟是将她的灵魂抓了出来，一闪身消失在房间。
…………
不知名空间内
马戏团帐篷门口熙熙攘攘站着一堆人，人人都面色呆滞，晃晃悠悠转来转去，如同行尸走肉。
男人轻轻一推，人群中多出了一人，那人正是莉莉母亲。
男人愉快的哼着歌踏进了帐篷里，小孩们正你追我赶的笑着玩闹，小女孩陪着莉莉坐在角落，莉莉正拿着腊笔在地上涂涂画画。
“莉莉，你要不要留下来跟我们永远在一起呀？”男人问道。
莉莉还未说话，小女孩先瞪了他一眼，说：“我不会让莉莉留下来的！你总是不遵守约定，操控着小孩子们去杀人，强尼他们四个还没能而且为什么你还没搞到那个男人的血？”
男人挑挑眉，不着调的微蹦跶一下，神色是与年纪不符的天真，说：“还不是你妈妈破坏了我的计划，好吧，你带着莉莉快点走吧，别在我的地盘赖着了！”
小女孩翻了个白眼，拉着莉莉的手朝他走来，男人扬起披风，两人消失了，他哼了一声，加入了那群小孩的玩闹。
莉莉两人重新出现在了公寓里，小女孩捂住莉莉的眼睛，不让她看到母亲的尸体，在她耳边说：“莉莉，快点尖叫哭喊。”
莉莉不明所以，却听话的照做。
隔壁的人听到声音连忙跑过来，却发现门锁一拧就开，门被什么重物抵着似的，女生用了点力气才推开。
推开门后，她下意识看了眼抵着门的是什么，对上了一双充血突出的眼睛，才意识到那个是这个女人的尸体。
女生骤然尖叫出声，后坐软到在地，只分贝不小的叫声不断从她喉咙传出，她连滚带爬跑回自己公寓，还不断的喊着：“妈妈，妈妈救命，妈妈！”
她的叫声惊动了大部分人。
楼里住着的多是硬着头皮穷到鬼都不怕的，或者格外胆大的冲着鬼搬进来的，以及两个隐姓埋名的超级英雄，和监督保护其中一个超英的特工们。
所以乍一看，楼里住的人还不少。
听到声音出来凑热闹的也不少。
不知是谁报了警，这栋楼的传说让来的警察格外谨慎，匆匆收敛了尸体，拍了几张照片，就封锁了现场，火烧屁股似的离开了这栋楼。
都忘记把莉莉一起带走了。
隔壁邻居跟着一起去做笔录，莉莉被众人遗忘似的，孤零零站在门口。
莉莉看着门上的那根包包带子，不知在想什么似的，面无表情问：“是我害死妈妈的吗？”
小女孩拽着她往前走，头也不回的说：“不是你，汤米做的，你妈妈现在跟汤米在一起，她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莉莉垂头，说：“我们现在去哪里？他们好像都怕我。”
小女孩沉吟一声，说：“我知道带你去找谁，他应该是个好人。”
莉莉疑惑问：“你不是说你妈妈也在这里吗？为什么我们不去找你妈妈？”
小女孩不吭声，只一味拉着她往前走。莉莉感受到她的低气压，也不敢再问，乖乖跟着她走。
…………
咚咚咚
金发男人打开门，看着站在面前抱着玩偶的莉莉，他四处张望了眼，蹲下身，问道：“你好，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妈妈呢？”
莉莉捏着手里的玩偶，沙哑着嗓音，说：“没有妈妈了。我认识你，你是电视里的那个英雄。”
史蒂夫露出温和的笑容，看了眼她光着的脚，身上单薄的衣服，侧身让她进来，笑着问：“爸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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