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阿炀只是不爱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没关系。”易箫强颜欢笑,他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细细密密全是洞,疼得麻木。
看来微博上一模一样的保温杯并不是巧合了。
没关系三个字他对滕洛炀说,对滕洛炀的情儿说,现在竟然面对他们共同的朋友也要说。
可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
沈逍小心地问:“阿易,你没生气吧?”
易箫强装云淡风轻,还安慰沈逍,“没有,事情都是阿炀做出来的,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有什么可气的?沈逍又没做错什么。
要怪只能怪滕洛炀现在不爱他了罢了,他难道还要为了一个男人怨天尤人吗。
只是易箫不知道,他拼尽全力表现出的镇定,却是旁人一眼就能洞穿的伪装。
沈逍看着眼前被他几句话就打击得失魂落魄的易箫,心里一阵失望,之前做的种种预想都算是他高看易箫了,易箫这个蠢货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对手。
沈家当年在上海只能算个不上不下的中流家族,小心翼翼地想要跻身名流。
沈逍从小待在美国,十二岁回国后却意外发现滕家那个私生子频频对自己示好。
他虽想搭上当时鼎盛的滕家,但滕洛炀那个情妇养的小杂种实属是个烫手山芋。
未免滕洛炀以后能在滕家派上用场,沈逍并未拒绝与滕洛炀私底下的接触。但明面上借口沈父不愿得罪滕家夫人,禁止他与私生子来往,对滕洛炀退避三舍,绝不与他接触。
反正他说什么滕洛炀都听,好哄得很。
滕洛炀那会儿非缠着他非说自己在大火里救过他,沈逍猜他是认错人了,但白捡的人情不要白不要,说不定以后用得上呢。
他只是时不时在滕洛炀贴过来的时候耐心多哄了几句,滕洛炀就对他死心塌地觉得他是世界上最纯洁美好的人了,真好骗。
到了大学,沈逍遇到了之前一直苦于没有门路接近的易家独子,易箫。
他又是演戏又是立人设,还特地转去了和易箫一样的专业,好不容易才接近易箫和他做了朋友。但易箫这个人言行举止都完美得挑不出一丝漏洞,让他毫无下手的机会。
直到大四那年,滕洛炀追着赶着跟他上了同一所大学。
他顺手把滕洛炀带给易箫认识,没想到易箫一见到滕洛炀,两只眼睛都是放光的,沈逍总算找到了突破口。
经过仔细观察,沈逍终于确定下来。
易箫是个同性恋。
一个恶毒扭曲的计划如燎原之火,在沈逍脑中不可遏制地飞速成型。
得到易箫,自然就能得到易氏的助力。
易箫既然能对滕洛炀产生好感,就也能喜欢上自己。
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让给滕洛炀那个杂种。
于是沈逍打算下一剂猛药,将易箫的心拉到自己这边。
趁着易箫团建的时候,他让人趁乱在易箫的杯子里下了催情的迷药,又安排人在易箫去校医室的路上绑架他,将他捆到废弃的器材室……
等相机拍好足够的素材,沈逍正要假装进去解救易箫时,不料被滕洛炀抢先了。
沈逍要被气死了,不过救人只是让易箫动心的第一个环节,沈逍调整好心态实施下一步。
连夜处理好照片,将其散布到了各个校园网上。
易箫从高高在上的王子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夜之间从天堂坠落到地狱。
而沈逍只需要静待流言发酵,在易箫最走投无路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挺身而出,向他伸出援助之手。
那么易箫这个人,就是他的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事儿会惊动易成涛,更没想到易成涛暴跳如雷,从上海赶来北京将易箫押在校长办公室,在众位领导面前跪着,甚至一度要与易箫脱离父子关系。
沈逍哪见过这种阵
仗,吓得根本不敢靠近校长办公室。
何况易成涛要是真觉得易箫丢脸不认这个儿子,易箫就继承不了易氏,那他还要易箫做什么?
所以在整个计划最关键的一环,沈逍赌不起,他退缩了。
没想到他放弃了,这时滕洛炀却跳出来承认是易箫的男朋友,流言不攻自破,将这事儿轻飘飘带过去了,易成涛也没再追究。
后来易箫和滕洛炀如胶似漆地走到了一块儿,而他半点都插不进去。
沈逍处心积虑计划了一圈,最后竟为滕洛炀做了嫁衣。
毕业后沈家在上海撑不下去,沈逍只好憋着一口气跟着搬去了美国,再也没跟两人联系。
后年易箫和滕洛炀发生的事,比沈逍之前想象中还要顺利。
易成涛没过两年就出车祸死了,易箫继承易氏,在他的帮扶下滕洛炀坐上了滕家的家主位置。
这一切原本都该是属于他的!
沈逍嫉妒滕洛炀嫉妒得都快吐血了,凭什么让滕洛炀这个下贱的杂种收获了他处心积虑种下的果实?
沈逍眼巴巴地看着衰落的滕家在滕洛炀手里重新崛起,转念一想,那么他现在是不是可以把目光转移,放在滕洛炀身上呢?
毕竟滕洛炀一直误以为小时候是自己从大火里把他救出来的,为这事儿黏他黏得不行。
如果不是滕洛炀大学时突然跟易箫在一起,对易箫千依百顺无微不至,沈逍都要以为滕洛炀喜欢自己了。
于是他提前向国内放出了自己要回来的消息,试探一下滕洛炀的反应,结果显而易见是乐观的。
又听说滕洛炀结婚后冷落了易箫不少,便故意挑在易箫父亲的忌日回来让滕洛炀接机,试探试探滕洛炀而今对自己的态度,没想到滕洛炀二话不说就来了。
之后他借腿伤缠着滕洛炀不放,默默观察滕洛炀对易箫的态度。
沈逍几乎可以得出肯定的结论,在他和易箫之间,滕洛炀一定会选他。
原本想着大学时期滕洛炀和易箫恩恩爱爱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不太好插足,还想了一箩筐的办法来对付两人。
现在看来大可不必,滕洛炀根本没把易箫放在眼里。
沈逍仔细一想,当初滕洛炀会突然撇下自己和易箫在一起,恐怕也是为了利用易氏,为了给自己私生子的身份正名。
这么说来,滕洛炀与他不过是一丘之貉,而且还白捡了他的便宜。
所以,滕洛炀从始至终喜欢的,就只有他沈逍一个。
想想滕洛炀大学时对易箫的一幕幕,那演得可真够真情实感真够下血本的,连他都被完全骗过去,以为滕洛炀真看上易箫了。
现在他什么都明白了,而易箫这个蠢货还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沈逍恶毒地想,若是让他知道真相,表情一定会很精彩吧。
不过还是算了,这么快知道游戏就不好玩儿了。
易箫可还一直都拿他当朋友呢,这个恶人还是让滕洛炀自己来当吧,他只需要安心等着滕洛炀把易箫赶走为自己腾出位置来就够了。
两人正聊着,突然有人走近拍了拍易箫的肩,柔声唤:“易哥。”
男人气宇轩昂,一张俊脸一出现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眼球,身上价值不菲的西装和名表无一不在彰显他的尊贵身份,沈逍一时都愣了一下。
“宁珩?你怎么也在这儿,这么巧啊。”易箫看着突然出现的郁宁珩有些惊讶。
“百分百巧合。”郁宁珩一见到易箫心情都不一样了,开玩笑道:“绝对不是我跟踪啊。”
易箫也被他逗笑了,“我有自知之明,哪里值得你跟踪了。”
“易老师不知道自己的好,但是我知道啊。”郁宁珩笑嘻嘻的,要多阳光有多阳光,看向沈逍,“这位是?”
易箫向他介绍沈逍:“这是我的大学同学。”
“你好,
我叫沈逍。”沈逍起身朝郁宁珩伸手。
“你好,郁宁珩。”郁宁珩礼貌地伸手回握。
两人的手分开时,沈逍的指尖似有若无地在郁宁珩掌心剐蹭了一下,眼波如丝。
郁宁珩心里一阵恶寒,这种拙劣的勾引手段他从小到大不知道见过多少,易老师那么纯洁美好的人怎么会跟这种鲜廉寡耻的垃圾人做朋友?
郁宁珩拉开与沈逍的距离,不再多看他一眼,对易箫道:“易哥,正好碰到你我就不在微信上说了。巴塞罗那那位退隐的老钢琴艺术家史蒂夫先生,下下周三晚上会来上海开演奏会,我奶奶那辈和他老人家有点交情,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得到他老人家的指点。”
这位史蒂夫先生简直就是钢琴界的传奇,没有钢琴师不想被他提点的,即便得不到提点,能够亲自在现场听上老人家弹一曲,也是莫大的荣幸啊。
易箫不可能不心动,史蒂夫先生性格随性古怪,若非是他自己有意演奏,否则即便是当初易家最鼎盛的时候也没能请动他老人家出山,这样的机会错过了可能就再也没有了。
“可是……”易箫纠结得不行,“我的车前段时间送去维修了,演奏会的时间太晚了,到时候不方便回家。”
滕洛炀让他搬的这套公寓压根不在城区,偏僻得不行,过了七点几乎就有公共交通工具通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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