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阿炀把沈逍带回家了
郁宁珩这样心高气傲的人,能说出这番做小伏低的话,内心不知经历了多少挣扎。
过了一会儿,易箫才缓缓点头:“好。”
他又何尝不珍惜郁宁珩这个朋友,只是碍于滕洛炀的雷霆之怒,碍于郁宁珩对他的心思罢了。
郁宁珩是个值得深交的好人,只是看人的眼光不怎么好。希望几个月后自己离开了,郁宁珩能遇到一个值得他爱的人。
郁宁珩目送着易箫进小区,那么瘦弱的背影,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似的。明明那么乖那么招人心疼,脸上却总带着两分让人见之伤心的悲愁。
易箫的先生真的对他好吗?郁宁珩心里不禁怀疑,只可惜他并不是那个有资格保护易箫的人。
易箫在寒风里又是受冻又是搬东西,晚上很快就起了低烧。
药吃了大把不见效,翻来覆去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肚子也开始疼了起来。
楼下门锁咔嗒响了,珂珂听到动静警觉地叫了起来,易箫被它吵醒,拖着沉重的身体下楼,原来是阿炀回来了,后面还有……
沈逍。
滕洛炀看起来醉得不轻,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沈逍的身上。
沈逍看到易箫忙招呼:“阿易,你还没睡啊,快来帮我扶一下洛炀。”
“不用,我自己……可以。”经过下午的不欢而散,滕洛炀看着易箫就来气,自己摇摇晃晃地陷进了沙发里。
即便自己都病得快倒下去了,易箫一颗心还是全部系在滕洛炀身上,他勉力上前,着急道:“阿炀,阿炀,你怎么喝成这样了?”
沈逍抱歉道:“对不起阿易,洛炀都是为了替我挡酒才醉成这样的。”
“你在这干嘛?”滕洛炀一把将易箫推开,醉醺醺地吩咐:“赶紧收拾出一间房,沈逍今晚住这儿,另外,再煮点夜宵,我们刚从酒局上下来都饿了。”
易箫疼得额头直冒汗,全凭一丝意志苦苦撑着:“沈逍要住这儿?”
沈逍像是生怕易箫误会,忙解释道:“阿易,是这样的,洛炀担心太晚了我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就让我来你们家暂住一晚。”
易箫脸色苍白,疼得额头直冒汗,他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前提是没有看到a酒店的那一幕。
昔日最好的朋友成了插足自己婚姻的小三,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知情,但他们怎么可以闹到他家里来?
“不行。”易箫声音轻轻的,却异常坚定,“刚搬家不久,客房没来得及收拾住不了人,我帮你在附近订个酒店吧。”
沈逍为难地看向滕洛炀:“可是……”
滕洛炀把沈逍拉到身边护着,对易箫骂道:“没收拾你不会现在去收拾啊?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养你这种废物在家干什么用的?你不看现在什么点了,让沈逍一个公众人物出去住酒店,你存心想害死他是不是?”
易箫低着头不说话,像是要反对到底。
这已经是他为数不多的底线了。
沈逍拉着滕洛炀的衣袖懂事道:“要不我还是去住酒店吧,大晚上阿易收拾起来也挺麻烦的,你们不要因为我吵架好吗?”
滕洛炀本就不喜欢易箫,有了沈逍乖巧的对比,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甩手便朝易箫砸了个烟灰缸。
“你坐下。”滕洛炀按住沈逍,因为喝醉了酒,眼角红得骇人,“这房子花的是老子的钱写的是老子的名字,他易箫还没有说话的资格!”
易箫最近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滕洛炀想耐心点弄清楚原因,可易箫为什么非得在沈逍的事情上跟他杠?
在滕洛炀心里,任何人任何事跟沈逍比起来都不值一提,何况是区区易箫。
烟灰缸砸在易箫脚边碎了一地,虽然没有正好砸中,但已经足够心惊肉跳,若是稍微偏一点后果将不堪设想。
易箫心如死灰,不想也不敢再与他辩驳什么,妥协道:“你们住吧,但是客房确实住不了,我不是明星,我可以出去住酒店。”
眼不见为净总是对的。
易箫正要出门,不料滕洛炀猛地起身甩了他一巴掌,恶声恶气道:“你他妈搁这给我犟什么犟?要走是吧,行,滚出这扇门就永远别再回来了!”
易箫亳不设防,被直接扇倒在地,眼泪一下就逼出来了。
“洛炀,有什么话好好说,为什么非得动手呢?”沈逍忙拉住滕洛炀,又上前关心易箫:“阿易,你没事吧。”
易箫双目空洞,像是不会说话了似的,只有眼泪还在流。
珂珂看到主人被打急得汪汪直叫,愤怒地挡在易箫身前,龇牙咧嘴地与滕洛炀对峙。
滕洛炀推开珂珂,一脚踢在易箫身上,“还要走吗?说话啊,哑巴了?”
珂珂见状一口咬住了他的裤脚,大肉爪奋力把他往后扑。珂珂虽是两个人一起抚养的,但滕洛炀多年对它不闻不问,自然不比易箫每天细心照料。
“妈的,易箫是个贱人,连你也被他养成了白眼狼!”
成年阿拉斯加对付起来相当吃力,滕洛炀被缠得几乎动不了,正要找个什么东西当武器制服它。
这时易箫冲上来一把抱住了珂珂,哭求道:“我不走了,你别伤害珂珂。”
“确定不走了?”滕洛炀又一次赢了,作为胜利者趾高气扬的同时,也更加确定易箫就是个不要脸的倒贴货色了。
“不走了。”易箫无力地搂着珂珂,腹部被滕洛炀一踢 已经痛得痉挛,再没有半点挣扎的欲望。
他对滕洛炀的爱与依赖早已刻进骨髓融入血液,就注定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赢过滕洛炀。
他离不开滕洛炀。
易箫早就认清了这一点,继续和滕洛炀犟下去,只会让自己变得更狼狈更可悲罢了。
也罢,之前滕洛炀身边那么多人他都忍过来了,不至于现在忍不了一个沈逍。
总归只剩下不到一年了。
“不走就别装死,赶紧去收拾房间做夜宵。”
沈逍躲在滕洛炀身后默默看戏,真是没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易小少爷,有一天会被男人骗成这个样子,还真是老天开眼。
只是这样都不能把他逼走,自己还真是小看他了。
珂珂愤怒地对着两个欺负主人的人又吼又叫,易箫揉揉它的头安抚道:“珂珂乖,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去睡觉。”
珂珂这才消停下来跟易箫回宠物房。
易箫头痛得像要炸开,从宠物房到客房短短二十几米的距离,他像是走了几个世纪。
沈逍好心跟过去,“阿易,我来帮你。”
易箫什么话也没说,沈逍表面热情,却只做了点掸灰的表面功夫,正儿八经的体力活都是易箫独自完成的。
如果不是撑着最后一丝意志记着要给滕洛炀做夜宵,他一定会当场昏过去。
夜宵做好,油烟味刺激得他胃里直翻腾,蹲在厕所呕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他辛辛苦苦做的夜宵直到凉了也没人来吃,滕洛炀和沈逍两人进了客房就没出来,用膝盖想都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易箫苦笑了一下,带着一身疲倦和伤痛慢慢走回了房间。客房离主卧不远,途中隐隐还能听到两人无所顾忌的嬉笑声。
易箫已经无力在意这些了,一沾床终于痛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股寒气冻醒了。
滕洛炀醉醺醺地倒在了他床上,带着一身浓烈的酒味,熏得易箫想吐。
没等易箫反应,长臂便将他紧紧卷进了怀里。
阿炀为什么会过来,他不是在沈逍的房间睡吗。
难道是怕被自己发现点什么?那倒是多此一举了。
“xiaoxiao……”
滕洛炀声音很轻,含糊得像是梦呓,不过易箫离得近,听清楚了。
易箫鼻子直发酸,小声地回应:“我在,一直都在。”
“沈逍……”滕洛炀再次出声。
易箫的心早已四分五裂,到这一刻终于被彻底碾压成泥。
每每被病魔折磨到极致,易箫都怕自己还没来得及见阿炀最后一面,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现在他醒来了,阿炀就在他旁边睡着,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他是xiaoxiao,我也是xiaoxiao,为什么……为什么阿炀的xiaoxiao不能永远是我呢?”易箫的声音微微发颤,眼泪像是决了堤,即便是刚才受那莫名其妙的一耳光时也不曾这么哭过,把滕洛炀胸口的衣服都浸透了。
第二天易箫一早起来烧已经退了,吃了药就开始准备早餐,只有珂珂陪着他转来转去。
早餐做好滕洛炀和沈逍正好起床,滕洛炀坐下直接提筷子,一个眼神都没多给他。
沈逍则一脸惊喜地贴着易箫,“阿易,你竟然还会做这么多早餐啊,以前可算是深藏不露了。”
“洗漱一下吃吧。”易箫并不想与他有过多交流。
沈逍依旧热情,“阿易的手艺我一定要好好尝尝。”
滕洛炀笑道:“就是口吃的而已,看把你高兴的,试试看合不合胃口,不喜欢我们就出去吃。”
(https://www.tyvxw.cc/ty10458984/43897111.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