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妙惩恶吏

　　

　　图摩夫人一行按照路人的指引，来到了当地教友小组副组长的家。到了门口一看，嚯，来找副组长办事的人可真不少，只见在一个小院的门口排起了大队，少说也有四五十人。雅威抓了抓脑袋：“这么多人啊，要等多久才行啊？”

　　龙格却看着有些不对劲：“咦，怎么排队的都是女人啊？”

　　雅威一看，确实如此，排队的都是身着果绿色服装的女子，年纪有老有少，他回头看了看图摩夫人。图摩夫人小声说：“我离开戈里斯兰十年了，或许这里又添了什么新规矩，等会儿我算算看。”

　　乌娜说：“还是我去打听一下吧。”说着，她来到了队伍的最后，对一位三十开外的女子说：“这位姐妹，我们是从外地来的，要找副组长办事。可是这里怎么排了这么多人啊？都是在干什么呀？”

　　那女子看了看乌娜，脸上满是诧异的神色，对她说道：“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你们那里难道没有这个吗？”说着，她欲言又止，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那一边，图摩夫人拿出百毒牌，只是在手里搓了几下，就算了出来：“哦，原来这是最近几年新添的规矩，叫做‘夫妻行房许可证’，凡是夫妻，想要行房的，都必须到小组长这里来办许可证。据教主讲，这样做可以防止人们沉湎床第，避免过于疲惫，影响工作，同时还可以严厉打击非法同居者。保卫员会在夜晚不定时抽查每家夫妻，看看有没有许可证，如果没有许可证的，将会是严重罪行。”

　　龙格说：“操，都管到被窝里了，这他妈要是换成我，还不得憋死？”

　　图摩夫人又把牌搓了搓，接着说道：“按照教主的令旨，每张许可证仅限一晚使用，三十五岁以下的夫妻，每月可领七张许可证；三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之夫妻，每月可领四张许可证；五十岁以上的夫妻每月仅限两张许可证；七十岁以上夫妻不发证。”

　　龙格说：“这教主操心的事儿还真不少，为什么这里来的都是女人？”

　　图摩夫人说：“本地的小组长是个男子，他为人猥琐好色，凡是女人找他办事都不免会被他揩油占便宜，所以，女人们来办许可证时，都来找副组长，副组长是个老太太嘛。”

　　乌娜说：“咱们也只好在这里排着，耐心地等吧。”

　　于是几个人只好在这里苦苦排队，好不容易排进了院子，这时可以隔着敞开的窗子看到在正屋里有一位年纪六十开外的老太太，身穿象征官员身份的深绿色服装，戴着老花镜，正在那里忙着接待上门办事的妇女们。

　　只见前来办事的妇女们个个都不空手，有的拿着一只鸡，有的提着一篮水果，最不济的也要拿着两条花手巾，每个妇女来到老太太面前，都要满脸堆笑地说：“伊泽吉尔姐妹，给您添麻烦了，这点小意思真是有些拿不出手啊。”然后便把手里拿的东西，放在了老太太身边一张桌子上。

　　叫做伊泽吉尔的这个老太太看看妇女们拿过来的东西，便板着面孔拿起一张张卡片，在上面签字盖章，交给那些妇女，拿到许可证的女人们还要向老太太鞠躬致意，然后小心翼翼地揣好许可证走出房门。

　　这时，有一个二十多岁，颇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女子来到了老太太面前，她恭恭敬敬地将一块花布捧给老太太：“伊泽吉尔姐妹，给您添麻烦了……”

　　不想，老太太拿起花布就摔在了地上：“没有，你的许可证没有了！”

　　那女子大惊失色：“伊泽吉尔姐妹，我……我犯了什么错，你要取消我的许可证？我……我没有错呀？”

　　老太太声色俱厉地说：“丹妮丝姐妹，有邻居反应上个月你和你丈夫行房的时候叫声太大，这就是严重的错误！丹妮丝姐妹，你为什么要叫那么大声音？你难道想像堕落的巴塔尼亚女人一样无耻吗？哼，经过了教友小组常务会议的研究，决定取消你的许可证三个月，同时对你们夫妻进行观察，如果你们拒不改正，那就会面临更加严重的处罚！”

　　那个叫做丹妮丝的女子脸色惨白，默默地捡起花布，低着头向外走去。

　　伊泽吉尔老太太还是不依不饶，她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漱了漱口，然后高声说道：“伟大的莫特哈德教主早就讲过，好色是最严重的堕落，我们都是哈尼天神的女儿，都应该洁身自好，坚决*一切堕落的言行……”

　　正在这时，忽然院门处出现了一点小小的骚动，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走了进来，他也穿了一身深绿色的服装，走进院子之后，看见满院子的女人不由得把眼睛眯缝了起来，当丹妮丝走过他身旁时，他的眼睛不禁放出了贼光，一把就拉住了丹尼丝白嫩的小手：“出什么事了，丹妮丝姐妹？”

　　丹妮丝好像被电击了一样，急忙甩开了他的手，小声说道：“没什么，卡莫夫兄弟。”说着就急忙向外走去。

　　这个卡莫夫一见丹妮丝对他这么冷淡，立刻就换了一副面孔，厉声对丹妮丝说道：“丹妮丝姐妹，请站住！关于你和你丈夫之间严重堕落的问题，广大教友已经反映了很多情况，从这些情况来看，你们夫妻的问题是很严重的！我作为本教友小组的组长兼常务会议召集人，决定对你们夫妻的情况展开调查。丹妮丝姐妹，今天晚上你和你丈夫就到小组办公室去，听候常务会议的聆讯。”

　　丹妮丝不由得大惊失色：“卡莫夫兄弟，我……我从来也没有做过违反教规的事，我……我是清白的。”

　　卡莫夫哼了一声：“清白不清白要由常务会议决定，各位姐妹，你们身为女子，必须牢牢记住‘大哥’的教诲，要全心全意地信仰哈尼天神，坚决*一切堕落的行为，做一个最纯洁的信徒……”

　　说到这里，他伸手到兜里去拿手帕，想擦擦嘴角的白沫，不想把手帕拿到嘴边却觉得不对味，仔细一看，竟是一条女人的内裤，这内裤也不知多长时间没洗了，臊臭难闻，肮脏无比。卡莫夫大吃一惊，手一松就把内裤扔到了地上。

　　这时，屋子里的伊泽吉尔老太太向窗外一看，不由得惊叫了一声：“哎呀，我的内裤……”双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裤裆。

　　那些妇女见两位组长当场出丑，心中不觉大快，但是摄于他们的淫威，也不敢大笑，只是抿着嘴偷偷地乐。

　　龙格和雅威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会心地一笑，龙格把一张纸条偷偷塞进了雅威手中，雅威轻轻地向他点了点头。

　　那一边，卡莫夫看到妇女都在偷笑，不由得大怒，跳到她们面前吼道：“不许笑，你们谁敢再笑，我就取消你们的食品配给证……”正在这时，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伊泽吉尔老太太，只见老太太仿佛见到了魔鬼，用手指着他，吓得浑身直哆嗦。

　　卡莫夫纳闷，这老太太怎么了？回头再一看那些妇女，只见她们也是一个个脸色惨白，好像见到了剑齿虎一样地看着他，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妇女牙齿打战地说道：“卡……卡……卡莫夫兄弟，你……你……你后背……”

　　卡莫夫伸手向后背一摸，发现有东西，急忙把衣服脱了下来定睛一看，原来后背不知何时贴上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莫特哈德是一条癞皮狗！

　　卡莫夫见了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戈里斯兰谁敢写出这样的话，那就是弥天大罪，非判死刑不可。他卡莫夫不过是个基层的芝麻绿豆官，身上出现了这种字条，那也是肯定活不成了，别说是慈善堂，就是镇子上的保卫员都可以过来立即逮捕他。

　　卡莫夫吓得魂不附体，慌忙跪在地上说道：“各……各……各位姐妹，你们……你们……千万别说出去，别说出去……”说着，他把那张字条团成一团，塞进嘴里，拼命地咽了下去。

　　伊泽吉尔老太太厉声说道：“卡莫夫，你这个该死的异教徒，竟敢咒骂（她喝了口水漱口）伟大的莫特哈德教主，真是罪该万死，我一定要向保卫员告发你的滔天罪行。”

　　正在这时，一个在屋里等着领证的妇女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两眼紧盯着伊泽吉尔家的天花板。伊泽吉尔抬头一看，只见天花板上也出现了一张纸条，上面也写着一行字：莫特哈德是个大坏蛋！

　　伊泽吉尔老太太当时就吓得瘫在了地上，随即又挣扎着爬了起来，对着苍天大呼道：“哈尼天神啊，‘大哥’啊，这是有人在陷害我呀，我对你们都是忠心耿耿地呀！”

　　那些妇女们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她们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而龙格则偷偷地向雅威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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