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变化 1
薛蟠没法,只得找着借口哄着夏金桂,可是那夏金桂又不是傻子,更何况后面还有个人帮着出主意,这些天也不给薛蟠好脸子。薛蟠赌咒发誓的说今日定要和母亲订下日子上门提亲,好容易才将夏金桂哄高兴了。
这一回家,便去了薛姨妈屋里问这事了。可还没等他问,薛姨妈就主动说起来,要挑个好日子去夏家提亲。薛蟠这下高兴了,对着薛姨妈说尽了好话。薛姨妈无法,只笑道:“好了、好了。别尽说这些了。我也不盼别的,只盼着你能多在生意上操些心,别总在外面惹事就好了。”
薛蟠只满口答应道:“妈妈放心吧,以后我定会收心,好好管着家里的生意,不让妈妈再为这些操心了。”薛姨妈只不信,可也不说出来,便让薛蟠先回自己屋了。薛蟠回到屋里,想着就要将金桂娶到手,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恰好香菱进来伺候着,薛蟠望着香菱姣好的容貌,自是心猿意马拉着香菱欢好。
香菱早是薛蟠的屋里人了,见薛蟠如此,心里更为高兴,屈意侍奉。让薛蟠乐了一夜。这娶亲后过了好些天,香菱便进前伺候金桂了。
金桂一见香菱就知她是伺候薛蟠的,金桂心里虽不高兴,可是面上却没露出来,但她的丫头宝蟾就没那么舒服了。对香菱也不理不睬的。香菱想着自己早得了薛蟠的宠,对这些也没在意,金桂记在心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宝蟾要学着才是。不许如此无理,若让外人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夏府没有家教似的,连个丫头也调教不好。”宝蟾只得答了是,可是这账依然记在了香菱头上。香菱温柔地说道:“奶奶多虑了,原先爷曾说奶奶最是守礼的,别人哪敢说奶奶的不是。”“噢?你们爷是怎么说我的?”金桂装着有兴趣地问着。
香菱不疑有他地说道:“爷也没说什么,只说奶奶出身大家,在家也爱读诗做词的。”“我哪里会做什么诗词的,到是听说你家姑娘才是真有才的,不说别的,只说在贾府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可真是这样?”
金桂笑问着。“那可不?”香菱得意地说道。“我们姑娘最是出众的,单说贾府的老太太都夸我们姑娘呢。”金桂本想再问几句,可是想着来日方长,总不能急在这一时,便说道:“今儿也不早了,等过些日子,你再给我说说好了。”香菱有心讨好金桂哪里有不肯的。只忙答应了。等香菱出去后,宝蟾才说道:“姑娘也真好性,还由着她显摆。”金桂看了宝蟾一眼:“急什么?看她那样子,就让她得意几天好了。至于你这般惦记着吗?”“我哪惦记着了,只替姑娘不平罢了。”
宝蟾分辩道。金桂挥了挥手不让宝蟾再说下去,略收拾了一下就去给薛姨妈请安了。薛姨妈对金桂那是一百个满意。见金桂来请安,只让她坐下这才笑道:“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金桂坐在一旁说道:“想着母亲,哪里睡得着。母亲昨晚睡得可好?”“还好,只是我老了,也没那么多觉。蟠儿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薛姨妈只问道。“大爷还睡着,我怕母亲等久了担心,便没叫大爷起来,想让大爷多睡会儿。”
金桂一脸贤惠地说着。薛姨妈更是高兴,金桂陪着薛姨妈说了会儿话,这才回到自己屋里,那薛蟠早就醒了,而香菱见状上前伺候薛蟠穿衣。薛蟠有些忍不住,一把搂过香菱,香菱虽觉金桂好性,可到底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轻轻扭了几下,也就让薛蟠得逞了。金桂在门外听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掀着帘子便进去了。
香菱没想到金桂这会子能进来,一时有些害羞,衣服未及穿好,推开薛蟠便跑了出去。薛蟠犹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登时有些清醒,自知有些过份,讪笑着,让宝蟾服侍自己。金桂压住宝蟾,不让她上前,这才笑道:“大爷这一早起来,就这么好的兴致?这到是我的不是了,闯了进来,搅了大爷的兴致了。”
薛蟠以为金桂说得是真的,便笑道:“奶奶这般想,不如将宝蟾给了我?”金桂登时大怒,指着薛蟠骂道:“好不要脸,这话也能从大爷嘴里说出来?我到要去请太太听听,这是大爷该说的吗?”薛蟠没想到金桂能和自己翻脸,一时愣在那里,可看着金桂生气时,那胸脯一耸一耸的,别有一番滋味,再想想自己成亲不久,是不该提这话,便将金桂搂了过去好生哄着。金桂根本不理,只甩着脸色给薛蟠瞧。
薛蟠没法,只得穿了衣服,灰溜溜地出了门。薛姨妈也很快知道这房里的事,可想想本就是薛蟠的不是,便打发了丫头去听听看。丫头打听回来后,一五一十的给薛姨妈说了,薛姨妈也不好过去,只暗骂薛蟠一点事儿也不懂。金桂生着气,眼睛望着宝蟾。那宝蟾早知人事,也知自家姑娘的脾性,低着头没敢看金桂。金桂不由想道自己要处置香菱,必须要靠宝蟾,等日后将香菱处置了,再发落宝蟾也不迟金桂淡声说道:“宝蟾,你的意思如何?”宝蟾深感意外,自己姑娘这般问法,分明是想让自己伺候薛蟠,但宝蟾没说别的,只跪了下来说道:“奴婢本就是姑娘的人,姑娘让做什么,奴婢自是不推。”金桂笑道:“你自小也是服侍我的,有些事我也不必瞒着你,你也能看出来,那香菱的模样是好的,若让她在大爷跟前伺候,只怕到时,大爷做出宠妾灭妻的举动来,别说你了,就是我在这个家都难呆了。”金桂这番说辞,到是让宝蟾深以为然。“奶奶这话,我也明白的,只是那香菱是大爷心尖上的人,若大爷不许怎么办?”宝蟾有些担心。金桂讥笑道:“他如何不许?有你在,难道还怕那小狐狸出什么夭蛾子?”宝蟾最是听不得这话,忙说道:“姑娘,我还怕她不成,请娘娘放心,我定要想个法子让姑娘开心。”金桂故意拭了拭眼中并不存在的泪说道:“咱们主仆孤身来这儿,就只能互相帮衬着才是。”宝蟾感动的点了点头,金钏这才让宝蟾先下去收拾,自己独自呆在屋里了。而香菱也知今儿不是好日子,心里虽有些懊悔从了薛蟠,但面儿上并没有露出来,可也躲在自己屋里不肯了来。薛姨妈早在替香菱过明路时,给香菱买了个丫头名唤臻儿,见香菱也不出去,心里有些奇怪,问了几句。香菱也不好说什么,只说今儿有些累了,想休息休息。那臻儿听了以为香菱真不舒服,心里有些担心,便将这事给薛姨妈说了。薛姨妈这一听再想想当初自己怀宝钗时,也是这般没有力气,便有些怀疑香菱作了胎。心里虽有些高兴,可一想,这金桂才入门多长时间,便遇到这事,且不说别人,就说自己也不好给金桂说。也只得嘱咐臻儿小心伺候着香菱,而自己打算等宝钗回来后,再问问宝钗。王夫人和贾母也在进宫给元妃请安时,再提了宝玉和宝钗的事。元妃难得见王夫人和贾母是一心的,心里虽有所不愿,可是也知若此事不答应,只怕自己也安生不了。转念又一想,若日后宝玉有了功名,自己再想个法子替宝玉重娶新妇也是一样的。想到这里,元妃笑道:“本宫也知道你们的意思了,只是这些天皇上没有歇在本宫这里,不如等皇上来时,本宫先回一声如何?”王夫人听了这话,便知元妃这是答应了。贾母笑道:“这事也急不得,就全凭娘娘安排了。”而元妃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那宝钗祖母冷眼看来到底如何?”贾母沉吟道:“若论姿色,她自是不如林丫头,若论才情,云丫头也略胜几分,只是论起贤德来。她二人就有些不如宝丫头了。”王夫人有些不乐意了。便说道:“宝丫头也算有才有德的,与宝玉说些学问上的事,只怕比大姑娘和云丫头都还好些。”元妃听了这番话,心里更有些计较了,便说道:“本宫也明白了,请祖母和母亲放心吧。”二人答应后,又和元妃说了别的话,元妃摒退左右这才说道:“前些日子,忠王进宫给皇后请安时,曾遇见本宫,便只说了些话。说是父亲在苏州可能还要呆上一段日子。”王夫人不知元妃为何说这些,可贾母却知道:“那忠王殿下还说了些什么?”元妃细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到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了问父亲可曾给家里去过信。”说到这里元妃问道:“忠王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王夫人有些不解这其中之意,看向贾母,而贾母也有意让王夫人知道一些,便说道:“家里没有收到过家信,若王爷再问起来,娘娘只管这般回答也就是了。”王夫人插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贾母看了看王夫人说道:“等回家后再说。”王夫人也知贾母这般说法,定是不会在这里再说下去了,所以也不问了。元妃这才有些明白王夫人并不是全都知道的。心里有些同情王夫人,可是面上却没露出来。等贾母和王夫人出宫后,王夫人随着贾母来到了贾母的屋里,贾母让鸳鸯守着外面,不许任何人进来。王夫人这才问道:“老太太,方才娘娘说得是什么意思?”贾母丝条慢理地说道:“你也是知道的,如今皇上的几个儿子都已经成人了。”王夫人点点头却又不解道:“这又何娘娘有什么关系呢?娘娘怎么平白问那些话?”王夫人想了想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道:“这是不是和立嗣有关?可如今娘娘就算站了队,若以后娘娘诞下皇嗣,那咱们又如何?”贾母瞪了一眼王夫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好好想想,虽说咱们希望娘娘能诞下皇嗣,可是前面这几个皇子都已成人,皇上如何能摞过这几位皇子,去选刚出生的皇子呢?”王夫人泄了气般说道:“若是这样,那娘娘有没有皇嗣就都不重要了。”贾母更为无奈道:“如何不重要?只要娘娘有皇嗣,才能让咱们家更稳妥。”贾母不想在这上面多说什么,便直接又说道:“你且知道这些也就是了。”王夫人答应了一声。接着问道:“那老太太咱们家是不是要开始准备宝玉的亲事了?”贾母摇摇头说道:“这事虽说娘娘答应了,可是咱们家不还有迎丫头在前面,总不能越了她去。”王夫人着急道:“那丫头原本就木纳,何况大老爷和大太太对她本就不上心。这又该如何呢?”贾母瞪了王夫人一眼:“宝玉年纪也不大,总能等得的,明儿再想想办法,让大太太替迎丫头操些心才是。另外也给凤丫头说一声,让她也操些心。”王夫人一听贾母说起凤姐来,便趁机说道:“凤丫头最近像是有什么事似的,对这家事也不太管了,前儿我怎么恍惚听着这个月的月钱没有发。原本是想问凤丫头来着,可是偏事又多,也就搁了几天,不如今儿把她找来问问?”贾母看了看王夫人说道:“今儿进了宫,我也有些乏了,不如明日再问也是一样的。”王夫人听贾母这般说法,也只得答应了,见贾母确实有些累,就嘱咐了鸳鸯几句这才回到自己屋里。王夫人刚一回去,便让金钏去请了凤姐过来。凤姐知道王夫人今儿进了宫,刚巧那月例银也到了,正忙着发月例,一听王夫人叫,也只得放下手中的事,带着小红来到王夫人这边。那王夫人对凤姐也只是面上的情了,见凤姐过来,只淡淡地说了些别的,凤姐小心应付着。王夫人这才问道:“怎么我听外面的婆子抱怨说这个月的月例没发,这是怎么回事?咱们也算是大家了,如何能短了这些?”凤姐这才明白王夫人是打算拿她做筏子,便笑道:“太太说得很是,只是外面没将月例关了进来,所以我也没有法子,这不,昨儿才关了月例,今儿便按数发了下去。还请太太放心。”王夫人没想到,竟这么快,一时愣了下这才说道:“如此就好。我也就放心了。”说罢,王夫人有些关切地问道:“你与琏儿也成亲这么些年了,琏儿膝下也只巧姐儿一个女儿,这总不像话,闲暇时,你也要注意保养,为琏儿生个哥儿才是。”凤姐心里何尝不想,可是这事又不是自己能急来的,所以也只红着脸应了声。王夫人这才说道:“要说平日你也是爽利的。只一味好强,难免亏了些身子,不如这些天找个太医来给你瞧瞧,家里的事,你就托给宝丫头和珠儿媳妇还有三丫头管着才好。”凤姐低头片刻这才说道:“太太这话是为我好,若我再不领情,那如何说得过去,可是宝妹妹毕竟是外人,若让她管着家里的事,只怕以后等她的婆家知道了,又得添层误会。还请太太三思。”王夫人说道:“也不是让她管咱们家,只是让她从中协助就是了,凡事有珠儿媳妇和三丫头在旁边,也总要让三丫头学着些才是,另外还有二丫头,虽说二丫头不爱这些,可到底也该学着,以后到了婆家才不至于什么都不会,让人小瞧了。”凤姐听了这话也只得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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