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节 离不离是她的事
江树蓦地一扬手挣开钟鱼,二话不说照着钟鱼胸口就是一拳,逼退钟鱼后伸手拉住了我,急道:“杨淇,你听说我。”
“说什么?”我转身,看到江树脸上神情慌张,心却更加的痛。这个承诺过我要对我负责的男人,他的承诺不到二十四小时便成了一句嘲讽。是我太傻太天真,一直以为我爱他就能换回他爱我,临到头了还宁可自欺欺人,殊不知,他承载的感情经不起一点深入的考查。
我努力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哭,可眼泪却怎么也忍不住,我冲他吼叫着宣泄自己的不满与委曲,再不想像从前一样吃哑巴亏,我叫嚷着说:“你想说什么?说你不是故意要放我鸽子的?说你原本还计划着陪完她再赶来陪我?江树,你不累吗?你想过我在等你时的心情吗?我其实知道你也许不会来,但我一遍遍告诉自己,下一场你就一定会来,你答应我了就一定会来,你说过要对我负责任的你一定会来,可我等到电影都放完了,整个影院就只剩我一个人了,你还没有来……”
“杨淇……”江树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双手用力箍得我透不过气来。“我知道,你在等我,你相信我,不管多晚我都会回去。”
江树话音刚落,钟鱼已“呯——”地一拳打了过来,冷声耻笑道:“说出这话也不怕人耻笑,你是在享齐人之福么?多晚你都回?你就以为她就必须等你?你把她当什么了?”
江树后背被打,身子一震,但并没有松开我。钟鱼见状怒气暴涨,抓着江树的肩膀朝后用力掰,誓必要将他拉开:“氧气,你就这样任他哄?相信他?等到小明星出来了,你还想再伤心一回?”
我猛地摇头,想起上次在商场时江树护着苏瑗的情景,心倏地发痛,在江树怀里拼命挣扎:“我不要,江树你放开我……”
“对不起,杨淇……”江树依然未松手,低低的道歉声传进我的耳朵。
我却挣扎得愈加厉害,我的心在一场场的等待里已经冷透,又在刚才他对苏瑗的紧张中彻底伤透,回想我白天时的欢快和骄傲,那是多么的可怜可笑。我突然觉得心累了,再不想折腾下去了,他是放不下苏瑗的,我本该在他按掉苏瑗电话的那一刻就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你放开我……”江树箍得太紧,我连大叫的发声都觉得困难。
“我不放!杨淇,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来……”江树不知哪来的倔强,任我挣扎就是不肯撒手。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我暴躁地连吼了三声,张着嘴冲着他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江树身子明显僵硬,我随即咬得更加用力,直到血液透过他的衬衫,血腥味渗入我的口腔,他依然没有放手。
我咬到无力,满脸都是泪。
钟鱼在拉扯过后,一拳挥打在江树受伤的胳膊,江树双手陡然一松,我一屁股跌坐到泥地里。
“钟鱼,你tm给我滚!都是你的阴谋。”江树忍痛一把抓住扶我的钟鱼,将他用力一甩,先前承受的捶打悉数还了回去。
我无心看他们如何争斗较量,一心只想逃离这里,手脚并用地起身,却看到苏瑗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大门口,瞪着双眼神情哀痛地望着这发生的一幕幕。
我大抵是被江树刚才的用力弄坏了头脑,看到她竟有一种暴揍的冲动。我一步步走上前去,近时伸手朝她脸上掴了一个巴掌。
清脆的声音响起后,那头打架的两人顿时停了下来。我想到江树可能会震惊心疼,眼泪愈发往下流,转身朝着车子所在的地方仓惶出逃,一脚绊在车前方的矮石礅上,痛到痛没感觉。
钟鱼追上将我抱进车里,调转车头的时候,我看到雨幕中江树被苏瑗抱紧的一身僵硬……
我闭着眼睛,止住哭泣,缩在位置上,听着车子在雨里穿梭的声音,心里却回想起了我与江树这阵子以来的点点滴滴。从老爷子离世到现在,不过五十来天,我明明一直在提醒自己他不爱我,为何还在一点点沉沦?我是哪一天起爱上他的?是他将我占有的那一天,还是杨树的那场发布会?
我想不清楚,脑子里混成一片,望着路前方偶尔投射过来的车灯,渐渐发晕,最后竟不声不响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入眼的是欧式的豪华天花板,我一动,额上落下一块毛巾。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妇人推门进来,急忙将我按下:“小姐,你正发着烧呢。快躺下,别动。”
我被她一提醒,身体器官的感知渐渐复苏,浑身汗湿的粘稠让人十分不舒服。
“这是哪里?”我问她。
妇人笑了笑,温和地说道:“这是钟先生的家,我是这里打扫卫生的阿姨。凌晨你们回来的时候浑身都已经湿透了,是我帮你换的衣服。”
我垂头看了下自己,果然已换上了宽大的浴袍,我朝她感激地笑了下,问道:“钟先生在哪里?”
“钟先生上午来看过你后,就去了公司。”
“上午?”我惊讶了下,扭头看到床头柜上的小时钟已经指向了三点,不觉讶然。
妇人很懂我的心思,体贴地说道:“小姐发着烧,又吃了点退烧药,所以才会多睡了会。现在饿了吧?你稍微等一下,我去把粥盛好端过来。”妇人说着带门出去。
我将房内设施打量了一下,她又推门进来了,端着的碗里散出米粥的糯香,我从昨晚到现在粒米未进,这一下便唤醒了我的味觉。
我把一碗粥喝了个精光,身上又汗出了一层,妇人边收碗边说:“小姐的衣服洗好还没干透,所以钟先生给你订了套衣服,我把它放在浴室的筐子里。你洗完澡刚好可以试试是不是合身。”
妇人一手端着碗,一手移了下房内的一道暗门,往里头指了指示意我浴室在这里。
我朝她笑笑,待到她出去,便进去洗了个澡。拿起筐里的纸袋,里头是一条天蓝色的及踝连身长裙和一套内衣裤。
我不觉脸上一红,匆忙拿起套上,吹干头发走出来时,妇人毫不吝啬地赞美了一番。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得回去了,钟先生回来替我说声谢谢。”
妇人立即紧张起来:“小姐你发着烧还没好呢,这就要回去,钟先生回来肯定得怪我。”
“不会的,我给他打电话的,他不会怪你。”我说着找到自己的包,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数十个江树的未接来电,心里又是一阵疼痛。
努力无视过后,我拨通了钟鱼的电话。他接起来,知道我要走,没有太多挽留,便说:“行,晚上我来你家看你。”
我迟疑了一下,又怕横生事端,虚应了一声,挂下电话,下楼挡车回了家。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时,我心神恍惚了一下,似乎看到昨天下午那个扭着腰肢开心不已的自己,陡然间被人泼了一身脏水,成了一个笑话。
我说:“师傅,你再往前面开一点吧,我到后门下。”
司机把车开到后门,我下车疲惫不已地走了回去,路过楼下的小药店又买了一盒感冒药,到家就着杯子里的冷水喝完上床蒙着被子又晕乎地睡起了觉。
没过多久,听到有人不停敲门,我受不住噪音,爬起去开门,老小区装的不是防盗门,我打开门缝才看到站着的是江树。
我防备地扶着门,望着他冷峻的神情,不知为何,我突然间笑了,歪着头问道:“你找谁?”
江树脸上蓦地僵硬,盯着我抿了抿唇,不答反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认错人了吧。”我哼一声,甩手关门。
他来不及阻止,便不停地拍门,我回到床上蒙着头捂住耳朵继续睡。没过多久,竟然在震天的拍门声中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听到客厅里杨圹暴怒的声音:“你给我滚,你算个什么东西,有钱了不起?你tm就一个人渣,你结婚时怎么对我们承诺的,你发誓是放p么?还有脸等在这里?你找抽是吧,还不走?”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找杨淇。”江树根本无视杨圹的怒骂,声音依然透着不罢休的冷硬。
“你凭什么来找她?”杨圹更怒,似是碰倒了椅子,传来呯地倒地声。
“凭什么,她是我老婆!”江树像是怒了,声音不觉间大了起来。
“有你这么对老婆的?我告诉你,这回杨淇不离我都不答应!”
“离不离是她的事,我要见她!”
“打死我再说。”
争执间,打斗声就传了进来。我这阵子看过太多的打斗,早已厌倦,起身下床拉开门说道:“别打了。江树,你想说什么赶紧说,说完了给我走人。”
“出去说。”江树过来拉我,被杨圹抓住。
“我哥哥又不是外人,你就直说好了,什么时候离婚?”我冷道。
江树眼里闪过一丝阴鹜,语气骤然冰冷:“你就这么想离婚?所以跟着钟鱼来抓奸?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你就给我下这种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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