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浅试君心

　　

　　“皇上，嫔妾有错……”

　　傅昭仪飞快的起身，往地上一跪，似带哭腔：“是嫔妾不该拉了倩贵嫔一道去御花园，不然也不会遇上杨婉仪……是嫔妾的错……”

　　说着梨花带雨的哭起来了。

　　杨青禾闻言咬牙撑着身子不动，她其实站不住了，右脚触地就钻心的疼，全靠左脚支撑着。

　　傅昭仪一番话说完，淳于慎并没有动怒，也没有接话茬。

　　倒是皇后冷笑了起来，淳于慎问的是她，这个掌管后宫的皇后，这傅昭仪急着抢白，都忘了规矩了。

　　傅昭仪哭的身子发僵，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过激了。

　　见气氛太僵，皇后叹息的开口：“皇上，这倩贵嫔摔倒，旁边都是有人的。臣妾还没来得及问话，不如一起叫进来问问怎么回事。”

　　这是直接绕开傅昭仪而去询问在场的宫女太监，皇后这话可着实回了傅昭仪一嘴巴子。众人心里却都有数，皇后针对的是她身后的万贵妃。

　　淳于慎点头应允，余光中是一直注意着那角落的人，她垂着头至始至终都再没有看他，纵使被傅昭仪点名，也没动，似乎不懂的求救。

　　任是谁今日动了倩贵嫔，他都觉得没什么，可偏偏是她。听见黄贵忠禀报的时候，他是很不高兴的。

　　而等一见到她受伤的样子，消了大半气，也恰恰是她这种没有主动向他求救的态度，让他最后的不喜变为疑惑。

　　一般人这时候就该跪下来辩白，而不是……忍痛等待。

　　十来个宫女太监整整分了三排跪着，其中也有知月扶岫，她们两也不敢在御前偷看杨青禾，只是老实跪着。

　　杨青禾已经料到，估计除了知月扶岫，余者皆会咬定是她推倒倩贵嫔的。只是出乎她的意料，只是一半人说看见杨婉仪往倩贵嫔身上扑，使其摔倒，另一半人推说跪着行礼并没有瞧见。

　　问到扶岫的时候，她明显抖的厉害，似乎哭的止不住颤抖，像是连话都不敢回，而知月在旁边代为答道：“奴婢与扶岫是瞧见主子摔倒，并没有推倒倩贵嫔。”

　　一圈问完，皇后视线落在了杨青禾身上，问道：“杨婉仪是你撞倒了倩贵嫔么？”

　　杨青禾闻声抬头，所有人都看她，神色各异，大多是瞧热闹，幸灾乐祸，少部分是单纯坐等事情处理完的。

　　她倒是想走两步靠前回话，奈何一动就疼的厉害，“回皇后娘娘，嫔妾想先问皇上一个问题。”

　　杨青禾转眸看向淳于慎，眼波清澈，虽然看着有几分狼狈，可是她却神情极认真：“皇上，你相信嫔妾么？”

　　淳于慎一愣，所有人都没料到杨青禾会突然这样直接。

　　其实这个时候结果基本已经定了，倩贵嫔流产，她撞的，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孩子没了是事实，大家等的便是皇上会如何惩罚她，会下多重的手。

　　“朕相信事实。”淳于慎没让她等多久，而这个回答成功的让她眼神黯淡了，垂眸的瞬间有些脆弱的哀伤，像是极受打击。

　　“回皇上，嫔妾……”杨青禾再次抬头，眼神冷淡，看着他一字一字道，“错了。”

　　淳于慎握杯的手倏尔捏紧，她是在认错，担了残害皇嗣的罪名？她知不知道这个罪名重者有多重？

　　察觉到淳于慎面沉如水，似乎比刚进门还要生气，皇后眼神微暗，看向一脸平静的杨青禾，有些犹豫的开口：“皇上，这倩贵嫔没了孩子，杨婉仪想来也是不愿的，是否从轻处置…”

　　淳于慎抬了抬手，打断她的话，放下杯子，也收回在杨青禾身上的视线，似乎在思忖着如何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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