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十八扇门
快睡过去的时候一阵摇晃,嗡嗡嗡的声音,陆林毅睁开眼睛首先见到的是浅色的花纹图案,摇她的是沈泽,显然她睡了过去,蜷在沙发上,然后不知掉到了什么地方去。
陆林毅一动肩膀就疼,好像那个伤口也随着梦中转移了过来,疼得龇牙咧嘴一番,沈泽还以为是自己的手劲太大,把人掐疼了。
“啊对不起啊。”
陆林毅朝他摆摆手,“不是……我睡崴了……”
“啊?”
陆林毅不想多说,捂着一边的肩膀指指楼梯,她需要上楼找个镜子,然后好好想想。和所想的不一样的是肩膀上并没有什么伤口,只有一条红痕处在肩头上,这条痕迹差不多和刀口落下来的位置差不多,除此之外没发现什么明显的外伤。
显然除了骨头发疼以致肩膀不能做大幅的的动作外,她在那个梦里没缺胳膊少腿。
现在陆林毅要好好想想做的梦有什么意义,从第一个场景到第二个场景,已经很明显在提示自己什么,至于第三个场景已经是老调常谈了,她经常梦到这个场景,谈不上习惯,只是痛恨,如果仅仅是个寻常的梦她不至于那么在意,有时候的确在淡忘,甚至不说也不会注意,但它每次都会不由自主的由一个小小的引子勾引出来,阴魂不散。
但她也知道自己的梦很荒唐,难道需要自己跑出去和每个人都说声自己梦到杀人凶手了?或许拨打了电话后后面还要加个医院的号码。
陆林毅打量镜子里的自己,睡眠不足有黑眼圈,一看就像是惊魂不定的胆小鬼,她想到那个能相信自己的人,但同时她又不想去见谢言,自己的这个样子说什么都能和疯婆子联系到一起,更深一点的想法她总归是想有个好的面貌出现在谢言面前的。
好吧……疯婆子。
陆林毅心里称呼自己,疯狂总比麻木好,不管她说得对还是错的,她不指望别人能信,她只希望身边的人能信,最好是和自己的想法吻合,如果猜错了那么也顶多是多个疯子的外号,她又不在意别人怎么想。
陆林毅是在那个会客厅找到谢言的,她想要么房间要么就是这里了,大概是女人的事搞得人心惶惶,没心思谈谈笑笑,都关在了房间里。
陆林毅静悄悄的坐在谢言的对面,临到头了话又说不上来了,说到底了还是觉得别扭,有时候不经意地想到底是为什么谢言一定要相信自己的话。
大概一开始谢言对自己的态度算是好的,所以免不了有时候意外的十分亲赖他。
“那个……”
“你肩膀怎么了?”谢言问她,陆林毅一顿望向自己的肩膀,“唔……有点疼,不过不碍事,睡相不好。”
“能抬起来吗?”
“还好吧?”陆林毅不确定地说,不是太去在意肩膀的问题,“不是肩膀的问题,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谢言还是看着她肩膀那块部分,显而易见有些担心,陆林毅抿起唇,虽然很想翘起唇角但显然不是高兴这点的时候。
“我能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有这个夏令营的?”
“它发了宣传单不是吗?”
“嗯……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觉得你不太像是会参加这类活动的性格啊?”陆林毅这样说是有依据,她记得除了什么上台演讲打比赛或者艺术节什么的,学校举办的其他活动能推则推,几乎看不到人,更别说外面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夏令营了。难道不是趁着暑假死命地刷一波高深的作业吗?
谢言一见她沉默就知道脑子活络起来,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这里空气不错,适合看书。”
“哦。”她想起上次谢言在这里看书的事情了。
“现在心情怎么样了?能和我说了吗?”谢言说,如果他不先问陆林毅估计还要纠结一段时间才勉强说出来。
陆林毅想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话都在重点上:“我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我感觉是真的,但是如果我说出来恐怕别人会当我说胡话吧?”
“什么样的梦?”
陆林毅静了会从头组织了下语言,将前两个梦还有第一天来的时候做的梦一起说给谢言,将自己的猜的一些想法也说给了他听,期间谢言晦涩地看向她的肩膀问起来,陆林毅支支吾吾大概带过去了,想也知道谢言肯定猜到肩膀的问题并非睡相不好引起的。
“所以你是说很可能这事先就已经决定好的,发传单只是因为想要几个无关人员是吗?”
陆林毅点点头,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可能不成熟,甚至可笑,但是谢言并没有因此嘲笑她,他神情很认真,似乎真的在考虑她说的可行性。
“但你没见到那个梦里是谁杀死了她是吗?”谢言问,这也是陆林毅无奈的地方,那个人方式粗暴,血成喷射状,味道吓人,整个人都是红色的了,糊了满身,自己那时候又很慌乱,初初见一眼根本没印象。
“本来我大概是逃不出来的,但是刀口已经伤到了,可那个人听到了那只引路的鸟的叫声后,就很奇怪,我觉得她很茫然……好像没有一开始那么果决粗暴了。
“说到鸟……我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大学生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她讲的次数最多吧,而且昨天停电后也发生奇怪的事。”
“奇怪的?”
“我感觉到她就坐在我身边,抓着我的手一直说听到了鸟叫声,但是开灯后并没有,她还坐在单人的沙发上,灯亮起来是一瞬间的事,真的有可能在灯亮前一秒马上回到自己的座位吗?”
那天停电后不止她一个人遇见奇怪的事。
“我已经忍不住在把这个女孩子和那个人联系起来了。”陆林毅说,只要有一个苗头它就会像野火,“但我这样说挺不负责任的,我能有什么证据,如果仅仅是听了几声鸟叫奇怪的反应就说是她了,任何人在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都会觉得奇怪吧?”
“那个人那么粗暴果决,会听到几声鸟叫就犹豫了吗?”谢言反问她,陆林毅看着他的眼睛,如果自己不由自主点头同意了这个说法,他心里会想什么?
“我不知道。”她选择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对我来说挺难的,怀疑一个人挺费力气的不是吗?我还做不到这样。”这个女孩子并没有给自己鲜明的印象,它很模糊,但并不能因此就说明什么,每个人大约都是模糊的,既然是模糊的印象就不能说什么,“这样挺累的。”陆林毅说。
最后陆林毅也没得出个结论。但大约是谈过心了,她心里轻松一点暂且将这些梦当做是对自己的警告,离开前谢言让她保护好自己,陆林毅说好,实际上比起这些梦她更在意最后一个,那差不多是梦魇,她想自己是没有什么事的。
时间越往前走,就越让人感到捉摸不透,陆续打了几个依旧不通的电话后,整栋屋子仿佛就成了风暴中摇摇欲坠的海鸟,孤立无援,好像下一刻就被狂风不知道刮到哪里去了。如此的场景像压在心上的巨石,每一个细小的声音都像催命的音符,每个人似乎都魂不守舍,这是今天唯一一次人都在的情况,失了谈话的兴致,还不如各回各屋。
一开始还有人问过妹妹情况,只见她一直将脸埋在哥哥的怀里,似乎还没睡醒,“没事的,带她下来走走,老在房间不好。”哥哥这样对人解释。等这段话过后偌大的餐厅里又是一段寂静,屋顶上的啪啦啪啦的雨声为这段寂静奏乐,也越来越显得整个屋子沉闷紧张。
“那个,我们到底该怎么办了?”李念念受不了这么安静,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突然发生了变故,电话打不出去,就像戏剧里演的,一切都那么巧合。
“可是……”大学生说道,李念念打断她:“那我们就这么干等?谁知道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上班族也许是嫌她太吵了,皱起了眉,凉薄的说道:“那么你来解决电话的问题?”
李念念哑口无言,可能还有点怒火,她收敛起眼神,先飘向了一眼年青人,他没往她这个方向看,李念念有些泄气似的看着盘子里的蔬菜,不放弃的说着:“难道就没有备用的联系方式吗?别墅的主人呢?没提前告诉会有这么个情况嘛?”
“谁知道。”年青人耸耸肩,勉为其难地开口,他虽然是早一批到达别墅的,但也不是什么都清楚,只是想让她闭嘴就好了。
李念念脸有点红,正待要说什么就听到杯子落地的声音,咕噜咕噜滚带了妹妹的脚下,大学生忙慌乱地矮下身体,一边道歉一边去捡杯子,妹妹捡起那只杯子,递到她的手上,手指不可避免的触碰到,大学生手一抖,好似刚才那个冰冰冷的温度是错觉,她忍不住抬头看向妹妹,她屏住呼吸,下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怦怦跳着,面前的那只骷髅是谁?
大学生看到骷髅说话,上下颚一碰发出骨头摩擦的声音,“怎么啦?”那声音像是终日的噩梦,骨头咔擦咔擦的,桀桀乱笑,而那本是眼睛的黑黝黝的眼眶像是黑洞把人吸进去,好像嘲笑。“我……”她嘴唇发干,眼前的骷髅一点一点地长出血红的肉来,长出眼睛,因为窒息而爆出的眼球,干瘪的唇肉上下一碰就发出难闻的味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大学生喘着气,感觉难以说话,是从牙缝里一个一个挤出来的:“没……我……”她艰难的别过脸,坐回位置,指甲碰到杯壁发出清脆声,她一回神,感觉妹妹触碰过的地方像是长了蛆开始发痒。
她抓着手背,茫然一片,白天还轻松的心又吊起来,她到底死了没?死了没?但没人回答她这个问题,那个骷髅又重新躺会了她哥哥的怀里,所有人都不知道,只看着自己,只有她看到了,他要说什么?谁会信?
那具骷髅还对着她笑了一下,大学生难以忍受,一下子站起来,呲啦一声,所有人都看向她,包括那具骷髅。
有人问她,她不清楚说了什么,总之一开一合敷衍的事。
“她是不是生病了?”妹妹看着大学生逃窜的身影,天真地问道,哥哥摸摸她的头,“你身体好点了吗?”
“我好啦,再也没有这么舒服的感觉了。”妹妹抱紧哥哥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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