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东颂
樊扬在千帆餐饮任职几个星期，在运作良好的千帆餐饮他基本上就是闲人一个，除了一天到处检查，也没有什么好做的，手机响的时候他正在前往下一个门店的路上。
“你好。”
“樊总，我是秦颂。”
他停下脚步：“小秦，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如果你不忙的话。”
樊扬笑着说：“我不忙，你说。”
秦颂想了想自己的专利入股著名化妆品公司还没有尘埃落定，还是决定不说这个：“我如果来新城，可以见见你吗？”
“当然可以，你来的时候和我说一声，我来接你。”
听到樊扬这样说秦颂满心欢喜，脸上浮出笑容，点点头说：“谢谢，樊总。”
“我已经不是总经理了，叫我阿扬就可以。”
秦颂一愣：“阿扬么？”
“对啊，叫我阿扬。”
旁边的徐经理走过来说：“小秦，别再讲电话了，李总通知要开会，你来做会议记录。”
秦颂点点头和樊扬说：“阿扬，要开会了，改天再聊。”
“好，加油啊，小秦，再见。”
“嗯，再见”
那边秦颂挂了电话，樊扬才察觉出来自己有些变化。
自从和秦颂上次在茶水间聊天后，他觉得自己好像改变了，以前他从来不会关心别人，只有别人关心他，但是，对秦颂的事儿自己却挺上心，还可以说出“加油”两个字。
柳小东迈着长腿走进千帆建筑办公楼电梯，他要跟着堂姐好好做人做事，都是柳辉莹女士的安排，一点都不体谅自己儿子这颗爱自由的心。
内部会议他不能参加，他只能去堂姐的办公室玩一会游戏征战疆场了。
他走在路上打着哈欠没注意前面拐角出来了一个人，不慎撞到了她，不过人高马大的自己没事儿，倒是对方小女生倒退了几步。
他要伸手拉她一把，谁知道人家看也没看他一眼就要走了，他一大早被堂姐叫过来的起床气就出来了，他堵住她说：“你撞到人了，知道吗？”
“对不起。”
他看着她低着头说：“你说对不起也不看看人，太没有诚意了吧。”
秦颂抬头看他，透过圆框眼镜明亮的镜片，她的眼珠子直直看着他说：“我看你了，我可以走了吗？”
柳小东被她盯得发毛，让到一边：“当然可以。”
秦颂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去化妆品公司的研发部，既然人家向她伸出了橄榄枝，她乐意接，但是距离实习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她要是现在离开千帆建筑肯定不能拿到实习成绩了，会影响她毕业。
但是那边又催她催得紧，她不知道如何选择了。
秦颂满脑子都在思考这件事，不然她也不会眼睁睁撞到别人身上去，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走了。
李总是集团高薪从别的企业挖过来的，是个斯文有礼的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会议全程都微笑着，听完到会的每个人汇报自己之前的工作和目前的工作后，新总经理提出了几个问题，在得到回答后就散会了。
秦颂当然没有发言权，她只是被徐秘书叫过去做会议记录的人员，手上并没有被安排的工作需要陈述。
会议结束，她合上会议记录本，帮着徐秘书收拾会议室，听到还留在会议室的李总打电话说：“小东，你过来会议室。”
不知道她听到了对方说什么，她妆容精致的脸上浮出狡黠的笑容说：“你没时间来听我说，那我和你妈妈说好了。”
柳小东一听堂姐要和柳辉莹女士说就一阵风似的跑回到了会议室门口，会议室里三个人都惊奇于有人能以风驰电掣的速度跑过来，齐刷刷看着站在会议室门口的人。
柳小东理了理自己被有些乱的额前的发，呼了一口气走进会议室来：“李女士，你太不像话了，就知道威胁我。”
“因为我可以威胁你的只有这个了，我也想威胁你些别的，但你都没有上心的东西可以让我威胁。”
“还好你没有，不然我就成你的奴隶了。”
秦颂走过去拿起放在新总经理面前的茶杯，柳小东看了一眼，这不是刚才撞了他，还口气很横的小女生嘛。
他坏心起来，问堂姐：“这谁啊，见了人也不知道问候。”
秦颂看去，看到坐在新总经理旁边的大男孩，有一张漂亮的混血儿面孔，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客人说：“您好，我是徐秘书的助理。”
柳小东看她目光低垂，恭敬顺从的样子说：“堂姐，这种助理是怎么进你们这种大公司的，一看就没什么能力。”
女经理白了柳小东一眼说：“这是我们公司的实习生，小秦。”
“噢，实习生啊，给我倒杯水喝，我渴了。”
柳小东靠在椅子里，翘着二郎腿，活像个大爷。
秦颂看他似乎在故意和她作对但还是回过头去拿杯子泡茶，端到柳小东面前说：“这是您的茶。”
柳小东拿起来喝了一口，皱着眉头说：“这是什么茶，这么苦，我不是叫你给我倒水吗？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在听我说的话。”
秦颂脸色由白转红，看着无理取闹的柳小东，她耐着性子伸手要从柳小东手里那过杯子，给他换一杯水。
新总经理给她使了个眼色和柳小东说：“小东，差不多得了，你以为哪里都有顶级茶叶泡给你喝啊，在我这儿这可是最好的茶叶了。”
柳小东听了堂姐的话，把茶杯放到桌上，看着垂手站在他旁边的秦颂，看她一副强忍着怒气却对他恭顺的样子。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和表情早就出卖了自己，职场上难得看见她这么表里如一的人，他说：“算了，入乡随俗，我被柳辉莹女士发配到这里，也只有喝这种茶的份儿了。”
“徐秘书，你和秦助理等会再来，我和小东谈点事。”
徐秘书和秦助理走到会议室门外关上门，徐秘书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小秦你怎么那么不会看脸色，柳小东那个大爷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他要是不高兴，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工作。”
“我已经很努力控制住自己了，你看他说的都是什么，处处针对我，好像我怎么他了一样。”
“可是他的确叫你倒水，而不是倒茶，小秦，你精神恍惚了好些天了，干工作可不能三心二意啊。”
秦颂想想的确是自己没有听清楚柳小东说的话，说：“我的错我会改，但是他说话也太不尊重人了。”
徐秘书走到自己的办公旁说：“我见过的比他态度差的人多了去了，柳小东有一个远在俄罗斯是地产大亨的爹，还有柳辉莹这样一个女强人的妈妈，他没有成长为纨绔子弟已经是烧香拜佛了。我们这种人和他扯不上关系，他不尊重人，他品德败坏，最后杀人放火都和我们没多大关系，除非，你做着嫁给他做柳太太的梦。”
秦颂点点头，虽然徐秘书的话有点道理。
可是一个人杀人放火难道真的没关系吗，就因为他是一个莫不相识的人，就可以看着他堕落成为犯罪分子，这个观点她无法苟同，就像自己曾经被扔在福利院门口，如果每个路过的人都坚信这个弃婴和我们没关系，那自己不就是死路一条了。
虽然柳小东看着挺欠揍的样子，但是对这个世界多一些温柔和期许，自己才可以活的开心点吧，秦颂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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