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最后的挣扎
即便是我利用时间回档刚让雨晴身上裂开的血口子愈合,可是还没出两秒钟,甚至还没有让我来得及喘一口气,雨晴的身上又再度裂开一条条血口子,虽然我也为此而感到惊慌,但是我又怎么办?对此我只能选择再度使用时间回档超能力再次进行治疗。
周而复始、反反复复,愈合、裂开。雨晴身上的血口子依旧没有丝毫的减少,那一道道血口子,就好似再嘲笑我的愚蠢,在做无用功,白费力气一般。可是即便如此,我又能怎么样?放任不管的话,即便是雨晴成功吸收了药剂,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所以我能做的,就是不停的利用超能力,治疗雨晴身上的伤势。
“咳咳~~”伴随着使用超能力的次数越来越多,我也越发的虚弱起来,甚至到了使用一次超能力,都能让我猛地咳嗽起来,每一次都会有大量的鲜血,伴随着我的咳嗽,夺口而出,意识也会随之一阵的模糊。
看着雨晴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坚持多久?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还要坚持多久?自己又能否坚持下去。无数次我感觉自己都仿佛一只脚已经踏入了死亡的大门之中,甚至于有几次心跳都突然了短暂的停滞,这一切仿佛在暗示着我,我那破败的身躯,已经不足以支持我继续下去了,在奉劝我放弃吧,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让自己继续痛苦下去。
“拜托了~~”可是每当我看到雨晴那身上再度裂开的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口子,我就感觉自己没办法安详的闭上眼睛,没办法了无牵挂的将另一只脚也踏入地狱的大门之中。我不停的祈求着自己,坚持下去,或许过不了几秒钟雨晴就会醒来的,我就用这样的谎言,一次次的来欺骗,鼓励自己,继续苦苦支撑着。
我虚弱的倒在雨晴的身旁,依旧不死心的将手贴在雨晴的胸口,似乎自己的身体已经养成了习惯,形成了一种本能,仿佛只要一看到雨晴的身上出现新的裂口,就会下意识的发动超能力,根本不需要自己刻意的去使用。我感觉自己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失血过多,外加伤势过重,再加上平凡使用超能力,已经让我达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我知道只要自己的意识一旦溃散,自己面对的结果,就是死亡。
“求你了,快醒醒吧。多么艰苦的事情,我们都挺过来了,面对tgm研究所、刘天恒,我们都成功战胜了。我们现在终于成功了,终于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却不愿意醒来,不愿意睁开你的双眼。”但是我不甘心就这样离去,望着依旧在沉睡之中的雨晴,我哀求着她说道。渴望着在自己临走之前,能够看到雨晴重新站起来的样子,能够再看一次她那天真的笑容。
“可恶~~拜托了,求求你再坚持一会~~”突然我的视线猛的一黑,这让我意识到,我的意识也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不过好在这只是短暂的一瞬间而已,我连忙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似乎想要借助疼痛,让自己的意识不要继续崩溃下去,能够清醒一些。我不停的哀求着自己的身体,渴望它能够听听自己的祈求,渴望它能够再坚持坚持。
可是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奇迹,即便是一个人的潜力无法估计和预测,但是这不代表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我现在近乎将自己所有的潜力都榨干了,身体早已经空荡荡了,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我再压榨了,来支持自己继续下去了,等待我的,就只有死亡这一个结果。我死没关系,可我担心我死了以后,失去了我的超能力支持,雨晴可能会因为超能力暴走,而失血过多死亡。
看着雨晴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我知道我现在还不能放弃,因为雨晴显然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我还需要再继续坚持。可是早已经疲惫不堪的身躯,已经没有任何让我可以继续压榨的东西了。我的目光不由的流露出死灰和绝望,似乎自己的意识都在告诉自己,认命吧,放弃吧,有些事情,并不是一直努力,就能够有结果的。有些事情,也不是自己能够力所能及的,能够改变的。
但即便是我很清楚这些,可是每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我的脑海之中,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曾今和雨晴所经历的一个星期,想起雨晴为了拯救我,而穿越时空,斩杀过去的自己。那个时候的雨晴,是不是也像自己现在这般,油尽灯枯那?可是她却坚持了下来,并没有放弃,即便是面对死亡,也没有选择退让。
“不,还有办法~~还有办法~~”或许是在雨晴的这种精神的鼓励之下,我依旧没有选择放弃,握在手中的那近乎快要断裂的救命稻草,依旧死死的向上攀爬着,即便是不管怎么努力,我都好似在悬崖的边上,原地踏步,我也不愿意就此放弃希望。我的脑海之中,思索着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自己再坚持一段时间,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拯救雨晴?我的目光好似听见了自己的祈求,仿佛在回应着自己,下意识的落在了旁边张楚的尸体上。脑海之中,更是瞬间蹦出了一个词语“剥夺”。
“对,没错,还有剥夺~~”剥夺能够剥夺别人的时间线,而且不光如此,剥夺甚至能够剥夺对方的一切,包裹他的时间、生命、乃至意识。虽然我不知道使用剥夺,剥夺了张楚的时间线,能不能让我的情况好转一些,能不能让我再度坚持一段时间。但面对现在的这样情况,我已经没有什么可选的了,哪怕是只有千分之一的概率,我都要去尝试一下。
“空间移动~~”我身体虚弱的,已经不足以支持我走到张楚的面前了,甚至我已经到了想要动一下身子,都不可能的地步了。没办法,即便是我很清楚现在不能再使用超能力了,更不能将宝贵的超能力浪费在张楚的身上,但我不得不选择这么去做。可是我现在的超能力,也微弱到了,想要一次性将张楚移动到我面前也是不可能了。所以我只能在移动张楚身体的时候,利用惯性,将张楚的尸体朝着我这边甩了过来,让张楚的尸体,在地上一顿的翻滚,滚到了我的手能够勾到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张楚的亡灵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所以一直围绕在我的身边,时时刻刻的诅咒着我,想要将我也拽入地狱之中。张楚这么一滚,正好滚到我的面前,我们两人近乎是四目相对,那双死灰色的眼睛,更是死死的注视着我,好似在诅咒着我,好似在等待着,想要亲眼看着我也坠入地狱的那一幕。
“剥夺~~”我现在左手用来治疗雨晴的伤势,根本挪动不开,所以我挣扎着将自己已经瘫痪的右臂,直接甩到张楚的身上,使用出剥夺,开始吞噬张楚的时间线。其实对于我来说,剥夺张楚是早晚的事情,毕竟如果不剥夺张楚的存在,那么张楚离奇死亡,必定会让勘探所的人起疑,从而或多或少会怀疑到张楚的死和姑姑有关。到时候必定会详查这件事情,甚至弄不好,姑姑的那两瓶假药剂的事情,也会随之被调查出来,所以只有彻底抹灭张楚的存在,才是最保险的办法。现在剥夺张楚,可以说是正好让张楚为我和雨晴,尽一点微薄之力。
伴随着我使用出剥夺,张楚那正在消散的生命力,也被我的超能力,吞噬一空,通过我的手臂,开始传入我的体内,滋养着我那油尽灯枯、破败不堪的身躯,让我的精神顿时间好了许多。同时一些张楚的记忆,也开始被我的记忆所同化,只不过我现在没有心情去观察这些记忆。得到了张楚的生命力滋养,我的情况得到了很大的好转,我甚至深信,如果彻底剥夺了张楚的时间线和一切,虽然没办法让我恢复到最良好的状态,但至少也能让我性命无忧。
可是我并没有这样做,望了望身边的雨晴,我笑了,默默的做下了一个决定,将所有生的希望都托付给了雨晴。利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桥梁,将从张楚身上剥夺来的一切,都传递给了雨晴,用来滋养雨晴的身体。即便是我很清楚,这样做,雨晴也未必能够因此活下来,而我必定会死亡,这种完全不划算的买卖,换做谁都不会选择这么去做。但是我却没有任何犹豫的选择了这么做,对于我来说,哪怕是只有千分之一的概率,能够让雨晴活下来,我都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自己,将这生的希望,全部给予雨晴。
此时的我只是利用剥夺得到了丝丝生命力,维持着自己没有死亡,让自己勉强能够使用剥夺和时间回档这两种超能力就足够了。而其他剥夺来的一切,我都毫无保留的传递给了雨晴,增加雨晴生的希望和概率。时间一点点的流失,我感觉我的身体,好似已经伴随着这种情况,而养成了潜意识和习惯了。似乎已经不再需要我的意识支持了,它们都会自行的以我身体为桥梁,继续剥夺张楚的一切,不停的为雨晴施展出时间回档。
“抱歉,说好的要一直陪着你走下去的。说好的,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不让你感到孤独的~~但是对不起,我又要食言了。”我的意识此时已经到了崩溃的临界点了,我知道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望着雨晴那张清纯的脸庞,我微微一笑。虽然我依旧没有看到雨晴有任何苏醒的征兆,但是这一刻我很清楚,我真的已经尽力了,自己已经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我可以心满意足的离去了。我仿佛像是诉说着遗言一般的对着雨晴说道,即便是我很清楚,雨晴根本听不见,也不会知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但我还是希望能够将我的歉意传递给雨晴,告诉她,我并不是不愿意和你继续走下去,而是我真的走不动了。
“你们这群家伙,会不会还在等我?”我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星辰闪耀的夜空,或许现在是我这一声最后一次,凝望夜空了。我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带着丝丝期待的说道,渴望着当我踏入地狱大门的时候,宋子成等人会在那里等待着我,迎接我的到来,让我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上路。
呼吸在这一刻开始缓缓停止,心脏也似乎疲惫不堪的选择了沉睡,发出那宛若微弱的鼾声一般的颤动。我的意识也随着自己闭上双眼,而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之中。这一刻我的心是如此的平静,如此的安详,周围的黑暗,让我感觉如此的舒服,让我沉醉。仿佛疲惫了这么长的时间,自己终于可以在这一刻,得到安歇了,终于可以停下自己疲惫的脚步了。
每个人在死亡的那一刻,都会不由自主的涌出眷恋和不舍。但是这一刻,对于我来说,好似已经没有什么眷恋和不舍了,我已经感觉很满足了。对于我来说,唯一让我感觉到有着丝丝遗憾的地方,就是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对雨晴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
“我~~爱~~”或许是因为丝丝的不甘,让我的嘴唇开始微微抖动起来,似乎想要完成我最后的遗愿,只不过那低沉,宛若虫鸣一般的声音,即便是雨晴清醒着也未必能够听见吧!而且似乎我那破败的身躯,即便是有心想要完成我的遗愿,也显得有心而无力。最后的那个“你”字,伴随着心跳和呼吸彻底停止,而永远的埋在了我那停止的心脏之中,跟随着自己的意识,一起陷入了长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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