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十年
经过早上的这场闹剧，弄的我们几个人的气氛上稍微有些尴尬。我把昨天没用完的食材，随便炒了几个菜，算是凑活一下中午饭吧，毕竟我是主人，总不能让严芯、玲玲她们下厨吧？虽然严芯做饭我和宋子成都见识过，比我好，但是玲玲我们着实不敢吃啊，用黑暗料理来形容，那真是一点不为过，雪雁？连菜刀都不会用的人，指望她做饭，我宁可选择吃玲玲的黑暗料理。而且严芯现在这个样子，我更是不好去找严芯帮忙，所以着家庭主妇的活就落在我的身上了。
吃饭的时候，严芯显得有些闷闷不乐，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沉默无语。而雪雁则是一脸的怒意，死死的瞪着我，就连吃东西的时候，都刻意的表现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看的我都浑身起鸡皮疙瘩，仿佛在雪雁嘴里的那蟹棒，就好似我的骨头一般，被雪雁咬个粉碎，想想我都不由的浑身一颤，额头上渗出汗水。
虽然宋子成很想和我多呆一会，可是如此尴尬的气氛，让他没办法提议继续在我家呆下去。即便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宋子成他们只能选择逃课了，下午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也没什么计划，可谓是彻底闲着。但是呆在我的家，也不见得是一个良好的选择？呆下去干嘛？就这样呆坐着？忍受时间的流失吗？那简直如同酷刑。而且就这架势，即便是宋子成提议留在我家，看严芯和玲玲的样子，显然也不会同意自己的提议。
“那我们就先走了~~”吃完饭以后，宋子成千方百计的在我家磨蹭了老一会，就是想要告诉严芯和玲玲，自己不想走，自己不想离开。可是严芯和玲玲一直都不表态，让宋子成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再拖下去了。众人都将自己弄脏的衣服收入便利袋之中，准备带回去洗。宋子成叹了一口气，看着收拾完残局，重新回到客厅之中的我说道。
“嗯，路上慢着点！”我的内心其实也特别不想宋子成离开，特别想和宋子成多呆一会，即便只是聊一些无聊的话语和往事，我也觉得是一种幸福。但是吃饭时候所透露出的那尴尬的气氛，不但让宋子成没办法提议留下来，我也没办法生出挽留宋子成等人的念头。默默的看着宋子成，不知道这次分开，我们还有没有机会见面，强烈的悲伤，更是让我的内心一酸，眼眶之中，隐隐闪动着泪花，我深深的拍了拍宋子成的肩膀说道。
“笨蛋你这是什么表情？搞得好似我们以后再也不来似得，放心，我们没事就会来烦死你的，你可别想一个人清静。”宋子成自然能够从我的表情之中读到很多的东西，联想到昨天我们的谈话，宋子成很清楚，这一次分开后，我又会再度离开这个家，而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一点消息都没有。那种没有终点的等待，让宋子成联想到我消失的那段时间，自己等人曾今无数次的绝望过、放弃过。即便是最终等到了我的回来，但是谁也说不准，这一次我的离去，还会不会再回来？又是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未知，不可预测。可是宋子成知道，此时我的内心也是格外难受的，自己不能再表现出任何焦虑的情绪，让我更加不舍和难受。宋子成牵强的笑着，对着我说道，可是他眼角的泪花，却清楚的将他内心之中的担忧所出卖。
“诶，你们两个大男人婆婆妈妈什么啊！你们以为是言情剧啊？弄的跟生离死别似得。”雪雁现在对我可谓是内心极为的不满，看到我和宋子成那婆婆妈妈、不愿意分开的样子，觉得格外的看不顺眼，更是有些无法容忍的对着我们说道。
“闭嘴~~”我狠狠的瞪了一眼雪雁说道。我们此时的心情，你们这些外人又可曾懂？又怎么可能明白？不要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有什么权利在这里说三道四。不要以为我答应帮助你们了，你就有权利在这里说三道四。
我热情的将宋子成、玲玲、严芯送到门口，这从客厅到大门，短短不过十米的路程，此时却在我和宋子成的心中，是如此的痛苦，感觉每踏出一步，我们都会在不知不觉之中，丢下很多东西，很多东西更是无法挽留的从我们手中流失。那大门的出口，就像是一道天险，将彻底让我和宋子成分隔两地，无缘再见，那种分离的痛苦，让我们每走一步，内心都在不停的颤抖和畏惧，渴望着自己的脚步能够再慢点，这路程能够再漫长一点，好让我们能有时间，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宋子成更是走一步回一次头，即便是没有任何的话语，我也能够在他的眼神之中，读到关心、祝福、祈祷等之类的神色。
“去吧，去追寻你想要得到的东西，在它还没有完全的从手中流失的时候，死死的将它握在手中。我也会继续的等下去，到时候我们比比，看看是你先带雨晴回来，还是我先找到她。”站在门口，我们都不愿意说出分别的话语，时间一点点的流失，宋子成知道这种停滞不前、犹豫不决，不是自己想要的，也不是我所要的。宋子成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看着我，用着有些违心的笑容对着我说道。
“呵呵~~”听到这话，我顿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劝宋子成放弃吗？那不等同于是在劝自己放弃？所以我没办法说出让宋子成放弃等待的话语。可是继续等待下去，根本是毫无结果的，我只能尴尬的笑了一笑算是回答。不过宋子成的提议，也未必不是一个好的办法，等我回来了，就告诉宋子成这事的真相，也算是宋子成实现了自己的心愿，找到了找寻十年之久的女生。
“怎么了？”宋子成拉着玲玲，和我挥手告别，然后退后了两步，好似将位置腾出来，好让严芯和我告别，因为宋子成和玲玲都知道，严芯有很多话想和我。这一次的分别，其实不光宋子成一个人知道，以后可能再没有机会了，玲玲和严芯其实也或多或少察觉到了，所以现在如果不将心里话说出来，不做一个了断的话，很有可能会让自己遗憾终生，上一次的教训，每个人都不想再度饱尝那种痛苦了。而严芯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直接闪身出现在我的面前，低着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此时严芯的模样，让我感觉如此的熟悉和怀念，好似又回到了刚开始认识严芯的时候一般，那一幕幕，是多么让人怀念，我微微一笑，伸出手摸了摸严芯的脑袋问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被人摸脑袋这个动作，让严芯格外的不喜，就好似这个举动在告诉自己，自己被人当成小孩子看待。如果是换做其他人做出此等无礼的举动，严芯绝对会一气之下转身就走。可是站在她面前的是我，严芯内心颇为不悦的瞪了我一眼说道。
“是是~~”我抱歉一笑的说道。
“喂喂~~你干什么？”可是我的话刚说完，本来还想问问严芯想对我说些什么那，如果是什么牵肠挂肚的话，那就不要说了，免得让我们变得更加不舍。可是我的话还没有出口，严芯突然目光一横，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看了我一眼，咬了咬嘴唇，直接踮起脚尖，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口就亲了上来，顿时间把我给打蒙了，我显得格外惊慌的将严芯推开，连忙退后了两步，对着严芯问道。
要知道在我的心中，任何不轨的举动都是对雨晴的不忠，即便我的初吻，就这样被严芯强行夺走了，并非出自我愿，但我感觉自己也颇为有些对不起雨晴，内心格外不是滋味的看着严芯。而站在我身边的雪雁也是愣住了，脑海里满满都是刚才那一瞬间的画面，感觉心脏猛的跳动了一下，一种剧烈的疼痛，更是在胸口中蔓延，让自己有些难以呼吸。反倒是在一旁围观的宋子成和玲玲，一脸坏笑的看着我和严芯。宋子成更是幸灾乐祸的吹起了流氓哨，但他的眼神之中写满了祝福和欣慰。这一次的事情，看来发生改变和成长的，不光只有自己和我，同时严芯也微微有了改变，总算是能够大胆的直视自己的情感，敢于去率先迈出那一步了。
“等等~~”可是严芯根本没有理会我，也没有说是因为我一把将自己推开，而感到生气，反而再度逼近我两步，弄得我连忙后退，可是我已经退到门上了，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雪雁看到这一幕，更是心慌的不行，急忙想要上前帮忙，阻止严芯，却被严芯狠狠的一眼给瞪了回去。严芯一把抓起我的手，就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那隆起的****，所传递出来的柔软，更是刺激着我的手掌和心灵。我变得更加心慌了，不明白严芯为什么这样做，下意识的想要将手抽回来，口中说道。
“寒，你能感受到吗？它在跳动。十年了，我等了你十年，即便是在你的心中没有我的地位，可是我的心中，却满满的都是你。哪怕是这一次你的离去，又会像小时候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我依旧会等下去，哪怕是再等十年，我也愿意。”可是严芯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我会收回自己的手，双手死死的抓住我的手，不让我挣脱，更是将我的手，往下狠狠的按了一下，那柔软、富有弹性的感觉，让我心慌的同时，又格外的兴奋，一种**更是在内心之中缓缓开始滋生和蔓延。只不过严芯接下来的话语，却犹如一盆凉水一般，浇灭了我内心之中的邪火和**。严芯死死的盯着我，不让我移开自己的目光，与我四目相对，坚定的说道。
“对不起~~”听到这话，我的内心之中格外的不是滋味，我何德何能？能够让严芯再继续等下去，我抱歉的对着严芯说道，因为我什么都给不了严芯，甚至连谎言的承诺，都没办法说出口。十年？多么漫长的一个数字？想想看，我们人生之中有多少个十年，能够值得自己去等待和浪费。但是严芯却毫不犹豫的选择，再度将自己第二次十年，浪费在等待我的身上。即便是严芯很清楚，再等十年，自己也未必能够走进我的心中，自己也不可能和我在一起。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严芯都不愿意放弃。
严芯不愿意去想，十年后自己会是怎么样，我又会是怎么样？但是严芯真的很害怕，这一次的分别，又会像是小时候那般，我突然的不告而别，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之中。严芯害怕自己没有机会将这些话说出口，将自己的情感传递给我，害怕自己会因此而遗憾终生。如果真的十年之后，我的身边有了雨晴，或是别的女生，严芯也不后悔自己再度等了十年，至少自己没有任何遗憾，可以微笑的祝福我。
“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束缚你，也不想因为这些话，给你造成什么负担，困扰着你。而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感情，是真实的，是不会变得。如果未来真的有一丝希望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奢侈的将它留给我。”严芯笑了，可是这个笑容是如此的凄凉、悲伤。一颗颗泪水更是止不住的流出来，严芯微微松开了手，一步步的开始后退，像是在和我告别一般，看着愣在原地的我说道。
“等等~~”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严芯，想要叫住严芯，劝她不要再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不要再没有任何结果的等待下去。可是严芯根本不理会我的话语，转过身，风一般的跑掉了。那一颗颗晶莹的泪花，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银河，那抹浓郁的悲伤气息，更是充斥着周围整个空间，让我的心都被此所渲染。
“对不起~~”望着渐行渐远，缓缓要消失在视线之中严芯的背影，我的内心之中格外的不是滋味，强烈的愧疚和罪恶感更是犹如幽灵一般，缠绕着我，如影随形。严芯多好的一个女生，长的又漂亮，学习又好，人也贤惠，性格有好。在我们男生的心中，近乎是完美的存在。可是就这样的一个女生，竟然对于爱情，却用着恳求的态度，祈求着那一丝渺茫的希望，能够奢侈的落在自己的身上。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辜负了这么好的一个女生，我深信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再遇到第二次了。但是我却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严芯，我只能像现在这样，一次次的去辜负严芯的心情，一次次的去伤害严芯。
强烈的愧疚和罪恶感，更是吞噬着我的心灵，近乎快要将我彻底碾碎。我现在多么渴望，如果小时候自己没有认识严芯该多好，这样自己和严芯，就不会如此痛苦了。我们的这种缘分，注定了是一场悲剧，如果其中一方不肯放下，只会让我们两人，继续痛苦下去，忍受着罪恶感的折磨。
宋子成看着我，摇了摇头，即便是他也为严芯而惋惜，觉得严芯将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着实是太浪费了，也责怪我为什么不放弃雨晴，去接受严芯。但是宋子成同样又明白，其实自己不是一样，在做着和我一样残忍的事情，一边辜负着身边的玲玲，一边继续抱着不显示的幻想等待着，自己根本没有这个权利说这个话，和谴责我。这一刻宋子成很清楚，我身上所发生的一幕，必定会在未来重现在自己的身上，自己那个时候，又该如何选择？又能否像我这般坚定、忠贞不移？还是摇摆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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