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对峙

　　“真不知道你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好在雪雁发现的及时，并且进行的止血处理，及时的联系了刘教授的私人医生进行治疗，这才保住我的性命。只不过我已经昏迷了过去，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醒来，而这段时间，雪雁不知道为何，总是放心不下的守在我的床边，似乎在担心，我醒来以后，发现自己没自杀成功，会再来一次。雪雁不明白的看着躺在病床上，呼吸正常，陷入昏迷之中的我说道。

　　“真羡慕你们，能够为彼此毫不犹豫的献出生命。”雪雁看着我那张不算帅气的脸庞，又看了看我手臂之上那道划痕，不由的想起了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同时也想起了自己和刘教授一起看到的画面，口中不由的感叹着说道。虽然自己的身边不缺男人，可是试问一下，如果真当有一天，需要牺牲某人性命的时候，谁又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为自己牺牲性命那？答案对于雪雁来说，是茫然的，她的内心更是觉得，或许到了那一天，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巴不得将自己往火坑里推吧，好让自己能够活下去吧。雪雁想想就觉得寒心，感叹着自己的人生有多么的可悲，望着我羡慕的说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指微微跳动了一下，惊醒了正在沉思之中的雪雁。也不知道为何，雪雁看到我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内心之中竟然不由自主的一喜，那种喜悦，连雪雁自己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内心明明是如此的讨厌我的，恨不得我最好就这样醒不过来。可是为什么，当看到我的手指动了动，却无法抑制这种喜悦，并不是单纯的因为，我是唯一能够救自己弟弟的人，更多的理由，雪雁一时间也无法解读。内心更是默默的问着自己，为何他的一言一行，总是能够经而易举的牵动着自己的内心？总是让自己情不自禁的跟随着他的节奏和脚步？

　　“你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吃点什么？”雪雁急忙凑到我的面前，看着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的我。内心急切的渴望着，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当看到第一个人是自己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当知道是自己救了他的性命，又会是什么感觉？雪雁不由的对着我说道

　　“这里~~”我感觉脑袋依旧是沉甸甸的，就连眼皮也十分的沉重，想要睁开双眼都有些困难，全身无力，就连想要坐起身，都显得有些吃力。我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下意识的想要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过我也一瞬间看到了雪雁，听到了雪雁的声音，内心之中，也一下子有了答案。看来自己还真是不走运啊，连死都困难，竟然没能如愿以偿的去陪伴雨晴。自己现在还在研究所里面，想到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我就感觉眼前的世界是如此的昏暗。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想必tgm研究所的人，绝对对自己是严加看守，自己以后连自杀都困难了，只能饱受着无尽的折磨。或许在这群人达到目的后，自己没有了任何可利用的价值后，他们才有可能，可怜可怜自己，恩赐自己一死吧。

　　我想起这些，就恨不得爬起来，将雪雁掐死，虽然我没有亲眼目睹雪雁救自己的画面，但当时就只有自己和雪雁两人在场，不是雪雁救的自己，还能有谁？我内心格外的恨这丫为什么要救自己。同时我又觉得自己真是真有应得，或许这就是报应吧，雪雁救自己，估计是觉得还没有将自己折磨够吧，怎么可能让自己轻易的死去。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雪雁，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怒火，然后扭过头，看向窗外，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喂，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雪雁自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顿时间气的快要肺都要炸了，想想自己可谓是费尽了千辛万苦，不辞辛苦的先是为我止血，而后可谓是连拖带拽的，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才将我从冷藏室之中拖了出来，后面又是满研究所的到处找人，近乎两条腿都快跑断了。可现在我就是这幅模样报答自己的，不但没有一句感谢的话，反而冷眼相待，雪雁着实不能接受，不由的对着我怒气冲冲的说道。

　　“救命恩人？呵呵~~如果我不是对你们还有用的话，估计你早就拿刀砍下了我的头颅了吧？话不要说的那么好听，我可没有求你救我。”听到雪雁这话，顿时间我体内的怒火喷涌而出，直接坐了起来，扯得扎在自己身上的针管和输液瓶哗哗作响，整个床都因为我剧烈的动作，而咯吱咯吱的叫唤着不停，我一副凶神恶煞的对着雪雁说道。

　　“算我多事行了吧？好心当作驴肝肺，没事给自己找事做。”一听我这话，顿时间雪雁也是被气的无语了。的确自己再最后的时候，并没有求自己就他，反而是希望自己能够将他和雨晴葬在一起。再看看我那一脸不悦、凶神恶煞的样子，雪雁就觉得自己真是好心没好报，自作多情，气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扭过头表现出一副不悦的样子说道。

　　同时雪雁也在内心之中，默默的问着自己，如果给自己一个机会的话，如果我对自己等人一点用都没有的话，自己是不是会因为我所做出的如此多无礼的事情，真像我所说额那般，直接拿刀了杀了我？答案在雪雁的内心之中，一时间无法回答，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可谓是极其的纠结。要说自己不生气、不记恨，那绝对是假的，到现在想起在宾馆的一幕幕，雪雁都想拿刀杀了我，好守住自己的清白。但是她却又不愿意这么做，不光是因为我能够救自己的弟弟，同时她也在害怕，那个时刻触动着自己心弦的人，如果真的死了以后，还有谁能够触动自己的心弦？自己以后活着，又和一具行尸走肉有何区别？

　　“我就不明白了，好端端的，为什么你就那么想死？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没有什么值得你留念的人和事了吗？”雪雁越想越觉得头大，烦躁，不由的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直接选择跃过这个话题。不明白我为什么要选择自杀，我不是已经如愿以偿的见到了雨晴了吗？按理来说我应该高兴才对，更应该从她的阴霾之中走出来，展望新生活才对啊！怎么反而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难道在我的世界之中，除了雨晴以外，就真的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值得我为之奋斗、努力活下去的理由了吗？雪雁对着我问道。

　　“世界？留念？你有爱过一个人吗？你又明白什么叫做世界吗？什么都不懂的人，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大话连篇。”听到雪雁说世界、留念，我突然笑了起来，用着看待白痴的眼神看着雪雁说道。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也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样说话，你有什么权利说这些话。

　　雪雁听到我的提问，也是一愣，默默回想着自己一生的经历，扪心自问，长这么大，自己有喜欢过某人吗？知道什么叫爱吗？又真正的明白那眼里的世界到底是什么吗？自己眼中的世界和我眼中的世界又有何不同那？这一个个问题，直接让雪雁茫然了，无言以对了，因为任何的一个问题，雪雁都回答不上来，给不出任何肯定的答案。

　　“什么叫世界？对于我来说，雨晴就是我的全部，就是我的世界，没有雨晴的世界，我宁可选择不要。留念？在我见到雨晴以后，我就已经生无可恋了，我只想静静的陪着雨晴，她到那里，我就去那里。”看着雪雁那个表情，我就知道，雪雁并不懂这些，身为天之骄女的她，又怎么可能明白我的感受，又怎么会体会到我此时的心情，没有经历过我和雨晴所经历的一切，又怎么可能明白，世界的黑暗和绝望。她只不过是一只永远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而已，只能看到笼子之外的一片狭小天空而已，我们所存在的高度，和所看到的世界，根本就是不一样的。雪雁除了会说一些堂而皇之的大话，又懂什么？我不由的抬起头，看着天空之上漂浮过的一片片云彩，明明是清凉的天空，蓝天白云，却给我一种仿佛被阴霾包裹的样子，那种阴霾叫做绝望。我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一副等待着死亡到来的样子，毫无牵挂的说道。

　　“对，我什么都不懂，我也没有爱上过某一个人。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明白生命的可贵，我也明白活着的痛苦和煎熬。”听到我这话，不知道为何，内心格外的气愤，和不服输的心灵，让雪雁犹如一头发狂的母狮子一般，一下子跃了起来，一把拽着我的领子，对着我说道。雪雁不能接受，为何你可以在这里自说自话，我不懂你的世界，可你何曾又懂我的世界？你可知道我的世界又是如何的？对于自己来说，活着并没有任何的乐趣，每天都需要费力的去符合周围的人，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那种痛苦和煎熬，你又怎么可能懂？你可以为了她而活，可以为了她不顾一切，可以尽情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我那？我什么都没有。不要一副别人不懂你，就可以自说自话，随心所欲，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根本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是多少人根本无法奢望得到的和羡慕的。

　　“你以为你这样跟随她死去，就是对她的爱，最直接、最忠诚的表现吗？你以为死了，就是一种解脱和追随吗？不，你只不过是因为害怕孤独、悲伤、愧疚，而懦弱的选择逃避而已。”雪雁一把将让我扔回床上，一脸厌恶的对着我说道。自己都在努力的活着，可你的情况，比自己好百倍、千倍，至少有着那么一个理由，能够在你的心里，持久回味。自己那？自己的心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每天过着虚伪的生活。自己都没有放弃，而你却选择了放弃，你真的以为，你的选择是对雨晴最好的表达方式吗？即便是是，雪雁也没办法接受，没办法看着我一个人如此幸福和洒脱。雪雁扭曲的心灵，渴望着将我一通的拉入这黑暗的世界之中，一起饱受折磨。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体会不了你们彼此内心的想法。但是我知道，她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挽救你，证明她一样深爱着你。而你更是愿意为她，放弃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证明你一样深爱这她。可是你不觉得你这种爱，太过肤浅和自私了吗？”雪雁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微微冷静一些，看着呆呆的坐在床上的我问道。虽然自己渴望着我活下去，有一部分是出于私心吧，但更多是身为一个人，一个女人，雪雁觉得自己多多少少能够体会到那时候，雨晴为了救我，不顾一切时候的用意。

　　“我虽然不知道当时她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不顾一切的去救你的。但是我能够感受到，至少她救你，并不是为了让你追随她而去，至少不是要你，像现在这般自暴自弃、寻死腻活。我想她，更多是抱着祝福、期盼死去的，她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下去，活的更精彩，带着自己那一份，一并活下去。”雪雁虽然没有经历过爱情，甚至对于爱情是懵懂的，没办法了解我们彼此的内心。但是对于生离死别，雪雁也是经历过的，那一幕幕，到现在都历历在目，让自己没办法忘却。雪雁不由的对着我说道。

　　“你懂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依据在这说这些话？你又怎么可能懂我这段时间是如何活过来的吗？你又明白我的内心是如何的吗？”听见雪雁的这些话，我笑了，爆发出嘲笑的声音，对着雪雁说道。别说这些没用的大话，这些花俏的话，谁不会说，这些道理，谁不会夸夸其谈，甚至我说的比你更好。你根本没有经历过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活着对于我们来说，是多么的痛苦和煎熬，那种没日没夜提心吊胆的日子，远比死亡更加的可怕。尤其是当你失去了唯一的依靠，没有人能够在和你一起分享，这种心情的时候，你的内心早已经被压迫的支离破碎，除了死亡这唯一的一种解脱，还能剩下什么？我不由的对着雪雁吼道，告诉她，这些花俏的话语，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而已。

　　“对，我没有资格，也没有依据说这些话。但是我想问问你，如果让你和雨晴对调。要你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拯救她的生命。难道你想要看到的就是她活下来以后，像你现在这般自暴自弃，弱懦、胆小的选择逃避，跟随你一起死去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当初她又何必去拯救你？又何必牺牲自己的性命？”雪雁听着我这些话，并没有因此而生气，而是微微一笑，看着此时的我，让雪雁不由的想起了往日的我，我们斗嘴、争执、谁也不愿意服谁的画面。雪雁不服输的对着我对峙着说道，希望能够利用自己毕生的理论，去彻底压碎我内心之中的谬论。

　　“我~~”听到雪雁这句话，我也顿时间愣住了。没错，如果让自己选择，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拯救雨晴。难道自己所希望看到的，就是雨晴因为自己，一直饱受着愧疚、痛苦、孤独的活着？最终选择踏上死亡的道路来跟随自己吗？不，这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想要的是，她能够幸福快乐的活下去，甚至能够彻底的忘记自己，不被愧疚所束缚，去活出自己竞彩的人生。我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在这一刻，我仿佛能够感受到，当时的雨晴，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拯救自己的。

　　“现在，想想你所做的事情，你觉得对得起她吗？你觉得你就这样死去，真的有脸去面对她吗？是，我不懂你们之间的事情，所以我也不知道你接下来该做什么。但是我不懂，不代表你不懂。她既然可以毫无保留的为你牺牲一切，那么她肯定是相信你会明白自己该做什么。”雪雁看着我那呆滞的模样，知道我总算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语，顿时间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对着我说道。同时内心更是无比的喜悦，自己总算是战胜了我，不光是在语言上，碾压了自己，更是在心灵上，彻底粉碎了我的谬论。这种喜悦和成就，让雪雁无法自拔，她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开始并不像以前那般昏暗了，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盏希望的灯火一般，让自己期待和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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