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森林招工
安格斯听到她的回答,可能是林青的坦率让他松了口气。
他说:“女巫大人,如果你暂时不想吃小孩,那让我们先吃饭吧。”安格斯说完以后,没等她回答,就开始组织大家上桌吃饭。
一张桌子,十几个小孩子,坐不下。
安格斯就让那些小一点的坐在桌上,年龄大点的站着吃,他就去喂那个生病的小孩艾利了。
烤肉的香气让每一个小孩都兴奋不已,他们看林青的眼神都逐渐不再害怕,等到一顿饭都吃完了之后,甚至都变得憧憬了起来。
难怪别人说用棒棒糖都可以拐卖小孩了,她甚至用一顿肉收服了一群小孩,即便林青不清楚他们对女巫的恐惧到底有多少。
安格斯吃饱了以后,也对林青亲近了不少。
他仰着头,主动问林青:“女巫大人,那你什么时候会想吃小孩呢?”
“这个,说不好哦。”
“那你可以吃我吗?”
“为什么呢?”
“女巫大人,求求你吃了我以后,就把我的弟弟们放了吧。”
“可以,我答应你了。”
“那你明天还会带饭过来吗?我可以继续帮你干活。他们也可以,只要给我们一口吃的,我们都很便宜。”
林青蹲下,看着安格斯说:“我住在森林里,你们要跟我走吗?我可以保证再也不让你们饿肚子。”
安格斯让她等一下,一群小孩聚在一起,安格斯和他们说了些话,再回来和林青说:“女巫大人,我们都可以。”
“不再害怕我是女巫了吗?”林青问。
“你说只吃我一个的,不是吗?他们不是你的。”安格斯倔强地看着林青,想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当然,我答应你了的。那你是我的人吗?”林青问。
“是的,主人。”
“你叫什么名字?”
“主人,我叫安格斯。”安格斯看着林青回答道,眼神清澈。
林青还把这当成一个玩笑,毕竟她把人带进森林,也只是要求他们为她做事而已,仅仅是这样的平等交易。
可是她不知道,作为孤儿的安格斯,没有付出什么的时候,从来不会奢望得到什么。甚至觉得自己仅仅一个人就可以让大家都能吃饱,他已经觉得很值了。林青做到了,就是主人,他甚至已经做好了付出生命的准备。
让安格斯记得明天来老地方干活,林青就转身走了。
那一群小孩还在后面围着安格斯安慰,只是安慰着又说到烤肉多好吃多好吃上去了。
当天晚上,林青让玛丽带自己去今天施粥时看到的那些很难的家庭里,一家一户上门拜访,hr林青出发。
先是敲开了一家和玛丽家差不多情况的孤儿寡母的门,只是小孩的年龄看起来比汉米敦还要小,坐在这狭小的房子里,林青直接说道:“在西卡城你们会饿死,你愿意跟我回森林吗?”
林青尽量忽略她听见森林时恐惧的眼神,“今天施粥的就是我,我需要人干活,我会提供一日三餐。”顿了一下,补上一句,“还有安全。”
“一定,一定要去吗?”那妇人这般问道,像是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吃了一碗粥,就要跟着面前这个女巫进森林了似的。
“当然不是,你可以自己做决定。我后天就走了,只给你一次机会改变主意。”林青说完就走了。
“呼”林青走出第一家的房门,深吸了口气。
这样的事情来多几次后,只有部分对生活已经绝望到,一副只要能改变现状,就可以和魔鬼交易的决绝样子,答应了林青的邀请,应当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少数会问林青干活的内容,得知种地和待遇后,就开始激动了,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正常来说会有的反应,因为人数太少,反而显得奇怪。
林青不解,比起毫无希望的饥饿,到底是女巫会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恐惧?
林青问玛丽,玛丽也只是理所应当地说:“林,女巫会被烧死的。”想了想又说,“但是现在女巫少了很多。”
苏珊妈妈知道的不比玛丽多多少,只说那个时代的“猎巫行动”,大火烧了很久很久。
压下心底的疑惑,林青和玛丽今晚也走了很多家,目前也有十二户人家愿意跟林青进森林里。
小玛丽和苏珊又开始煮新的糊糊,聊到那个给林青推荐麦基的老奶奶,玛丽说:“啊,那就是梅根奶奶啊。林,梅根奶奶现在也是一个人住。”
林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却没说话。
第二天街道尽头聚集了不少人,一早又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呢,林青想着,径直往这边过来了。
“日安,主人。”安格斯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看到林青过来,打了招呼之后,上前接过装着糊糊的桶,就要开始做事了。
林青用提前拿出的栅栏围成一圈,再挂上个牌子,显示森林招工,包吃住,是她昨天在商铺找伙计帮她写的。
但等着林青的不只是安格斯,许多一天都不一定有一顿的人等着这顿饭,还有昨天不遵守规矩的那群人,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在身后的角落里还散乱地摆放着农具和木头。
安格斯担忧地看着,微微侧身挡着那些懒汉看林青的视线。林青却不在意,让安格斯按规矩开始施粥。
排队的人像昨天那样渐渐多了起来,那群人就在旁边开始大喊大叫“黑发黑眼的邪恶预兆!你们是被蛊惑了!”
“这些食物是女巫的毒药!”
“这个臭表子还想拐走我的老婆孩子去森林了!”
“既然你们不听劝告,那我们来拯救你们!”
“她还有一头大野猪!把她绑上火刑架!烧死女巫!”
人群开始混乱起来,他们高声呼喊着为了上帝,兴奋地举着锄头和木棍,用武器把排队的人挤开,推攘着那些没有力气反抗的小孩,不知道是野猪还是上帝鼓舞了他们,直到把林青包围起来。
“表子!你的野猪呢?查理家没有,你放在哪里了?!”领头的懒汉,用锄头对着林青质问道。
林青把已经僵硬了还挡在前面的安格斯推开,盯着那人说:“你最好给我祈祷玛丽她们没什么问题,不然你一定会后悔今天贪婪的冲动。”
不等他们被激怒,林青高声说道:“我就在这里,假如你们真的是以正义的名义,想必你们的上帝也会制裁我,所以!攻击我啊!看看啊!看看正义在哪一方!是每天在布施的我!还是试图阻止我的你们!”
挥舞着的锄头快到了林青头上,只见安格斯死死抱住林青,紧张地把闭上的眼睛睁开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所有人都被眼前离奇的现象震惊到了,可是他们仍然不肯放弃,不管是拳打脚踢还是用武器攻击,手脚并用的方式都试过了,都没有接近林青丝毫。
接着围观的平民里,有一个人跪下开始祈祷,更多人跟着跪下,再到剩下拿着武器的人,丢下了武器,求上帝宽恕,求林青宽恕,虔诚又惶恐的祈祷声,聚成林青没见过的海,一阵一阵的,快要把她淹没了。
面前所有人都在朝林青跪下,是臣服又是畏惧,只求原谅。
其实解决了一个麻烦,总归还是开心的。
但相反,看着这样的场景,她心里像是堵了块沉重的石头。即便是认错,他们更多是求上帝,如果不是系统,自己早就死在那些野蛮之下,那如果死了,又有谁会求她的原谅呢?怕是只有战胜邪恶,捍卫正义,赢得野猪的庆祝欢呼吧。
林青内心怒吼着去tmd的上帝!
这就是女巫的下场吗?真正的中世纪。对于这群人的厌恶,远没有对这个时代的厌恶来得多。但即便如此,林青也不会原谅他们。
但布施还要继续。
“我不信上帝,要吃饭的排队,其他人散开。”林青话刚说完,人群就像和潮水一样退去,又慢慢恢复了秩序。
至于那些意图攻击的人,连武器都没拿,灰溜溜地走了。玛丽她们唯二的衣服都是家里的财产,这些锄头什么的,更是平民家里的重要财产了。
林青上前,把这些都收进背包,一个不留。
当天晚上,这一群丢失了农具的懒汉,面对着家里老婆的埋冤和责备,不复白天的恐慌反而开始了互相推责,以及懊悔着白天自己被别人煽动做的蠢事,但最后农具也找不到了,像是上帝在惩罚他们的无理。
安格斯突然问道:“主人,你还好吗?”
“没看见吗?我没受伤。”
安格斯犹豫道,“可是,可是主人看起来不太开心”
林青随口一说,“啊,可能是你刚刚抱我抱得太紧了吧。”
安格斯微不可见地又紧张了起来,憋到整张脸都红了也没憋出什么,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只问林青前面挂着的牌子写了什么。
等等!
林青突然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安格斯,你不认字吗?”
“很抱歉,主人。”安格斯垂头道。
再问排队的人,果然都不认识字。林青在系统的帮助下,会说但也不会写,所以现在林青是文盲,很可能带回去的人也全都是文盲。
这是件很糟糕的事情,怎么说都是要认字的,因此林青还要解决一下自己文盲的身份。让安格斯他们在这儿和排队的人说一下,森林招工,明天就走。
林青正打算去玛丽家看看情况时。
被人拦住了,只见一个面生的娇艳女子抱着两三岁的小孩在她面前跪下,柔声说:“大人,您还需要人吗?我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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