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闹凤仙楼
凤仙楼乃淮州城第一楼，楼分两层，四周挂着红色大灯笼，楼顶挂着一个大牌匾，“凤仙楼”三个烫金大字印在上面，光是门外就有六个青衣小厮迎送来往客人。
楼的第一层有个大台子，台上不停的换着貌美女子来表演，台下有几十张桌椅，每天这第一层都是座无虚席，每个客人身边都有美貌女子为其倒酒夹菜，桌边有一个小厮守着，专为每桌的客人跑腿，若是有人重金打赏，都会有小厮高唱出哪位老爷打赏多少金。
“哎呦，林城主今日怎么得闲儿来咱们这了，快里面请，楼上雅座给您留着呢！”
门外小厮看到林凡急忙迎上去，林凡甩出一锭金子，小厮乐的眼睛眯成了缝，喊人领着林凡几人上了楼，沈浪几人被领进了一个雅间，雅间外有两个小厮守着，雅间内摆着金丝楠木的桌椅，桌子上摆着时下新鲜瓜果，墙上挂着许多名贵字画，几人落座之后，门外小厮进来给众人点菜，林凡点了几个招牌菜，李大猛岁不识的几个字，但是一二三的数字还是认识的，李大猛见菜单上每个菜都贵的离谱，不禁咋舌！
“我说林兄弟，这菜咋这么贵，每个菜我看都不少于十两银子吧。”李大猛问道。
“李兄错了，这里都是以金子计价的。”林凡笑着答道。
“啥？金子？这是吃菜还是吃金子呢，怪不得我媳妇儿不让我来，俺们平常人还真是吃不起。”
李大猛瞪大眼睛说着，其实李大猛错了，你媳妇儿真不是因为心疼钱才不让你来的！
等小厮拿着菜单出了门，有四位容貌极为出色的女子进了来，四人身穿浅色抹胸衣裙，肩上披着透明纱衣，露出白嫩的双肩，四名女子甜声声的给几人见了礼，随后站在他们身后为他们揉捏肩膀。
李大猛哪里受到过这待遇，那女子柔弱无骨的双手给自己捏着肩膀，双峰还不时蹭到自己的背上，李大猛浑身直打激灵。
“俺可受不了这个，那个啥，林兄弟，你赶紧让她们走吧。”
沈浪也不习惯这样，连云冽更是当女子双手放到肩膀上的时候就起身躲过了。
“那就让她们坐在旁边给咱们倒酒吧。”林凡说道。
几个美貌女子坐到四人身边，为四人斟酒，李大猛闲酒杯太小喝着不过瘾，让小厮换了碗来，连云冽称自己不会饮酒，林凡叫人换了南洋过来的果子酒和水晶杯，连云冽浅尝一口，发现酒的味道没那么烈，于是与几人喝了起来。
*
“我和家人路过此地，不料家母突然得了疾病，实在拿不出银子请大夫，小妹正好会唱几个小曲，不知贵阁能不能让我们姐俩进去谋个生计！”
说话的正是余三娘，此时余三娘正和朱七七站在仙凤阁外，余三娘一边说着话一边用袖子擦了擦眼角，那几个小厮见到朱七七只觉自己的魂儿被勾走了一般直愣愣的站着，余三娘见几人没反应，咳嗽了一声，青衣小厮们回过神来。
“姑娘真是貌美如仙啊，我这带你们进去！进去后不要乱走，跟着我就行了！”
朱七七与余三娘点点头感谢了一番，那小厮领着俩人进了一楼找到一个三十多岁女子，此女虽年过三十，但是保养的甚好，如同二十出头一般，一双细眼微微上挑，鼻梁高挺，极薄的双唇用鲜红的唇脂勾着，头上梳着高髻，金牡丹的步摇和簪子插入发内，身穿抹胸藕荷色绣花长裙，露出呼之欲出的双峰和白嫩双肩，肩上微微搭着拖地勾金丝披帛，整个人虽不绝美，但是眼中甚有精明之色，一颦一笑魅惑至极。
那小厮在此女耳边私语一番，女子看了看俩人，目光落在朱七七身上的时候，那女子眼神定了一下，对朱七七上下打量一番，嘴角勾出一抹微笑。
“你叫什么名字？”
声如其人，魅入人心，朱七七见那女子问自己话，答道：“七七！”
那女子双臂抱怀，绕着朱七七走了一圈，悠悠说道：“嗯...不错，人长得美，这声音也如出谷黄莺，会唱曲么？”
“会...会吧！”
“想进我凤仙楼可以，但是咱们这姑娘的卖身契一签可就是三年的，你若是只唱几天换点银子，那你还是走吧！”
朱七七不耐烦道：“你说签多久就签多久，能不能让我看看这里再说！”
那女子一听乐了，若是这姑娘能一直留在这里，恐怕以后这凤仙楼的头牌怕是要换了。
“以后你有的是机会看，你先跟我来吧，我领你到李老爷那里，你先唱几句给他听听，李老爷可是最爱听曲子的。”
说完那女子领着俩人上了二楼，朱七七没想到这里的规矩这么森严，自己身后还跟着俩小厮，这可怎么逃出去啊，朱七七给余三娘使眼色，而此时的余三娘脑袋也是一团浆糊了，俩人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俩人进了一间雅间，雅间里有一位妙龄女子正站在桌子前面咿咿呀呀的唱曲，桌子后面一个体态微胖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老头正闭眼听着，看起来十分享受的样子。
那女子一摆手，妙龄女子止了声音福了一身悄悄退了出去。
“李老爷，打扰您了，我这有一新来的姑娘，想给您唱几支曲子。”那女子媚声说道。
那李老爷微微睁眼，斜眼一瞄，随后端起酒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说道：“胡媚儿！是你啊，今儿带来什么样的女子啊，先过来给我看看！”
胡媚儿拉过朱七七走到李老爷跟前，李老爷睁开一双浑浊的老眼定睛一看，人傻了！胡媚儿勾唇一笑，自己初见这姑娘都惊了一惊，恐怕世间任何男子见到如此绝色都惊艳非常吧。
朱七七挣开胡媚儿的手，心里暗暗着急，怎么办，总不能真的在这把自己卖了啊，而且自己根本就不会唱曲儿啊，此时要是让自己俩爹知道自己要给别人唱曲卖笑，估计一定会被气倒在棺材里吧。
朱七七见那老头盯着自己，心里又急又怒，“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大胆，怎么跟李老爷说话的。”胡媚儿怒道。
李老爷笑眯眯的说道：“没关系..没关系！看来今天胡老板娘找来的还是个烈性子的美人儿啊。”
李老爷站起身，走到朱七七身边转了一圈，眼神不老实的上下打量朱七七，余三娘见状把朱七七拉倒身后，那胡媚儿见了脸色有些不悦。
“我说这位大妹子，要想干这一行就得想得开，我们这不是青楼，姑娘们只需唱唱曲儿陪客人喝喝酒，况且你这妹妹容貌绝美，恐怕以后你们家是少不了银子的，待会儿我给你一千两，你签了卖身契就走吧。”
“一..一千两？”朱七七气的血冲脑门，想当初那金无望海把自己卖了五万两呢！
“你想卖多少？”
“多少都不卖，嫂子，咱们走！”
胡媚儿见俩人要走，急了，她怎么会放过朱七七这一摇钱树呢，厉声喝道：“慢着！你们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今天你不卖也得卖。”
“我告诉你，你就是把你这什么破楼卖了也买不起我朱七七！”
朱七七拉着余三娘就要往门外走，那余三娘怒喝一声，喊来门外小厮要抓住俩人，余三娘见状摸向腰中软鞭。
那李老爷见这美人儿要走，急忙走到朱七七跟前，色眯眯说道：“美人儿莫动气，一千两不够，我给你一万两，不五万两，只要跟我回家过一夜，怎么样啊？”
“放你娘的狗屁，想动我的妹子，也要看你的命够不够硬。”余三娘怒骂道。
胡媚儿见状，气的咬牙切齿道：“我看你们俩是来找茬的，给我上！”
说着又有几个小厮冲了进来，余三娘抽出腰间红色软鞭，那李老爷要伸手去抓朱七七，朱七七抬脚踹一踹，李老爷被朱七七踹翻在地。那李老爷被踹的一口气上不来，憋的满脸通红，朱七七见状忙向门外跑去，余三娘见朱七七跑了出去，不欲与人过多纠缠，也边打边退出门外。
待俩人跑下楼梯，只听那胡媚儿一声大喝：“来人，有人来砸咱们场子，给我抓住那两个丫头。”
胡媚儿话刚落音，楼里不知从哪跑出十几个彪形大汉，余三娘见状将手中软鞭挥的更快更猛，只见软鞭如一条红蛇般缠住一个大汉，余三娘手腕一使力，一名大汉被卷倒在地，剩下的人一拥而至，将余三娘团团围住，一时间斗的是不可开交！
那李老爷这时候也跑了下楼来，手还捂着胸口，喊道：“马三马四，你们两个给我滚出来！”
只见两个灰衣小厮急忙跑到李老爷跟前，这俩人此时已经喝的满脸通红浑身酒气，那李老爷抬手给俩人一人一个大巴掌。
“你们两个小王八蛋只顾喝酒，赶紧...赶紧把那个女子给我抓住，要是抓不到我就要了你俩的命！”
李老爷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哆哆嗦嗦的指向朱七七，那马三马四一听此话儿顿时酒醒，要是抓不到人俩人定是小命不保。
朱七七见李老爷的小厮冲向自己，便开始绕着楼下的桌子跑，还顺手端起桌子上的菜盘果盘扔向马三马四。
朱七七感觉今天好像闹大了，恐怕不好收场，边跑边喊道：“那个..什么老板..我今天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找麻烦的..”
胡媚儿冷冷一笑，抱起胳膊道：“哼！找人？我不管你们是干什么来了，今天休想走出我凤仙阁！”
“你...我又没签你的卖身契..凭什么不能走！”
“就凭这是凤仙楼，你以为我胡媚儿是你们可以戏耍的么，也不看看你脖子上长了几颗脑袋！”
朱七七见跟胡媚儿说不通，眼看余三娘那边就快顶不住了，急的大喊：“连大哥..你们在哪啊..救命啊..”
余三娘被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搞蒙了，这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边打边喊道：“胡大猛...你给老娘滚出来..！”
正在楼上雅间内喝酒的沈浪、连云冽、李大猛突然听到了朱七七和余三娘的声音，三人忙起身走出雅间，只见一楼此时已经闹得人仰马翻，朱七七正绕着桌子满楼跑，余三娘挥着鞭子与十十来个男子斗在一起。
三人飞身下了一楼，李大猛大喝一声挥起拳头与那些大汉打了起来，沈浪抓住朱七七闪身站到一边，连云冽掐住胡媚儿道：“叫你的人住手。”
胡媚儿此时脸色不再轻松，“你是那丫头的帮手？我可告诉你，那个叫七七的丫头已经准备在我这签卖身契了！”
连云冽眼神越来越冷，胡媚儿害怕起来，她感觉到眼前男子随时都会毫不犹豫的取走自己的性命。
“你若敢伤我，你也走不出这淮州城！”
连云冽手上力道渐重，胡媚儿脸色涨红，开始喘不过气来。
“连兄弟住手！”
林凡见状走下楼梯，对胡媚儿道：“胡媚儿，这是怎么回事，七七是我的朋友，你怎么把她得罪了！”
连云冽松开手，胡媚儿喘了几口气，眼中精光一闪，随后嘴角勾起微笑，道：“哎呦！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原来七七姑娘是林城主的朋友啊，误会，都是误会！”
连云冽飞身上了二楼，见朱七七没事放下心来，朱七七挣开沈浪的怀抱，忽然一身男装的白飞飞走了过来。
“飞飞，你怎么也来了？”沈浪问道。
“我担心你，就跟着朱七七他们来了。”
林凡对几人抱拳，道：“是在抱歉，是我想的不周到，这仙凤阁女子不得进内，朱姑娘怕是受惊了吧。”
朱七七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是我又给大家填麻烦了！”
林凡说道：“媚儿，今天的损失记在我林某的账上，明日管家会送来银票！”
胡媚儿勾唇一笑道：“林城主您说的哪的话啊，这样吧，今天您的酒我胡媚儿请了，一会儿我叫心幽来陪诸位喝两杯算是给各位赔罪了！”
林凡摆摆手，胡媚儿退了下去，林凡将几人请回雅间，朱七七见雅间内还有四个美貌女子，小脸一沉，余三娘则是从头至尾都阴着脸，李大猛有点讪讪，暗想今日回去怕是少不了一顿痛骂了。
不一会儿胡媚儿领来一位女子，那女子盈盈一拜，道：“谷心幽见过城主大人，见过诸位小姐公子！”
人如其名，堪堪迎风立，悠悠其露柔！只见此女淡眉若柳，眉间微蹙，凤眼如碧波流转，眉眼间仿佛聚拢着如烟似雾的淡淡愁意，浅色樱唇如水点杜鹃，一身柔白色衣裙包裹着玲珑的身材，腰带系的芊芊细腰不赢一握，怀中抱着琵琶，一头长发仅用丝带系上两缕垂于胸前，其余皆披散于肩后，整个人如同空谷幽兰，难怪是这仙凤阁的头牌，多少人会愿意一掷千金只为薄美人一笑！
胡媚儿嘱咐谷心幽好生招待众人便领着另外几名女子退了出去，谷心悠抱着琵琶微坐椅子一角，修长的双腿一叠，双手拨弄起琵琶，空灵婉转的琴音萦绕余众人心头。
琵琶声落，谷心幽起身行了一礼，林凡为谷心悠介绍众人，谷心幽又一一为几人见礼，随后坐在连云冽和沈浪之间。
“怎么我的杯这么小，来人给我换个大杯子。”朱七七道。
“好妹子，和大哥一样都用不得这小杯，喝着忒不过瘾。”
余三娘狠狠瞪了李大猛一眼，李大猛缩缩脖子，不再言语，待小厮给朱七七换来大杯，朱七七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仰头喝尽，
“好酒量，妹子！”李大猛对朱七七竖起大拇指。
由于喝的急，朱七七被呛的咳嗽了几声，身边的连云冽伸手拍拍朱七七的背，朱七七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酒杯正要再喝，连云冽抓住朱七七的胳膊。
“连大哥，你要么跟我一起喝，要么就让我喝个够，人这一辈子总要醉一场才不枉此生！”
连云冽见朱七七定定的看着自己，那双灿若星辰般的眼睛藏了太多自己看不清的东西，连云冽慢慢松开手，推开眼前的水晶杯子，拿起朱七七的小杯给自己斟了一杯。
“说的对，为酒和朋友不可辜负也，今天大哥陪你不醉不归。”
李大猛也不管余三娘在桌底下狠狠踩自己的脚，端起大杯子一饮而尽。
林凡站起身道：“几位如今都是我林某的朋友，今日，咱们定不醉不归。”
朱七七拿起酒壶也不倒酒了，直接仰脖开喝，李大猛还没见过哪个女的这么喝酒，有点傻眼。
“那...那个，妹子，这酒有点烈，你...你是不是慢点啊...”
“七七啊，你慢点喝！”余三娘跟着劝到。
朱七七灌了几大口，用袖子一抹眼睛，道：“呵呵呵，这酒真辣，呛得我眼泪都掉出来了。”
“是挺辣的，朱姑娘喝慢着点！”林凡说道。
朱七七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得往下掉，余三娘一看，这是被酒辣的么，骗傻子呢！
李大猛道：“可不是么，我刚开始喝这酒的时候都辣的够呛，不过，够劲儿，嘿嘿！”
余三娘心道，呵呵！还真有傻子！
林凡见桌子上的酒已经快没了，唤道：“来人，去取酒坛子来！”
小厮听见屋内叫酒，蹬蹬蹬跑下楼梯去取酒，待小厮将酒拿上来，为众人将酒倒满酒壶，朱七七拿着自己的酒壶开始喝，李大猛更是直接用酒坛子往大杯里倒酒，俩人拼酒一般开始猛喝。
“七七，不要再喝了！”沈浪劝到。
朱七七听见沈浪劝酒，喝的更猛，烈酒入喉，直辣的朱七七心肺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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