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好声音
“滴，当前的检测值已超上限。”
同样的通报一连响了三次，检测机器才彻底宣告报废。
一大厅的待检测人员就像是做了梦一样。
“你见过检测数值超过上限导致机器坏了的事情吗？”
“没见过，你呢？”
“我也没见过。”
不知道多少目光探照灯一样地打在顾泽身上，这一看便很难移开第二眼。
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人呢？肌肤白皙，眉眼漂亮，瘦瘦高高的站在那里，却像是有光影落在他身上。
时间好似变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审美偏好，但这个安安静静地青年却像是从他们心上走出来。
有人是惊艳，有人是喜欢，但更多的人，却是一种亲切感，以及一种内心深处连他们也未曾注意到的，想要靠近的渴望。
是令人心惊的吸引力，想要多看他一眼，想要多靠近一点，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种感觉越是异能等级高反而越是强烈。
越是等级高，基因变异严重，对原始的基因越是渴求，就像是人身体的骨，缺少了一块便不再完整。
比之待检测人员，后面的检测人员更是惊讶。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中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当年几个战神种子检测的情况。
当年几位战神种子检测时，也是同样的，检测数值超过检测机器上限的呀！
唯一的不同是，当时战神种子使用的是异能检测机器，检测出了sss+的异能，而外面的那位检测者检测的却是精神力。
但精神力数值超过大厅的机器上限，反而更让他们疯狂！
因为谁都知道三位战神种子因为异能没有医师梳理而发疯，如果有人精神力突破到sss+，有机会成为顶级医师，到那个时候——
到那个时候，三位战神倒不会有异能崩溃的危险了，但却会为了抢夺自己的医师打生打死？
将几位战神为一个男人厮杀的场面甩出脑海，检测主管声音急切：“站着干嘛？快将那个青年请进来，还有，去拿检测机器20”
大厅内的检测机器检测范围有限，20是检测机器升级版，许多年没有用过，放在库房里落灰。
顾泽和白喜容在一大片追随崇拜羡慕恨不得以身代之的目光中，被请进了单独的检测室。
路上，白喜容也从最初的震惊回过神来，详细介绍关于大厅的检测机器。
“检测时，超过检测机器检测范围的事情很难见到啊，外面的检测机器能一直检测到s级，我不知道你接下来还能不能给我惊喜了。”白喜容很难不期待，顾泽精神力最低也是ss级了，如果顾泽精神力能有sss级别或者更高……
他倒是没想到三个战神种子可能为了sss+级精神力打生打死的画面，纯粹是对力量的崇拜，让他能够想到自己亲手挖掘的人才站在巅峰，已让他内心一片火热。
顾泽没说话，他心里也想着事儿呢。
糟糕，一不小心发挥过头了，谁能想到大厅的检测机器反应那么慢，一直没个反应，他才加大精神力，结果呢？
结果直接将机器给整废了。
这回换了新的机器，他一定要小心，一鸣惊人虽然好，但在他还没变得足够强大之前，过早的引起几个战神种子的注意，会不会很危险呢？
就算他已经有把握保全自己，毕竟他的存在对战神种子很重要，是他们的唯一出路，但谁敢保证，他们不会限制他的自由？想全方位的掌控他？
顾泽不愿意将命运完全交给别人，他还是很想实现原本的计划，‘扮猪吃老虎’，也可以说是悄悄努力，惊艳所有人？
敢欺负他的，悄悄给他个狠的？
思索间，顾泽已跟着检测人员进入房间。
在大厅的时候，全是他们自助操作，检测人员连面都没露，顾泽曾有那么一刻，以为检测大厅没有活人，结果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见到这么多的活人。
可能整个检测大厅的工作人员都在这里了。
顾泽亲身体验了一下胜于4s店的热情服务，有水有饮料，你都不用出声，全部给你备好了。
主管说话的时候，脸上笑出了一朵花：“顾先生，您的精神力级别太高，我们给您换了新的检测机器，请您重新进行检测。”
顾泽这一次不敢莽撞，将手搭在检测机器上面，仿佛蜗牛在爬一样地输入精神力。
见指针动了一下，立刻停止精神力输入。
饶是这样，指针还是往上面升了一大截才颤颤巍巍停止了继续前进。
“这检测机器反应也不大灵敏。”顾泽见到检测数值在接受范围内，才算将心完全放回肚子里。
ss级别精神力刚刚好，足够一鸣惊人，又不会让几个战神种子立刻想要见到他。
他还有时间闷头发展。
顾泽接受结果很坦然，但不论是检测人员，还是白喜容不免遗憾，脸上也带出了几分。
怎么不是sss+呢？
不是说ss不好，ss已经足够让人惊艳了，这么高等级精神力的医师成长起来，全国也没有多少个。
只是他们更想要能和几位战神种子sss+匹配的医师啊！
但ss级医师将来也注定站在世界顶端，不是他们能小瞧的，调整好心态，挤出一个笑脸，恭恭敬敬地进行记录后，将顾泽以及白喜容送了出去。
顾泽离开经过检测大厅，发现大厅内的人没有减少，反而增加，见到他都眼神发亮，一副想要过来要光脑号的模样。
顾泽努力维持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坚决不同任何一人对视，只要不对视，别人也就不会和他说话。
这是他在原本的世界里多年的经验。
不想麻烦的时候，眼神放空，不同别人对视就好了，绝对不会有人上赶着来同你说话。
因为说了你也看不见呀。
可很快他僵硬的脸色快要维持不住。
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呀，他好可爱！”
“他好厉害呀，他手腕上缠着的，那个宠物是小龙吗？好可爱！”
顾泽原本还以为别人说他可爱呢，心里多少羞涩，一个大男人，就算皮肤白了点儿，长得无暇了点儿，也不能够称‘可爱’呀！
不过听见人说的是小龙，他才知道自己错觉了，顾泽低头去看，小龙不知道天热还是觉得无趣，总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顾泽安抚他，声线温柔，让人想到冬日的朝阳，夏日闷热过后的雨水，“是很可爱的小龙，他们没说错。”
沈无虚刚要反驳，他是气的啊，本来想要示威，让这些混蛋都别看了，结果他立起身子，竖着眼睛瞪他们，得到了一个‘可爱’的评价什么鬼？
顾泽在呢，沈无虚还不敢发作，生怕被顾泽看出什么来，万一顾泽知道自己崇拜的偶像，是他每天给擦嘴擦身体的娇气包，他以后怎么见顾泽？
沈无虚只能憋屈的忍耐，他心情真的很烦，神烦，身体却忽然觉察到一丝丝凉意。
本来也不热了，只是小龙会格外怕热一点儿，顾泽这样想着，伸手给小龙扇风。
沈无虚心悸了瞬。
以他的耳力自然听见了周围的小声议论。
“好温柔好温柔，我决定喜欢他啦！”
“好像变成小龙，被他捧在手心里。”
“想变成小龙+1”
其实小龙缠在顾泽的手腕上，并不是被顾泽捧在手心里的，但他们下意识的想，想变成小龙被宠着呢。
小龙霸道的缠在顾泽的手腕上，情绪肉眼可见地高涨起来了，顾泽笑了笑，像是往常一样，将袖子向下拽了拽，然后随同白喜容一起回到了图书馆。
而在他们身后，检测大厅的屏幕上，循环播放当日的检测结果，以激励学生努力奋斗，顾泽因为检测结果太少见，在屏幕上循环了整整三日。
顾泽也成为了许多人奋斗的目标。
明星有明星的烦恼，偶像也总会有偶像的包袱，但对于顾泽而言，生活中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如果硬要算，来图书馆的人更多些？看他的人也更多些？
顾泽都快适应这种被人当猴子看，哦，不，当偶像看，然后背地里兴奋窃窃私语，或是不同原因出现在他的面前的各种人的时候，忽然有一天，图书馆的人忽然少了。
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熟人。
蒋引也注意到了顾泽的目光，以前人多的时候不明显，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但等到其他人都走光了，就剩下蒋引一个了，他可不鹤立鸡群了吗？
蒋引左右看看，没见到沈无虚的身影，确定沈无虚不在顾泽身边，才扭捏地走到顾泽身前。
“早就想见你，一直想请你吃饭来的。”顾泽捏了捏钱包。
不是蒋引介绍他来这里工作，他可能也不会有后来那些机遇。
蒋引不大好意思，顾泽越待他真诚，他心中越羞愧。
蒋引从被自己的偶像打了后，心灵就受伤了，花了一段时间调整心情，等到心情调整过来了，为偶像打他，找到了一千个理由。
他这种渣，人家当他是好朋友，他却居心不良的，打死都不为过。
冷静下来后，担忧害怕羡慕等等占据上风，蒋引虽然心情复杂，还是坚持日常图书馆打卡，得罪了沈无虚，由不得他不害怕，不想办法弥补。
想来想去，也只有靠近顾泽，求顾泽帮他说说好话这条路。
刚开始，在图书馆打卡的时候，蒋引想的是，顾泽到底哪里好呢，怎么就得到了偶像另眼相待？
然后蒋引左看看右看看，脸就红了，连他也说不出顾泽不好，顾泽是真的哪儿都好吧？
再后来，他觉得顾泽太认真太辛苦太努力了，需要这么拼吗？
每天工作时间之余，要么学习读书，要么在同白喜容请教，他真的心中升起敬佩，连带着自己学习也上进不好。
再后来，顾泽精神力等级的事情传了出来，蒋引真的麻了。
原来优秀的人，真的有优秀的道理，他、他还是好好同顾泽做好朋友吧，其他风花雪月的念头，有都不应该有！
并不知道蒋引的心路历程，顾泽只觉得蒋引现在外表虽然年轻，心里状态却无比沧桑。
谈话间如同失恋一场一样，成长了很多。
蒋引坚决不接受他的请客，压低声音说：“那个，你不用请客，你能帮我一个忙，我真的感激不尽。”
顾泽做出倾听的模样。
蒋引地下党接头一样，左右防备地看了看，“你认识沈神吧？你见到沈神，帮我说两句好话。”
顾泽若有所思，“你想要他的亲笔签名？”
蒋引连忙摇头：“我配吗？我也不敢啊，你就说我知道错了，以后咳咳别打我就行。”
沈无虚这么暴力的吗？
顾泽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等他的异能提升了，以后去梳理沈无虚异能时，这么小小的要求，沈无虚应该不会拒绝。
“我没白交你这个朋友，要不我请你吃饭？”蒋引眼睛红红，鼻尖也红红的。
顾泽摇摇头：“我请你还行，你请我，我不去了，我今天的工作和学习没忙完。”
顾泽真的很羡慕躺的生活，但他被逼到了这个份儿上，哪敢真的躺？抓紧一切时间，比别人更努力才是正理。
他的努力连白喜容都打动了，帮他分担许多工作，他拿着这份工资都不好意思。
“对了，今天图书馆人怎么这么少？”顾泽想起什么一样，随口问了句。
蒋引不可思议：“你真的活在自己的世界，对外界毫不关心啊。今天学生都去参加雷蔺元大人的选拔了，若是能被雷大人看中，前途不可限量。”
“你怎么没去？”顾泽头皮发麻，脑海中回想起一双锐利的漆黑眸子。
“雷大人又不是沈神。”蒋引撇了撇嘴，小声说：“不过这次选拔人才真的很不一样，不止要看精神力，还要听声音，很多人最后都卡在声音那一步了！”
顾泽抬了抬眼睛，第一个反应，这难道是穿书版中国好声音？过了几秒才起了另一个让他马骨悚然地念头，有没有这个可能，战神二号种子这么大张旗鼓大费周折，其实是在……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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