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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晋阳黑店


  

  华府,一只通体漆黑双抓却雪白的海冬青冲着长孙逊住的院落直飞而去。

  许是听见了海冬青的叫声,长孙逊出了厢房行至院中树下,抬眼望去,海冬青在他头顶上方盘旋飞舞,他将左手伸出,那海冬青便欢喜的落在他胳膊上,圆圆的小脑袋瓜很是亲热地在他的肩膀上顶了顶。

  取下海冬青脚杆上绑着的蜡丸后,顺伯走过来,手中却是拎着一只硕大的鸟笼,笼中关着三只体型不小的飞鸟,停在长孙逊肩膀上的海冬青忽地转头,圆圆的眼睛紧紧盯着笼中三只飞鸟,而那三只原本安静的飞鸟在看到海冬青时,一个个拼命的往笼子最里面躲,同时发出惊恐的叫声。

  许是看出了三只飞鸟对它的惊畏之心,海冬青高傲的将头一抬,顺伯打开鸟笼,三只飞鸟顿时争先恐后的振翅高飞,而原本停在长孙逊肩膀上的海冬青,忽地仰天长啸一声,双冀展开似流星一般冲着其中飞得最快的一只鸟扑过去。

  ‘边世子与姑娘同行,靖州’寥寥几字,却让长孙逊只觉得心没来由地一窒,有那么一瞬息,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停止了跳动,边上的顺伯看着他的表情就惊恐的上前,快速的由袖中掏出一个锦瓶,打开锦瓶倒出一颗赤色丹丸喂进长孙逊嘴里。

  咽下赤色丹丸,长孙逊才觉自己的心又突突的跳动,他挥了挥手,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多见的虚弱,“顺伯,备车,去靖州。”

  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想到刚刚的情形,顺伯不赞同地道,“公子,您的身体,怕是受不住周车劳顿。”

  长孙逊清冷的双眸迎上顺伯满是担忧的眸光,飞入鬓角的剑眉轻轻拧起,眸中一片不容否决的淡然,“顺伯,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还有,传话云泓之,不想替云九收尸的话,即刻带着云九离开西楚。”

  公子说的是让云二公子带着云九小姐离开西楚而不是离开上京,顺伯黯然点头,大步离开。

  “文曲,去调查战北王府世子的事情,事无巨细。”长孙逊负手望着天空那已捕食猎物的海冬青,仰天发出一种类似海东青叫声的啸声。

  听见主子召唤的海冬青将猎物叼在嘴里,再一次停驻在长孙逊伸出的胳膊上,圆圆的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长孙逊,似在等着长孙逊发号施令。

  暗卫之一的文曲,离去前听得自家主子难得柔和地道,“七七,去吧,在我去之前,好好照顾好她。”

  听着自家主子那违和的温柔之声,文曲只觉得后背汗毛竖起,相较于主子鲜见的温柔,他更习惯主子狠戾无情的一面,摇头挥去浑身的不适,他大步离开,不管战北王府的世子做了什么惹了主子注目,反正惹主子注目的人,都只有自求多福了!

  长孙逊说完,将胳膊一扬,海冬青双冀展开,在空中几个盘旋之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世子可还回来?”华容之随着顺伯一同而至。

  长孙逊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却是没有回答他,只拢了拢大氅提脚前行,华容之亦步亦趋的紧紧跟上。

  出了华府大门,那辆毫不直眼的马车就停在华府门前,长孙逊行至马车前,转身看着华容之道,“从今往后,无论她要做什么,你都无条件的支持她。”

  说完他上了马车,平日里驾车的文曲被世子命去调查战北王世子的事情,武曲替而代之,顺伯、贪狼和破军则翻身上了马车边的俊马,一行人在华容之的目光中渐渐驶离。

  若有所思的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直至最后一丝黑影也消失不见,华容之才转了身,世子让他无条件的支持季大姑娘,是因为已经确定,季大姑娘和那人关系匪浅吗?

  淮安城,因着有边墨砚随行,季望舒便安排四个护卫留在淮安照顾雀儿爷孙,待雀儿爷爷身体好转之后,再由四个护卫雇车护送雀儿爷孙去上京,雀儿感激万分,内心着实过意不去,想到曲少川的事情,若拒绝这位小姐的安排,她和爷爷两人,未必能安全抵达上京探亲,于是便压下心中对季望舒的感激之情,接受了季望舒的安排,只在心中再次发誓,它日定当报答这位小姐此番恩情。

  出了淮安,往前便是渭城,渭城过去是晋安,晋安往前便是晋阳。

  季望舒和边墨砚两天两夜不曾休息,只在马累了的时候停下,让马休息的同时,人也稍稍休息,就这样连日奔波终于到了晋阳,几人商议过后,都同意在晋阳休息一晚,明天再去靖州。

  通宵赶路,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有些疲乏,一行人进了晋阳城,在一家客栈停下之后,一行人下了马车,立时便引起四周人的注目。

  晋阳是小城,季望舒虽小,可通身气度不凡,身后的白芍白薇虽是丫鬟装扮,可那一身装扮,倒比晋阳城大户人家的小姐穿得还要体面,更别说,一身永远红色华裳的边墨砚,那夺人眼目的耀眼五官,立时就让他在为众人注目的对象。

  一行人进了客栈,在掌柜殷勤的招待下上了二楼,将行礼放好之后,伙计便送上了菜肴。

  用过晚餐,简单梳洗过后,季望舒便躺在床上休息,白芍白薇二人亦打了地铺,睡在床下边,倒不是这客栈只剩两间厢房,而是白芍白薇不放心让自家姑娘独自一人睡,在二婢执意之下,季望舒也只好由着二婢打地铺自在她厢房。

  夜半时分,客栈一楼的房间里,几人正小声争执。

  “大哥,那公子小姐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身份定然非同寻常,动了这兄妹二人,只怕后祸无穷。”说话的人在几人中排行第四,长着一张圆脸,面色忧虑重重。

  他口中的兄妹二人,自然是指楼上已入梦乡的季望舒和边墨砚,为掩人耳目,二人是以兄妹身份住进了这家客栈。

  坐在他对面的老二则不以为然的撇嘴道,“就算这兄妹二人身份非同寻常,单以这兄妹二人的姿容来看,只怕咱们这一辈子,再也遇不上这么上好的货色了。”

  几人便纷纷点头,他们窝在这小小的晋阳城已经多年了,还真是头一次看见姿色这么上乘的兄妹,错过这一次,可当真未必还会有这样的机会。

  见几个哥哥俱都一副财迷心窍的模样,老四就不由得皱眉,再次劝阻,“大哥,咱们兄弟做这档子生意这么多年,一直不曾失手也不曾让人发现,便是因为咱们行事稳当,动的都是无权无势的人家,这兄妹二人听口音便是京城里的,也不知道京城哪家勋贵的儿女,咱们若是妄自对这兄妹二人动手,一旦这兄妹二人的家人发现这兄妹二人失踪了,到时派人来查,可怎生是好?”

  另三个听了他这话,原本蠢蠢欲动的心就仿佛被当头泼了盆冷水似的,一个个焉了头,满脸可惜的表情。

  财帛固然吸引人,可前提是那也要命去享受才有用。

  一片寂静过后,兄弟四人息了心思,出了房正想离开,一个细眉细眼年约四旬左右的华服男子迈了进来,兄弟四人一见这人,忙哈着腰走过去,为首的老大道,“大人,怎可劳您亲自过来,有什么事,您派人吩咐一声,小的立马给您办妥。”

  那中年男子傲慢的看都不看一眼,只抬脚朝厢房走过去,兄弟四人虽不知大人半夜亲自登门所为何事,却不敢怠慢,一个个忙跟着走了进去。

  老大亲自倒了杯热茶递过去,“大人,您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中年男子嫌弃的看了一眼那不知道是什么茶叶泡出来的茶,摇头,老大只好讪讪的端着茶杯退开,中年男子便道,“咱家听说,有上好的货色到了,在哪儿?带咱家瞅瞅。”

  兄弟四人面面相觑,老大一脸为难表情地年着男子道,“大人,咱们还不曾动手。”

  “哦?为何?”男子挑起细长的眉毛,面有不满地问。

  “大人,您有所不知,据小的观察,那兄妹二人乃上京口音,怕是京城里哪个勋贵府邸的,所以咱们兄弟不敢贸然下手,怕招麻烦。”老四忙上前解释。

  一听是京城里来的,中年男子便皱了眉,若只是小官员府邸的,倒也不惧,他家主子又不是没玩过官家闺秀,也不曾染上过什么麻烦,可这京城里的嘛,就得掂量掂量了,毕竟京城里头,藏龙卧虎的,随便拉出一个都是三品大员,若只为了一时之欲,而给主子招来麻烦,却是不值当的。

  这样一想,男子便也息了心思,起身就要往外走,兄弟四人忙也跟在他身后,老二眼看着到手的横财又要溜了,有些不甘心的嘟嚷,“可惜了,小的可是生平第一次见这么好的货色。”

  他声音虽小,却也清晰的传入中年男子的耳朵,男子提起的脚放下,慢慢转过身子,细长的双眼眯了眯,盯着他道,“可是当真?”

  老二被他盯着头都不敢抬,只拼命点头,“大人,小的怎敢骗您,那——”

  “二哥。”老四焦灼的打断他。

  老二遂闭了嘴,中年男子却是不依了,朝着老四阴恻恻一笑,“你应该知道,惹怒了咱家主子,会有什么后果。”

  那老四一张圆脸顿时失色,垂眸道,“小的不敢,小的只是怕给大人您惹上麻烦。”

  “麻烦?哼,从来只有咱家给别人找麻烦的,咱家倒要看看,谁敢找咱家的麻烦,你——给咱家说清楚,那货色怎么个好法?”男子阴声怪气的冷哼一声后,一手指向紧张得簌簌发抖的老二。

  老二垂着头,没看到大人的手指着他,他边上的老三忙扯了扯他衣角,老二抬起头,才发现大人的手指着他,他忙道,“回大人,小的真的是生平第一次看到生得这么漂亮的人,那哥哥的一双眼,大的都能把人的魂给勾走,至于那妹妹,戴着帷帽,不过大人,虽然看不清那妹妹的五官,可是就那双眼,小的就觉得值。”

  说完他似乎回味了一下,两眼有些发直。

  这兄妹二人,单凭一双眼就让这几个奴才露出这等表情,想来是极为上好的姿色了。

  中年男子心中略一思量,之前那点子顾虑却是抛诸脑后,傲慢看着兄弟四人道,“带咱家去瞅瞅,咱家倒要看看,是不是真如你们所言。”

  他发了令,兄弟四人焉恨不从,四人便在前带路,出了厢房直奔二楼,上了二楼后,老大指着左手边道,“大人,那姑娘住在最里边的一间,公子则住在对面的房间。”

  一行人虽然放轻了脚,也刻意压低了声音,可是焉又瞒过白芍白薇的耳目,二婢轻手轻脚的起了身,刚想把自家姑娘先唤醒,却见自家姑娘已经穿好了外裳下了床,见二婢望过来,季望舒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二婢噤声。

  听得房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季望舒忽然掉头看着白芍道,“柳叶,我渴了。”

  白芍听得一愣,柳叶不是二姑娘的贴身丫鬟吗?

  昏暗的灯光下,看到姑娘唇边的冷笑,又见姑娘用手指比划出一个叶字后,又指向房门的方向,白芍猛地会意,忙拎起桌上的茶壶道,“姑娘,这大半夜的,壶里的茶早凉了,您要不等等?我去唤叶表少爷的随从给您烧壶热茶?”

  门外的脚步声骤然停下,季望舒又道,“算了,这大半夜的,品言表哥想必也早已休息,明早还得赶路,不要打扰品言表哥休息了。”

  白芍便应了声是,又一边竖起耳朵听房外的动静。

  离门还有几步的距离,中年男子却突然转身往楼下走,兄弟四人不明所以却也不也相问,只一个个轻手轻脚的紧随着中年男子下了楼。

  待几人下楼之后,季望舒便朝白芍微微点头示意,白芍便由窗房翻了出去直接下了一楼。

  中年男子下楼之后吩咐,“你们几个,给我将这表兄妹二人看好了,明日我来之前,不许这表兄妹二人离开,若我来之前这二人已经离开,你们四人的脑袋也别想留着,听到了吗?”

  兄弟四人自是点头应下,中年男子便提脚离开客栈,上了停在客栈门前的马车,兄弟四人毕恭毕敬的目送着他上了马车,又看着马车驶离之后这才转身关了客栈的大门。

  老大吩吩道,“老三老四,你们二人今晚放机灵点,可不能让那兄妹二人走了。”

  老三老四点头,老大和老二便进了厢房休息,老三道,“四弟,这天门夜寒的,想必那兄妹二人也不会半夜离开,咱们先去打个盹再来。”

  老四也觉得又累又冷,自是应了,兄弟二人便也离开。

  躲在暗处的白芍,见人都已离开之后,便也轻手轻脚的上了楼回到厢房。

  进了厢房后,白芍将自个听到的一一转述出来,季望舒听完就不由皱眉,这家店显然是家黑店了,那中年男子自称咱家,用这样自称的人,多半是宫中内侍,这小小的晋阳城里,居然会有内侍和黑店相互勾结,这内侍是谁的人呢?

  “请边世子过来。”百思不得其解后,季望舒吩咐。

  白芍点头,出了厢房,对面的厢房离楼梯较远,白芍绕了一大圈后才到了边墨砚主仆的房间,她刚举手想要嗑门,就见门‘吱呀’一声打开,开门的是青龙,见是白芍,青龙还没问,躺在床上的边墨砚飞快的下了床,略显紧张地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家姑娘呢?”

  青龙不由有些讶然的朝自家主子瞟了一眼,这么多年了,这可是头一次见自家世子会为了一个姑娘担心,好吧,他承认季大姑娘尚小,可那也是个姑娘,便是王府那几个和世子同父异母的姑娘,都不见世子担心过。

  面对边墨砚略显紧张的面容,白芍忙道,“世子放心,姑娘很好,是姑娘让奴婢请世子过去。”

  夜半相请,定是有事,边墨砚长腿一抬就出了厢房。

  去了季望舒住的厢房后,白芍将发生的事和她听到的事说给他听,边墨砚听完,浓眉轻拧,一抹厌恶之色一闪而逝,季望舒便道,“边世子可是知道此人?”

  边墨砚点头,却不愿和她细说,只道,“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那些腌赞事,便是身为男子的他都觉污耳,更别说季大姑娘这么一个姑娘家了。

  他眼中的厌恶即便掩饰得很好,季望舒却是察觉到了,虽心中猜测出是那内侍的主子多半声名狼藉,边墨砚才不愿和她详说,但今夜之事,既已撞在她手上,又岂有袖手旁观听之任之的理,当下便道,“我虽相信世子能将此事处理妥当,但今夜之事,对方显然已经盯上了我,还请世子告知对方是何人?知已知彼,它日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望舒方好应对。”

  能有内侍服侍,那人的身份定然显贵,边墨砚即便处理得再妥当,也难保以后不会遇上。

  见她一脸坚决的神情,边墨砚知道,即便自己不说,以她固执的性子,怕也是会命白芍去查,只好坐下道,“若没猜错的话,那内侍当是齐亲王府的吕总管,齐亲王此人,你可有听闻?”

  一听是齐亲王府,季望舒眼中也略带一丝厌憎。

  重生之后,她便将西楚皇室的情况了解了一遍,关于这个齐亲王,实在是声名狼藉得让皇室蒙羞。

  齐亲王乃先帝二子,性好渔色,且男女不限,府中妻妾据传有五十多人,被他占了清白却没给名份的宫女更是不计其数,更有传闻说齐亲王尤为喜欢年龄偏小的幼女娈童,只是这一说法未经证实罢了。

  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皇子,先帝在时是很不得先帝欢心的,是故即便皇长子死了,先帝也不曾将他列为传承大统的人选,只将他封为齐王晾在一边闲养,但齐王此人虽性好渔色,名声狼藉了一些,却不是个蠢的,知道自己不得先帝欢心,便暗中向皇后娘娘投了诚,皇后娘娘虽不耻他为人品行,但却对他母族不敢轻视,于是在七皇子和十一皇子夺嫡中,有了齐王及齐王母族妻族的支持,七皇子派系更有了筹码。

  七皇子,也就是今上荣登九五之位后,虽不待见这个声名狼藉的皇兄,但几个皇兄皇弟都让他杀的差不多了,若再对拥护他登位的皇兄下手,史书上指不定就会将他写成一个残忍暴虐的暴君,再说了,这位皇兄,虽性好渔色声名狼藉,可对今上来说,这样的人却对他的皇位不会造成任何威胁的,一个声名狼藉的皇子,是不可能妄想皇位的。

  念着这一点,再加上那点拥护之情,今上便格外开恩的封了他为齐亲王,算是荣养了,齐亲王倒也聪明,被封亲王之后,便让母族主动退出朝堂,至于其妻族手中握着的那点兵权,今上倒也不看在眼里,没视为威胁。

  前几年,齐亲王看中了个商户的幼女,那商户虽没权没势,却不愿将自个的女儿送进齐亲王府,匆忙中便将幼女订了亲,只等月余即可成亲,齐亲王得知以后大怒,他堂堂齐亲王不介意你商户的卑贱出身看中了你,你不烧香拜佛感恩也就罢了,反倒敢将他齐亲王看中的女人嫁给别人,这不是生生打他齐亲王的脸吗!

  盛怒的齐亲王,没有找上那商户算账,直指使了官员,将和商户女订亲的那一户人家,随便捏造了个由头下了狱,生生将那和商户女订亲的秀才给打成了残废,那秀才万念俱灰之下在狱中投缳自尽了此残生。

  齐亲王此举,明显是相昭告世人,我齐亲王看中的女人你也敢抢,这就是你的后果。

  齐亲王原想着,那秀才一家铃铛入狱,秀才也已投缳自尽,商户女总该被他雷霆手段所震,总该乖乖的顺从了他再不敢妄想再嫁他人了吧,孰料那商户女虽然身分卑贱,却自小熟读诗书是个烈性子,在得知未婚夫在狱中投缳自尽以后,商户女以自个的鲜血写了状子,尔后在当地知府门前递了血状之后,用头上金钗刺了脖子,惨死在知府衙门前。

  那知府倒也算得上是个清官,接了商户女的血状,又亲眼目睹商户女惨烈殉夫,感动怜悯之下便写了折子上达天听,今上接了折子后,虽心中恼怒这个性好渔色的皇兄让皇室蒙羞,但念着那点子旧情,将齐亲王召去御书房狠狠斥责一顿,齐亲王在御书房抱着今上的大腿痛哭流涕,再三发誓他会痛改前非,今上最终只罚齐亲王一年俸禄,尔后又赐了那商户女一道忠贞牌匾,这事便就此了结。

  自此以后,齐亲王收敛了很多,明面上倒没再闹出这样让皇室蒙羞之事。

  只是,由今夜的事情来看,齐亲王只是表面上收敛了,暗地里,却是借着这家黑店,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好人家的女儿。

  那吕内侍既然命人去带一队人过来,想必是对自己和边墨砚势在必得,端看明日一早,会来些什么人。

  “边世子会易容否?”心中主意一定,她抬头问。

  边墨砚挑眉,“这个倒是不难,你心中可是有了主意?”

  季望舒点头,轻道,“你可易容成叶府叶大公子叶品言的容貌,难吗?”

  “难是不难,只是为何要易容成他的模样?”边墨砚不解地问。

  季望舒勾唇浅笑,“吕内侍上来探测之时,我和白芍说了两句话,唤你为叶家表哥,咱们住进这客栈之时,想必已经有人看过你的样貌,你和叶品言倒有五成相似,稍加易容,应该是可以瞒过这些人的耳目。”

  边墨砚眼中精光一闪,“我扮做叶家大公子,那你呢?又扮做何人?”

  季望舒抿了抿唇,“明日一早,世子即知,天色不早,世子还请回吧,世子明日,还请换了这身红裳,听闻叶家长公子,最喜一身天蓝。”

  说完她便命白芍送客,边墨砚倒也没追问,转身出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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