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揉了揉路边一朵小野花,说:“出门,左转,来见我。”
方寒不觉睁大眼睛,惊讶道:“嗯?”
听筒那头的少年继续懒散道:“知道你的生日没什么难,一起过年也没什么难。”
少年持着一颗赤子之心,有什么难?
方寒又不敢相信地问了句:“你真的在我家外面?”
“嗯,快点出来。”
“哦,哦,我、我马上出来。”方寒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有些憔悴,她深呼吸,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除夕夜,仿佛意义非凡,一向不在意打扮的方寒忽然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打开抽屉,里面有一只粉色的化妆袋,应该是妈妈放在这的,方寒拉开拉链,挑来选去,最后掏出一只口红,打开,轻轻在上下唇瓣上覆上一层剔透的蕊红。
方寒的脸本就白皙,加上这个炽热浴火的唇色,整个人看起来,赫然多了几分明媚娉婷之感。
蹑手蹑脚地,快要走到门口了,妈妈忽然呢喃一声:“小寒,你去哪啊?”
方寒一咬唇,信口胡诌道:“我,那个小时候一起玩的小莹,妈你记得么?她、她叫我一起去放烟花。”
妈妈揉揉脑袋:“这么晚了,还出去?”
方寒低头说:“嗯,小莹已经在门口等我了,一会就回来,妈,你和爸先去睡吧。”
“那行,路上小心啊,妈妈困死了。”说着妈妈推推爸爸的肩膀:“老方,走,回房间睡去。”
方寒缓出一口气,然后推开门,往外面疾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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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泽等了半天还是不见人影,快把手里的野花给捏碎。
往口袋里掏烟的功夫,一个小小的身影仿佛在前面,忽明忽暗。
江予泽转头看过去,渐渐明晰的身影,是他熟悉的,又有点不一样。
少年眯起眼睛,咬着没点火的烟,静静欣赏,这个今夜肤若凝脂,唇间点红的姑娘。
方寒慢下脚步走过去,少年一直没动静,直到走到江予泽面前了,弯腰,挥了挥手:“江予泽。”
江予泽才回过神来,一把把方寒拉下,方寒蹲着,江予泽坐着,他俯视她:“你今天,有点漂亮。”
方寒听着脸上忽然热起来,她低下头轻轻说:“是么……”
江予泽头一侧,把烟吐掉,然后右手捏住方寒的下巴,轻轻抬起,声音低沉:“给我涂的?”
方寒看着他澄澈的眼睛,感觉这一刻好似梦境,她与他四目相对,声音清淡而飘远:“……嗯。”
少年笑了,松开她的下巴,“我很喜欢。”
两人贴得很近,方寒呼吸有些乱,慌忙中,她将头偏向一边,看到地上洒着一堆银色的粉,刚好可以拿来转移话题:“这些是什么?”
少年嘴角勾起,站起来,把方寒也一并拉了起来,“小孩子的玩意儿。”
还没等方寒说话,江予泽把方寒拉到粉圈里,他拿出打火机问:“想看看么?”
方寒抬眸看他,点点头,少年蹲下,手握打火机倒扣在地上,咔嚓点火。
电火光石,就在一瞬间,被点着的火药粉,肆意地燃烧起来,迸出耀眼的火花,蔓延到方寒周边一圈,直到烧至圈里少年写的字————方寒,我爱你。
不是新年快乐,不是生日快乐,而是我爱你。
最直白的字,在火花里跳跃,毫不遮掩地刺激人的眼球。
烟花向上喷出,光芒四射,那几个字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可是方寒却看得万分清晰,字字撞击在她的心上,字字被火烙印。
方寒愣在原地,她整个人被照得通透碧亮,江予泽站在她旁边,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冰凉的夜色,炽热的火焰,让人的声音都变得万分迷离:“方寒,答应我,我们要一起,一辈子。”
方寒看着他的脸,她的眼睛里带着月色般的清柔,她轻轻抬手,抚摸着少年轮廓分明的脸庞:“我答应你,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少年眼神迷离,他把脸贴得更近,低哑地问:“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嗯?”
少年邪笑:“上次你尝了我烟的味道,这次要不要给我尝你口红的味道?”
方寒嗅到他身上的热气,丝丝畇畇,在自己脸上游走,“味道不一定好。”
少年轻笑,忽然他用力托起方寒的腰,方寒踮着脚,江予泽从她的脖颈一路滑到她的脸颊,再慢慢到她的红唇上,低魅的声音吐在唇间:“尝尝才知道。”
身边的烟花已经消失,心中的火焰却披挂燃起,方寒被他撩动地全身酥麻,身子仿佛像过电了一般,她站着一动不动,任由他主导,带着自己,去接受他的造访。
第二次接吻,江予泽明显变得得心应手,他先用鼻尖蹭了蹭方寒的脸颊,再缓缓靠近她的唇,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
然后他不急不缓地打开她的唇,探进,渐而尽情地吮吸着她齿间淡淡的清香,从第一次的横冲直撞到现在慢慢顺着她的呼吸,她的节奏,来一寸寸铭记她的味道。
方寒身子微微弯着,她闭着眼睛,感受着江予泽的舌在自己唇齿间时轻时重地擦过,每一次唇舌的交错,都像有人扯了扯自己的大脑神经,而此时,所有的神经传导都已故障短路,身子麻麻的,好像不是自己的。
少年吻得动情,空出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他慢慢将手伸到方寒宽大松软的羽绒服里,轻柔向上抚摸,隔着方寒的羊绒衫,摸到她胸前裹着的胸罩,方寒惊到,她捏住他结实的手臂,松开口急声道:“干什么?”
少年呼吸有些急,他看着眼前的人,沙哑道:“我想摸摸。”
他的样子有些期待,有些委屈,好像一个眼巴巴要糖的孩子。
方寒没有经历过这些,她有些不知所措,低头皱眉道:“不行。”
江予泽急着捏起她的脸:“方寒,我们不小了,你是我的,迟早是我的。”
方寒看着他,眼神闪烁:“我、我怕。”
江予泽笑了,淡淡安抚她:“又不是做|爱,怕什么?我摸一下就松手。”
方寒的脸更热了,她别开眼,淡淡道:“那你,去吧。”
去?去哪?少年听着自己姑娘的不知所云,嗤笑一声。
尽管嘲笑,但还是懂了她的意思。
江予泽将两只手,探进方寒的后背,这次是肌肤之触,江予泽的手很热,触摸在方寒清瘦的背脊上,像一层层火烧过一块白皙如水的豆腐。
方寒连呼吸都忘了,她抬起两手,紧紧抓住江予泽的衣服,仿佛这样就可以给她力量。
江予泽终于碰到那层阻碍,怎么解?解不开……
少年胡乱地扯着方寒的胸罩扣子,方寒被扯得有些难受,她叹气道:“我自己来。”
“哦,好、好。”少年乖乖地先把手退回去。
方寒的手很冰,她伸到背后,身子一战栗,然后因为紧张,也用了半分钟才艰难地将胸罩扣子解开。
少年胸膛一热,还没等方寒的手收回来,就又用自己的左手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提起来,然后吻上她沾着湿润的口红的唇,最后,像是享受最好的那颗未知的糖一样,少年温柔地将右手探进方寒的内衣里,然后抚着她的皮肤,向上,直到摸到那凸出的柔软细腻的地方时,少年深深呼吸,手上动作控制不住地变得重起来,来到你的领地,宣布我的主权。
方寒被他吻得呼吸不畅,唇间的感受又因为胸口处的有些野的揉搓变得愈发强烈。
但她逃脱不掉,事实上她也不想逃脱,身体是烫的,呼吸是碎的,心却是安的,和喜欢的少年,变得更亲密,更无间,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想考虑。
终于在饱食餍足后,少年唇间的力道轻下来,手也慢慢退出,他眼神迷离,声音嘶哑:“方寒,高考后去西藏,在那里,把你给我好不好?”
人的贪欲真是无穷无尽的,讨糖的孩子也无一例外。
方寒轻轻捋着自己的气息,看着眼前气血方刚的少年,一翻意乱情迷后,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李白的《山中问答》:“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少年见没有回应,又无赖问道:“好不好?”
方寒把思绪迁回,此刻真是对影人消醉,好,还是,不好。
说的好像到时能由她选择一般,她已经预感到从她的心,乃至她整个人,都将完完整整地属于眼前这个少年。
方寒凝笑不语,留少年干柴烈火。
少年忽然想到自己口袋里的盒子,像找到加分武器一般,他掏出那个长长的黑盒子,打开,里面一条钥匙状的项链在夜色中熠熠发光,中间一颗镶嵌其中的紫色钻石,清幽神秘,散发出淡雅的光芒。
方寒抿着唇看着,眼睛一眨不眨。
“你猜这条项链叫什么?”少年取下项链,垂在方寒眼前。
方寒看向江予泽,她眼角有笑意,她在等他的答案。
“叫F-A-T-E,命中注定,我看上它的时候,并不知道它的名字,就像我看上你的时候一样,并不知道未来,后来我想过,也许我们的相遇就是命中注定。”
方寒从未见过他这样认真地说过情话,他的眼神直直地注视着她,让她知道此时此刻的每一个字都是从他的肺腑里一刨一掘掏出的。
张爱玲曾说过:对于三十岁以后的人来说,十年八年不过是指缝间的事,而对于年轻人而言,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其实,时间在无谓的爱情面前,早已失去了它丈量的意义,哪怕是现在的一分一秒,都可以是无穷的一生一世。
方寒掂起项链,在自己经脉分明的掌心,看着它,半晌,方寒抬头撞上少年黑亮的眼眸,“江予泽,你曾问我如果有选择,还会不会和你在一起,上次我和你说,至此这年,再无他遇,这次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选择,因为最后的答案就是你。”
话音刚落,吹来一阵夜风轻轻拂过竹林,吹得人心中的风铃也“哗哗”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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