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阿凝不想和大嫂一般见识，和二嫂说了声，回房把剩余不多的桂花糕分成两份包好，返回厨房给了张氏和宋氏。
“均出来给娘也尝尝。”
恰巧江母跨步走进来：“吃什么呢？你们这些个嘴馋的婆娘，背着老娘偷吃啥了？”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骤然一紧，严厉凸骂起来。
阿凝承认她就是故意的，转过身，好脾气的道：“娘，你误会了，是我把桂花糕全部分给了大嫂二嫂让她们孝敬您呢。”
“是啊……”宋氏地跟着笑起来：“娘，你尝尝，三弟妹手艺好做出来比买的还正宗。”
在张氏的侧目下，宋氏把油纸打开，里面有一块半黄灿灿的糕点，距离不远还能闻到香喷喷的桂花香。
江母抓起大块尝尝，笑道：“还是老二家的有孝心。”
宋氏讪讪直笑，却也没有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慢声细语地道：“也是三弟妹大方舍得拿出来，儿媳才能借花献佛孝敬娘啊……”
哄婆婆的同时，还不忘带上阿凝的好。
会来事的人说出来的话影响力就是不一般，起初阿凝气得直发抖，双手使劲的捏着拳头才忍住没有没有和江母申辩。
听宋氏那么一说，也随之想明白了很多。
无论你做的有多好，在讨厌你的面前哪怕你把心挖出来捧给她，人家也见得接受你的心意。
既然如此还计较那么多干嘛？总是比不上人家嘴巴上的功夫，自己在气也于事无补，回过头在气坏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
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感觉没那么闷了，平息怒气，在灶台前忙来忙去装好了饭，提着篮子走出厨房。
心里头不舒畅，连带着走出厨房时看见江母坐在板凳上她连眼皮子都没有掂一下，招呼都没有打一个挺着脊背离开。
在江母眼中这就是极其的不尊重长辈，看见婆婆连话没有，是哑巴呢还是心里心存怨气呢？
不管是哪一方面，江母都不会错过教训阿凝的机会，指着三媳妇离去的背影碎碎的骂道：“老三家的回来老娘再给收拾你……让你认清对待婆婆应该拿出啥态度！”
阿凝蹙着眉，就把骂声当成耳旁风，好在已经走出院子，后面那一长串的骂声她自然没有听见，挎着篮子的胳膊一懈，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除了空气特别新鲜之外，她真的好怀念那个家乡……
那里在正理面前没有尊卑之分，有理不怕鬼神欺，行云如风，变化多端，看着看着阿凝就不自觉的想叹气，想她从来都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人，今天竟然能忍着没发作。
唉，她们肯定不知道沉默以对已经是她二十几年里最好的涵养了，换做以前铁定要干一架的。
阿凝走了，江母的怒气并没有平复，反而越想越气，宋氏那番话儿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
桂花糕一口吞下，她怒视的眸子一下子落在张氏身上。
“你是个死人啊！不知道老娘肚子饿吗？”
一时间张氏那张脸变化莫测，由红变白在转黑，这是婆婆第一次当着弟妹的面骂的难听，张氏脸皮再厚也不喜欢被婆婆这么训，何况还有一个想笑不敢笑的宋氏在一边看着。
张氏在江母即将翻脸前把桂花糕分一半给婆婆：“娘，福生怕是还在哭呢，我去前面瞧瞧。”
江母板着脸道：“贪嘴的婆娘还不滚去赶紧哄好我的大孙子！”
灰溜溜的张氏恼恨地暗瞪着江母，半个不字也不敢说，强忍着笑容，道：“是，娘，我知道了。”
“感觉滚，一个个都是个不省心，我江家造了啥孽才娶了你们这几个坏心肝的小蹄子！”张氏听不下去，连笑都不在刻意维持，鼻子一哼，扭着臀就走，江母一口气憋着心口，提不上来咽不下去，眼睛一横，看到宋氏：“你这个作死还不去端饭来，想饿死老娘吗？”
“娘……儿媳不敢这么想……”宋氏端来一碗白粥，小声的申辩。
可她不知道江母的性子，她说什么别理还好，一搭腔就没玩没了，把碗往石桌一放，点着宋氏的脑门碎道：“一时不敢说不准哪天就下了耗子药毒死老娘！”
破口大骂的时候，嘴巴又是把不住风的，唾沫星子喷的到处都是，宋氏素来是个爱讲究的人，那浓浓的异味差点恶心的她直吐出来。
等到江母喘着气坐下歇息，她厌恶的想要用帕子擦擦脸怕又惹来更难听的话，便强忍着没有动手，低眉顺眼语气轻轻地说：“娘要是怕有毒就别吃了！”
江母大喝：“皮子硬的懒货看老二回来我不让抽你一顿！”她现在是没有力气，否则早就亲自动手了。
前一刻还笑呵呵的说就老二家的最孝顺，迁怒人的时候连下耗子药这这么糟心的话都说的出来，宋氏总算明白了，像婆婆这样的人，你用在真诚再好的心阁在她身上也是狼心狗肺。
她回房洗了几遍脸，皮都快搓掉一层才罢休，躲在房里再也不出来了。
阿凝送饭回来的时候遇到往家里赶的赵杏儿，见她脸色不太好喊着自己关切的问她怎么了，阿凝挺感动的，她能感觉的到赵杏儿是真心对待她的。
笑了笑道：“没啥，就是在家甚是无聊的很哩。”
阿凝不说，赵杏儿一看她那心事重重的模样就晓得又是家里那点鸡毛蒜皮扯皮事烦的，也是清楚江母是个啥样的人物，拉着她的手，宽慰道：“糟心的事莫放在心上，自己的身子要紧啊”
也不怪赵杏儿替她担心，实属是阿凝这段时间真的消瘦不少：“等你两个小叔子都娶了媳妇分了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么长远的事阿凝暂时还没有想过，她也不想让赵杏儿替她忧心：“放心吧我知道轻重的。”
两人分别之时，赵杏儿约了她这几天要是得空就一起上山多捡点桂花，说那桂花糕好吃，她家哥儿还缠着要吃呢，又说她得了几盒胭脂水粉要给她一份试试。
临睡前，二房传来细碎不清吵声，之后便响起女子抽噎声。
婆婆把大哥他们几个叫去半天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各自一回房就吵了起来？二嫂那边还好，动静不算大，大嫂那边已经哭天喊地的争执起来。
阿凝拿眼神询问：晚上你娘把你们几个叫房里说什么？
“没事。”江岐山明显不想多说，同时也难受的埋下眼皮子，眼底的情绪阿凝没有看到。
娘近来愈发没有章法了，既然口口声声说二嫂想要毒死她，大嫂想要饿死她，媳妇儿眼里没有她……
那叫屈的样子，不就是没事找事嘛？大嫂眼里娘江岐山信，二嫂才刚来还没看出性子，不好说，可媳妇儿肯定不是那种目无尊长的人。
“大嫂那边闹的那么凶……会不会出事啊？”男人不想说，阿凝就不在刨根问底。
江岐山不想管，那是大哥的私事，作为弟弟他没资格过问，“好了，睡觉吧，近来都没好好要过你呢……”
呸！软软的拳头在男人胸膛捶了一记，媚眼娇滴滴像要沐出玉露来横了一眼，碎道：“色、胚子都这个时候还想着混账事！”
江岐山干脆已实际行动起来，揽腰抱起阿凝往床边走去。
新婚夜孟浪的有点狠了，后来他不敢在由着心性捣弄，每次还没有没有尽兴就先撒出来，暗想媳妇儿也修养几日了，那处应该已经好了，他也就不用委屈自己素着了。
江岐山越想越兴奋，把媳妇儿一放到床上，便猴急的要去TUO衣服，片刻间两人坦诚相对。
帷帐内火热才刚刚开始……
实在是管的严，没法往下写了，大家脑补。
一夜的荒唐，阿凝第二日又睡过头了，好在不是她早起做饭，舒心的伸了个懒腰，在床上练了会瑜伽运动，身上的不适才舒缓一些，没那么酸痛了。
吃了饭，把屋子正理一遍，阿凝便去了鎏金山路口等候赵杏儿，昨天她们说好了的在这里汇合。
找了快干净的石头坐上去，阿凝在箩筐里看起书来，太阳不算大，搀着风吹的人好生惬意，就是一点不美，看个书还要藏着掖着，囧的不要的不要的。
大老远就能听见赵杏儿活络和人打招呼问好的声音，阿凝忙把书放好盖上帘子。
不是她有意隐瞒好友，而是赵杏儿知道了免不得又到处给她刷新存在感宣扬，虽然不是坏事，可阿凝也不想耳根子不清净。
“等久了吧？”喘着粗气，赵杏儿问道。
“我也刚来。”阿凝把携带的水袋打开塞子递过去：“喝点吧，会好点。”
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以前她也没少爬过山，深知爬山是消耗体力的，喝点盐水会好的多。
等赵杏儿缓过劲来，从背筐里拿出一个手心大的精致白瓷圆弧盒子。
“这玩意可精贵了，这屁点大就要二两多银子！”语气里满是稀罕发紧和宝贝的唏嘘。
“那你还给我？”阿凝笑道：“自己留着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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