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云涌二
久久的，秋静凝才从失去君笑天的噩梦中醒来。
抬眼望着邪神与夜的战争……心情再也无法平静。
邪神与夜在她心里的份量，同样的沉淀，同样的不能失去。
就在这时，邪神已将夜逼得连连后退。也就在同时，蝙蝠们见夜受到欺负，立刻向邪神发起了凌厉地攻势。
而东方诺两兄弟见还拿不下邪神，竟卑鄙地同时出招。
刹时——
刀光剑影，火花四溅，掌风与掌风引发出无数巨烈地碰撞声。
东方诺两兄弟采用的是人海战术。邪神因身中巨毒，很快就体力透支的被逼得连连后退，最后竟被逼到了悬崖边。
东方诺望了眼高高的悬崖，给东方言使了一个眼色。就见东方言伸出手猛地将正与邪神面对面打斗的夜打向悬崖，直接飞到邪神身上，邪神自然地避开，却因此露出了破绽，被东方言一脚扫向了下盘，在他躲闪之际，东方诺见此时机成熟将所有的力量聚成一个白球，一掌向他推了去……
在一片火花中，光线刺激人睁不开眼睛。秋静凝只得到月蜮冲破穴道后高喊了一声“不”——她再望去时……邪神就掉向悬崖。
就在同时，秋静凝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她完全木讷地看着掉崖地邪神，痛得没了泪水，痛得没了语言。
落崖时，邪神在空中停留了那么一秒。
他看着她，眼神深情而专注。
落崖过程中，他用千里传音，低沉有力的将声音透过风声传入她的耳朵，“静凝，你身上余毒未清，记得服用蛇胆。蛇胆混入西兰国圣水能救血族人，而龙须草的配方我把放在和蛇胆一起的地方。我的寝宫里有一个暗门，那里面有张寒玉床，可以救，救……”
邪神传来的话并没说完。她知道他已掉入了湍急地水里……
是生是死呢？
秋静凝目光涣散地想着他最后的眼神，只觉得全身发冷，冷到没有知觉。
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将蛇胆的藏处告诉她了？原来今天的事他早就有预感，原来他也早知道君笑天会让他做血族的王……
“死得好。”东方诺见邪神摔下悬崖，冷邪地一笑，伸剑向众长老刺去，“现在只要处理掉你们这些绊脚石，血族就是我东方家的了。”
死得好？！这句话像一把刀，血淋淋地刺入了秋静凝心底。
她忘了痛的感觉，发疯地冲向了东方诺，用尽全部地力量向他打去……她要为邪神报仇，为夜报仇，为君笑天报仇。
“不自量力，那我就成全你。”东方诺举剑刺向秋静凝时，月蜮却突然挡在她面前，将影蜮的剑打开。
“我不会杀你，你马上让开。”东方诺努力回避月的攻势。
“你害了主人，我要跟你拼命。”月蜮激动地说，“都怨我，主人要杀你，我却竭力阻止。想不到因我一时执念，竟害了主人，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月蜮说罢伸剑狠狠地向东方诺刺去，哪知他轻轻一闪便躲过了。
武功这么厉害吗？月蜮一失神，被他抓住了手中的剑，“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爱的人，我不会杀你的。”
“你不配，你不配说爱。”月蜮说着又招式狠毒地向他攻去。
“我知道说的是气话。你对我有情，否则就不会救我……”东方诺低低地说，避开月蜮的招式，转身快速绕到他身后，横手一挥点住了月蜮的昏穴。
他伸手抱住昏迷的月蜮，冷然看着秋静凝，对夜下命令道：“立刻杀了这女人！”
夜目光呆滞地站在一旁，身后飞着无数的蝙蝠，他一接到东方诺的命令，眸光立刻变得血腥残忍，带着狂扫一切的力量向秋静凝袭来。
“夜……”秋静凝困难地避开夜的攻势，轻轻地呼喊，试图唤心他被蒙蔽的心。
可夜却什么都听不到，他眼睛红地发光，双掌一带力就邪恶地向秋静凝击去，还好秋静凝轻功颇高，内力充沛才险险地避开了他的招式。
见一掌不行，夜加大了力度又连续发来数掌，望着无数的掌影，秋静凝不知该从何而避，眼看就要成为夜掌下的冤魂了。
突然——
数以万计的蝙蝠将夜团团围住……
“这是怎么回事？”东方言冷冷地说，望着瞬息转变的蝙蝠群，露出愤怒地表情。
“立刻吹口哨，控制司马炎夜的行为，让他将蝙蝠一起杀掉。”东方诺看了蝙蝠群一眼，露出邪恶地表情。
长长的口哨声在灰色的天空响起，带着盅惑的力量，夜受不了地疯狂大叫。他痛苦地一啊，伸掌一劈，就将无数蝙蝠劈死在地。
望着为了保护她，而惨死一地的蝙蝠，秋静凝难过的流下泪水。
夜是那样的爱他的族类，甚至甘愿为它们吸毒，所以才会造成如此的局面。可如今，他却在亲手杀死他最爱的族类……如果有一天夜苏醒了，他将情何以堪？
“夜，别打了。”秋静凝痛哭失声，她冲进蝙蝠群，紧紧地将夜抱住，“你忘了吗？它们是你最爱的宝贝啊……”
夜根本听不到她的呼唤，将她甩在地上，依旧凶残地杀着蝙蝠。
“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你说过要保护我的……”秋静凝再次爬起来，紧紧地抱住杀红眼的夜，全身都在轻颤。
“你以为这样做他就会醒吗？真是痴人作梦。”东方诺冷嗤地笑，“再说他现在已经杀红眼，进入枯竭之势，就算勉强醒来，也只有死的下场。”
东方诺的话，带给秋静凝极大的震憾。
她的夜会死吗？不！她不会让他死的。
她是医师，她一定有办法救他的。不管冒多大的风险，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无论如何她都要救他，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对他。
思到此，她死死地抱住夜，将唇轻轻地印在他唇上……
猛然间，她感到夜的身子轻轻震了下……夜还是有知觉的吗？想到此，她更加深入地与夜拥吻。
“这女人试图唤醒司马炎夜的意识。”东方诺看了东方言一眼，“加十成功力吹，别让她得逞。”
东方言闻言，投入十成的功力，疯狂地吹奏着。
夜刚刚有变化的身子，听着哨声又变得僵硬，他伸手一劈，就将秋静凝劈在地上。接着掌风起，他要一掌杀了她……
蝙蝠们见势不对，又替她挡了一掌，并且再次将夜团团围住。
看着为了救她，再次死伤一地的蝙蝠，秋静凝只觉得心在淌血……
与夜的点点滴滴自心中晒出，夜是她生活中不能缺少的一页。她依赖他，信任他，他的存在就像是她的护身符，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觉得安心。
犹还记得夜为了帮她解脱时，毅然决然掉下悬崖的事。当时夜是抱着必死的心，听着她的歌声落崖的。那段患难的往事是他们两人之间最轰轰烈烈的一段经历……
歌声，风声，雨声，混着夜对她的痴，对她的爱与宠。那一刻，应该也是夜内心深处最刻骨铭心的一段往事了。思及此，她想用歌声再次打动夜——
道不尽红尘奢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留着相同的血，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又长远。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往日情景再浮现，藉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爱江山，更爱美人，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夜果然对她的歌声有感觉，他的眼睛由红慢慢开始褪淡，停下了对蝙蝠的残害。
东方诺见势不对，命令东方言更加卖力的吹口哨。
秋静凝发现东方诺的企图，她也在歌声中加入了内功，加入了对夜的感情，将口哨之音阻挡在外，很快在夜的耳朵里就只剩下一种声音……那就是充满情的歌声。
口哨地力量最终还是抵不过情的力量，夜脸上的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
瞬时，在夜脑海里闪过第一次见到静凝的情形。于是他伸手僵硬地抱住她，沙哑开口道：“我保护你……”
“夜！”
仅此一句对秋静凝却是极大的震憾。她的夜还是原来那个夜，还是那个一心一意只她着想的夜。
“该死！盅心术加巨毒的力量也能让他冲破玄关。”东方诺暗叫不妙，伸剑向秋静凝刺来。
夜一手轻揽秋静凝，一手往空中一指，就见蝙蝠分成三队人马。一队缠住东方诺的攻势；一队缠住吹哨的飞天；另一队则替血族六大长老解开了捆绑的绳索。
“还我君主命来——”六大长老绳索一被解开就向东方诺两兄弟疯狂地攻去。
很快就是一阵刀光剑影，杀意重重。而就在这时，玄机蓝也带着一队人跑了上来……
见大势已去，东方诺往地上扔了一颗烟幕弹。从地上将月蜮卷入怀中，对东方言道：“现在我们有其它三国在手中，先回去稳固势力，日后再重新谋划得取天蟒和血族的事宜。”二人施展轻功，躲过众兵的追赶，向茂林深处逃去。
见二人离去，夜抱住秋静凝的手，突然缓缓倒下。
“夜，你怎么了？”秋静凝伸手接住夜，只见他额头湛着大块的汗珠，陷入昏迷中。
玄机蓝上前扣住夜的脉博，在他身上的穴道处点了点，露出难过之色。
“爷爷，夜怎么了？”秋静凝抬头望向玄机蓝，只见他摇摇头，“毒太深，我只能用点穴大法保住他的心脏，暂时留住他的命。”
“爷爷，你是什么意思？”
“他五脏俱毁……玄机蓝低低一说，难过地站起来，“你别太难过。”
“不可能的。”秋静凝激动地将手扣在夜的脉门上，转身就要将夜扶起来，“蛇胆，蛇胆能解百毒，一定可以救他的。”
“静凝，你是医师应该也懂。他的毒已经走到身体的七经八脉，能维持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帝主亲自替他诊诒，可能还有三成的希望……”玄机蓝叹了口气，站起来，“只是帝主救人一直都是看心情，不知道他肯不肯出手。”
玄机蓝的话深深刺痛了秋静凝。
原来爷爷并不知道邪神已经掉下了悬崖。一想到邪神刚刚落崖的一幕，她的心就痛入骨髓，泪水怎么也控制不住。“爷爷，邪神……邪神他落入了悬崖，不知道是生是死？”
“什，什么？”玄机蓝站不住，差点倒在地上。
帝主那样的强大……说他落崖，谁信？
“都怨我，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中毒，也不会被东方诺逼下悬崖，君笑天也不会因此丧了命……”秋静凝歇斯底里地喊，“我才是凶手，我才是凶手……”
“什，什么？君笑天也死了……？”玄机蓝不敢相信地说。
如果说帝主和君笑天大战，死了一个他还相信。
如今单凭一个东方诺能起多大的浪，这么容易就能让两位强大的王一死一落崖？事情怎么说也不合理，可静凝的话不像有假……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秋静凝望着冰冷躺在一旁的君笑天，难过地跪在地上。
“傻孩子这怎么是你的错？”玄机蓝将秋静凝扶起，伸手替她擦掉泪水，“连帝主和血族君主两个神样的人物都能被算计，你又怎能背负起这样的责任。”
“可是如果没有我？他们就不会有事的……”秋静凝扑在玄机蓝怀里，低声哭泣，“爷爷，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别哭了，死者已矣，多深究也于是无补。”玄机蓝轻轻抚着秋静凝的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寻帝主的下落，好好部署如何对付东方诺两兄弟？”
“可是爷爷，邪神他会没事吗？”
“帝主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爷爷还清楚……以他的力量，他会死吗？”那么强大的帝主会轻易掉下悬崖？这件事岂今为止他都还无法相信。
“真的。”
“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可是夜怎么办？我不要他死……”秋静凝紧紧抓住玄机蓝，恳求道：“爷爷，你再想想办法，一定要救救夜。”
“别难过……我杀了那么多族类……死了反而可以解脱。”这时夜竟醒了过来，玄机蓝伸手扣住他的脉门，长长地叹了口气。
“爷爷，夜怎么了？”秋静凝看着玄机蓝，开始不安。
“回光反照而已。”玄机蓝摇摇站了起来。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秋静凝疯狂地喊，与夜掌对掌缓缓不断地将自身的真气输给他。
“没用的，他的身体在慢慢枯竭，已无回春之法。”玄机蓝转身，不忍再看。
“静凝……要保重……”夜突然拿开自己的手掌，伸手摸着秋静凝的脸，“我……无法保护你了……”
“夜你别说话，要保存体力，我不会让你死的。”秋静凝将手放在他摸她脸的手上，心无法抑制的痛。
“你爷爷说得对……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你不会死的，你说过要保护我的，我不准你死！”秋静凝生气地吼，她企图用自己的怒意留住他。
“我……没有……白做人……，遇到你……真好……”夜凄凉一笑，放在秋静凝脸上的手缓缓落下。
“夜——”
秋静凝一声惊叫，将真气灌入他体内，保住他最后一丝气息。
“静凝你放弃吧，他这种情况，只有传说中的寒玉床才能保住他的命，光靠输真气是不行的。”玄机蓝见秋静凝给夜输真气不断惨白的脸，难过地制止。
寒玉床！秋静凝不自觉想到邪神最后的那番话，眼光一闪，露出欣喜，“爷爷，夜有救了，邪神掉崖时曾说他寝宫里有张寒玉床……”
“万年蛇胆能清除你朋友身上的毒，寒玉床能将他枯竭的身体维持现状。”玄机蓝说，“帝主果然厉害，他似乎早就洞悉你朋友的现状，帝主一定有办法救他的……
“可邪神他……”在哪里呢？秋静凝难过不已。
“放心吧，帝主如此说，那他一定不会有事的。”玄机蓝摅了掳胡须说，“眼下帝主不在，我们只要将你朋友放在寒玉床上，等着帝主回来救他就行……”
“……”真的吗？秋静凝陷入沉默。
而蝙蝠们似乎听懂了她刚刚与玄机蓝的对话，竟悄悄地将夜托起往皇宫方向飞去。秋静凝看着它们的举动，露出感动的笑容……
“哈哈哈……死了……死了……全死了……”
就在这时，南宫轻蝶穴道自解，疯狂地叫喊着往山下跑去。
“爷爷，你派人替我将南宫轻蝶找回来吧。”秋静凝看着南宫轻蝶消失的地方，对玄机蓝说，“邪神的掉崖的事对她的打击很大，我看她刚刚的样子怕是得了失心疯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将她带回来的。”玄机蓝说着带着人向南宫轻蝶失踪的方向追去。
爷爷离开后，秋静凝望着对君笑天尸体默哀的六位长老，难过地开口道：“静凝在此拜托六位长老先将君笑天运回血族，等静凝处理完这里的事，就马上奔赴血族处理他的身后事。”
六位长老会意地点点头，将君笑天抬好，默默地离开……
众人离开后，悬崖处突然变得很寂静。
秋静凝走到悬崖边，看着湍急地流水，闭着眼想到邪神落崖时，望着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深情而专注。突然间她觉得那眼神是他给她的信号……他在告诉她，他一定不会死，一定会活着回来见她。
@@@第4卷为爱结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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