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惊变
赫连钰淇站在高高的城楼上，身后站的是兵部侍郎南环山。
“皇宫外为什么会聚集这么多外来人？他有什么动向？”赫连钰淇扬着眉头，陷入无法琉理的担忧中。
“怕是有异样要生了。”南环山语气沉重地说，“臣建议，国主提早做好准备。”
“这么一大批人涌现城中，各督各门不知道吗？”
“这些人有些怪异，特别是表情，可以说没有任何波动，而且眼睛只朝着一个方向看。”南环说辨解道：“臣今日一早去各督各门打听过，都说没见过这批人……”
“那他们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会飞天遁地不成？”
“今早守城门的卫兵道是说早上见到过大批黑压压的东西向城靠近。他们中有人说像是蝙蝠群，不知道这些人与那些蝙蝠群有没有关系？”南环山分析道。
“蝙蝠群？”赫连钰淇惊讶地抬眼，“南卿说这些人是蝙蝠运进来的？”
“恐怕是……”
“这事太离奇了。你马上将城中所有的兵调动到皇宫周围，如发现异动，立刻杀无赦！”赫连钰淇说罢，看了眼楼下的人，转身下楼，向太后寝宫走去——
那里有他认为最重要的人，所以他必须去一趟。
刚到寝宫，他伸手阻止了要向太后通报的人。
竖起耳朵，听到里面传出秋静凝云彩容淡淡地对话声。
……
“既然赫连钰淇不愿放弃战争，留在这也没用了，我打算起程回云雨国。”
“再等等吧，或许他会改变心意……”
“不了。”
“湘儿……”
“你保重。”
……
两人对话一完，就见秋静凝走了出来，一头撞见了赫连钰淇。
“你怎么会在这里？”刚刚的话他应该听见吧，秋静凝低低地说，“我走了，你保重。”
“别走！”赫连钰淇神色黯然地一把拉住了她。
“赫连钰淇……”他还是放不下她吗？但在别人眼里他们是兄妹也是事实啊。
“皇儿就让她走吧，这样是最好的结局。”云彩容站起来，走到两人面前。
“母后，她现在不能走，皇宫已经被人盯上了，怕是很快就有一场惊变了。”赫连钰淇平静地说，一代帝王的冷静和自持还是有的。
“发生了什么事？”云彩容担心地问。
“今早城中来了许多陌生人，为数不下五千。他们聚集在城楼下，不知道要干什么？”
“派人去查过了吗？”
“查了还没有结果，只是南环山说这些人是莫名其妙进城的，他说有士兵看着黑压压一大群蝙蝠在空中飞……”
“你说人是蝙蝠运进来的。”云彩容难以至信地说，“这样荒涎的事可能吗？”
“儿臣也不知道，但已经命人继续监视和彻查此事了。”
“蝙蝠能运人进来的……”听完二人的对话，秋静凝喃喃地开口，“我当日出现在天羽皇宫，就是蝙蝠将我运进去的。”
“那你知道是什么人在操控这些蝙蝠吗？”赫连钰淇目光闪了闪，放开缠住秋静凝的手。
“我不知道……”秋静凝摇头。她不能说出夜能控制蝙蝠的事，再说事情还未弄清楚，她也不能随便开口……因为现在牵涉的人是夜。
“能操控数量庞大的蝙蝠群，那此人的本领一定不小。”赫连钰淇说，“只是他当日为何要将你运入天羽呢？”
赫连钰淇若有所思地说，最后将目光停在秋静凝身上。
“是啊。”秋静凝耸耸肩，无奈地答。因为这件事她也很困扰，一直都不明白蝙蝠群当日为何要送他到天羽国，而且还那么巧……竟在那样惹人注意的地方。
“我知道了……”赫连钰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道：“他一定是想利用你，以此来造成三国之间的混乱，好渔翁得利。”
真的是这样吗？如果事情真如赫连钰淇说的那样，秋静凝心中不由阵阵发寒。让她挑起三国的混乱，好渔翁得利的人像是只有……
帝释天！这样名字突然窜出她的脑子。她一惊，吓得一脸惨白。
“静凝，你怎么了？”看着秋静凝瞬间变化的脸，赫连钰淇望着她，“你是不是想到那人是谁了？”
“我……”秋静凝犹豫着到底该不告诉他们。
“国主，不好了——”
就在这里，突然有侍卫冲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赫连钰淇慎定地问，言语中透着不安。
“那群陌生人像是发狂了，正在想办法冲破城门。”侍卫气喘吁吁地说，“他们好象是中邪般，根本不怕箭，就算身中数箭，依然不会倒下。照目前的形势，他们很快就能冲破将士们的防守，直接冲进来……”
“马上调集宫中侍卫，拼死也要守住宫门。”
“奴才马上去办！”
侍卫刚刚出去，南环山却突然闯了进来。
“怎么了？”赫连钰淇看向他，表情深沉得可怕。
“城门破了，国主和太后还是暂避避吧。”南环山顾虑地说。
“避？”能避到哪里去？身为一国之主，遇到危险就逃吗？这显然不是他的作风。
“国主至少应该考虑下太后和皇后娘娘，还有刚出世不久的小王子。”现在这种危险时刻，保命要紧。只要人在，一切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他赫连钰淇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懦弱了？！赫连钰淇狂笑出声，看了眼秋静凝道：“南环山听命，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朕命令你保护好太后、皇后以及小王子的安全……”
“皇儿你想做什么？哀家要你一起走。”云彩容发现赫连钰淇看秋静凝的眼睛不对，心中有千万个恐惧……
钰淇要干嘛？湘儿不是他最爱的人吗？他不仅没打算让她离开，好象要准备与她共赴黄泉……思及此，云彩容表情瞬间冻结。
“母后对不起，儿臣要再次令你失望了。”赫连钰淇说着，点了云彩的穴道，露出一抹深遂的笑容，“其实母后有武功的事，儿臣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
“别作傻事，大氓国需要你。”以往她一直认为儿子什么都不会知道？现在想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一直以来，她太低估他了！
“大氓国有母后支撑，一样会很好的。”赫连钰淇眸光瞬间亮起来，挥了挥手，就让南环山将太后带走了。
“……”赫连钰淇的话是等于把江山让给云彩容，秋静凝倒抽了口气，怔怔地望着他。
“静凝，你会怪我把你留下来吗？”
他会留下她，也是因为爱她而不能得到她的原因吧。现在有机会能与所爱的人共赴黄泉，也是现在的他心里能接受的最好结局吧。秋静凝脸上漾起一抹苦笑，“我懂。”
“静凝，对不起……我爱你。”
话落，他拉起秋静凝的手，向外走去。他知道马上会迎接他的是什么？一群被人控制了灵魂的疯子……大氓国就算不灭，也会有好长一段灰色的时光。
“去留无意，笑望长空云卷云舒，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秋静凝反手拉住赫连钰淇说，“你应该离开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很累，从小到大，一直都好累。现在我只想休息……”赫连钰淇望着被秋静凝捉住的手，突然停下了脚步，“静凝，你走吧。”
“……”秋静凝怔住，夕阳的余辉映在她脸上，透着淡淡地光晕，“为什么要突然改变心意？”
“水恒子说得对，你应该去追求你的幸福，我们不该增加你的困扰……”
“现在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是兄妹，我想看着你胜利。”他的话让她热泪盈眶，心痛也无奈着。
“国主，那群疯子扑过来了，请国主马上离开！”一群侍卫拿着长枪抵着正在入袭的怪人，露出浴血奋战的气势。
说话之际，侍卫们竟将两个怪人刺得血肉模糊，可怪人只是瞬间栽到地上，蓦地一下又弹了起来。
这……什么人啊？居然打不死。难怪会冲破宫中的防线了。
赫连钰淇静静地观察怪人们血迹斑斑的脸，神情一阵狠厉道：“将这些怪人的头全部砍下！”
众侍卫接到命令立刻向怪人的头砍下，被砍下的怪人虽没了头，只能四处乱窜，依然能活动，而且撞到东西就劈，一时间整个皇宫血流成河，死伤更甚。
看着怪物的行为，秋静凝头皮微微一震，对赫连钰淇道：“看来要让这些怪物停止，必须得找出幕后操纵的人。”
说话间，数十名怪物将挡在他们面前的侍卫围了起来，瞬间将人撕成了碎片。赫连钰淇可恼地看了怪人一眼，用力劈去。
可怪人似乎并不再乎的掌力，就算被劈得断肢断头，都毫无惧意地往前冲。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秋静凝知道，如此长久的车轮战术，赫连钰淇最终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我来帮你！”秋静凝大叫一声，向怪人冲去。
刹时，整个宫殿变成了肉博之地，嗜血与腥味冲刺着整个天空，甚至将整个天空也染成了红色……
“静凝小心！”秋静凝到底是女人，而且武功底子也弱，很快就被怪人缠住，还好赫连钰淇反应快，替她挡了下来。
不过很快怪人又涌了上来，不多时就见赫连钰淇的手上被怪人深深地刺了一刀。
“你手受伤了！”混乱中，秋静凝摸索到赫连钰淇身边，所以地问。
“这点小伤不碍事。”他说，“等下我将这些人挡住，你轻功很好，能逃就逃吧。”
“我不会逃的，要死一起死吧。”
“可母后需要你的侍奉，你就当为她活着。”人越到生死的边缘，越能发现亲情的重要吧。
“她也需要你的侍奉……”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有支箭向他们的方向射来，直接射向赫连钰淇心脏的位置。箭头在空中露出一丝光芒，秋静凝转头看了看认真作战的赫连钰淇，心一横，将他推倒在地，而自己背上则挨了那一箭……他欠赫连钰淇的在这一刻也应该还清了吧。
血立刻涌了出来……
“静凝。”赫连钰淇大喊一声，望着身上的秋静凝，整个人瞬间蒙掉。
“快走！你快走……”强忍住痛意，秋静凝一手打着敌人，一手努力将赫连钰淇推走。
“不……”赫连钰淇伸手扶着她，声嘶力竭。
“这些人都是怪物，你知道的，我们根本找不完的。”秋静凝，“我现在已经受伤了，逃是不可能的。你逃，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为我报仇。”
“留下你一人在这里，我是不会答应的。”
“我们这样死不值得？如果你活着，就有希望恢复大氓王朝，就有机会找出今日的幕后黑手，为我报仇。你听我的……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秋静凝强忍着痛意说。
“要走一起走，说什么我都不会丢下你的。”
“我现在受伤了，想走也不走不掉。你听我一次，好不好？”秋静凝说罢用全部的力气将赫连钰淇推出好几米远，然后再用掌风拼命挡着拥过来了怪人道：“好好生活，好好照顾你该照顾的人，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静凝……”赫连钰淇站起来，想再次靠近秋静凝。
“别过来，否则一切都不值得。”秋静凝歇斯底里地喊，“快走！我挡不住了……如果你不能为我报仇，黄泉路上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见秋静凝如此绝决，赫连钰淇落下一滴男儿泪，转身飞外宫外。
飞出宫外的那一刹那，他看到怪物们将秋静凝围在了中间……宫中的树叶也伴着幽伤，轻轻飘下，飘在尸体上，飘在了他的心里……
(https://www.tyvxw.cc/ty101787/2402611.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