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睁眼说瞎话

　　

　　红色，若鲜血般的红色，占据了凤舞的大半张脸。

　　她放下手，迎风而立，冷漠的看着台下陷入一片静默的聂家众人。

　　她这张脸，想必在场的众人都十分熟悉吧，熟悉到即便是梦中，他们都会对她这张脸露出嘲讽厌恶的目光吧。

　　“不，这不可能！”

　　聂凌伟踉跄后退，这张脸带给他的巨大冲击，不次于山崩地裂的末日场面。

　　她怎么可能是聂凤栾，怎么会是聂凤栾。

　　“聂凤栾！”

　　“我的天，这，怎么会——”

　　“我是不是眼花了，还是没睡醒？我的天，这怎么可能！”

　　聂凌伟大声的叫喊就像是某种开关，一下子打破了整个练武场内的寂静，所有人皆是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发出惊呼声。

　　本来知道凤舞是个姑娘已经让他们十分震惊了，如今得知制霸整个汴京城、让四大家族望其项背的杀神竟然是他们记忆中的那个废物后，一个个的惊骇到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天，这真的不是一场梦吗？

　　聂晓晓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台上那凤隽的小哥摇身一变变成了他们熟悉的大小姐，一时有些发懵，大眼睛眨啊眨，愣是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半晌，聂晓晓突然一拍手，高兴地叫道：“太好了，也就是说大小姐没死！”

　　她身边的聂潋被她吓得浑身一颤，转头瞧见她兴奋的手舞足蹈的模样，额头落下几道黑线，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聂潋仰着头，望向台上的凤舞，她还活着，那么也就说，刚才家主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聂凌伟，你还有什么话说？”凤舞清冷的声音并没有浇熄聂家众人心中的疑惑与震惊，反而让一切变得更加汹涌。

　　聂凌伟摇着头，瞪大的双眸中写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你不可能是聂凤栾，聂凤栾是个废物，废物！”他冲着凤舞大吼，试图通过吼叫声来宣泄心中的恐惧。

　　他太清楚他的女儿曾对聂凤栾做过什么事情了，因为清楚，所以恐惧。

　　“废物？”凤舞冷笑，“没错。”她点头道：“在六岁到十三岁这段时间，我确实是废物，而废物的原因，是因为我中了毒。”

　　“你——”

　　凤舞抬手阻止住聂凌伟的反驳，“别紧张，我可没说是你们下的毒。”凤舞嘴角嘬着笑，但那笑容，却让众人心头发寒，“毒是霖天纵通过霖修睿下的，无色无味，就封存在一个香囊中，因此，我成为了一个人人厌恶的废物。”

　　凤舞加重了人人二字，似笑非笑的环视着在场的众人。接触到凤舞的目光，众人心虚的连忙低下了头。

　　瞧见众人的神色，凤舞嘴角的笑越发深了，“幸运的是，有人解了我身上的毒，并告诉我，我脸上的胎记也是中毒所致，胎毒。”

　　“这两年来，我韬光养晦，所图的不过是要揪出给我母亲下毒的人，很幸运，我将人找了出来，并亲手将那人杀死。”

　　凤舞没有说那人是谁，但在场的众人却心知肚明，除了大长老，还能是谁。

　　说话是门艺术，凤舞所得三分真七分假，别说是聂家众人了，就连聂哉云都被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差点真的认为聂哉重当初给雪儿下了毒。

　　天苍呲了声，简直佩服凤舞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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