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统战线
走出四皇府,倾莲已经醉醺醺的了,她红着脸,迷着眼,转头对身旁的齐墨书说:“齐梳子啊,你跟你四弟的关系好像不是很好,不过,跟你二哥关系倒不错。对了,前些日子提起你父皇你的笑容也好牵强。”她决定一吐为快,管他妖孽余威去死。
“你看出来啦?”
“废话,那么明显的事情,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好不好。”倾莲不满地翻了个白眼,齐梳子以为她是笨蛋吗?
“你是人吗?”齐墨书斜睨着倾莲。
“对哦。”倾莲歪歪头想了一会,赞同地说:“我的确不是人。”
噗……齐墨书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看样子你很好奇啊,好吧,告诉你也没关系,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不过相对的,你也要告诉我你的过去。”
“我的过去?”倾莲疑惑地拿手指了指自己,随即又笑开了:“嘻嘻,没问题啊,不过你要保密哦~帝君说这次下凡是秘密任务,可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应该不算吧嘻嘻。”
那傻兮兮的模样,那语无伦次的话一看就是,喝得神志不清了,齐墨书收回看向倾莲的视线,嗓音有着不自觉的沙哑:“我的娘亲是曾经艳倾天下的缘妃娘娘。”
齐丰二十一年,当朝皇帝齐羽还是皇子,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异常凶狠,齐羽在一次外出暗访时不查,惨遭暗算,身受重伤,被下手的人丢在了荒郊野外,就在齐羽以为要含恨死去时遇见了采药的乔惜缘。
“不用担心,不会痛的。”这是乔惜缘看到齐羽的第一句话,温暖的微笑,轻柔的话语,奇异的安抚了齐羽情绪。
清贫的茅草屋却很整洁,每天早上醒来还会听见各种鸟鸣。
“这里很美好吧?”这是乔惜缘对齐羽说的第二句话,依然有着温暖的微笑。
乔惜缘那份特有的干净纯真对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中的齐羽来说,吸引力一日比一日强。
在齐羽伤好后,最终还是把乔惜缘带回了皇宫。爱情的迷恋就像□□,只轻轻一嗅便会上瘾,即使明知前方是那无尽黑暗深渊,也依旧将对方拖下,舍不得,放不得,为难了自己,也为难了她。
“这不是挺好的吗?你父皇把要不把你母妃带回皇宫,你怎么生在这世上?”倾莲忍不住插嘴。
“你以为皇宫是那么好生存的吗?”齐墨书习惯性地勾勾唇角,可还未笑到一会,倾莲的爪子就搭上去了,把他上扬的唇角扯下,抱怨:“不想笑就不要笑,丑死了!”
很好,喝醉后她的胆子变大了!齐墨书决定无视倾莲,继续讲。
齐羽将乔惜缘带回皇宫,在他父皇的寝宫前跪了三天三夜,终于求得一道圣旨:赐八皇子迎娶民女乔惜缘为妾,于腊月初八完婚。
腊月初八迎娶时间未免太过仓促,根本来不及置办些什么,且是妾不是妻,面对齐羽的愧疚,乔惜缘安慰道:“只要能在一起,只要你的心中有我,我便知足了。”齐羽对乔惜缘交付真心的答复是只要其一人,后遂不复迎亲。
八皇子齐羽做到了这一点,但皇帝齐羽未做到,等到他终于登上了帝位,为了夺得实权,他又娶了两房。乔惜缘没说什么,她在等,等齐羽给他交代,后来等到他夺得实权,他将年号改为齐元,携已诞下三皇子的她登上城楼,宣布普天同庆三天。她终于等到了,齐元,齐缘,乔惜缘怎会不懂?看向身旁日益沉稳的男人,她笑靥如花,这一笑,让她获得“艳倾天下”的名号。
“日日双眉斗画长”(出自浣溪沙,非原创)后宫里的人逐渐增加,帝王眼前的美人多得是,难免有一天容颜不在,难免有一天爱情变质。齐羽知道乔惜缘在深宫之中不快乐,原本不爱梳妆打扮的她开始描眉,开始涂腮,只有在见到他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
“所以,你记恨你父皇违背了答允你母妃的诺言吗?”倾莲望向齐墨书。
“若只是如此,我何须记恨?身为皇帝三宫六院很正常,何况他的心系在我母妃身上。”齐墨书咬咬牙,说出了自己八岁一时无心听到的秘密:“在我八岁时,我母妃死了,是我父皇杀死的。”
齐元七年二月五日晚,乔惜缘将齐墨书抱在怀里讲故事,故事正讲到一半突然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刚满八岁的齐墨书吓得不轻,抓着乔惜缘的衣袖满面焦容:“娘亲不要吓孩儿啊,我去宣太医!”
乔惜缘拉住欲跑出去的齐墨书,摇头:“没用的,书儿,你在最后的时间陪着娘亲,娘亲就满足了。”
“娘亲你不要胡说!我去叫父皇,父皇一定有办法的……”
“咣-”的一声打断了齐墨书焦急的话,这是娘亲第一次生气,齐墨书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瓷瓶碎片。“你父皇这时候是在雅妃那儿吧,书儿乖,不要打扰你父皇。”乔惜缘勉强笑着摸摸齐墨书的头:“书儿,额娘没用,不能陪你长大,不能看你娶妻生子,只有一点希望你记住:这皇宫会吃人,你无论遇到了什么都不要哭,不要求人。”
“书儿记住了,记住了,娘你少说话,多休息休息,御医马上来。”
看着泣不成声的孩子,乔惜缘摇摇头:“不是说了不哭吗?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啊,要向你父皇那样做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待齐羽赶来时,乔惜缘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终究还是没见到最后一面。
在齐墨书的印象里一直没见过自己的母妃哭过,她总是笑着面对一切,可这一次等她气息全无,父皇赶来悲痛沉声一句“下葬陵园”时,他却看见娘亲的眼角滑过一滴泪。
自乔惜缘死后,齐羽对齐墨书的恩宠不再,齐墨书以为是父皇怕看到他与娘亲那过分相似的面容会伤心,直到那一天偶然路过御书房。
“皇上,您不要再对着缘妃娘娘的画像看了。”是刘公公的声音。
“不,惜缘她一定在怪朕,怪朕将她带入皇宫,怪朕不守诺言,怪朕……下药杀害了她。”
是父皇杀害了娘亲!齐墨书的脑海里只回荡着这句话,仇恨的引子埋在了心里,从此他学会了伪装。
“看来有亲人也不一定就幸福呢。”倾莲踮起脚尖,摸摸齐墨书的头:“不伤心了啊。”说完,搂住齐墨书的腰,齐墨书还来不及反应,就发现他已经在屋顶上了。
“我们怎么上来的?”齐墨书呆呆地看看屋顶上的瓦片,呆呆地看看底下的路面,再呆呆地看看身边的倾莲,难得的有点不在状态,这是变异的轻功吗?怎么可以那么快。
“就这样啊,咻!”倾莲怕齐墨书不能明白,做了个向上的手势:“伤心的时候在高处看看就会舒服很多的。”
连裙角也不拍,倾莲拉着齐墨书一屁股在屋顶上坐下:“我的过去很简单的,没你那么曲折,先开始是一株赤莲,后来在天上界成了仙。”
“传说中的赤莲?!”齐墨书诧异的地方开始转移。
点点头,变回红瓣白蕊的真身,倾莲用莲花的原型懒懒地开口:“要不是帝君派我去迎君袭神君,我才不会下来呢,人间一点都没我想象中的好玩。”
齐墨书沉默了一会,对倾莲说:“要不要跟我合盟?你帮助我让我的父皇后悔,我用我的势力帮你寻找君袭神君。”
“嗯。”已经昏昏欲睡的倾莲根本没听清齐墨书说了什么就答应下来,更没看见齐墨书嘴角边一抹诡异的微笑:呐,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啊。
翌日,太阳刚刚升起,倾莲醒来,看看身旁的景物,疑惑了:“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屋顶上?
“按你的话说就是‘咻’就这样上来了。”齐墨书俯视着莲花形态的倾莲,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顺便跟你说声,昨天你已经答应合盟了。”
什么?!与狼为伴这种蠢事她倾莲大仙怎么可能会做?她激动地变回人身,拼命摇着齐墨书的肩膀:“我昨晚什么时候答应你了!怎么可能答应你!”呜呜呜,她发誓再也不喝酒了,喝酒误事啊!
“咳……”齐墨书看了倾莲一眼,撇过脸,脸上有着不自然的红晕:“你没穿衣服。”
“啊!!!!!!!!!!!!!!!!!!!”过了好久,屋顶上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吵醒了京城里熟睡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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