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那时那样美好
一个人的夜晚，秦子陌的世界很安静，安静的能够听到心跳动的声音。
一个人的夜晚，秦子陌总是会想起从前。
想起和乔安夏一起度过的那段时光。
想起最初的最初，他们相识的情景。
秦子陌与乔安夏初识时，正值青春年华，然秦子陌性子清冷孤傲，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使得旁人难以靠近，而乔安夏虽健谈，但在面对秦子陌时竟也是会紧张的不知该说什么话才好。
慢慢的，乔安夏了解了他，与他的接触也更多了些，她便是胆大了起来。
秦子陌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她，想要同她成为朋友的。
或许是那年夏天初见时，她穿着军训服在烈日下暴晒，脸上潮红却仍是未有放弃，亦或是在书店时的邂逅，或是她为了自己第一次去酒吧，第一次喝酒，第一次牵起他的手，也或许是那个雨季，她为了不让自己淋雨，硬是将雨伞塞給了自己，亦或许是更早……
秦子陌刚打完篮球，正准备去教室收拾东西回家，他原以为这个时间教室里该是没有人了，然他却没想到教室里竟还有一人，“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一个人待在学校？”他的语气是那样的温和。
“我在等你。”乔安夏很干脆的说道。
秦子陌没说话，而是看着窗外昏暗的天空，想着让她一个女孩儿回家多少不太安全，便说道：“已经这么晚了。”
秦子陌收拾好东西，便道：“走吧！”
夜晚的城市满是喧嚣与热闹，绽放的霓虹灯编织了城市的美。
秦子陌的性子孤傲清冷，不怎么会与他人交谈，而健谈的乔安夏一时间竟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两人都不曾说话，气氛一度尴尬到极点。
“对了，马上就要分文理科了，你打算选文科还是理科？”乔安夏有意打破尴尬。
“理科。”秦子陌想也没想便说道。
乔安夏喃喃道：“理科啊！”
“也对，你理科一向很好，自然是会选择读理科。”
但乔安夏却不行，她更倾向于文科，理科的话一向都比较弱，可是当她听见秦子陌说要选理科时，她亦在心里暗下决心。
——她要努力的将数理化提上去。
她喜欢秦子陌，是那种暗恋的美好。
她努力不是非要他喜欢自己，她只是想要离他更近一点而已。
“你呢？”秦子陌问。
“我当然也选理科啊！”
秦子陌蹙眉，道：“我记得你文科一向很好，理科则相对要差些，你明知道与你而言读文科更有优势，为什么还要选择理科？”
乔安夏笑了，她看着他，道：“因为我觉得人生需要挑战啊！而这个就是我面临的第一个挑战。”
“那祝你挑战成功。”
“嗯，借你吉言。”
乔安夏沉默着，秦子陌也没再言语，气氛再度变得尴尬。
只是这次再没有人主动打破这种尴尬。
乔安夏的学校离家并不算远，往日里乔安夏都是恨不得一秒钟就能回到家，但这一次，乔安夏却是希望这条路能在长一点。
从那日开始，乔安夏便将学习的重点放在了数理化上面。
也就是从那日开始，便是因着这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使得两个少有过交集的人，关系悄然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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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节，天气似乎总是飘忽不定。
或许它白日天气晴朗，然到了夜晚或许便会出现狂风骤雨。
秦子陌犹记得那个夜晚，他和她走在璀璨的街市，看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谁曾想，天空竟突然下起瓢泼大雨。
秦子陌没有带伞。
他本能的拉着乔安夏躲到了房檐下。
乔安夏低下头，看着被秦子陌拉着的手，心里窃喜。
“对不起。”秦子陌松开她的手。
“没……没关系。”乔安夏的脸颊微微泛红。
而后，她便从书包里拿出一把伞，递给他。
并红着脸说道：“伞……给你……我家……就在前面……今天谢谢你！”说罢，她便跑了出去。
只有在面对秦子陌时，乔安夏才会变得这般紧张，说话不够流畅。
秦子陌看着她的身影，本想说，这么大的雨，他完全可以先送她回家，而后再撑伞离开，却不想，女孩儿已然在雨中奔跑。
秦子陌看着女孩儿的身影，忽然笑了。
她是那样温暖的人，即便她与他并不算太熟悉，而她却是把伞留给了他，自己却选择了淋雨。
从那时开始，每一次遇见她，他都会微笑着对她打招呼，而她则回以他一个明朗的笑容。
遇见不懂的问题，她也会询问他，而他耐心的帮她解答。
只是，那时那样美好记忆，却是生生的让他给涂抹上了一层灰色。
推门的声音打破了秦子陌的思绪。
“回来了？”
秦子陌接过陶汐颜手里的物品，道：“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我看你这里实在是太空了些，多少有点冷清，便想着买些装饰品，想着装饰一下会更有家的感觉。”陶汐颜看着秦子陌，忽而问道：“你不喜欢吗？”
秦子陌摇头，道：“你喜欢就好。”
陶汐颜看着秦子陌，忽而就不说话了。
秦子陌总是这样，不论她做什么，他都没有反对过。
每一次她询问他意见，他都是说着同样的一句话：你喜欢就好。可是，他却从来都不曾过问，她到底喜欢什么，亦不愿告诉她，他喜欢什么。
他就这么迁就着她，然她却是觉得很感伤。
良久，陶汐颜才终于说道：“子陌，婚，我们就不结了吧！”
秦子陌看着她，神色复杂，他的喉头动了动，似是要说些什么，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陶汐颜红着眼眶，任凭眼泪肆意的滑过脸颊，忽然就笑了。
“秦子陌，其实你不用觉得内疚，男女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你并不一定要对我负责，真的。”其实，陶汐颜一直都知道秦子陌根本就不爱她，可她仍旧是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
也许，这就是爱情吧！明知没有结果，却仍是飞蛾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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