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漫舞
碧烟刚回到绮云阁，便被丫鬟告知，云姨要见她。
她有好几日不曾去见云姨了，一时因为最近几日，她身子有点儿不爽利，另外，便是因为这几日客人很少，她原本想着，是要好好儿休息的。便连着几日没去云姨那儿了，哪儿知道，才刚回来，云姨便差人来叫自己了。
平日里，云姨要见自己，一般都会直接来，绝不会像这样的拿乔作态的。
她微微蹙眉，低声问着一直跟着自己的小丫鬟红锦是怎么回事儿。小丫鬟噗通一声跪下，道：“姑娘，其实是漫舞姑娘想见姑娘。”
碧烟蹙着的眉头更深了，道：“漫舞姑娘？”
红锦低声道：“还请姑娘见谅，漫舞姑娘是醉欢楼的花魁姑娘，就连阁主也是给她几分面子的。但请姑娘相信，我是阁主的人，我是不会害姑娘的。漫舞姑娘厉害是厉害，但只要姑娘您服个软儿，就什么事儿没有了。漫舞姑娘最好面子。”
碧烟算是明白了，这花魁姑娘，是不是误会了自己什么？
难道，是因为徐臻吗？
碧烟轻声问道：“漫舞姑娘应该有许多恩客吧？！”
红锦点点头，又低下头，道：“在姑娘没来之前，徐公子很是宠爱漫舞姑娘。”
碧烟这下算是明了了，原来是漫舞姑娘对徐公子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她温声道：“红锦，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红锦，以后，你愿意，一直跟着我吗？也许在我身边，有许多危险的。”
红锦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道：“姑娘性子温厚，红锦愿意跟在姑娘身边。哪怕是刀山火海，红锦也愿意。”
碧烟起身扶起红锦，道：“红锦，好了，跟我一起去见漫舞。”
绮云阁的偏厅里，一身粉色罗裙的女子，带着几分怒意坐在主位上，不紧不慢地小口小口抿着茶。
碧烟进去之后，便问道：“听说姑娘找我？”
那叫做漫舞的女子，十分地高傲，看也不看她一眼，只自顾自地喝着茶。
碧烟见她不说话，便语气清冷道：“你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漫舞将茶杯一掷，大声道：“慢着！”
碧烟冷冷道：“不知姑娘有何指教？碧烟愚钝，还请姑娘直言。”
漫舞道：“直言？很好，原来徐公子喜欢你这一点。”
碧烟眉眼弯弯，道：“今儿个徐公子提起了姑娘，说对姑娘很是想念。”
一脸戾气的漫舞，立刻眉开眼笑，道：“真的吗？那徐公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见我啊？！”
碧烟温和道：“徐公子只见了我寥寥几回，这种事情，怎么会同我说呢？姑娘这样的身份，是不缺恩客的，哪里像我呢？”
碧烟这样说的意思，漫舞哪里不知道，其实是在说她恩客无数，怎么对一个恩客，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呢？
漫舞哪里听不出，脸上又是一番颜色，道：“碧烟，你不知道徐公子的好。他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看着少女眼中的温柔的期待，和淡淡的忧愁，碧烟忽而明白了她的心。
以都督府的门楣，她大概，只能进去做一个最最卑微的妾室。
爱上自己的恩客，这是风尘女子的大忌。
碧烟忽而就想到了叶彻，自己对叶彻，不也是同漫舞对徐公子一样么？想要待在他身边，可是机会，却极为渺茫。更何况自己，或许，待在他身边，便会是他的软肋。
其实，自己和漫舞一样，都是犯了大忌。
碧烟心下一软，道：“姑娘，若没其他的事情，请回吧！”
漫舞终于认真仔细地打量了碧烟一眼，道：“碧烟，既然入了青楼，性子可不能这样好。青楼里的每一个女子，包括我，都不是好相与的。”
碧烟忽而哑然失笑，道：“谢谢你，漫舞。”
其实自己从没有想过，要跟她们好相与。她虽然来了有些时日了，可几乎没怎么与人交往。
碧烟碧烟，轻如碧烟，总会散去。
漫舞挑了挑眉毛，道：“你身边那个叫绿绣的丫头，我想要了，你给我成么？”
碧烟笑道：“怎么想着在我这儿要人呢？你身边还会缺人么？”
漫舞不答，反眨眨眼睛说道：“不白要，给你银子的。”
碧烟开玩笑道：“我的人很贵的。”
漫舞道：“怕什么，我要个人，自然是给得起的。喏，就这样，我走了。”
良久，红锦说道：“姑娘，漫舞姑娘虽然平日里乖张了些，但性子却是很真实的。”
碧烟垂下眼眸，道：“是绿绣告诉她我去见了徐公子吧？！”
红锦低下头，又点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碧烟道：“告诉阁主，说我要再挑个人来服侍。”
入夜时分，王绮云来见碧烟。
碧烟开口道：“云姨，我要槿娘到我身边来。”
绮云点头道：“我已经着手安排了。碧烟，我听说，漫舞来见了你？”
碧烟点头，道：“是啊，她是个很可爱的姑娘呢！”
绮云道：“她啊，想嫁入都督府。最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碧烟一愣，道：“云姨知道？”
绮云道：“人尽皆知。”
二人随意闲话了一番，绮云阁主便离开了。
忽而，红锦来报，说是有客人来了。
碧烟迎了出来，正是徐臻与花祁玉。
徐臻眯着桃花眼，似笑非笑道：“我听说，漫舞来找你了？”
碧烟点点头。
徐臻又道：“她找你麻烦了吧？！她总喜欢这样，找别人麻烦。”
碧烟莞尔，道：“徐公子这话岔了，是漫舞姑娘心系徐公子。徐公子怎么不去见她呢？她很想念徐公子。”
花祁玉补刀，道：“臻，你去见你的老相好吧！我略坐一坐就走。”
徐臻见状，道：“行，那碧烟姑娘，改日再来看姑娘你了。”
徐臻一走，花祁玉便开门见山说道：“长公主何苦要这样践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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