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同盟
卫烟罗轻倚长榻，闭目凝神，如今大哥已经接管益州，并州也相安无事，卢朗也传出已在天牢自尽，一切都在按着计划进行，只可惜快到年关了，不知大哥能否能赶回京城，不过也没关系，用不了多久就能团聚了。思索至此，不禁面露喜色。
身旁的素心抿嘴笑道：“公子是想到高兴的事吗？”
卫烟罗轻抬双眸，斜了一眼素心，嗔道：“就不许我欣喜，开心了。”
素心连忙摆摆手，“素心希望公子能天天如此才好。”
两人谈话之际，君瑞径直推门而入，笑嘻嘻道：“二哥，今日我和先生一同来二哥这里坐坐。”
随后的李承武无奈摇头，低声咕哝，“少主哪里没来雪梅阁坐坐。”踏步上前，拱手行礼，“公子。”
卫烟罗淡淡一笑，“先生不必多礼，坐吧！”抬起纤弱的手臂，搭着素心的手，正欲起身。
君瑞轻拂开素心的手，拦腰抱起卫烟罗，笑道：“这种事让瑞儿来就好了。”
李承武见状心想道：难怪这么早拉着他过来，敢情是为了这个。
卫烟罗亲自斟了茶，推到他两人面前，浅笑道：“瑞儿这两日天气不错，可以带上先生在京城逛逛，听说翠柳阁曲子不错。”
君瑞侧头瞪了一眼李承武，转身抱着卫烟罗，“那是先生喜欢，瑞儿要在王府陪着二哥，哪也不去。”
李承武端起茶杯，轻饮一口压压惊，真后悔当初告知公子是在香缀楼与三公子相识的，恐怕这好色之名难于洗清了，“公子是否一同前去？”
卫烟罗笑而不语，抬手为他斟茶，而君瑞却一脸幽怨地瞪着他。
李承武心中一凛，思索着哪里说错话了，惹得少主如此待他。“承武听闻，翠柳阁多是罪臣女眷奴婢，能将他们招揽至此，恐怕此人非同小可。”
君瑞听闻此言，瞬间来了兴致，坐直身子思索道：“瑞儿上次听二哥说过，海陵王妃就是利用奴婢获得消息。”
李承武不解道：“这些人都是遭流放之刑，就算呆在京城，多半也是被充为官奴，海陵王妃是如何不留痕迹将她们留在翠柳阁的。”
卫烟罗唇边扯出一抹冷笑，“死去的人是没有人会去追究的。”
李承武了然的点点头，“公子的意思是先让她们假死，再改头换面留在京城。”
君瑞霍然起身，激动道：“那一定要去看看，二哥，瑞儿同先生一起去。”
卫烟罗拉着君瑞坐好，揉了揉他的头，笑道：“好，但也不用急于一时。”
“公子，老奴有事禀告。”钱伯在门口扬声道。
素心连忙移步上前，询问钱伯发生何事，稍后片刻，面色一沉，回到卫烟罗身边。“公子，钱伯回禀汝阳公主府世子上门求见。”
卫烟罗抬头一仰，疑惑地看着素心，“有说为何事吗？”
素心摇摇头，“世子并未言明。”
“你让钱伯先带世子去正厅，我稍后就到。”卫烟罗笑了笑，“先生如若不介意陪同烟罗一起去吧。”
李承武一愣，随即应道：“是。”
三人行至正厅，汝阳公子府世子已在厅内等候，一身素衣常服，却也掩丰神飘洒，见到卫烟罗拱手为礼，“徐旭今日冒昧前来，望公子见谅。”
卫烟罗连忙忙欠身还礼，抬手请徐旭入坐，招招手命人奉茶。
徐旭也不客套，微微一笑，撩衣坐下，“不知公子是否方便，徐旭有事相商。”
卫烟罗闻言会意，命下人们都退下。见徐旭盯着李承武欲言又止，笑道：“世子不妨直言。”
徐旭缓缓起身，向卫烟罗深鞠一礼，“我此次前来只为感谢公子。”
卫烟罗急忙扶起他，躬身还礼，“世子何出此言。”
徐旭重新坐下，坦然道：“想必各位对家父之死也略有耳闻。其实这些年来，我有一直搜寻他们的罪证，奈何他们手握权势，虽然我母亲贵为公主，却连一个卢朗都无法除掉。”
卫烟罗点点头，像是在赞同他的观点，“但不知此事与烟罗有何关联？”
徐旭爽朗长笑，环顾四周，直言道：“请恕我直言，公子所图之事，我愿献微薄之力。”
厅里默然良久，卫烟罗抬头看向徐旭，不解道：“世子此话，烟罗实在难以理解。”
徐旭看向李承武，笑道：“先生其实一直都是公子的人，今日公子愿让先生与我相见，想必对我来此的目地也深有了解，公子请放心，此次我是以三公子朋友的身份求见，并未让其他人知晓。”
卫烟罗听他这般说法，心中了然，淡笑道：“世子多虑了，烟罗只是觉得先生颇有才识，不忍他因卢朗之事受牵连，才将他留在府中，并非世子所想。”
徐旭长叹一口气，缓缓道：“当年之事，家父也是深受其害，如若当年不家是母求皇太后庇护，恐怕我也难以活命。这么多年来，家母每思及家父，定是泪流满面，我也无法忘却他们逼死家父之仇，当初卢朗入狱，家母带着罪证上殿求陛下赐死卢朗，但陛下只淡淡地应着，可想当时家母有多失望，等了这么多年。”
“可他最后还是死了。结果一样就行了，何必在乎哪种形式。”
徐旭笑道：“这还得多亏府上的三公子。”
“不是瑞儿，是先生。”君瑞脱口而出。
徐旭闻言垂首沉吟，恍然笑道：“哦，如此说来当时我偶尔听到三公子与他人的谈话，才得知卢朗之子的下落，家母便以此要挟卢朗自尽了断，现在想来，这也是先生有意安排的了。”
李承武心中一沉，实在不知何时矛头都指向他了，讪讪道：“承武也是无意间得知卢永兴的消息。并非有意利用世子，还望不要责怪。”
徐旭摆摆手，释怀道：“先生为此出谋划策，为家父报仇，哪能有责怪之理。”
卫烟罗闻言淡淡一笑，“世子为何不选择二皇子或者五皇子，他们可比左贤王府更有实力。”
“事以至此，也不瞒公子，我也曾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卢朗本是依附二皇子，就算我如何深谋远虑，足智多谋，也终究是空有世子的侯门子弟，并无实权，二皇子怎么会为了驱驱徐旭，而抛弃官居大司马的卢朗。五皇子虽贵为皇子，但手中并无实权，我想这就是陛下高明之处了。”
卫烟罗饶有兴致地看着徐旭，“世子倒是直言不讳。”
徐旭苦笑道：“既然我决定与公子同谋，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但我担心卢朗的同党会对我母亲不利。”
卫烟罗点点头，能思虑至此，想必为此事也是筹谋许久，“世子不必忧心，卢朗的罪证都已坐实，他的那些同党此时忙着与他划清界线呢。但小心一些还是好的。”
徐旭长身而起，拱手揖礼，“以后公子有用到徐旭的地方，还请尽管吩咐。”
卫烟罗欠身还礼笑道：“世子说笑了，今日只是世子来府上与瑞儿叙旧，并无其他。”
徐旭闻言，深知多说无益，以后他们必会明白今日他徐旭所言非虚。拱手一礼，道声告辞便匆匆离去了。
“公子看这徐旭是何用意？”李承武看着徐旭远去的背影询问道。
“不管他是什么用意，反正不理他，对吧，二哥。”君瑞不满地看着门口，真讨厌又来一个烦二哥的。
卫烟罗沉吟未语，今日徐旭对他推心置腹，如若能助一臂之力，也未曾不可，而且汝阳公主身为长公主，在宫中也有一点实力，但此事非同小可，万一所托非人，那将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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