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强撑
莫小慢猛然一惊，她光顾着和顾雅说话了，忘记拍照！
啪啪两声，莫小慢照了两张，她鸵鸟的希望这样能弥补她晚了1分钟的事情。
每五分钟照一次，现实里根本办不到TAT
多说几句话，五分钟就过去了。更不要说她在帮爸爸搬家。
“闺女，能把你的手机放下吗？”莫爸就只见莫小慢这一路来，跟上了瘾似的，拿着手机疯狂自拍。“你这样一手拿箱子，一手拿手机，很危险。”
莫小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凄惨的笑笑，依然盯着秒数准时拍照。
有好几次她都多了几秒或者少了几秒。
这该死的拍照延迟。
【为了拍照，我都快摔成残疾人了。】
【求放过】
莫小慢在坚持了1个小时后，实在受不了了。
这完全影响到了她正常的生活。
可等了半天，也没有回复。
安钟晓不回复，她可不敢停。
【一会我要去画室画画，无法拍照了。】莫小慢急中生智，想起在休息日，军校开设了业余的艺术课，美名其曰为了丰富军人文化生活。
在其中，绘画课最受欢迎。
原因很简单，会有人物肖像画。
虽然因为作风问题，不可能让模特全果，但穿得也不会太多。
莫小慢没事就爱去蹭课，因为有时候幸运的话，会赶上身材相当不错的军人哥哥，只穿一条三角裤，当模特。
就算对着模特的胸肌和腹肌，流一上午的口水，也是美好的。
回答她的是一个链接。
莫小慢点进去以后，发现她能从手机屏幕上看到自己的脸了。
“......”
这是让她玩直播的节奏吗....
莫小慢思考了下，视频反而对她有利，毕竟她有解放双手的办法了。
她先去买了个手机挂链，然后把手机挂身上，调成后置摄像头，一切准备完毕，她告别了爸爸，坐公交向军校画室出发。
可不幸的是，她刚到画室，正好碰到在门口正焦急打电话的教务处主任。
主任看到莫小慢，就像看到了肥羊一样。
“太好了，莫小慢你来了。本来要上课的刘老师，因为身体不适来不了了。正好你代课吧。”
“不行啊，主任，我....”我还在直播呢。
“不要我我我的了，服从命令是你的本分，赶紧进去。”
主任根本不会给莫小慢推脱的机会，拉着她就进了画室。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这是今天代课的莫老师。”主任笑容可掬，语速却超快的介绍完，扔下莫小慢就走了。
莫小慢囧来囧去的看着一屋子穿着军装的学生，发现他们的军衔最低是中尉，而且还有一个倒三角的黄色标，说明他们隶属特种部队。
难怪主任那么着急。
特种部队大概因为日常和普通军人有很大不同，所以普遍高傲乖张。
一点也不会尊师重道（给老师留面子）。
他们只相信实力。
莫小慢深吸了一口气，要是让她代别的课，她说不定就完了。可绘画，她还是有自信滴。
先客气的问候了下，当然没收到任何回应。
可能他们都很讨厌迟到这种事，虽然在画架旁都坐得笔直，但是眼神却又犀利又冷漠。
“绘画的关键，永远不是画工和比例，而是观察。”莫小慢其实有一堆的绘画理论想要分享，只是迫于现实，无法实现，现在简直是终于给了她施展的舞台，“观察它在空间的位置，在时间的位置，观察它的组成，感受它与其他物品的关系。”
她上来直接放干货，如果不能第一时间把这群军人搞服，她会很危险。
因为如果给她写个投诉，她这种没权没势的，也许就被辞退了。
而这群军人的意志力也是很强的，虽然他们集体来上绘画课的原因，是听说这里有女.人体绘画，但是也不介意多学习点东西。
“我们就拿黑板上的时钟为例子，先观察它与时间空间的关系，再来感受它想要表达出来的东西。”莫小慢指着时钟，“好了，我们现在开始画。不要拘泥于技法和比例，看到即画出就可以了。”
说完，莫小慢仔细的看，然后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受，最后开始迅速作画。
特种兵们也开始纷纷动笔，有些狙击手甚至考虑，这和他们的狙击训练的共同之处。
没几分钟，莫小慢画好，她首先展示给他们看。
本来一群非暴力不合作的军人，终于露出了点表情。
莫小慢画的，如果搁到正常世界，也就只能称得上技法娴熟，细节处理到位而已。和真正的艺术家，差距很大。
但是，这不是正常的世界啊！
莫小慢画出来的，就是一个正常人看世界的画。
而这个世界的人画出来的，都是一个精神分裂者看世界的画。
除非是摄影，否则他们永远都画不出来写实的作品！
反正没接触过艺术，第一次看她的画的人，都会被她打开一个新世界...
莫小慢画的，就是针毫毕现的时钟。
但是，这群在各方面素质都很优秀的特种兵们，却被眼前的画震惊了。
虽然他们认为自己画的已经很接近实物了，但是跟莫小慢比起来，差得太远。
因为他们不管如何还原，画出的都是扭曲的，诡异的，乱七八糟的时钟...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绘画出来的时钟不一样吗？”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有精神缺陷，不知道为什么导致画出来的东西更接近现实，但莫小慢这时候当然不会这么说，“是因为方法的不同。用观察法去画，和普通的绘画是不同的。”
莫小慢停顿了一下，看着下面一群特种兵仿佛遇到挑战而兴奋起来的表情，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好了，现在我们就从最基础的开始练起。”
接下来的课就十分简单了。
这群特种兵已经成功被忽悠进了，莫小慢所说的观察法绘画中。
大家绘画热情空前高涨。
可就在莫小慢觉得就可以这样画到课程结束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从外面走进了一位绑着绷带的军人。
他身材高大，姿态笔直，只是他的右手臂只剩下了肘关节以上的部分，被白色绷带包裹着。
头上也缠着绷带。
莫小慢在看到这位负伤军人的一瞬间，吓的差点坐到地上。
不过因为已经有一次这种恐怖经验，她表现得比上次镇定多了。
她甚至能用不太颤抖的声音问，“你好，你也是来学绘画的吗？”
说话的时候，莫小慢把目光一直死死的盯在他的风纪扣上，不敢看他的脸。
在场所有的军人，都能感觉到莫小慢的恐惧。
有些认为是女孩子胆小，没见到伤员，倒是心生怜惜。
有些则不满起来。
他们为保护家国和人民，不惜生命与代价，可不想看到莫小慢如此害怕的嘴脸。
负伤的军人其实长的很清隽俊朗，面容还带着坚毅与不屈，他一身绷带代表着一身的荣誉，不管是男还是女，都会为这种人折服。
最起码在大多数人眼里是这样的。
莫小慢也知道，在其他人眼里，他一定是正常的，所以才会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恐惧，让自己表现得像一个正常人。
“不，我是来当模特。”负伤的军人沙哑得开口，他的声音就像是砂纸在地上摩擦。
“刘老师她今天没来，我代课，我们讲的内容不太一样，所以....”她不需要模特，但是她不能这么说，让人家伤还没好就到处跑，“你有兴趣的话，可以一起来听。”
“她不在吗？”负伤的军人显然有些失望，“那我走了。”
“不不不不，你不要走，”莫小慢已经感受到某些台下学生的不满了，那眼神光线简直是在鞭挞她虐待伤残军人，“都来了，一起画画吧。”
“算了，再见。”负伤的军人转身就走。
他又不是没眼力，明明她都吓得快抖晕了。
他真的那么可怕吗？
莫小慢瞥了眼台下，被某些极度犀利的眼神集体瞪视，仿佛如果她不做点什么，他们就要揍她似的，完全没有刚才的温和态度。
她赶紧跑过去，想说点什么挽回自己的老师形象“你小心门框啊。”
挨近了，莫小慢才发现，他的右腿是没有脚的，只是绑着鞋而已。
但是一向步履生风的军人，显然还没适应自己缺了一只脚的事实，眼看着就被低低的门框绊倒了，莫小慢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他那只完好的胳膊。
“谢谢。”军人礼貌的扭头道谢。
他们之间因为刚才的互动，离着有点近，莫小慢近距离的看到了他的脸。
莫小慢根本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
并且她马上哭着逃走了。
“.....”
留下一群无言以对的军人。
其他人看到的都是坚韧不屈，如殉道者般的军人，长相清俊英武。
而在莫小慢眼里，他根本没有五官！
脸上就是白板啊。
她刚才一直在亲历恐怖片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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