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养母的手艺
昨天程姞凡趁着睡觉前用塑料棍编织了几十个星星，五颜六色的一半用绳子窜了给小风铃，一半直接装在一个小的玻璃瓶里，打算明天上学直接拿到校门口卖。而手链则要稍微等等，不说那绳子裁剪需要时间，就是编织也要花一点功夫，尤其还得弄两三种样式，她得好好想想以前都是怎么编的。
一大早，吃完饭，整理好出摊的东西，程姞凡带着弟弟又出发了。
今天她往乡大院的另一边走，不然按照现在不能骑车只走路的速度，把昨天走过的村庄再走一遍，实在不划算。不说购买力下降，就是脚程也受不了。因此今天往另一边，途径的都是新的村庄，不说别的就凭新的购买力就剩过昨天残留下未购买的顾客。
还好她以暑假摆地摊为主，不然按照这行走推车的出摊方式，钱还没赚到，她就得过劳死了。
“啊姐，你不是答应昨天那些大婶说今天会去的吗？怎么往这边走了？”后座上，程小勇不解的问道。
“嗯，啊姐是答应了，不过答应归答应，去不去还是得看实际情况。”
“那不是骗人嘛。”程小勇很不赞同：“老师说了，我们不能说谎。”
“我这不叫骗人，这叫权宜之策。小勇你要记得，做生意有些时候我们一定要讲诚信，有些时候这个诚信可以稍微的转给弯。”程姞凡开口解释。
“我不懂。”程小勇不住的摇头。
“很简单，比如，今天阿姐卖的东西对那些大婶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重要到阿姐不去，她们就办不了事情，那么阿姐就算刮风下雨也会把东西送过去，可现在咱们卖的东西对那些大婶来说也就是尝个先，一个玩物。这样咱们就可以先缓缓，先把这边的钱赚了先，因为就算咱们现在火急火燎的把东西送过去，经过一个晚上，那些大婶的购买热度也会下降，也不一定就会购买，所以咱们很有可能就是白跑一趟，有时候人买东西就喜欢凑热闹，你买我买，大家都死命掏钱也不管这东西是不是自己真的想用，可等回去想一想冷静下来，那想买东西的欲。望就会大打折扣，很有可能就不再想买。所以咱们今天去别的村卖，基本不影响那些大婶，估计会念叨几句，但也不会有什么不开心，最多下次我们过去被念叨时，咱们说几句好话，给点便宜，反而更能做成生意。”
程姞凡拉拉扯扯说了一堆，程小勇却听得云里雾里。
不过程姞凡也不是让程小勇一下子就听懂，潜移默化这是需要时间的，所有她不急。
“阿姐，那咱们今天还跟昨天一样叫卖吗？”眼看着就要到人多的村庄了，程小勇有些跃跃欲试的冲动。
“当然要啊，要不要今天你来试试叫卖。”程姞凡自然也听得出程小勇的兴奋，特意提出来。
“好啊好啊。”程小勇忙点头，挣扎着就要跳下自行车。
“慢点，慢点。”程姞凡赶紧的停住车，伸手帮着把他扶下车。
这边程小勇一下车就窜到那扎堆聊天的大婶中间：“卖头花喽，卖头花喽，大人小孩统统有，耳环项链加发夹，样样款式新。”
这样连喊了几遍，一个是口号新颖，一个是喊的人是小娃娃，顿时那片人全给吸引了过来。
程姞凡忙把木板摆好，因着昨天的经验，知道什么最能勾起这些大婶的购买欲，于是把发夹的产地，样式给好好的夸了一夸，又当场让这些大婶试戴挑选，没多少会就卖出了七八样，比起昨天开张还火爆。
程姞凡笑的合不拢嘴，手上的钱也收的刷刷刷快。
程小勇一边喊一边帮着拿货，那小小的样子也有了点做生意的感觉。
这一天比昨天结束的早，因为第一批进货资金并不是太多，连带着两天的叫卖，除了家里那些还没开卖的星星棍和绳子，其余的全都清空了。
这样的速度，是程姞凡远远没有想到的，不过也因这样更加坚定了程姞凡要开店的决心。记得前世镇上第一家哎呀呀小饰品开张的时候，连续七八年销量杠杠的，现在她早它那么几年，又加上走摊的验证，相信开了店生意定不会太差。
养父母见生意这么好也是惊讶，养父更是陪着女儿去银行开了个户，见着女儿把这两天连本带利的五百多存进去，心头五味杂成。一边开心女儿小小年纪就能赚钱，一边郁闷自己一个大人还没女儿赚钱厉害，瞧瞧这才两天，扣除成本两百，近赚了300多的钱。要知道现在乡镇干部工资也就一两百，职位高点的三四百，可自己女儿，才小学一年级，就这么两天就赚了这么多，简直让人震惊。
这做生意可真是赚钱，怪不得当年温州八大王要被投机倒把定罪，可不是叫人眼红的。
程姞凡存好了钱，那颗心也算落了定，她可担心养母反悔了。前世除了高中毕业后开始打工，就没独自拥有过钱，每年压岁钱啥的，基本是过个手瘾，转个身就还给养父母了。
“这存折可好好保管，别丢了。”养父看着女儿笑的跟偷吃大米的老鼠般，不放心的嘱咐道。
“放心吧，阿爸，丢了自己都不能把这个丢了，这可是我辛苦费类。”程姞凡得意洋洋的晃了晃存着，一脸的财迷。
“瞎说什么，钱怎么能比人重要了。”养父说完，抬头看见操场上一个认识的，连忙道：“好了，你自己回去，我去个熟人。”
程姞凡见状点点头，估计又是遇见村里人来乡里办事了。
一回到屋子，程小勇就屁颠颠跑来：“阿姐，给我看看，存折是什么样的。”
程姞凡大方的递过去：“瞅瞅，就是这样一个本子，上面印着钱的金额。”
程小勇稀奇的翻着，小心翼翼的点着上面的数字：“三二一，这是多少钱啊。”
“笨，这叫三百二十一块。”程姞凡小手一捞拿回存着，小心的赛到传单下：“以后我把存折放这里，你带小伙伴进来可别乱翻，要是丢了，咱们钱都没了，知道吧。”
“哦，我知道了。”程小勇点点头，随即又道：“阿姐，东西都卖完了，你让我呆屋子等你干嘛？”
“当然是干活啊。”程姞凡从床下啪啦出那一卷卷的绳子：“去抽屉把妈的竹尺子拿来，咱们量着剪，一根50厘米长，今天就要把这些全部剪完。”
“这么多？”程小勇顿时一张苦瓜脸：“阿姐我不要剪这么多，累死了。”
程姞凡看了看这一对的绳子，工作量确实有点大：“那么，咱们先每个颜色裁一卷。”
“那也好多啊。”程小勇继续讨价还价。
“不能再少了，明天还要卖的，颜色不全可不好卖啊。”程姞凡嘟囔着，同时手脚利落的把绳子压在一头，接过程小勇递过的绳子量了量：“把绳子拿好，我剪了哦。”
“哦。”程小勇嘟着嘴，万分的不愿意。呜呜呜，他不想干活，他想出去和小伙伴玩，这个星期都没玩了，呜呜呜。
一个拉，一个剪，忙活了快一个小时才把七卷全给裁剪好。
程小勇一见完工，立马欢呼的把绳子一扔，双脚三步做两步的往外面跑。
屋外养母冲着程小勇大喊着：“都快要吃饭了，还跑外面干什么。”
“我玩一下就回来。”程小勇边跑边回答，一下子就没了身影。
屋内，程姞凡好笑的摇摇头，这样的程小勇想到了前世被养母拘着干活的她，也是这般不情不愿，一干完就跟出了牢房一样兴奋。
双手仔细的把颜色分类摆好，又十根一组，五根一组，三色五根，五色十根的分别绑了起来。这样做是为了销售方便，也是为了尽量多的去销售，不然总一根一根，估计真卖不了多少钱，还零嘴，麻烦。
1.8元100根，成本是1.8分一根，加上路费啥的，姑且算2分钱一根，那她卖一毛一根也相当赚五倍，那一组十根就是1元，成本2毛，赚8毛。卖上50组就是赚40元。
程姞凡嘴立马O成了圆，哇塞，真是太好了，50组她觉得那是随随便便都能卖掉的，她太了解这些女生的心里了，这种臭美又能验证自己手工能力的玩具，谁也不愿意错过的。
似乎看到满钞票像她飞了过来，程姞凡一边整理一遍哈哈哈得大笑着。
吃饭时，养母见那一堆的花花绿绿绳子，又是一通的好念。程姞凡却不觉得烦，反而觉得这样念念叨叨也很不错。于是在养母收拾完所有东西后，程姞凡笑嘻嘻的拿着绳子递到养母面前：“姆妈，你以前绣过花，那有没有打过络子啥的，中国结也成。”
“你想做什么？”养母一脸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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