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密室逃生 23
第五组里,如果说谁最有可能被替代,那么毫无疑问就是实力相对较弱的仄徽和刘茜芸了,仄徽还好,起码有个c阶的等级,而刘茜芸连d-级都没有,虽然可以自保,但在封容和林映空面前,这两个人的实力显然是不够看的,所以他们脸色双双变幻也是正常的,“杀掉”自己的同伴换来一个强者,这种事情简直自然得让人无从指责——尤其是在他们知晓奇恩的游戏会让人越来越入迷的情况下。
“也许是可以的,”想是那么想,刘茜芸还是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过奇恩刚才有特意提醒过我们要认清自己的同伴,这说不定是一个提示,表示不能更换组员之类的。”
她的话缓和了僵硬的气氛,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于是众人开始讨论起解决眼前这处境的办法,封容试验自己的能力的时候发现自己带的乾坤袋用不了了,便在安全区内地毯式地搜了一遍,最后他对着四个背包无语至极——因为这用一张纸标明是“玩家必备装备”的背包居然是藏在一块隐蔽的活动地板下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挖出来的,封容想他已经可以预见到这个游戏会有多坑爹了。
于是在一分钟后,众人看着背包里翻出来的计时器,面无表情地把东西一股脑塞进去,拉链一拉丢在背上,与此同时耳边响起的是机械的电子音:“三,二,一,安全区解除,祝各位玩家游戏愉快!”
“快”字还没落地的时候边缘被红漆漆出的圈便悄声隐去,头顶的摩天轮骤然转动起来,最上端的包厢轰然追落,劈头盖面砸向正下方的一行四人,刘茜芸惊骇欲躲,仄徽一边掐诀一边伸手想把她推远,却见身侧鞭影一闪,那包厢便硬生生拐了个弯飞了出去砸在了十几米外的空地上,仄徽愣住,转头看到那条蔓延出去的棕色皮鞭乖顺地缩回到封容的右手上,他的左手还有心情在整理背包的肩带,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有些不满意地皱了皱眉。
林映空当然知道部长大人在不满什么,a阶和b阶的差距可不是用鸿沟来形容就足够了的,封容平时的力道都能把那包厢抽个四分八裂,这时候被压制了实力,肯定各种不顺手。倒是林映空一直不是以战斗见长,此时还没太大落差。
“奇恩一向都玩得这么大?”影子不动声色地向那个足以把人砸成肉饼的包厢蔓延而去,林映空一边跟着封容移动一边问道——参加活动的人可不是都是身经百战的人,起码组队的不全是自己人,刚才如果同伴不帮忙,刘茜芸这样的角色肯定死得很快。
仄徽有些凝重地看着摔变形的包厢里晃动的黑影,这个妖族的年轻男人苦笑道:“没有……我们估计是正好碰上奇恩的年度盛会了,他每年都会玩单大的,从来不提前说一声的。”
林映空挑了挑眉头,“那我们还真的很‘幸运’咯。”
“幸不幸运我不知道,”封容横鞭扫向众人身后,不知何时张牙舞爪着接近他们的树干便被成片削了下来,碎屑纷飞,视线从缝隙中穿过,直视那从包厢里长出枝叶、如同巨大的树人从沉睡中醒来的摩天轮,一行四人站在它面前,小得好似不堪一击,封容声音平静道:“不过,有得忙了,不是么?”
刘茜芸回过头去一看,眼睛微微睁大:“这……”
林映空也默了,“我记得我们玩的是密室逃生而不是战斗游戏吧?”
“那些可以待会儿再讨论,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仄徽无奈地亮出一把尖刀,“打,还是跑?”
夜色下,摩天轮如人拉伸筋骨一般将从自己身体里冒出来的枝叶伸展开——遮天蔽日。
“跑?”林映空微微一笑,笑得那叫一个温良善美,“仄徽你真是爱说笑。”总办外勤组成立了这么多年,恐怕还没有学会不战而逃这四个字吧,而且,游戏不就是要刺激才好玩吗?
仄徽想起他们的身份,顿时一噎,但犹然有些忧心道:“可是刘茜芸她……”
他的言下之意是现在大家还没搞清楚游戏规则,这个没有开启灵智的树人也不知道是奇恩那里找来的,一醒就本能地无差别攻击,不如先让刘茜芸去安全点的地方先,但这个一头卷发的端清女孩轻睨了他一眼,几张符纸已经夹在了她的指间,她不温不火道:“我可以自保。”来玩奇恩的游戏的人没几个是善茬。
仄徽欲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惜话音未尽就已打断,终于伸展好枝干的摩天轮树人似乎还意犹未尽地想要活络活络筋骨,将把它“吵醒”的生灵砸个稀巴烂,于是粗壮的须根啪啪啪地往四人身上甩,封容对同行的两个同伴之间疑似有狗血剧的剧情不感兴趣,对林映空交代了句“看着他们”后便看准间隙,将鞭子缠在了摩天轮的金属悬臂上,另一头在腕骨上一绕,借着力就踩着层出不穷的树干纵跃而上。
让灵执法部部长懂得温柔体贴简直是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林映空只能在部长大人一股脑把所有关心倒过来的时候欣然接受,在他一干正事就把自己眼睛不方便这事忘掉时……默默也干正事去了——秋后算账什么的,也是一种情趣嘛,嗯哼~
摩天轮树人并没把在身上跳跃的小小的生灵放在眼里,所以封容一路从容地避开乱舞的枝叶,进到了一个包厢里,这里的四壁和泰半空间都被占据,看上去就跟个树屋似的,可惜在随着摩天轮树人的动作而颠簸着,气氛一点都不美好,封容找出背包里配置的短刀,开始——劈!
来鸣镜度假区的路上颜米给他们科普了一遍密室逃生的知识,封容琢磨了一下,总结下来就是找线索就要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所以他就把包厢里的树枝全劈了,然后在其中一根树干上看到刻着的一个大大的“下”字,他的眼皮子猛地一跳——组字成句?这里那么多树枝,他得劈到什么时候?
在部长大人去第四个包厢确认有没有字迹的时候,林映空踩着影子跳了进来,稳住自己的身子的同时也察觉到了对方的动作,他问道:“部长,有线索?”
封容这才猛地意识到他居然把自家助手单独丢在下面了,“嗯,算是吧……sorry,刚才我忘了……”
林映空可不希望对方因为这点小事心怀不安,转移话题道:“这树人除了甩东西就不会别的了,仄徽能应付,我就过来你这边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翻了三个包厢,找到两个字,”封容瞥了瞥丢在一边的刻字树皮,“‘下’和‘钥’。”
“所以游戏刚开始,这就在提醒我们钥匙在哪里?”林映空无语,“这样很好玩?”纯粹就是体力活儿吧?
封容想起奇恩的模样,“估计不会这么简单。”
林映空撇嘴,“那也是。”某人看着就变态想的游戏肯定更变态。
“反正继续找吧,现在我们还有点一头雾水的,映空你……”封容本来想说让他回到地面去跟仄徽、刘茜芸他们呆一块儿,不过犹豫了一下,他改口道:“你跟我一起吧。”
林映空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会被部长大人催着回去了,无论出自干这行的职业病还是本身的性格原因,他们都不会把旁的无辜群众独自留在危险的境地里,无数次战斗中林映空都不得不暂时放弃和封容并肩作战的机会而遵守命令去需要他的位置上,哪怕现在只是是玩一个比较惊险的游戏而已。所以封容这么说的时候林映空着实愣了好一会儿,在这个时候他才忽然很清晰地意识到他的部长宁愿选择结束也不期望去面对的改变究竟是意味着一种怎么样的存在——它甚至能够左右封容的原则。
关心则乱,不过如此。
摩天轮树人的动作不停,包厢也在颠簸着,被卡在枝叶之间的灯发出的光艰难地从缝隙里钻出来,微微映亮了林映空眼底淡淡的红,也映亮了那抹水色的暖融,他伸手抱了抱封容,察觉到他布料下的肌肉有细微的紧绷,林映空便加重了力道,用不可违抗但不带压迫的姿态和他相依相偎,用如同叹息一般的口气道:“我没事的,部长,我们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至少这种场合上是不变的,好吗?”
最起码,他不希望封容惶恐不焦躁地将他放在一个小心翼翼的地方,好像碰一下就会毁掉两个人一样——这也是封容最害怕会回归的状态。
这种不安感经年累月地盘踞在了封容的骨头里、血液里,林映空没指望能短时间内把它连根拔除,他只能温声地许诺:“有你在,我只会更努力保护自己,所以,我不会成为你的弱点。”
封容没说话,眼帘却垂了下去。
最后林映空还是去和仄徽、刘茜芸汇合了,封容留下来继续找那些藏在树干上的线索,当他把第六个字找出来的时候,他排了一下字序,然后猛地转身推开包厢门往下跳。
那六个字是——钥、匙、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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